第四十四章 荊州！
“主公，老主公的遺體已經入殮了。”荊州襄陽太守府上的中軍正堂之上，蒯越向新任的荊州牧劉琦送上了劉表的祭文。經過了荊州內亂之後，劉表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最後一病不起，死在了自己的府上。劉琦匆匆忙忙地接任了荊州牧，一個悲催的荊州牧。
“軍師不用叫主公了，叫琦公子就好了。給曹軍的表文寫好沒有？荊州的百姓再也不能受到戰火的禍害了，算是我劉氏為荊州百姓做點事情吧。”劉琦無力地靠在了主位之上，向蒯越揮了揮手，示意蒯越沒有什麽事情就可以退下了。
“主公放心，屬下已經都安排好了，至於向曹軍投誠的事情，屬下一定會為主公爭取最大的利益。”
“有勞軍師了！”
“屬下告退。”
蒯越走後，劉琦想到了劉表的臨終之言。
“琦兒，荊州世家之人不可信。蔡瑁不可信，蒯越不可信，唯有文聘將軍可以托付一二。琦兒切記，在曹營要忍氣吞聲，隻享安樂才有可能躲過曹氏的暗殺。我劉氏氣數已經盡了，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
劉琦想到了劉表的遺言，也知道自己是無力抵抗了。蔡瑁反水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荊州已經亂了，不能合力抵抗曹操，抵抗的結果隻是更多的傷亡而已。自己就是維護荊州劉氏的最後一點希望了，自己體弱多病，希望曹操會放過自己吧！
劉琦接任荊州牧的第二天。就向城外的曹昂投遞了表文與降書。曹昂望著表文不敢相信。最後還是滿寵經驗老道。向曹昂獻上了試探之計。確認了荊州投誠的真心之後，曹昂帶著大軍進入了襄陽城，曹昂進城後三日，曹操率領的二十萬大軍也南下抵達了襄陽城。
荊州太守府內，曹昂已經率領眾人住進了太守府，劉琦則被安排在了劉氏的一所莊園之內。
“侯爺今日起得可真早，越有禮了。”一大早，蒯越就來到了呂睿的院子。給呂睿請安，說是請安，實際上是試探呂睿的口風，畢竟曹操午時就要進入襄陽城了，到時候會不會待見自己還很難說，呂睿就是一個很好的引薦人。
“異度不用客氣，今日丞相大人將至，異度的功勞不少，睿一定會向丞相大人上表，表奏異度之功。”呂睿微微一笑。蒯越的心思呂睿是知道的，不就是想撈點功勞嘛。曹操一定會給一個滿意的答複。
“謝侯爺！”
“恩，對了，蔡瑁那邊情況如何？”呂睿望著蒯越想起了在烏林的蔡瑁，蔡瑁那小子手上還有五萬的水軍絲毫未損，現在劉琦已經向荊州各地發布了投降曹氏的表文，可是烏林的蔡瑁沒有什麽動靜，這讓呂睿頗感擔憂。
如果曹操要乘勢攻打孫權，就必須依靠一支有實力的水軍，江東呂岱操練的水軍是新軍，根本無法與周瑜的鄱陽湖水軍對抗，隻有蔡瑁的荊州水軍才有一戰之力。
“侯爺，蔡瑁的大軍沒有任何的異動，雖然未曾表示投效我軍，但是也不會主動進攻我軍，依在下的想法，蔡瑁隻是想要一個台階而已。”蒯越是荊州的老牌世家，對於荊州蔡瑁的秉性是很了解的，想保全世家的利益。
蔡瑁想當荊州第一世家的美夢算是破滅了，曹操入主荊州之後，是不會讓任何一個世家做大的，隻有互相牽製才符合曹操統治荊州。既然做不成第一世家，蔡瑁也想當一個有實權的世家家主，五萬水軍是蔡瑁的資本，同時蔡瑁也知道這是曹操忌憚的五萬大軍，所以蔡瑁一直遲遲未動。
“原來是給個台階?”呂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蒯越的話提醒了自己，蔡瑁現在處於一個兩難的局麵。讓蔡瑁放棄軍權，那是不可能的，一個曾經統帥數萬大軍的都督沒有了軍權意味著什麽，這是傻子都知道的。但是讓反叛投誠的將領繼續掌握兵權，是曹操的心病，曹操的疑心在此處顯露無疑。
魏國的五子良將，徐晃，張郃，張遼三人都是投誠將領，待遇遠遠沒有跟隨曹操起兵將領好的。徐晃一身都跟隨曹操左右，南征北討，實際上獨自領軍的機會幾乎沒有。
張遼，被曹丕稱為古之召虎，駐守合肥的時候還有樂進，李典二人作為牽製，這是曹操的監視之策。
張郃，五子良將最長壽的一員，被曹魏任意差遣，抵擋東吳與西蜀。最後還要聽司馬懿這個後輩的指揮，可見曹魏對於投誠之將的態度。
老曹的心病啊！麵對多疑的曹操，呂睿也是無可奈何，你總不能跑到老曹麵前說自己是穿越的，知道誰忠誰奸吧！何況世間萬物是變化的，人心這東西最說不準。
“異度，你有何良策讓蔡瑁解除對我軍的猜忌，投效丞相？若是異度再立下此功勳，丞相一定會另眼相看的。”呂睿將問題拋給了蒯越，這個讓曹操欣賞的謀士，應該不會讓自己失望。
“這...........？”蒯越看了看呂睿，但是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似的，想說又不敢說。
“異度，有什麽話就說吧，不用遮遮掩掩，本侯不會怪罪於你的。”
“恩，侯爺，在下倒是有一計策，可以讓蔡瑁放下戒心，同時讓丞相大人可以用蔡瑁對付孫權的水軍，隻不過這一計策，涉及丞相府內的私事，在下不好掌握，請侯爺明鑒。”
“丞相的私事？”呂睿愣了一下，蒯越吞吞吐吐幹嘛，有什麽事就說，既然是私事，呂睿這個養子兼職女婿肯定能出謀劃策嘛。
“異度但說無妨。”
“侯爺，其實異度的計策也沒有什麽，隻不過是疏不間親之計而已。至於這個親。侯爺。不用在下明說了吧。”
疏不間親？讓曹操與蔡瑁成為親戚？
“蔡氏還有女子可以與曹氏子弟婚配？”呂睿望了望蒯越，好像蔡瑁沒有女兒，蔡中蔡和也沒有，蔡瑁倒是有個侄女，但是嫁給了劉琦，自己也沒有聽說蔡氏還有其他的年輕女子。
“侯爺誤解了，越的意思是蔡瑁之妹，前荊州牧劉表的妻子.........。”蒯越微微一笑。望了呂睿一眼，就低下了頭。
“蔡氏？”呂睿一聽，嚇了一跳，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蒯越這個人果然是頂級謀士，居然將注意打到了蔡氏的頭上。
蔡瑁的妹妹要是跟了老曹，蔡瑁與曹操的芥蒂起碼會減少一半。疏不間親在世家林立的東漢末年是很好的一條計策，因為兩個世家的聯姻，不僅代表著夫妻二人的聯姻，更重要的世家的各種資源會捆綁在一起，往大的地方說。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地步。
劉表能單騎平荊州。蔡氏的聯姻也是很重要的。劉表與蔡氏無子嗣，讓人妻曹收了蔡氏還是有很大可能的，畢竟收一個女子，可以獲得五萬大軍，這筆賬誰都會算。
“隻不過劉景升在荊州頗有名望，若是丞相如此做.........？”沒有想到蒯越與曹安民一樣，很有做老鴇的潛質，但是收劉表的妻子，在這種敏感時期要特別注意。
曹操剛剛平定荊州，人家劉表屍骨未寒，你就去收了人家的老婆，道義上說不過去啊。而且劉表是個守城之主，在荊州的威望與名聲還是不錯的，這樣搞一手，曹操的名聲就不太好了，畢竟曹操現在是大漢的丞相，麵子上要過得去才行。
“侯爺，這你就錯了，若是在乎名聲而耗損了五萬大軍，這非明主之舉，而且婚姻之事，你情我願，劉表已經病故，蔡氏就是一個遺孀而已，禮法合乎再嫁之理。丞相乃大漢重臣，至於守喪之事可以從簡，何必過於迂腐？”蒯越義正言辭地指出了呂睿的猶豫，曹操的麵子是很重要，但是五萬大軍更加重要，呂睿不能因私忘公。
奶奶的蒯異度，連搶奪別人的妻子都這麽振振有詞了，好像不娶蔡氏就有天大罪一樣。劉表在地府恐怕也氣得吐血了，蒯越出賣了自己不說，自己屍骨未寒，老婆就要送人了，蒯越智謀雖高，但是這樣做，對於劉表太不厚道了。
“請侯爺三思！”
“恩，此事你去安排吧，到時候丞相若是怪罪，本侯為你承擔！”呂睿雖然有點鄙視蒯越的做法，但是從大局考慮，蒯越還是說得十分有道理的，一名女子，在亂世之中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曹操若是犧牲一名女子而得到五萬水軍，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活，而且人妻曹，人妻曹，不人妻了，就不是曹操了。
“侯爺英明，越馬上去安排！”蒯越得到了呂睿的肯定之後，高興地離開了呂睿的院子，去安排蔡氏與曹操的事情了。
此時，襄陽東麵的烏林港內，蔡瑁與蔡中蔡和正在商議蔡家未來的去向。
蔡瑁在聽了蔡中與蔡和的稟報之後，心中隱約也感到了呂睿入襄陽城的蹊蹺。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自己中計了，與劉表的軍隊火拚，搞得襄陽城軍力大減，反而給了曹操機會。
隻不過這些事情，蔡瑁都放在心裏，若是告訴了蔡中與蔡和兩個笨蛋，說不定一時衝動會做出什麽事情。蔡家在荊州的根基算是損了，但是日後能不能重新掌控荊州，這還要兩說，畢竟世家的事情都是要謀劃數百年的，不是一代就能爭出個勝負！
“大哥，劉琦那小崽子居然讓荊州各郡投降曹操，你說我們蔡家怎麽辦？”蔡和氣憤地詢問蔡瑁，劉琦那小子居然這麽快投效曹操了，自己蔡家在荊州的土地怎麽辦，在荊州的財產怎麽辦，難道就這樣歸曹操了？
“大哥，我看我們不如也投降曹操算了，反正家族的東西隻要保住了，何愁沒有日後的富貴？”
“不對，不對，我們本來多次在劉表麵前建言，攻打曹操，曹操豈會這麽容易放過我們？大哥，不如我們投效孫權，說不定還有一身富貴。”
“孫權？我看你是找死，孫堅是怎麽死的？難道一個黃祖就能平複孫權心中的仇恨？”
看著蔡中與蔡和二人的爭吵，蔡瑁心煩不已，蔡瑁不是不想投降曹操。自己跟曹操本來就是好友，投降曹操起碼也保得住性命，但是絕不不能輕易地投降曹操，不然自己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了。
“報！，大都督，大事不好了，柴桑方向有一支水軍開來，數量不下萬餘人！”就在蔡瑁兄弟爭論去路的時候，探子前來稟報，柴桑方麵行動了，派出了水軍前來。
“大哥？”蔡中與蔡和二人愣了一下，難道孫權那家夥想乘火打劫，攻打烏林港？
孫權？蔡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柴桑此時出動水軍的意圖蔡瑁不會去管了，最重要的是蔡瑁的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能離開荊州，絕對不能離開荊州！
“二弟，三弟，無論孫權的來意是什麽，為兄決定都不能離開荊州，我們的族人與家人都在荊州，孫權此番前來，肯定是對我荊州不懷好意，我決定出兵迎戰！”蔡瑁拔出長劍，做出了重要的決定，既然劉琦都投效曹操了，自己也不需要為劉表守忠，孫權一直對荊州虎視眈眈，絕不能讓孫權得逞。
“謹遵大哥之命！”蔡中與蔡和二人對視了一眼，蔡瑁說得沒有錯，荊州始終是自己的家，家族不能舍棄！
“好，我荊州水軍沒有能對付曹軍，那就讓孫權見識一下我荊州水軍的威力！”蔡瑁將長袖一揮，與蔡和蔡中二人走出了軍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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