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噩夢,過去!

展翼站住後,都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的,怎麽就這麽奴性呢!男人婆說讓他站住,他就站住啊,憑什麽啊!

蘇莫曉走過去,從展翼的手中拿過那兩張票,看到是阿童木,心裏那是什麽玩意兒?

看著像是卡通的,皺起了眉頭,這麽幼稚的電影也來找她看!

可是吧,這是姑娘她活了二十九年來第一次有男人,好吧,也就一小男生,那也是男人對吧,來約她的!

本著不去白不去,去了也白去的心思,蘇莫曉姑娘把這票給拿過來了一張,看了下開演時間,特別淡定的扔了一句:“八點半開始,那成,一會電影院見……”

這把展翼給汗顏的啊,小聲的問了一句:“不可以一起去麽?”拜托,他就是想把這人給帶走,好給他哥騰地兒收拾莫揚來著。

蘇莫曉一瞪眼:“我說電影院見就電影院見,你哪兒來那麽多廢話的!”

展翼同學淚奔了,得,走吧。

轉身要回家去,蘇莫曉又喊住了:“回來……”

展翼轉身,蘇莫曉就說了,不是看電影麽?你不去電影院回家做什麽?

展翼這叫一個淚啊,噢噢了兩聲往外走去。

其實他是想回家跟他哥說一聲的,可是被吼的就往電影院去了。

走到門口時,才想到,自己怎麽就這麽聽話了啊,趕緊給他哥打了個電話說了下情況。

這距離電影開始也就半小時的功夫了,讓他哥等一會兒也成啊。

裴靖東掛了電話,就打電話訂了些東西,讓趕緊的送來。

十多分鍾,他訂的東西就送來了。

蘇莫曉回到家裏,就翻箱倒櫃的找衣服,這會兒春天了,沒有那麽冷了,大街上姑娘們穿的都有點清涼了。

她也想找件合適的春裝來著,可是挑來翻去,除了軍裝還是軍裝……

我去,軍裝就軍裝,誰規定穿軍裝就不可以去看電影了。

下樓時,莫揚還坐在客廳裏看電視呢,弟弟今天心情好像不錯,臉上一直都在笑,蘇莫曉心情也不錯,就坐了下來跟莫揚說有人約她來著……

莫揚挑了下眉頭,搖搖頭什麽也沒問。

其實剛才他聽到是誰來著,是展翼那小子……

蘇莫曉見弟弟沒什麽八卦因子,就覺得沒趣了,起身就走。

莫揚卻是在她後麵叮囑了一句:“姐,你可別給我找個比我還小的姐夫啊,根據醫學上來說,女大男小,到了中年很吃虧的。”

蘇莫曉揮著手,頭也沒回的丟一句:“你想太多了!”她不過是新奇於有人約她好麽?

可莫揚就這樣的人,在他聽到展翼約蘇莫曉看電影的時候,他就想多了……

以他對展翼的了解,這小子是看上寧馨了,而且這麽純情的展翼會移情別戀上自己的姐姐麽?

不是說他姐不好,而是說他姐跟寧馨那完全就是兩種類型的人。

摁了個腕表上的一個按鈕,樓下臥室的門就開了,卡米爾揉著眼下來:“什麽事兒?”

莫揚笑了笑在:“玩個小遊戲。”

卡米爾比了個ok的手勢,坐到莫揚的身邊一起看電視。

……

裴靖東簽收了他訂來的東西,又上樓看了看郝貝睡的香甜,就拎著東西出門了。

要說給人送禮,除去上次直接給秦立國的那盒茶葉不算的話,他這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給人送禮的。

門鈴響,是卡米爾來開的門,手中還拎著一個垃圾袋,看樣子是要出去倒垃圾的。

“叔叔好。”卡米爾乖巧的打著招呼,嘴角揚了抹若有似無的冷笑。

裴靖東答了個好,看著給他開了門又走出去的卡米爾,眉頭稍稍擰起,總覺得卡米爾那個笑有點……熟悉還是詭異?

他還沒弄明白呢,莫揚就笑著從沙發上站起來了:“嗬,稀客啊,請進吧。”

裴靖東揚了揚手上的兩盒禮品,你知道他買的什麽不?就是家屬區的超市裏訂的兩盒什麽壯骨粉之類的。

“今天謝謝你把貝貝頭上的傷給治好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如此。

莫揚有些吃驚於裴靖東這樣的態度,不禁打了個寒顫,打個比方說,原本就是隻老虎,這會兒裝起小貓來走溫柔路線了,各種詭異……

但還是如往常一般的笑著說:“不用謝,你知道的,為了貝貝做任何事我都是心甘情願的,而且我不是為了你。”

裴靖東走過去,坐下來,桌上擺著副象棋,是先前莫揚自己一個人下的,看著棋盤,裴靖東勾起唇角笑了,意有所指的說:“棋盤上算計的好,還能贏,但人生不是下棋,太多的變數,不會是算計就能贏得了的。”

夾槍帶棒的話說罷,莫揚就黑了一張臉:“你到底來是做什麽的?”

裴靖東雙手平伸倚在沙發上,看著莫揚,帶笑的虎眸就這麽凝視著莫揚沒說話,眼底卻是劈裏啪啦的一陣刀光劍影……

莫揚也笑,依舊如春風似細雨,淡淡的說:“你的謝意我收到了,我想我們也沒機會作朋友,還是請吧……”

這就送客了,跟他預想的不一樣,那這步棋就沒必要走下去了。

“莫揚,放手吧,放手你們還是朋友,不放手,以後你見她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不要再耍小手段,你是贏不過我的!”

裴靖東著重的警告著,他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先禮後兵,告訴莫揚,不要再纏著郝貝了。

說罷,他就要走,莫揚卻是嘻笑著出聲:“黑狼,你可能不知道我的代號是什麽吧,算起來咱們該是對手的,我的代號是黑狐……而我的搭擋是白狐,你猜我是不是能取代你……”

裴靖東的身子僵直住,早在上次莫揚喊出他的代號時,他就知道這事兒沒完,果真的。

有組織的地方就有不同的分支,就算是影子隊伍也一樣。

是有兩個分支,他們這一支是由牧羊人牽頭的最早的一支,近幾年才分化出來另一個分支,是由另一位領導人帶領的小組……

“裴靖東,你記住了,你沒有權利阻止我接近郝貝,因為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莫揚冷聲說著,你以為他喜歡加入這勞什子的鬼組織麽?有內奸那也是別人的事兒。

他之所以加入,很大一種程度上是因為郝貝,因為他知道裴靖東的任務是跟郝貝有關的。

所以在影子隊伍找到他時,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莫揚相信自己會贏的,他跟裴靖東不同。

裴靖東就是一個天生的軍人,受過軍隊長期的洗禮,裴靖東的信念就是服從。

而他自己,他的信念就是他的小姑娘。

所以他說她會贏,因為總有一天,裴靖東會傷了郝貝的。

他就等著,等著小姑娘再次跳進他的懷抱中……

門外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時,莫揚挑了下眉頭,對裴靖東說:“sorry,打擾了你老婆的美夢,別介意。”

郝貝推門而入,臉色有點著急,剛才卡米爾去找她,說裴靖東去找莫揚了。

這讓她急的喲,你說裴靖東這男人得多煩人啊,她跟莫揚什麽也沒有的,你來找人家莫揚做什麽啊?

意外的看到兩個人都是完好的,沒有打起來,郝貝還有點不太適應,詫異寫在臉上。

裴靖東的臉一黑,冷笑:“怎麽,怕老公丟了啊?”

郝貝訕笑兩聲,搓了下手,上前挎在裴靖東的胳膊上,跟莫揚說:“不好意思啊,他這人就這樣,要說了什麽不該說的,你別往心裏去啊。”

莫揚笑著說:“沒事兒,領導找我談工作的。”

郝貝瞞臉疑惑的看著裴靖東,很想問,這什麽領導啊工作啊,可是又知道問了裴靖東也不會說的。

“好,那我們先走了,總之謝謝你。”

說罷就拉著裴靖東往外走,好像後麵有鬼在追她一樣的。

一直到出了蘇家,她才長鬆了口氣,也鬆開挎在裴靖東胳膊上的手,歎氣:“裴靖東,你能不那麽小氣麽?我跟你說下午在醫院就是巧合遇上的,而且我這頭上傷還多虧了莫揚的。”

“嗬,郝貝剛才跑那麽快來做什麽?以為我會跟莫揚打起來?還是你怕我打傷他?”每說一句,就像是有刀尖子在戳他的心一樣。

想到郝貝一直在強調的,說他不相信她,她又何嚐相信過他?

“那個,我就是聽卡米爾一說,心裏就急了麽?真沒想到啊,轉性了啊,不打架了啊?”郝貝以胳膊肘拐了一記裴靖東,調侃的說著,覺得心裏美美的。

裴靖東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冷哼:“拜你所賜,轉性了不好麽?”

郝貝卻是看出這男人生氣了,裴靖東是真生氣,一是剛才在莫揚那裏聽到的話,讓他心裏不舒服,還有就是郝貝急急跑來時,那臉上盛怒的神色就跟刻在他心底一樣。

他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難道隻會拈酸吃醋麽?

……

郝貝覺得裴靖東有點幼稚,就從莫揚家回來後,好像就生氣的不行,一連兩天都是低氣壓,她怎麽哄著都是不行。

裴紅軍在醫院裏住了三天,就要回來了。

郝貝現在是一點也不想見到裴紅軍,索性就回娘家住了。

反正她娘家就在隔壁不是麽?

眼不見心不煩的。

郝貝搬回丁家去的事兒,裴靖東也知道,沒反對沒支持,橫豎現在讓郝貝跟他老子好好相處也是不可能的了。

不就晚上睡覺的一個地方麽?他也跟著住過去不就行了。

你知道裴紅軍多矯情不,這回來後,就把輪椅給坐上了,說他走兩步路都難受。

所以家屬區裏,隨處可見柳晴晴賢妻良母似的推著裴紅軍去溜達的。

郝貝在家裏也沒少聽方薔薇叨叨的,就說裴紅軍才五十多點的歲數,就坐上輪椅了這的那的。

郝貝的心一沉,難道真給氣很了,也不能夠吧,自己那天可真什麽也沒說的。

住在丁家也是煩,方薔薇把丁念涵以前的房間收拾出來給她住了,這天天晚上就能聽到呼老太太念經的魔音,這還不是最煩的。

最煩的是呼小筠總是來找她。

就如這會兒一樣,撐著個肚子,不請而入,就坐沙發上,手裏一把瓜子吃著,就說話了。

“姐,我看著那個裴老頭就像是裝病的,看著神色多好啊,還坐輪椅,你們家沒出什麽事兒吧。”

郝貝翻著手中的試卷,煩呼小筠這樣的,沒好氣的說著:“沒出事,好著呢。”

“好著呢,那你怎麽回家來住,結婚了難道不該住婆家的麽?”呼小筠直接就來這麽一唏。

這給郝貝氣的,白了她一眼:“說別人前先看看你自己。”

呼小筠笑眯眯的從沙發上站起來道:“那可不一樣,我還沒結婚呢,當然可以住娘家了。”

一句話把郝貝給噎的難受死了,你說她弟是不是犯賤啊,就稀罕這麽一號人物。

“姐,你別不理我啊,你看我這不也是無聊麽?我跟你說喲……我昨天聽到姑姑跟奶奶哭了,說是姑父從結婚到現在都沒碰過她,你說姑父是不是那方麵不行啊……”呼小筠極盡發揮其八卦能力。

這讓郝貝不得相信呼小筠這真是閑得無聊死了,連這事兒跟她說,方葵能有個屁的這方麵的毛病,可是也沒道理不碰丁念涵吧!

“我說,你能不能別跟我說這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我看題呢!”

呼小筠笑的特別無辜,就一臉我就是無聊了,跟你說說話的,郝貝還想再說什麽,她就眨巴著淚珠兒,衝外麵喊了起來:“媽咪,媽咪,你快來……”

方薔薇在樓下煲湯呢,這兩天郝貝回來住,她心情好,每天都做好些菜呀湯呀的,有郝貝愛吃的,還有呼小筠愛吃的,一天到晚都窩廚房了。

“怎麽了怎麽了?”方薔薇人未到聲先到,呼小筠就捂住肚子,一雙水眸兒看著方薔薇,特別委屈的跟方薔薇說:“媽咪,我沒有結婚就生孩子是不是給你丟人了……”

方薔薇不自覺的就看向郝貝,歎氣……

郝貝聽到這聲歎惜,雖然沒說沒打沒罵沒有任何言語的指責,但她就是看到方薔薇眼中那抹失望了。

果真。

方薔薇開口了:“貝貝啊,小筠是妹妹,你是作姐姐的,多照顧著點妹妹,我們家以前,我姐姐就特別照顧我……”

就說那時候方海棠有多照顧她這個妹妹,走哪兒都帶著玩,有好吃的都給妹妹吃,零花錢啊什麽的……

這些郝貝聽得耳熟能詳的,以前她還聽過郝媽媽說這些,說什麽人家的姐姐給弟妹買房買車神馬的。

她在想是不是天下的媽媽都一樣啊,什麽姐姐照顧妹妹弟弟的,她沒怎麽吧!

氣極的伸手指了指呼小筠,拿起自己的幾本書抱在懷裏,丟了句:“呼小筠你行!”

一陣風似的就出門了,方薔薇這個急喲,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了,這腦子不夠使,她就想兩個女兒好好的相處。

可是吧,總是事與願違。

“貝貝,媽媽沒有怪你的意思啊,貝貝你別生氣……”

方薔薇追著出去了,這會兒也完全的忘記了呼小筠肚子疼了。

這給呼小筠氣的攥在手中的手機都捏的緊緊的,而後打了條短信——內容【已經把她氣跑了……】

摁完發送鍵,呼小筠就笑了起來,笑的有點瘋狂,眼淚都笑了出來。

這就把肚子給笑疼了,疼的直抽筋一樣的,坐倒在沙發上拚命的喊人:“媽咪,媽咪,爹地,爹地……小寶……”

可是呼弘濟去上班了,方薔薇去追郝貝了,郝小寶也讓她給趕出去找工作上班了,家裏就隻有……

想到還有呼老太太,呼小筠捂住肚子就喊:“奶奶,奶奶……”

呼老太太在樓下屋子裏呆著誦佛呢,你以為她就真能念經啊,這屋子裏的動靜,她可都聽著呢。

聽到呼小筠的聲後,不緊不慢的就上樓了。

到了二樓,看到呼小筠在沙發上疼的頭上都冒冷汗了,她還是那樣一副不緊不慢的神色,走過去,摸了摸呼小筠的肚子,輕聲的哄著:“小筠啊,想整人不是這樣整的,你看你這樣把你姐姐氣走了,你媽咪不是追著你姐姐走了麽?”

呼小筠抓著呼老太太的手喊道:“奶奶,送我去醫院……”

呼老太太撥開呼小筠的手,笑容有點冷:“小筠啊,你知道我們過去,從懷孕到生孩子,都是在家裏,誰也沒去過醫院的,放鬆心情,沒事的啊,要是有事,也是因為你姐姐氣到你了對不對啊……”

呼小筠睜大了雙眼,不相信的看著眼前的老太婆,這可是她親奶奶,這是不顧她死活了麽?

再說方薔薇追著郝貝,到底是追上了,就跟郝貝道歉唄。

郝貝最討厭這樣的,打你一巴掌給你一糖果吃。

“好了,你不用說了,妹妹不是說肚子疼麽?你趕緊回去啊……”

方薔薇這才一拍腦門,一看到郝貝生氣,她就把呼小筠給忘記了。

匆匆的腳步聲傳來時,呼老太太臉色驟變,就跟變臉一樣,換上擔憂的神色,低聲跟呼小筠說:“小丫頭,學著點吧。”

“方薔薇,你是怎麽當人媽的啊,孩子肚子疼你就扔下不管了……”

方薔薇也是急的,這就一直道歉,然後就趕緊打了120的急救電話。

沒多大一會兒,郝貝還在外麵晃著呢,就見救護車來了,當時也不知道是來急救呼小筠的。

外麵呆著沒意思,就回家吧。

丁家沒了爺爺,真就不像是她的家了。

索性再討厭就回裴家吧。

正是午休的時候。

她打開門進去,客廳裏空無一人,料想這會兒家裏也就裴紅軍和柳晴晴,她放輕腳步就往樓上走。

可才走兩步,就聽到點不對的聲音。

站在玄關處,看在裏麵那一副糜爛的畫麵,她有點接受無能的僵直住了。

“啊!”柳晴晴尖叫一聲。

裴紅軍則是冷笑著看著郝貝,拍著柳晴晴的頭,讓她不必驚慌繼續。

郝貝被這尖叫聲驚醒,轉身出屋,砰的一聲關上門,快步走到院門外,給她惡心的,中午吃的那幾塊餅幹全讓她給吐了出來!

受不了,真受不了,這裴紅軍還要臉不要臉了!

那麽大歲數了,你就是有這讓麵的能力,你好歹也避諱著點吧。

這家裏又不是他一人住的,你說這要是讓小娃兒們看到怎麽辦?

屋子裏,柳晴晴縮著身子,怯生生的泣聲著:“老爺,我丟死人了,全讓貝貝看到了……”

裴紅軍冷哼一聲:“怕什麽,咱們這又不是**。”

柳晴晴越發的妖嬈起來,心底卻是冷笑,今天勾引裴紅軍這算是正著了。

原來她就想著怎麽才能讓郝貝知道裴紅軍是裝的,直接說,那自己就有把柄落在郝貝手裏了。

於是就想到這麽一出來著。

有句話真是至理名言,就說有著共同敵人時,不相識的人也能成為朋友。

所以柳晴晴跟呼小筠成為了朋友。

呼小筠那條短信就是發給柳晴晴的。

柳晴晴收到短信就策劃了這場由她說導的**,隻是沒有想到郝貝會回來的這麽晚,差不多尾聲時才回來的。

站在空空的柏油路上時,郝貝抹了把眼角的淚,那股惡心勁兒還是沒有過去。

回頭看著左右兩排家屬區的房子,苦笑了下,沒有她的家,沒有,沒一處是她的家……

買房的決定,幾乎就在這一秒決定的。

她不要多大的房子,也不要多豪華的裝修,她就想有自己的一片淨土。

但買房也得跟裴靖東說,她是看好了後,給裴靖東直接打電話的。

買的是市一小邊上的學區房,這裏住的基本都是老師,房子是二手房,但新房賣家買去後,是用來結婚的,裝修好後就沒住。

兩室一廳的屋子,收拾的很幹淨,就是價格有點貴。

郝貝綜合了下地理位置,也就沒管價格了,先交了兩萬的訂金就給裴靖東打電話了。

讓他帶著證件過來,這錢她也是花的裴靖東給她的卡上的錢,房子自然要寫裴靖東的名字了。

裴靖東來了之後才知道是買房,但有必要這麽著急麽?

郝貝也不好說她中午看到的事兒,就說這房子就在一小的馬路對麵,然後兩個娃兒秋天就上小學了,正好可以走讀,能在家休息,很方便。

那房東原本也是打算結婚後住這兒的,後來工作不是不方便沒住這,所以一直空著的,郝貝給的價格高,所以那些家具什麽的也都送給郝貝了。

郝貝隻有一個要求,要當天入住。

所以這天晚上,呼小筠還在醫院裏保胎時,郝貝就住進了新家。

裴靖東回家收拾了點東西,打算也過去。

裴紅軍卻是攔住了。

“怎麽?有了媳婦就不要老子了麽?你這天天往丁家去住,你當你是上門女婿呢。”

“爸,我們在學校邊上買了房子,住過去也方便,你不是有小媽照顧著呢麽?晚點我讓方槐也住進來,展翼還在樓上住,都能照顧你。”說罷提著東西就走了。

這給裴紅軍氣的,直接拿著手中的茶杯就衝裴靖東砸過去。

“你個混賬東西,那女人就那麽好,好到讓你連家都不要了麽?”

這也不知道得扔多重,就直接砸裴靖東左肩處了。

這地兒讓砸的次數有點多,就成了舊傷一樣,這會兒又是挨這麽一下,晚上收拾完洗澡的時候這處就腫了。

住進新家,郝貝的心終於安寧了,一直哼著小曲兒。

裴靖東在浴室裏,咬著牙擰了條熱毛巾敷了上去,為了媳婦兒高興,怎麽著也值了。

“唔!”疼的他倒抽了口冷氣。

郝貝正在鋪床,聽到這聲兒不對,就快步走了出來,兩個小娃兒也聽到了,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都看向浴室。

郝貝推開浴室的門,就看到男人站在淋浴下,肩膀那一處放著一個毛巾,臉繃的緊緊的,神色不太好,聽到聲時猛然睜眼,那眼珠子都瞪的像算盤珠子那麽大了!

“出去!”低吼一聲,隱隱帶著怒意!

郝貝嚇得身子一顫,趕緊關門,喘著粗氣,心裏納悶,這是發什麽神經呢!

裴黎曦拽了下郝貝的睡衣,似乎是有話要說。

郝貝跟著去了孩子們的房間,裴黎曦這才開口說:“爸爸肩膀處有老傷,全是爺爺給打出來的,這兩天陰天,可能是犯病了,媽媽一會幫爸爸揉揉會好一些的。”

郝貝驚愕的張大嘴巴,記憶中,裴靖東有一次就肩膀處受傷,說是讓他老子打的,那還是在南華的時候。

難道剛才去拿行李時,又讓裴紅軍打了!

當下眼晴就紅了,是讓氣的,就想把這裴紅軍給剁成渣渣的,尼瑪的,自己渣成那樣的,還好意思打她男人!

“好,媽媽知道了,這兒東西都是原來的,咱們先湊合一天,然後明天休息,媽媽帶你們去買你們喜歡的好麽?”

兩個小娃兒最大的心願就是跟爸爸媽媽住一起,最近家裏太亂了,他們一直跟著展翼住,不是很喜歡。

所以下午放學,媽媽來接,說他們有自己的新家時,小娃兒們可是高興壞了。

郝貝走出去,再擰浴室的門,卻是擰不動了,裏麵給反鎖了,就隔著門喊了一聲:“裴靖東,你還好麽?要不我們去醫院吧。”

裴靖東悶聲說了句:“沒事兒,你先睡吧。”

郝貝還想再說什麽,裏麵又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這就是明顯的不想跟她說話了。

得,就先回屋了。

拿了手機百度下,裴靖東這種情況,然後各種回答都有,有的說可以通過理療,有的說傷了勁骨或者神經的話,就會一直反複的疼,跟關節炎似的,陰雨天就會疼。

這給郝貝越看越心煩,等裴靖東頂著一頭濕漉漉的短發從浴室裏出來時,她趕緊把手機扔一邊去,討好的說著:“老公,我幫你擦頭發。”

裴靖東把手中的浴巾扔給她,自己躺**,趴在郝貝的大腿上,讓她伺候著。

郝貝一點點的擦著男人的短發,感覺好像長了點,小聲的說著:“好像有點長了,是不果理發了……”

裴靖東恩了一聲,肩膀還很疼,不太想說話。

郝貝也看出他不舒服,就專心給擦頭發。

裴靖東的頭發長的很硬也很黑,郝貝一邊擦就一邊羨慕,你說老天爺把所有的優點好像都給他了一樣。

她的頭發就是那種小時候自來卷的,特別軟,還特別的黃……

擦著擦著,就以為自己眼花了呢,那頭頂處有兩個漩,然後吧,那漩附近的頭發,好像不是黑色的。

揉了把眼,還是那種跟棕色一樣的,就那一漩的邊上是這種顏色,跟黑發比起來挺明顯的。

“咦,老公,你頭發會變色麽?還是染頭發了,這頭發怎麽是……”

原本正在閉目養神的裴靖東身子倏地一僵,一骨碌爬起來,拽過浴巾,不悅地道:“亂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染過頭發了……”

說罷就往浴室走去,好像是他自己對鏡子看一樣的。

浴室的門砰的一下關上,沒多大一會兒,他又頂著毛巾出來,看著郝貝就是那種,你少亂說話的神色:“你可別嚇我,我能一個頭長兩個顏色的頭發啊?”

郝貝悶笑,沒想到這男人還挺在意這個呢,就笑著說:“這可不一定,有些人就這樣的,就好像是胎記的,我跟你說啊……”

她就笑著說以前她家那附近有個小孩叫白毛,這白毛的外號怎麽來的,就因為這小孩兒頭上張了小一撮白發,從小就有的,就是胎記,所以就有了那外號。

郝貝想到那個叫白毛的小男孩,那一撮白發可顯眼了,正好在頭頂,看著特別的像白頭翁,要是裴靖東真頭頂長兩圈黃發那不就成黃毛了,自己說著就樂了……

裴靖東嗬嗬的幹笑兩聲,白了郝貝一眼道:“有那麽好笑麽?我可沒長,你自己眼花……”

說著拽郝貝去浴室對著鏡子看,郝貝還真去看了,咦,難道她真的眼花?

“看到沒,看到沒,收起你剛才那想給爺起外號的小心思,爺可不會長那麽奇怪的胎記!”

“好好好,大爺,小女子錯了,眼花了……”

郝貝隻得求饒,因為看男人那一臉傲嬌的神色,她這要是不求饒那就不算完的。

裴靖東的眼晴忽然間就紅了,心底騰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最近很多事兒都脫離他的掌控了,他很怕有一天,郝貝也脫離他的掌控。

燈光下,她的粉嫩的臉上還帶著盈盈笑意,看得他更是眼紅,那種身不由己,莫名的恐慌,讓他很想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裏,這樣她就跑不掉了。

郝貝看到男人眼中狼一樣的紅光,可是還惦記著他肩膀處的傷,手輕撫在他肩膀的青紫處,諾諾的說:“老公,我給你揉揉吧……”

柔弱無骨的小手撫在肩膀處,傷處是真疼,火辣辣的疼,不過還有更疼的一地方。

抓住她的小手下移,強忍著肩膀處的痛意低語:“那就揉最疼的地方。”

郝貝小臉兒一紅,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卻是強摁住了。

男人的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狠狠的親上她的唇,用著前所未有的**,瘋狂,強勢,用占有來安撫內心的不安。

郝貝讓折騰的有點受不住了,抓住洗手台的邊緣看著鏡子裏的他,弱弱的求繞,身子又是一僵,那些破碎的聲都沒有了,鏡中的男人臉下沒有以往她所熟悉的歡愉,反倒是一種……

她說不清,好像是一種極大的痛苦的神色。

跟她做這種事兒,很痛苦麽?

事畢,倆人重新洗了澡回到臥室裏,睡下時,郝貝的心還是無法平靜的,不自覺的就看了裴靖東好幾眼。

裴靖東自然也注意到了,挑著她的下顎,笑的壞壞的:“怎麽?還不夠,再來一次?”

郝貝這次沒臉紅,像個小寵物一樣的爬上男人的胸膛,扳正了男人的臉,認真的說:“老公,你心裏有事兒?”

她用的是問句,因為她也不確定。

裴靖東搖頭:“我能有什麽事兒?別亂想。”

可郝貝就堅持:“肯定有什麽事兒,剛才你很不對勁……”

聽郝貝這麽一說,裴靖東就有點煩燥,黑著一張臉:“我今天聽莫揚說了一些話,莫揚還沒有死心,然後你又這麽莫名的這麽快買房子搬出來,你說我心情能好麽?”

郝貝這才鬆了口氣,就解釋著莫揚的事兒,和買房的事兒。

到底是也沒說真話的,就是那些早就想好的理由,她不是不想跟裴靖東說真話,而是沒法說,難道要說我看到你爸跟柳晴晴在客廳裏做那種事了,惡心得不得了不想回家住才買房的麽?

裴靖東擁著懷裏的妻子,聽著她柔聲細語的解釋,心奇異的安穩了。

有些人常說,懂我的人不需要解釋,不懂我的人沒必要解釋。

以前郝貝也常這樣說,可是裴靖東卻覺得,願意解釋,最起碼是因為在意。

說著說著郝貝就說到裴靖東的傷了,就問他爸常打他麽?

裴靖東笑了笑,說裴紅軍脾氣不好,然後挨打也是常事兒,不過肩膀這一處吧,也是因為有次受過傷,之後裴紅軍每次都砸的那麽準,就成了老傷。

這給郝貝心疼的喲,輕親著他的肩膀處抱怨:“我看你爸這體力挺好的啊,可不像是剛病過的樣子……”

本來就是一句隨口抱怨的話,說完郝貝就愣住了。

對啊,裴紅軍怎麽能體力那麽好呢,還能做那事兒,那是身體不好麽?

裴靖東卻是歎氣:“貝貝,以後對我爸好一點兒成麽?我不求你們能多和睦,大概的麵子過去就算了,我知道你心氣兒高,見不得有些髒事兒,可他畢竟是我爸,我媽很愛他,我媽最想要的就是我們一家人能相親相愛,其實那牌位的事兒,我真沒在意……”

裴靖東就說了一個故事,一個郝貝都會講的故事,就說兩個和尚下山化緣,遇上一女子過橋,一個和尚背著過去了。

另一個和尚一直糾結於此事,最後那個背女子過河的和尚就說了,我都已經放下了,你還沒有放下。

郝貝懂這個道理,可是她沒有糾結於牌位的事兒。

“裴靖東,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爸是裝的啊,我看他身體挺好的。”

裴紅軍的臉有點黑,郝貝就心底兒一涼,那話差點就脫口而出,但最後忍住了。

“好了,睡吧。”裴靖東淡淡的說著,把郝貝給抱下去。

郝貝心裏也不好受,就睡了。

可是這覺睡的真不踏實,她一直就作夢,就是夢些亂七八糟的,一會夢到中午年到的那惡心的一幕,一會裴紅軍的臉又換成裴靖東的這張臉,柳晴晴那張臉又換成丁柔那張臉。

一直到受不了的醒過來時,還一腦門的汗,她就知道自己這是心病,心裏一有事兒就作夢,想的那些事兒全夢裏來了,還特別真實,就跟看電視劇一樣的,這事兒要不放下,就得幾天的夢做。

想摁了床頭的燈,去個廁所的,就被男人的一大手給抓住了。

我去,疼死她了,這還好是捏的手腕,這要捏的脖子,一把就得給她掐死了的。

“不,不,走,你走,走啊走啊,求你了……”

男人痛苦的喃喃音傳來時,郝貝意識到不對勁,另一隻手開了床頭燈,看到男人滿頭的大汗,嚇了一跳。

這是做噩夢了吧!

“一起走,同生共死……堅持住……”後麵的話郝貝沒聽太清,因為她的手讓捏的快碎掉了,眼淚都給她疼出來了。

“裴靖東,裴靖東醒醒醒醒,你作噩夢了……”

喊他,卻是喊不醒的,郝貝給急的滿頭汗,眼淚汗水全混一起了。

最後沒辦法,隻得張嘴在他的手上咬了下去,再不咬醒他,自己這隻手都得廢掉了。

她以為咬下疼了這男人就醒來的,可是嘴裏都嚐到血腥味了,這男人還是那樣子,這給郝貝急的,當下就哭了……

“老公,老公,你怎麽了啊,快醒醒,醒醒啊……”

男人的夢中,重現了那場死亡之戰,到處都是炮火,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帶領著隊友們衝鋒陷陣,穿越沙漠地,走過沼澤地,同生共死的親兄弟,曾經走過的地方,一幕幕的在夢中……

最後是那片沼澤地裏,那道急促的催著自己快走的聲中交織著一道女子低低的哭泣音。

是誰在哭?

眼倏地睜開,蹭的坐了起來,就看到自己手中扯著弓著身子哭著一團的小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