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羽惠說完之後,臉上的表情有些木然,可能她自己也覺得,風幹雞就是當年那五人之中的一人,這個假設有些太荒謬了。雖然風幹雞和爺爺關係緊密,而且當時同四爺前往虵國的時候,風幹雞也一樣為我們保駕護航,可是他的年紀畢竟和爺爺、四爺等人相差太大了,風幹雞的年齡估計比我大不了幾歲。風幹雞今天打扮的西裝革履,他穿成這樣去開棺?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再就是,之前我們到達暗格地下室的時候,也發現了一個疑點,黑釉石棺材十分巨大,暗格地下室之中,又沒有重新打開地洞口,那口巨棺是如何從地下室不翼而飛的呢?

“想什麽呢?”夕羽惠見我一直不說話,突然開口問道。

我便把自己剛剛所想的內容,簡單地跟夕羽惠說了一下。她也告訴我,我所想的那些事情,剛剛在她的腦海中,也都想到了。這個假設聽起來確實有些“瘋狂”,不過風幹雞雖然與我們同生共死多次,可是我們對他的底細一點都不了解,我們甚至都不知道李國翰這個名字,是不是他的真名,甚至連他的出生年月都不知道。夕羽惠也提到胡娘,單純看胡娘的樣子,一般人也不會想到她的實際年紀是四十八歲,所以我們並不能以貌取人。至於黑釉石棺材,是如何從地下室暗格之中不翼而飛,這件事夕羽惠也不得而知。可以肯定一點,風幹雞必定對我們隱瞞了一些事情。

“別管那麽多了,他隱瞞什麽就讓他隱瞞好了,反正咱們已經決定了,這一次不可能和他去羌堯。你也別去想那些事情了,我想想就覺得頭疼。有些事情讓小哥自己琢磨好了,咱們現在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兒。”我對夕羽惠說道。

夕羽惠臉上露出一個微笑,衝我點點頭,二人不由地加快了腳步。不過,我心裏還是在想,話雖然是這麽說,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不可能說不想,就能不去想那些事情。更何況這件事還牽扯到爺爺,甚至還有夕羽惠的父親。風幹雞一直是在秘密中心的那些人其中之一,我一直覺得,不論是四爺、李老鬼還是風幹雞等等,他們告訴我們的那些事情,僅僅隻是整件事情的冰山一角而已。要說風幹雞是當年在地下室的五人之一,我還是覺得這件事不靠譜。假如把時間向前再推一個二三十年,就當風幹雞當年才二十歲,那麽現在也是有四五十歲的實際年齡了。夕羽惠剛剛用胡娘做比喻,胡娘也僅僅是看起來年輕而已,她的身體機能肯定不能與年輕時相比。可是要說風幹雞現在四五十歲了,那麽絕對沒人相信,因為就算是他的相貌不老,但是身體機能一定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不斷降低。可是風幹雞的身手,幾乎和夕羽惠差不多,反應非常迅速,思維也非常地敏捷,這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才有的。

思考間,我和夕羽惠就已經走到了樓下。本來我還想把對麵一樓的事情,大體跟夕羽惠說一下。可是看到夏夏已經把車開了出來,就停在單元門口,見到我們兩個人出來之後,夏夏搖下車窗,一臉不滿地對我們說道,“快點,快點,你們倆每次出門都磨磨唧唧。”

於是我和夕羽惠就趕緊鑽進了車裏。風幹雞照例坐在了副駕駛,還是老樣子一副閉目養神的狀態,和四爺倒是頗有幾分相像。我們倆和胡娘坐在後排,我發現胡娘的臉上,表情幾乎就沒什麽變化,好像是有心事一樣。夕羽惠本想和她聊幾句,她也隻是很簡單的答複,看起來心不在焉。車內大家都沒人說話,夏夏打開了收音機,收音機中正在播放《明天會更好》這首歌,我聽到坐在前排的夏夏,還饒有興致地吹著口哨跟著哼唱。

車子從南門出來,沿著福壽街直徑開到了滿漢樓。我們的車子剛停好,我就看到大凱正匆匆忙忙地走到了飯店門口。我立馬叫了大凱一聲,他眯著眼向我這裏看了看,就站在門口等著我們。看得出來大凱今天很是疲憊,遠遠看他臉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要是換成平時,大凱早就迎上來了。

我們幾個人快步走到門口之後,大凱才勉強笑了笑,朝我們一一打了招呼,之後便推開門,把我們幾個人“請”了進去。之前夕羽惠電話預約過了,所以現在夕羽惠先一步走在了前麵,在前麵給我們領路。

我靠到大凱的身邊,問道,“你下午去抽鴉片了,還是去工地板磚了?怎麽一副這個熊樣啊?”

“小爺,我他娘的真不想和你扯蛋了,要不是小哥大老遠來了,我是真不愛出來。老子今天去幫李爺卸貨,***卸了整整一個下午,我這兩條胳膊,現在就跟麵條一樣,我現在腦袋貼在頭枕上,立馬就能進入**的懷抱。”說著大凱還伸出胳膊晃了晃,嘴巴不由地打了一個哈欠。

“大凱,你今天想吃什麽就點什麽,今晚多吃點,多喝點,補充補充能量。”夕羽惠笑著回頭對大凱說道。

夕羽惠這剛說完,大凱就埋汰道,“夕姑娘啊,你可別再坑我了,今天我是真沒帶錢,手機也沒電了,等會你沒錢買單,就把小爺這個話嘮給壓在這,讓他在這說相聲行了。”

大凱這句話惹得我們不由笑了起來,連不苟言笑地風幹雞,嘴角都略微向上一揚。夕羽惠更是順應大凱,回頭給大凱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我們落座之後,胡娘在我們的一直要求下,才勉強點了一個拌拉皮。風幹雞每次出來吃飯,都是隻管吃不管點,我們點什麽他就吃什麽。所以大家老樣子,沒有讓風幹雞點菜。大凱和夏夏兩個人從來是不和我們客氣,兩個人就把剩下的菜點好了。

我好奇地問大凱,今天下午他給四爺卸貨是卸的什麽貨?我心裏覺得奇怪,四爺這一趟回來,應該是為了爺爺的事情而來,他怎麽還有工夫去卸貨呢?

大凱抿了一口茶,對我說道,“好像是買的家具?反正李爺和我是這麽說的。用大卡車,拉過來整整一車,都是用大木箱子裝著。他娘的那幾個卸貨的, 一個個長得和病秧子一樣,我和老李倆人也得過去幫忙。”

“家具?四爺最近有去看家具?他應該沒還有空兒買家具,再說了家具也不可能用木箱子裝著?”我不解地問道。

夕羽惠也馬上補充問著,那些木箱是什麽樣的木箱?木箱的大小是否都是一樣?

大凱很快便回答,這幾天他給四爺當司機的時候,倒是真沒有見到四爺去看家具,當時他卸貨也覺得奇怪,不過四爺說是家具,也就沒有人再問什麽了。木箱子都直接卸在了四爺廠房門口,卸完之後大凱就直接過來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至於那些木箱子的大小,他想了一會兒,才告訴夕羽惠,木箱子都差不多大小,一共有五個,每一個差不多都有兩三米半長,一米半寬,就是普通木箱,沒設麽特別,加上四爺當時沒有讓他們把木箱打開,所以大凱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隻是在卸貨的時候,大凱感覺那一個大木箱重量不輕,他們那些人,隻能一次抬下來一個,所以才搬到現在,剛剛我打電話的時候,大凱就是在搬箱子。

“那箱子裏麵該不會是棺材?”夏夏眨著大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