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到“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撞到了我們這棵樹上,樹幹也有輕微的顫抖。我低頭看到,樹下正有一隻豬一樣的動物,翻著身子在地上打滾,可能是因為剛才撞擊樹的時候力道太大,所以身體被樹阻力頂翻了。

可是,我見這隻豬身體呈現出棕灰色,身上被一片片粗糙的暗褐色鬃毛所覆蓋,它看上去體軀十分的健壯,比一般見到的家豬要大一些,而且四肢粗短,頭略長,耳朵很小並直立不曲,吻顎部突出類似圓錐體,尾巴細短;發達的犬齒暴露在體外,並向上翻轉,呈獠牙狀。看到這我有點明白這是什麽東西了,這東西就是——野豬。

為了確定我的觀點,我小聲問夕羽惠下麵的是不是野豬,夕羽惠麵色有些奇怪的點了點頭。我看到下麵這個笨拙的家夥,自己翻身翻了好一會兒,才非常費勁的從地上又站了起來,兩隻圓滾滾的眼睛瞪著樹上的我們看著。

“就一隻野豬,至於把咱們嚇得“上樹”了嗎?正好咱們幾個好幾天不開葷了,下去把野豬幹了,咱們晚上搞個燒烤吃吃。”我小聲的對夕羽惠說道。

夕羽惠麵色一直是一副疑惑的神情,她搖了搖頭,慢慢地對我說道“野豬一般都是群居動物,你現在看到這裏有一隻,周圍不一定還藏著多少隻野豬,在盯著我們這裏的情況。況且野豬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隻要不主動攻擊野豬,一般情況下,野豬他們就不會主動發起攻擊。一旦把野豬惹怒了,後果不敢設想。你沒聽說過,獵人寧可對付猛虎,也不願意遇到野豬這句話嗎?野豬身上的毛皮非常厚實,連子彈幾乎很難打穿,而且發狂的野豬是非常可怕的,它獵殺老虎可能都不是問題。況且這隻野豬比一般的野豬要大出不少,幾乎比肉豬還要大,犬齒又細又長,身上鬃毛非常的密集,這樣的野豬比普通野豬更難對付。”

旁邊的大凱這時也開口說道,“小爺,你沒聽過一句俗話嗎?叫做“頭豬二虎三熊四豹”。這是當時人們給最危險的四種動物排的順序,這“頭豬”就是說的野豬,這野豬可是排在第一位啊!野豬真要是發起瘋來,不要說老虎了,連大黑熊都能給搞死。所以麵對這玩意兒,咱們還真不能動,一動必死,隻能等它自己跑了,咱才能從這下去。”

我低頭呆呆的看著下麵的這頭野豬,野豬也不再撞樹了,隻是同樣眼神有些呆滯的看著樹上的我們。然後就開始在樹下麵轉著圈,它的後蹄子不停的刨土,繞著我們三個人所在的這棵樹轉了又轉。很快樹下就被野豬刨出了一個圈兒。

這個時候,野豬仰起脖子突然就是一聲嚎叫,聲音非常的洪亮,而且很具有穿透性,震得我鼓膜生疼。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豬,還會發出如此洪亮的叫聲。野豬的叫聲持續了有五六秒鍾的樣子,之後野豬就搖晃了一下自己肥壯的身子,離開了我們所在的這棵樹,又回到了周圍的那些草叢裏,不見了蹤影。

我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這東西可算是走了。它剛才幹嘛玩命兒一樣撞咱們這棵樹啊?咱們又沒激怒它。”

夕羽惠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現在不要說話。然後眼神看向了旁邊另外一棵樹上的風幹雞。我見風幹雞此時也在四下的尋找著什麽東西,不停的向我們這棵樹上看來看去。我又扭頭看向另外一側樹上的老頭,老頭此時還是保持這警惕的表情,眼神緊緊的盯著下麵的那片草叢。

就在這個時候,從我們不遠處另外一棵樹上,竄下了一隻身體呈現黑白二色,尾巴碩大的“老鼠”。它從樹上下來之後,謹慎的東張西望,時不時的身體改為半立狀態,兩條前肢相互的摩擦,看起來又有些像鬆鼠。看到這東西出來之後,夕羽惠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小聲的說道“原來野豬找的不是我們,而是這隻臭鼬。因為臭鼬也爬到了樹上,野豬分不清究竟是哪棵樹,所以剛才小爺發出聲音後,野豬就誤以為臭鼬在這棵樹上,才奮力用自己的身體撞樹。等臭鼬離開這裏,我們就可以從樹上下去了。”

夕羽惠話音剛落,剛才還在樹下摩擦爪子的臭鼬,竟然又“嗖”的一聲跑回了樹上。看到這裏我哼笑了一聲,對夕羽惠說“看來咱鼬哥可能處在青春期,有很大的逆反心理,你這剛剛說完,人家就又回到了樹上了。咱們還是抓緊時間下去,不然天黑之前估計我們走不出這個惡魔穀了。”

夕羽惠也露出了奇怪的神情,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她眼神很機警的在向四周巡視。

就在這個時候,在我們樹下不遠處的草叢突然傳來了一陣陣的**,很快,一隻體型巨大的野豬,便從草叢之中衝了出來,四蹄兒拔地飛奔,揚起它細長的犬齒,狠狠的撞在了我們這棵樹上。那兩顆細長的犬齒,甚至深深的插在了樹中。我們頭頂的樹枝被野豬這一撞,居然晃動了起來,還好這棵樹夠粗大,要是換成一般的樹,估計這一撞,樹已經被野豬撞折了。

還沒等這隻野豬把犬齒拔出來,草叢之中也接連竄出了四五隻野豬,都是狠命的奔跑,然後重重的撞在了我們這棵樹上。被這一連串的撞擊之後,雖然這棵杉樹樹幹十分的粗大,可是也竟然有些搖晃了。下麵的野豬陸續把自己的犬齒拔了出來,我看到樹下的樹幹,被捅出了好些個深深的窩子。這不等我細看,又是一波野豬撞了過來,犬齒同樣是深深地插進了樹幹。

這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樹下已經聚集了十幾頭野豬了。野豬不停的一輪接著一輪的向我們這棵樹的樹幹衝過來,大概是想把樹衝倒,可是這杉樹也不是普通的樹,樹幹十分的粗大,被野豬撞了這麽多下之後,也沒發現有斷裂的跡象。

“咱們這他娘的可真是躺著中槍啊!那臭鼬明明不在這棵樹上,這群蠢豬和**一樣,玩命兒往這樹上撞啊。小爺都賴你,沒事瞎嗷嗷什麽。你看,現在捅了豬窩了。”大凱在一旁抱怨道。

我對大凱說,“怕什麽啊,難不成這群豬還能把杉樹撞到?一會兒撞累了,自然就會走了。你沒看現在下麵那幾隻肥豬已經氣喘籲籲了,估計不出10分鍾,這群豬沒轍之後,就撒了。”

夕羽惠這個時候無奈的瞪了我一眼,對我說“小爺,這次你是真太過分樂觀了。首先這些野豬就算是撞不到這棵樹,也會在一旁伺機等我們下來再攻擊我們。絕不可能罷手。然後,我估計10分鍾的時間野豬不太可能撤走,因為咱們這棵樹十分鍾之內,肯定會被它們撞倒。這棵樹也不是什麽杉樹,雖然樹幹粗大,但是樹幹裏麵是空的,這從野豬犬齒插入樹幹的聲音就能判別,如果是實心的,聲音應該是發悶,而且野豬的犬齒也不會如此容易就深入到樹幹裏麵。那些上麵長出的茂盛的枝葉,並不是樹幹供給的養分,而是寄生在樹枝上的植物,根莖通過空心的樹幹連到地下的土壤,來給植物輸送養分。這些植物的根莖都很脆弱,估計現在已經被野豬撞斷了不少了,不然如此繁茂的樹上,也不會被撞幾下後,就有樹葉從樹頂飄落。”

我和大凱一聽,兩個人緊張的異口同聲的問道“那怎麽辦?”

夕羽惠也是麵露難色不再開口說話。我看到我們身下現在也就被野豬群包圍了,掉下去就算不被野豬的犬齒刺死,估計也能被活活踩死。而且現在這粗壯的樹幹底端,已經被野豬們頂的千瘡百孔了,我也能明顯感到上麵樹枝搖晃的越來越厲害。

“大凱,你背包裏的雷管呢?***直接炸死這群豬!”我對大凱說道。

還沒等大凱回話,夕羽惠就厲聲的說“你瘋了,你把雷管扔在下麵,這棵樹也會被瞬間炸斷,我們現在全都在樹上,萬一被這樣一課大樹砸到怎麽辦?何況你還不知道這雷管的威力有多大,如果威力太大,我們幾個也可能被誤傷!”

夕羽惠說的也很有道理。可是現在除了用雷管炸下麵的野豬群,我實在也想不到什麽更好地辦法了。總不能等著野豬把樹頂翻?於是我反問夕羽惠,她還有沒有什麽更好地辦法,可是夕羽惠隻是緊鎖眉頭,緊張的思考著。

我又抬頭看到對麵樹上的風幹雞,麵色同樣地凝重,一看就知道他也沒什麽辦法。眼看野豬就要把樹幹頂倒了,我把住的樹幹一直在不斷的抖動。就在這個時候,大凱大叫道“**,我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