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風幹雞這句話問的有些懵了。什麽叫做“你和認識我嗎?”這句話問的也太奇怪了。我知道風幹雞有的時候腦子容易短路,可是短路也不至於問我認不認得他,這種沒有營養的問題。我不解的看著風幹雞,疑惑的對他說道“小哥,雖然咱是有一年多時間沒見了,不過你又沒去整容,我眼睛也又不瞎,所以肯定是認得你啊!再說了,咱一起出生入死這麽多回了,不要說是一年沒見了,就是十年沒見,我還是能一眼認出你。你這句話問的太沒水平了。”

我發現在我說話的同時,風幹雞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遺憾的神情,或許也是疑惑的神情。待我話說完,風幹雞竟然尷尬的朝我笑了笑,然後臉上又是瞬間變成了那種麵無表情的樣子,示意我早點去休息。我能感到風幹雞好像在刻意隱瞞著什麽事情,可是又不好直接開口問他,因為以風幹雞的性格,他不想說的事情,就算你怎樣逼問,他也會什麽都不說。

於是我隻好起身往帳篷內走。我的腦海中一直在思考風幹雞剛才的那句話,“你還認得我嗎?”我想風幹雞肯定不是簡單的問我認不認識他,這句話肯定還有別的意思。難道這句話是什麽暗語?還是說這句話暗示了別的什麽意思?我突然想到了去末戧古城時,我和笛子在和田城裏遇到的奇怪現象,那裏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是一種熟悉的眼神,好像是以前經常見到我一樣,還有那個飯店的老板,就像是也是和我很熟悉。而且我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見到鄂媽時的景象,鄂媽當時的反應,和這個給我們帶路老頭的反應非常相似。都是認為曾經見過我,並且看我的眼神異常的特殊。

想到這裏我不禁疑惑,一個新疆一個西藏,兩個都離我居住地非常遠,我也不記得曾經來過這兩個地方,更不可能去什麽塔弗圖或者是於滇,這些地方我以前都沒有聽說過。但是為什麽這兩個地方都有人“認得”我?今晚風幹雞奇怪的問題,難道是說在去虵國之前,我和他就相識嗎?

我走進帳篷,發現夕羽惠已經香甜的熟睡了。她還是保持著那種半坐的姿勢,半個身子鑽進睡袋,另外半個露在外麵,夕羽惠說這是怕遇到突**況,自己反應會變慢,要知道關鍵時刻一兩秒鍾的時間,就足以致人於被動。所以她就一直保持這一種睡姿,好像在隨時迎接緊急的突發狀況一樣。我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的蓋在了夕羽惠身上,隨後也鑽進了自己的睡袋。

這一覺是最近幾天以來睡的最好的一覺了。一晚上都是安安穩穩的,沒有半點其他的動靜。也許是因為前一天過度的奔走,所以整晚連做夢的工夫都沒有,倒下頭一覺就睡到了天亮。我們在簡單的吃過“早飯”後,把帳篷等裝備收拾好,就準備向惡魔穀進發了。

昨天看起來惡魔穀的穀口離我們也就是50幾米遠,可是今天我們走了快半個鍾頭了,我看了看,那個穀口還是離我們有50幾米遠。大凱也一再的抱怨,問老頭有沒有給帶錯路,還是我們遇到了鬼打牆,怎麽看起來這麽近的距離,我們走了都這麽久了,還是看不到距離在縮短?

老頭也不多說話,隻是讓我們跟著他走,要是覺得他帶的路是錯的,我們完全可以不用他帶路,走我們認為是對的路。風幹雞也讓我們不要多話,隻管跟著走就是。他說是這裏的路並不是我們看起來那麽簡單。可能這裏的特殊自然環境,使遠處的物體,通過我們肉眼難以發現的氣體或者是**不斷的折射,在我們眼球中成像後就變成了近景,所以我們一直以為惡魔穀就近在眼前。其實我們隻是在惡魔穀附近,離真正的惡魔穀還有一段距離。

風幹雞都說話了,我們大家也都沒有了別的意見,隻是低著頭跟著前麵的老頭走。氣溫慢慢的又開始變的熱了起來,我們也把厚外套再次脫了下來,也不知道老頭是怕冷還是怎麽的,一直都是穿的很厚實,不管多麽熱的天,也都不脫外套。

大約在我們走了快一個半小時的時候,夕羽惠這時突然對我們說道“我想我們快要到惡魔穀了。”

我看了看前麵的路,那惡魔穀始終還是保持著約50米距離的樣子,於是我又看向了夕羽惠。夕羽惠拿著手中的指南針搖了搖,對我說道“喏,指南針已經失靈了,說明這裏的磁場漸漸的變的強大,所以我才說我們快要到了。”

夕羽惠話說完,我看到前麵的老頭用敬佩的目光回頭望向了夕羽惠。之後老頭也停下了腳步,很嚴肅的對我們說道“現在把你們身上暴露在外的皮膚,不論是哪裏的皮膚,統統用衣服或者是布之類的東西包裹住、包括你們的眼睛、鼻子、嘴還有耳朵。甚至是你們的頭發!一切暴露在外的皮膚,都要緊緊的裹住。然後用繩索將大家連在一起,等一下在進入惡魔穀的途中,不論是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大驚小怪,更不要暴露出你的皮膚。也就是說,你們從現在開始隻能呼吸和走動,除了這兩件事情外,別的事情一律不要做。等一下聽到我的口令後,你們就開始憋氣,除非再次聽到我的口令才能呼吸,否則一定不要張開嘴鼻呼吸。該說的我都說了,隻要按照我說的做,就能安全的進入到惡魔穀。如果你們裏麵有誰永遠的留在了惡魔穀,一定是沒有按照我說的做。”

老頭說完後就已經從自己的小背包裏,拿出了一塊黑色的大花布。我看到他先撕下兩條布堵住自己的耳朵,然後又直接把那塊黑色花布緊緊的裹在了自己的頭上。我看到老頭用花布裹頭的樣子,就像是電視劇裏的蒙麵劫匪,非常的滑稽,我強忍住才勉強沒讓自己笑出聲來。大凱更是在一邊直接快憋出內傷了,整個人臉漲得通紅,大概是擔心老頭一會兒打擊報複,所以大凱也沒笑。

風幹雞提醒我們快點按照老頭說的做,趕快把自己暴露在外的皮膚包裹住,並讓我們一會兒務必按照老頭到時的吩咐行事,千萬不要出任何的差錯,這畢竟事關生死,稍有閃失後果不堪設想。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夏夏有意為之,我們這次的裝備裏麵恰好就配了防毒麵具,當初我還嫌這東西帶著沒用,夏夏說東西不重,萬一派上用場也說不定。現在看來真被夏夏給說中了。我們迅速從包裏翻出了防毒麵具,夕羽惠用手翻看防毒麵具底部的邊緣,隨後對我們說道“夏夏不簡單呀,咱們手裏的這些防毒麵具以j4開頭,這可都是歐美專業的反恐裝備了,在國外的黑市都不一定能買到。”

我也不懂夕羽惠說的是什麽意思,隻是明白了這防毒麵具很靠譜。以前總在電影裏看過帶防毒麵具,這次自己要帶上了,心裏居然還有些興奮。因為戴上販毒麵具之後就聽不到外麵的聲音了,所以風幹雞此時上前和老頭進行了簡單的交流,意思是讓老頭不要用聲音發布口令了,改成用肢體動作。老頭回頭很詫異的看著正在帶防毒麵具的我們,我看到他和風幹雞又在指指點點的說著什麽,之後才默默的點點頭。

風幹雞回來後告訴我們,雖然帶上了防毒麵具,可是據老頭說防毒麵具在這裏可能都會失效。所以一會兒老頭要是舉起胳膊,就是讓我們屏住呼吸的時候。這防毒麵具我們就當它是一個包裹頭部的用具,不然我們也要用老頭那種方式,把自己滑稽的包裹起來。夕羽惠表情有些吃驚的看著風幹雞,剛想拿著防毒麵具對風幹雞說點什麽,風幹雞就對夕羽惠說道“就算這防毒麵具很高端,可是哪怕是有百分之一的危險,我們都不要去嚐試。這裏稍有不慎就會致命。”

我還是有些擔心,老頭畢竟是閉著眼睛領我們走,他要是走錯了,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於是我建議我們讓一個防毒麵具給老頭。可是風幹雞卻搖了搖手,說是老頭自由分寸,讓我們自己照顧好自己便是。這防毒麵具戴起來確實麻煩,我弄了半天都沒有自己戴上,最後還是夕羽惠幫我戴上的。我們幾個把外套裏麵的裏料撕下了一塊,用來包住頭發和雙手,最後大家也把外套全部穿上了,每個人都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

風幹雞用繩索把我們每個人的左手都綁在了繩索上,因為右手一般是慣用手,所以並沒有綁住右手。一切完成後,我們幾個就開始跟著老頭往前麵的山穀中走去了。眼見山穀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很快我們就跟著老頭走進了這惡魔穀,可是我們剛剛踏入惡魔穀,我看到眼前的景象,頓時感到心驚肉跳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