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沒?方少帶來的這個沈冰根本不是當年那個沈冰,聽說這女人隻是方少找來的一個替代品罷了!”

“我也聽說了,但是我老公不讓我說……這女人,說不定就是仗著自己跟方少的初戀一個名字,又長得有點姿色,就來勾引方少的呢!”

“我也這麽覺得,方少這次是鬼迷心竅了,他的那個初戀早就死了!”

“……”

沈冰坐在洗手間的馬桶上,悄悄給張冬發短信的時候,聽到了外麵兩個女人酸不溜秋的討論聲,很快就又離開了。

一瞬間,她仿佛被醍醐灌頂一般……原來如此,原來自己真的隻是一個替身而已。

沈冰?原來方宇翔以前喜歡過的女人叫沈冰,而且已經去世了……自己,竟然無意間成為別人的替身了。

嗬嗬!

想到這裏,沈冰捏起粉拳,想起方宇翔這些日子裏以來時而對她冷淡,時而又溫柔得不像話的樣子,她明白了,他根本不是因為他誤傷了她才帶她回家養病的,做這一切的原因,隻是因為他太思念他的初戀,想看著她望梅止渴吧?

一種強烈的羞辱感從內心升騰起來,沈冰咬緊牙關閉上了眼睛。自己真是愚蠢,還一次次不好意思起來,真是傻蛋!

關掉手機,沈冰起身走出來,看了看身上那長長的繁複的禮裙,牙一咬,將裙擺撕碎,變成了利落的短裙。

這樣,逃跑起來,有優勢不是麽?

走出洗手間,她朝著來時的反方向走去。

出租車裏,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裏緊蹙著眉、神情複雜的沈冰,好奇地問:“小姐,看你一身珠光寶氣的,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怎麽還一臉的不高興呢?”

“呃......沒,沒事,有點不舒服而已。”沈冰還沒從潛逃中定下魂來,不安地扭頭看了一眼車的後麵,臉上的表情終於輕鬆了下來:還好,沒人追來!

“師傅,謝謝你,不用找了!”看著魅色酒吧就在前麵了,沈冰從一路的懊惱和氣憤中緩過神來,臉上終於泛起了欣慰,忙從手包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錢遞給了司機匆忙下了車。

站在離魅色不足十米的路邊,沈冰仰頭看著霓虹閃爍的“魅色”兩個大字,激動得眼淚奪眶而出。

兩個多月了,她終於又看見這熟悉的招牌,忍不住喜極而泣。

正是A市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間,看著進進出出酒吧的男男女女,她忙抬手抹了抹淚,大步朝酒吧走去。

“冬冬——嗚!”

剛走到酒吧門口,沈冰的一聲“冬冬”還未來得及喊出口,就被從身後突然伸出來的一隻大手捂住了嘴,身子被攔腰抱住,用力向後拖去。

她嚇得睜大了眼睛,情急之下,使出全力掰開捂住自己半張臉的手,張嘴就咬了一口。

“你這是在炫耀你嘴上的功夫嗎?”方宇翔吃痛地放開了她,蹙著眉戲謔地輕笑著說:“要不要呆會回家我們驗證一下?”

看著突然出現的方宇翔,沈冰無力地閉上了眼,顧不上咀嚼他話裏的意思,提起裙擺轉身就要走。

方宇翔上前一把箍住她的胳膊,強拉著她塞進了車裏,自己繞到車前進了駕駛室。

沈冰沮喪極了,眼看就能見到張冬了,卻又偏偏讓他追了上來!她懊惱地咬了咬下唇,深呼吸了一口,怒氣衝衝地扭過頭問他:“你明知道我不是你老婆,你還要裝模作樣地演戲,你累不累?”

“你在說什麽?親愛的?我們回家吧!”方宇翔對沈冰的質問充耳不聞,溫柔地彎了彎嘴角,發動了車。

“你……好,既然你喜歡明知故問,那不如我來打開天窗說亮話好了!”沈冰看著他一副悠悠然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咬咬牙,緊閉上雙眼,把一直小心翼翼藏匿在嘴邊的話全部爆發了出來:

“我根本沒有失憶,這段時間我都是騙你的!現在我累了,我不想跟你玩這種猜謎遊戲了,每天還要為一句話是真是假來來回回想好多遍,真的無聊極了!”

說完,她死死地闔著眼睛,雙手的指甲深深地陷進了座位上的真皮坐墊裏,完全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隻有不斷起伏著的胸脯和顫抖的雙肩,抖露了她內心的憤怒。

她不知他是故意演戲還是真的聽不懂,可她管不了那麽多了,她現在隻想離開他的視線,不要再跟這個神經病男人有任何糾葛。

“砰砰砰——砰砰砰——”

緊咬著下唇,沈冰緩緩睜開眼睛,還來不及去扭頭看他臉上的反應,就被眼前疾馳的車速嚇得睜大了眼睛:“你瘋了吧!怎麽開這麽快?”

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抓牢了安全帶,轉頭望去,看到是男人刀刻般線條清晰的側臉,和……和狠狠瞪著前方的那雙陰鷙如鷹般的眸子。

沈冰不禁打了一個寒噤,下唇已經被咬得發白。

“所以……請你放我回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已經低垂下了頭,像一個犯了錯誤等待接受懲罰的小孩一樣。

畢竟,一開始是她自己撒謊失憶的,也不能完全怪方宇翔!

隻是她永遠也猜不到方宇翔的懲罰方式,因為下一秒,他已經放慢了車速,轉頭抿著唇睨了一眼糾結不安的她,三秒鍾過後,居然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根本不像失憶,明明是幻想症!”

聽到他囂張的狂笑,沈冰差異地抬眸看去,卻看到了一張笑得更加肆無忌憚的臉。“什麽意思?你還不相信我說的?”

“那你覺得我是會相信你的失憶,還是會相信你現在所說的?”方宇翔不答反問,嘴角噙著一抹讓人難以捉摸的淺笑。

沈冰顯然沒有參透他的話中之意,兩條秀氣的蛾眉不明所以地蹙了起來,“你愛信不信,反正事實就是我跟你沒有任何一點關係!”

方宇翔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沈冰,一句話不說地開起車來,左邊唇角卻慢慢浮起泛泛的冷笑:你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不玩?遊戲規則還輪不到你來掌控吧!

“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無非就是在想著該怎麽虐待我折磨我!”

“你除了用那些卑鄙的手段,我想你也使不出什麽花樣了,反正我是一無所有的人。”

“不要以為你不說話我就很怕你,我隻是不想你,不想你把我當成別的女人。”

…….

沈冰每說一句話,方宇翔踩在油門上的力道就更大一點,嚇得她緊緊抓住安全帶,不再嘟噥。

回到海邊的別墅,方宇翔下車拉著沈冰向二樓的臥室走去:“老婆,經過今天的觀察,我發現你的腿和腳都好了很多,自己上樓吧!”

沈冰一頓,手從他的大手裏抽出來,扭頭看著方宇翔嬉笑的臉,連連後退:“不,不去!我要回家,方宇翔,你再不放我走,我立刻報警!”

“嗬嗬”方宇翔暗笑一聲,上前硬拉住她的手上了樓梯:“好啊,你試試!不過,你怎麽突然怕了?那麽喜歡玩,怎麽這會怕了?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哼!到了現在了還想逃?如果他連她那點小心思都看不出來的話,那這段時間和她朝夕相處的日子都白過了?

進了房間,方宇翔砰得一聲關上了門,把管家和傭人惶恐的眼神重重關在了門外。

沈冰還想逃,卻被他一把奪過手裏的手包扔在了**,鬆了鬆自己的領帶,把她拉到了陽台上:“沾了一身酒氣,先洗個澡吧。”

沈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原來陽台上放了一個超大的浴缸,而且此時已經放滿了水。聽著不遠處傳來的澎湃海浪聲,夾雜著隱隱約約的鳥鳴,她抬頭看了一眼濃墨夜色下的大海,一股莫名的懼怕從心底泛了上來:“你,你變態!這露天陽台上怎麽能洗澡?要洗你自己洗!”

方宇翔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另一隻手在她腰間上下遊走,她來不及反應,隻聽“刺啦”一聲,他已經成功地找準並拉開了她禮服上的拉鏈,罪惡的手已經從她的腰際間滑進了衣服。

“啊!”她抽出手死命按住他那隻即將占領高地的魔爪,急中生智道:“你在這裏洗,我還是去浴室洗吧!”

說完,她甩開他的手就要走,卻被他兩隻手齊用牢牢箍住了肩膀,疼得她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浴缸是今天剛從德國訂購回來的,是德國著名的華人設計師李默生先生專門為夫妻享受鴛鴦浴設計的,我們隻有躺進去,才能感受到它奇妙的功能。”

方宇翔一臉壞笑,說得輕佻曖昧,看她一副詫異的表情,俯身輕輕按動了浴缸外側邊緣的一個按鈕,浴缸裏的水立刻像通了電般湧動起來,尤其是從底部翻湧上來的幾股大水花,像極了海風中的浪尖,整個浴缸立時生動了起來。

“怎麽樣?是你先進去還是我先看著你進去?”方宇翔臉上的笑更加邪佞。

“你,你先!”她連忙擺手讓先。

“嗬嗬”方宇翔看到她上了當,忍不住低笑出了聲,“那好,你去脫了衣服吧,我先看著!”

“什麽?”見他奸笑,沈冰眨巴眼睛回想了一下他剛才的選擇題,手撫額頭,懊悔地擰緊了眉:“你明明是在給我下套!”

“那好,今天就讓我給你發點福利:我先脫!”方宇翔也不再跟她爭辯,邊一顆一顆地解著襯衣上的紐扣,邊用那雙不斷放射出曖昧暖光的眸子盯著她,好像在無聲地挑釁一樣:“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

沈冰的一張小臉倏得紅了起來,轉過身抬手捂住了眼睛:“你先洗,你洗完我洗。”

“兩個人洗更有效率!”方宇翔三下五除二褪掉了自己身上遮體的衣物,從背後緊緊圈住了沈冰的細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在她耳邊低語:“再說,我們都老夫老妻了,遮遮掩掩的話不太符合身份吧?”

說完,不給沈冰任何反應的機會,方宇翔撩起她的裙擺……

“啊——”沈冰驚恐的吼聲還未衝出喉頭,就被方宇翔淩空抱起,“撲通”一聲,兩個人一起坐進了寬大的雙人浴缸裏。

“方宇翔你真的想死嗎?你敢給我來強的,我讓秦正南殺了你!”沈冰見情況不妙,再鬥智鬥勇下去,一定會被他搞死的,隻能大聲喊著,把秦正南搬了出來。

“我倒要看看,秦正南跟我關係好,還是跟你關係好!再說,醫院給你開的證明上,你已經失憶,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你走到哪,都告不贏我!沈冰,做我的女人吧!別逃了!”方宇翔滿眼猩紅,雙手捧起沈冰的小臉,眸子裏的溫柔更甚,說話的聲音都不住地顫抖。

他哪裏還有心思還管秦正南會不會幫沈冰殺了他這些事,從今天第一眼看到她穿上這套他親手設計的禮服時,他胸腔內那顆不知平靜了多久的心突地怦然心動,那一刻,喉頭發緊的他控製住了自己的衝動。可當他看到紅男綠女的酒宴上,連那些鶯鶯燕燕都向她投來豔羨的目光時,他真想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她攬進懷裏,昭告天下:她,沈冰是我方宇翔的女人!

他寧願相信她是真的失憶,因為他喜歡現在這種和她在一起的生活,他喜歡現在這個每天為了掩飾那個謊言而抓耳撓腮、冥思苦想如何繼續圓謊的她,多麽蠢又可愛的小女人!

哪怕,隻是演戲,隻要她能在他身邊,又何妨?

此時壓在沈冰身上的方宇翔眼裏滿滿的欲望早已經化成了濃濃的溫柔,含笑的眸子盯著她桃花般嬌羞的小臉,雙手貪婪地在她腰間和胸前留戀往返,雙腿間的火熱即使浸泡在柔柔的水裏,也難以抑製那難耐的渴望,他覺得他身下的水快要被他挺起的滾燙燒開了,溫度越來越高!

方宇翔眼裏折射出來的柔情讓沈冰徹底忘記了反抗,從未見過他如此的眼神,是深情嗎?為什麽他的雙手所掠過之處,自己的身體就像燃起了一簇簇騰騰的火苗,加上身下自動湧起來的水柱,按摩的力道像極了他的手,一瞬間,全身的經脈都融化在了水裏,舒暢極了!

不過很快,她就清醒了過來,方宇翔說的這一切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在對另外一個女人說的,而不是她。

就算玩這種刺激的遊戲,她也不想成為別人的替身。

“方宇翔,你看清楚了,我是江城沈氏集團沈河的妹妹沈冰,我不是你曾經愛過的那個女人!你如果真的想讓我成為你的女人,請走正規程序,我就是我,我不會做任何人的替身!”沈冰在方宇翔放鬆了警惕的時候,推開他,快速從浴缸裏走了出來。

“我若是連你都不知道是誰的話,我怎麽敢把你留在這裏!沈冰,我知道你是沈氏雪藏的千金,是沈河的龍鳳胎妹妹,是秦正南的剛剛認的妹妹……但是我希望,以後你還有另外一個稱號,那就是我方宇翔的女人。”方宇翔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那樣堅決。

不待沈冰反應,他一轉嚴肅的神色,嘴角突然溢出邪魅的笑來,“你這個蠢女人,難道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麽將計就計嗎?我不將計就計的話,你不怕被我折磨死嗎?我不將計就計的話,你肯心不甘情不願卻又不得不留在我身邊嗎?我不將計就計的話,你讓我怎麽來表達我對你的感情?”

沈冰不由地停下了腳步,拖著濕淋淋的裙子,轉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這麽說,你一直在玩弄我?”

“如果非要這麽說,那麽一開始確實是!但是,也是你挑的頭。你若不假裝失憶,我怎麽可能會將計就計……但是現在,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心的。沈冰,留下來,做我方氏的少奶奶。”方宇翔也從浴缸走了出來,兩個渾身流淌著水的人,麵對麵站著。

“憑什麽?就憑為跟你喜歡的女人一個名字?嗬嗬。”沈冰自嘲地笑了。

“不!就憑你讓我重新對女人產生了興趣,就憑你現在已經在我心裏替代了以前那個人的位置,並且其他人都無法再替代……沈冰,我不喜歡做迂回的事。所以,做我的女人吧!”方宇翔垂眸目光灼灼地盯著沈冰,向她伸出了手。

沈冰瞧著他遞過來的那隻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掌,覺得這隻手真是漂亮啊……可是,他想牽的人,並非她。

“方宇翔,送我回家,我不想再說一遍!”最終,她咬著牙,紅著眼睛對他說。

方宇翔緩緩收回手,眸子裏閃進一抹落寞,“好!你換衣服下樓吧,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不過,沈冰,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下次,我們還有機會見麵,我再也不會再放過你!”

說完,方宇翔轉身進了浴室,“嘭”得關上了門。

沈冰咬著唇,一開始是滿臉的錯愕,慢慢變成了氣憤!這個男人太囂張了,以為他是全世界女人的男神嗎?幼稚!

這遊戲,老娘不奉陪了!

憤憤地皺了皺鼻子,沈冰轉身大步離開!

*

江城,香香私房菜館。

方芳今天單獨約方宇翔在這裏午餐,這裏絕對是姐弟倆敞開暢談的絕佳場所。

看著方宇翔悶頭連喝了兩碗素粥,方芳笑著問:“自從跟冰冰在一起之後,是不是好久沒來這裏了?”

方宇翔抬頭看了一眼一臉關切的方芳,邪邪一笑:“家裏有可餐秀色,何必多此一舉來這裏呢?”

“就怕秀色太多,你應接不暇!”方芳意味深長一笑,低頭喝粥。

方宇翔微微一愣,用紙巾優雅地擦了擦嘴,唇角旋起一抹了然的笑:“我們姐弟倆雖然不是一個媽一個爸生的,但從小到大都沒說過兩家人的話,你這會倒學會拐彎抹角了?”

“嗯?什麽意思?”方芳放下手裏的勺子,一副茫然的樣子。

方宇翔收起笑容,眼睛一動不動直勾勾盯著方芳,直到看得她心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方宇翔也彎了彎嘴:“你演戲的火候還是沒有長進,既然想關心你弟弟,還是直接表達吧。”

“什麽都逃不過你的心思!”方芳嗤笑著衝方宇翔翻了個白眼之後立刻換了一副認真的樣子,抿了抿唇,試探性地問:“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我說的是對於沈冰的事。”

“我以前也以為很難,後來才知道隻需要九塊錢。”方宇翔撇撇嘴。

“什麽?你難道真的跟冰冰領了結婚證?怎麽可能呢,她看著不像一個願意跟一個男人閃愛閃婚的女孩。”方芳臉上的表情終於換成了詫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由得她嗎?當然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去辦的。”方宇翔想起沈冰“失憶”的那段日子,眼裏忍不住地泛起笑意。那個又笨又蠢的小女人,居然敢在他麵前玩心思,殊不知為他省了多少麻煩事。領結婚證隻是第一步,他想要的,哼哼,更多。

“什麽理由?沈冰?”方芳蹙了蹙眉。

這麽多年了,沈冰是他帶回家的第一個女人,特殊是不言而喻的,隻是她不知道,沈冰是否隻是一顆棋子。

“不。”方宇翔扯動嘴角,自信地笑了:“我從來不用女人來對付別人,再說了,我的女人隻能是被我養在家裏,我絕不會讓她拋頭露麵。”

“那?”方芳追問。

方宇翔的指尖輕輕地在茶杯上摩挲:“我跟沈冰的婚姻是受法律保護的,雖然結婚證的來曆走了點捷徑,但絕對合法。”

“或許是吧。”方芳努努嘴,“希望是我杞人憂天了!我也隻是想提醒一下你而已。不過,你現在是否可以告訴我這個當姐姐的,你跟沈冰到底是什麽關係?”

“我說我喜歡她你相信嗎?”方宇翔早知道方芳會對沈冰的問題窮追不舍,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方芳直起身子,前後左右看了一眼空****的菜館,湊上前壓低聲音說:“你曾經說過,你最愛的那個女人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又怎麽會再次輕易愛上別人?”

方宇翔彎了彎嘴角,同樣壓低聲音,佯裝神秘地說:“信不信由你,反正她注定是我方宇翔的女人,不管付出什麽代價!”

看著方芳臉上浮起淡淡的詫異,方宇翔恢複了正常的聲調:“以前以為愛一個女人,就應該把她捧在手心供奉著,可是後來發現那樣做大錯特錯。所以現在,無論用什麽手段,我都不會再把自己想要的女人推出去!”

見方宇翔的眼神堅定中帶著憂傷,語氣強硬中透著無奈,方芳知道他定是又想起了當年失去的那個初戀女孩,心裏輕歎口氣,也不再多問,隻能默默地祈禱,她這個受過傷害的弟弟能早點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方芳妥協似地攤攤手,“那好吧,反正也隻有兩年時間了。實在不好解決,當姐的給你支一招:臉皮放厚點,把事情往後拖!”

*

沈冰回到家之後,整日呆在家裏,並沒有引起父親的注意。因為她以前時常都是這樣,出國旅遊回來,都會在家乖乖地住一段日子。

直到幾日之後,方氏的董事長——方宇翔的父親方恒山的秘書約她見麵,說是方老爺子有重要的事要見她。

畢竟是未曾蒙麵的長輩,沈冰出於禮貌,在相約的酒店房間,見到了方恒山——一個帶著近視眼鏡的儒雅長者。

坐下來之後,沈冰開門見山地問,“您,有事嗎?”

“我今天是以方宇翔父親的身份,想來跟你談一筆交易。”方恒山自然看出了沈冰臉上的尷尬之色,也不怕開門見山地自報了家門。

沈冰心裏一震,警覺地看著他,“交易?找我?”

跟方宇翔有關嗎?

“是的!沈小姐一看就是個聰明人,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宇翔不能娶你,請你離開他。但是,”方恒山說這話的時候,一直觀察著沈冰的表情,她低著頭眼神渙散地盯著茶杯,直到聽到“但是”兩個字才警覺地抬起了頭。

“凡事我們都可以商量。”方恒山笑道。

沈冰抬頭看向他:“商量什麽?”

“我兒子可能不會向你這樣爽快,他說他為了你願意放棄方氏,任整個方氏的江山毀在他的手裏。”方恒山歎了一口氣。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沈冰蹙著眉,強壓著耐性問。

“沈小姐有所不知,宇翔有個定了婚約的未婚妻,如果他不把她娶回來的話,方氏可能就會被瓦解,旦夕間不複存在。”方恒山說著說著眼裏落進無限悲涼和無奈:“如果方氏破產,不僅整個集團公司會灰飛煙滅,方氏包括所有分公司上上下下三萬餘人會在一夜之間失業,而且,”

方恒山抬起頭十分心痛地看著沈冰:“而且,宇翔他作為公司的執行總裁,很有可能會因為資金問題麵臨入獄的危機。”

沈冰心中一驚,抬眸不可置信地看著方恒山,正想開口,卻訕訕一笑:“您不就是怕我纏著您兒子不放嘛!何必說得這樣危言聳聽。即使您說我如果不離開他,世界就會迎來末日這樣驚悚的話來唬人,我也絲毫感覺不到什麽。因為,我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跟您那個冷若冰霜的兒子在一起。”

聞言,方恒山臉上剛泛起一抹驚喜,沈冰接下來的話,讓他瞬間陷入了絕望之中。

她雲淡風輕地笑道,“本來我不打算跟你兒子怎麽樣的,但是現在從你口裏得知你兒子對我還算癡心……所以,我想了下,既然我和方宇翔都已經領了結婚證了,不如將錯就錯,將就過下去吧!”

方恒山說的應該不會有錯,她和方宇翔在一起之後,方氏就會破產……嘿嘿,方宇翔,這場遊戲,還是你會輸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