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說你懷了什麽了?”我吃驚的看著夕羽惠。

夕羽惠伸出手,使勁捏著我的腮,一字一字的對我說道,“懷孕了。”隨後又笑著對我說,“小爺,你快要做爸爸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完全是意料之外,心裏說不出是一種什麽感覺,如果非要用一個較為貼切的詞形容, 恐怕就是“驚喜”了,這兩個字中,“驚”字內容占有一大部分。想必很多第一次聽到自己要做爸爸的年輕人,都會有這種感覺。

我伸手下意識地摸了摸夕羽惠的小腹,傻傻的看著夕羽惠,不知道現在該和夕羽惠說點什麽。

夕羽惠告訴我,其實她在仙山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身體有反應了。回來的之後,因為著急打聽爺爺的下落,一直都是匆匆忙忙,所以夕羽惠一直沒有機會去檢查身體。到了萊州之後,就在我和李兜回濰坊,找張琳打聽九重子的那一天。夕羽惠和夏夏也很早從老鬼家離開了,其實她們兩個人那天一早,是去了煙台。因為煙台離萊州並不遠,而且醫療上也比較好,加上我表哥的對象就在煙台毓璜頂醫院,去那裏也算方便。所以夕羽惠前一天,已經提前聯係了我們嫂子,把第二天的檢查都安排好了。

這幾天夕羽惠一直在家,說是照顧夏夏,其實是她在家休息。因為這段時間實在是太累了,夕羽惠已經感覺到身體有些吃不消了。所以夕羽惠擔心孩子出什麽問題,便從萊州回來之後,就留在了家裏,平時每隔一天,夏夏都會陪著夕羽惠去人民醫院做檢查,以保證孩子的健康狀況。

我這才明白,為什麽在萊州的時候,夕羽惠突然變的有些古怪的原因,她隻是非常重視我的安危,不願我出哪怕一丁點危險罷了。而且她對爺爺這件事情漸漸冷落的狀態,也是為了給我一個態度,讓我不要再追查下去。想到這,不由覺得夕羽惠真了不起,在明知懷孕的情況下,居然還會冒險去觀仙樓內搭救我們。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在觀仙樓看似要倒塌的時候,夕羽惠義無返顧的要跑進觀仙樓,把還在樓內的夏夏救出來。

簡單的說完之後,夕羽惠看著我的眼睛,語氣之中帶有一絲的啜泣,對我說道,“我擁有過不幸福的童年,我也失去過自己的父親,所以我不想我們的孩子,在沒出生之前,就失去自己的父親,就注定有不幸福的童年。”

夕羽惠說到這,眼裏已經有眼淚在打轉兒了,一副萬分可人的樣子。我趕緊把夕羽惠攬進了懷裏,一個勁兒說著安慰夕羽惠的話。麵對困境都堅毅不比的夕羽惠,此時卻有一顆極為柔軟的心。

夕羽惠被我攬在懷裏之後,便一邊小聲地啜泣,一邊對我說道,“前人的事情,就讓它隨著時間流逝。對於我們來說,這些事情我們發現答案,或許並不是最好的選擇。如果爺爺當時認為,對我們而言,知道答案是最好的選擇,我想他會毫不猶豫,把你想知道的事情,統統告訴你。他不告訴我,必然是不想讓我們涉足其中。就連四爺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了你好多次,讓你不要再插手,你為什麽就如此鍥而不舍呢……”

夕羽惠此時已經哽咽了起來,夏夏連忙拿紙巾給夕羽惠擦眼淚,然後給她遞過一杯水,對夕羽惠說,“小惠,你先別著急,平靜平靜。”夏夏說著便朝我使眼色,問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我哪裏知道現在應該怎麽辦?平時最見不得女孩哭,現在哭的又是夕羽惠,而且和夕羽惠認識這幾年以來,第一次看到夕羽惠哭的如此傷心,仿佛是我已經死了一樣。

“我曆盡萬險才有了重新活一下的機會,我不想這種機會變成一種終身的孤獨。我們畢竟是凡人,已經死裏逃生好多次了,不可能每一次運氣都這麽好。如果在這樣追查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被死亡吞沒。既然現在有了孩子,你就不想過平凡的生活嗎?”夕羽惠抹著眼淚繼續對我說著。

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對夕羽惠說道,“別哭了,我都聽你的。爺爺的事情我不再追查了。”

夕羽惠聽到之後也不回話,還是不停的哭,哭的嗓子都啞掉了。我實在沒辦法了,我隻好讓夏夏,趕緊把我拿回來的檔案袋扔掉,然後告訴夕羽惠,我一會兒就把書房裏的那本《叁號密卷》燒了。

“你就知道說,從來都不落實……”夕羽惠啞著嗓子嬌羞的對我說。

我趕緊示意夏夏把那份檔案袋給我拿過來。夏夏愣了一下,用唇語問道我“你真要扔掉?”

還不等我回答,懷裏的夕羽惠就不屑的對夏夏說,“夏夏你別打唇語,我看得到。”

夕羽惠的這句話,可算是把我和夏夏都弄得哭笑不得了。夏夏無奈的把檔案袋遞給我,然後大聲地對夕羽惠說,“小惠,我把檔案袋給了你們家小爺了,要怎麽處置就看他了。”

夕羽惠聽到夏夏的話後,猛地在我懷裏點點頭,然後慢慢地抬起頭,哭紅的眼睛,帶著可憐的眼神眼巴巴看著我。

我實在奈不住夕羽惠這種情感攻勢,隻好告訴夕羽惠,讓她先不要哭了,我現在就把李老鬼給我寄來的這份檔案扔掉。

夕羽惠聽到我這麽說以後,才柔柔地從我懷裏鑽了出來,坐在沙發上看著我,等著我扔掉檔案袋。我雖然很不情願,雖然很想知道檔案裏還有什麽內容,但是這些東西比起夕羽惠,在我心裏都已經是微不足道了。我怪就怪自己剛才在車庫的時候,就看完一張照片,而沒有把整個檔案袋全都看完。現在想想,或許我自 己分析,也能整理出一個所以然。

“檔案袋裏的東西,你看了?我看到封口是被打開的。”夏夏小聲的問道我。

我大聲的回答夏夏,“夏夏啊,你可別再坑我了,你大點聲說就可以。小惠惠聽力不是一般好,你以為這麽近的距離,你小聲說話,她就聽不到了嗎?小惠惠在家裏的時候,就相當於一台小型雷達。”

我說完之後,夕羽惠扭過頭,嘟著小嘴,非常怨念的看著夏夏。夏夏朝夕羽惠做了一個鬼臉,便不再說話了。我知道以夏夏這種性格,既然夕羽惠已經把話說開了,所以夏夏以後肯定問我關於檔案的事情。

於是我索性一邊拿著檔案,一邊對夏夏說道,“這檔案是王愛國給我的,估計裏麵主要內容應該是和王愛國有關。”

我這話剛剛說完,夕羽惠趕緊張口說,“等等,你說的王愛國,是不是你以前和我說過,那個為了就爺爺,而犧牲自己的王愛國?他不是死了嗎?”

我看了一眼夕羽惠,衝她點點頭,回答道,“一時也說不明白。簡單的說其實王愛國就是李老鬼,李老鬼就是王愛國。”

聽到我的這句話,夕羽惠和夏夏都是一副極為吃驚的表情,夕羽惠更是直接從我手中搶走了檔案袋,並把檔案袋內的東西,全部都灑在了茶幾上。然後邊翻看檔案袋裏的東西,邊沙啞的對我們說,“你說的王愛國,可能就是很早以前為父親帶路的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