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們身後的大凱和夕羽惠也都趕了上來。看我和老頭停在原地,也都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老頭這個時候將玉石放在了我的手裏,讓我把這塊玉收藏好,且無丟失,說不定以後這塊玉會有大用處。

“大爺,什麽叫做魔眼?這玉石名字就叫魔眼?”我不解的問道老頭。

大凱和夕羽惠聽到我的問題後,也都齊刷刷的看向了老頭,大凱還小聲的問道夕羽惠,魔眼是什麽東西?我看到連夕羽惠都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此時的她,也用好奇的眼神看著老頭。在我印象之中,這還是第一次遇到號稱百科全書的夕羽惠,都有不知道的事情。

老頭朝我們三個招了招手,示意我們邊走邊說。然後告訴我們,這個“魔眼”又叫做仙山魔眼。傳說中,是仙山中所居魔王的眼睛。魔王共有三隻眼睛,三隻眼睛分別是紅、藍、金三色。紅眼,可觀近萬裏之景象,藍眼,可看天地之動向,金眼,則是一隻天眼,可俯看日月之光輝。後來魔王被格薩爾王所殺,它的三隻眼睛便化為稀有的珍貴寶玉,灑落在仙山附近。當地人叫這種玉為魔眼寶玉。據這裏世代居住的居民口口相傳,這三塊寶玉可以說是價值連城,從古至今,有無數的人來這裏尋找傳說中的這三塊“魔眼”。可是來找魔眼玉的人,沒有一個活著離開仙山的。有人說這魔眼玉裏匯集了魔氣,所以來尋找魔眼的人都永遠留在了仙山附近,成為死去魔王地下奴隸。隻有仙山龍氣才能震住玉中的魔氣。因為對於這種魔眼玉,當地人的認識隻是存在於傳說之中,所以都把它妖魔化了,認為魔眼玉就是魔王的一部分,是大凶之兆。可是老頭卻見解十分的獨到,他倒是不認為這玉是不吉之兆,反而覺得這“魔眼”是玉中精中的精。而且魔眼玉可能還有某些特殊的功效。當地流傳這這樣一句話,譯成普通話應該是,“有緣逐來遇與玉,帶玉同歸玉見祖。”

我知道老頭可能有點學識,可是沒想到老頭化功底到了這種地步,把一句藏語翻譯成漢語,竟然還能翻譯的如此雅押韻。我想專業翻譯人員應該也不過如此了。

“大爺,他倆都是大學生,是正兒八經的化人。我就是一粗人,你整天麵朝黃土背朝天,也就別整些化人幹的事兒了,你剛才說的那話是什麽意思啊?”大凱急著問道。夕羽惠雖說在國內待了這麽多年,漢語口語水平還是不錯,平時生活中,濰坊方言也偶爾給我來幾句,說起東北話更像是一個純正的東北姑娘,但是遇到這種言句式,夕羽惠就完全不明白了,所以此時她看著老頭,等著老頭給我們解釋。

老頭聽到大凱的話後,在寒風之下爽朗的大笑了一聲。然會賣了一個關子,說是隻給我們解釋前半句,後半句讓我們自己領悟。老頭在賣關子的時候,眼神特意在我身上瞟過。據老頭說,簡要的說前半句的大體意思是,和這片大地有緣之人,會在這裏得到神的饋贈,也就是美玉。此時老頭抬頭看著我,手蒼老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年輕人,看來你和這裏緣分頗深。”

我憨憨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怎麽接老頭下麵的話。也許是多疑,我總覺得剛才老頭說的話裏話中有話,好像是在暗示什麽。

“大爺啊,照你怎麽說,一會兒說來找這種玉的都死絕了,說是這種玉不吉利。一會兒你又說撿著玉是有緣人,那到底小爺撿著這塊玉,是好還是不好?他娘的小爺這個時候,拿了什麽魔王的眼睛,別到後麵我們進了山,魔王的馬仔來把小爺收了去。”大凱笑著問道老頭。

“我呸!呸!你***老太太上桑樹——找殘是?不咒我嘴皮子就癢癢啊?”我罵道大凱。

夕羽惠在一旁讓我們倆人正經點不要瞎鬧。老頭這個時候也回答道大凱,當地人一直對“魔眼”很忌諱,自古傳言都稱它為不祥之物。如果煞費苦心的尋找,就算是找到也會遭遇不測。可是,剛才老頭翻譯的那段話,也確實是這片土地之中一直流傳的。老頭說這二者並不矛盾,因為魔眼並不是我們有意尋找而得,而是在不經意之間收獲,這正是神賜美玉之說,如果說有特別,那也是神賜的美玉非常特別而已。神賜異寶也是大祥之兆。

也不知道老頭是很喜歡那塊湛藍色的玉,還是剛才的話是特意將給我聽,他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看著我。聽到老頭這麽一說,我心裏也算是放心了。本來得到這塊魔眼玉的過程就煞是詭異,要是沒有老頭這一番解釋,我真不願意把這塊玉帶在身上。拿著這種被當地人稱為不祥之物的東西進仙山,保不準我忍進去來就出不來了。

我們邊走邊說,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很長一段距離了。我也沒有時間概念,隻覺得走了好久了,中途夕羽惠還給風幹雞的傷口換過藥。周圍的景象又變成了那種灌木叢了,腳下也是黑灰色的泥土,並沒有看到生出的草。在這惡魔穀裏走上一圈,經曆了好幾種不同氣候下的自然環境了,從低緯度一直到了高緯度。可算是幫我把高中地理又複習了一遍。不過,這裏溫度卻沒有一點升高的樣子,還是一副寒風凜冽,說話不注意很容易被這裏的風“嗆到”。氣溫和這裏的植被也完全不協調。不知道那些灌木是如何在這種條件下生存的。

月色依然的皎潔,月光也還算亮,我們行走起來根本不需要什麽照明的工具。我問夕羽惠現在大約有幾點鍾了,夕羽惠告訴我,現在差不多在十點半左右了。聽到這個回答我心裏挺失望,本來還以為是這裏的地理原因,所以導致太陽出來的比較晚。現在看來我的這種臆想也破滅了。我抬頭看著烏黑的夜空,心裏甚至在想,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次活著看到陽光。

雖說眼前的景象讓人一直有些不安,不過好在我們沒有再次遇到什麽危險。雪停了之後雪佛爺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一路和我們作對的,除了凜冽的寒風便再無他物了。老頭這個時候也不和我們談論女屍的事情了,隻是專心的在領路,偶爾側過頭看一眼,也不知道他是在看女屍還是在看我。我問過老頭,為什麽女屍的嘴中會含有這塊魔眼玉?魔眼玉傳說中是魔物,在安頓屍體的時候應該會非常的忌諱才是,可是這塊魔眼玉,卻以“麒麟吐玉”的方式放置在女屍的嘴中。女屍的屍身不腐且帶有體溫,是不是也和這塊玉有關係?我把自己對於女屍的所有不解的問題,統統都提給了老頭。老頭聽完我說完,隻是非常簡單的回答我,“年輕人你的問題太多了。在這種地方問題越多,越是容易被迷惑。其實最可怕地不是死亡。而是……”

“而是什麽?”我馬上問道。

老頭笑而不語,隻是對我們大家說道“都把眼睛用東西蒙住,不要帶你們的防毒麵具了。跟著我走,穿過前麵的矮樹叢,就到了你們的目的地了,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