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頓時陷入一片沉默。

簡夫人審視著簡雲苓和簡雲晴,心想,她們在說關於歌兒的什麽秘密?

莫不是……

她下意識地瞪向簡雲苓。

而簡雲苓坦然地回視著她,沒有絲毫心虛與害怕。

也對,簡雲苓怎麽有膽子主動提及那件事。

簡夫人這麽想著,放下心來,收回目光,低頭沉思。

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簡雲晴知道了什麽。

到底是什麽呢?她還要不要繼續審下去?

就在堂上的各人心裏都在打著各自的小算盤的時候,簡雲晴卻呆不住了。

她也不傻。

簡雲歌是簡夫人的心頭寶,自己惹到了簡雲歌,簡夫人肯定對她心有戒備,吃虧的隻有自己。

於是,她不顧佟姨娘的阻攔,率先開口,打破沉默道:“夫人,那天是簡雲苓說,有一個關於大姐姐的秘密要告訴我,求我放了她,我才會……”

還沒等她說完,簡雲苓就打斷她,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哽咽道:“三姐姐,我知道那天你掐妹妹的時候,妹妹害怕躲開,害你掉下了水,你恨妹妹。可你怎麽能這麽汙蔑我呢?那天明明是你看我最近與大姐姐走得近,非逼問我大姐姐有什麽秘密,還說,如果我不說出來,就不放我走。”

“你胡說!”簡雲晴跪行到簡夫人腳下,辯解道:“夫人,明明是……”

“好了!”簡夫人被簡雲晴吵得頭疼,不耐煩地嗬停她,指著那兩個侍女,問道:“你們說,究竟是誰先開的口。”

“是……”那兩個侍女猶豫半響,試探著開口道:“是四小姐?”

簡夫人向前一步,挑眉反問:“是嗎?真的是四小姐嗎?你們可要想好了再開口,不然,後果是什麽,你們自己清楚。”

那兩個侍女低下頭去,小的那個不敢再說話,大的那個看了看簡夫人的表情,充滿驚恐的臉上好像明白了些什麽,咽了一口唾沫,篤定地說道:“不是四小姐,是三小姐!”

“那二小姐和你們是怎麽掉下去的?”

“是二小姐和奴婢們想救三小姐,結果湖邊濕滑,不小心掉下去的。”到了此刻,她也不敢再說是被人推下去的了。

“你們!”簡雲晴憤恨地看向她們,招呼著簡雲舞道:“二姐姐,你倒是說句話呀。”

簡雲舞哪敢說話。

她早就看出,今天簡夫人是有心袒護簡雲苓,她本來就是靠拍大房馬屁才能如此囂張,此時怎麽敢和簡夫人唱反調,隻好保持沉默,吞下這個苦果了。

而簡夫人嘴角勾起一抹細小的弧度,轉過身,對著簡太師福了一福,道:“老爺,現在已經真相大白,該怎麽處理?”

簡太師揮揮手,說:“全憑夫人的意思吧。”

簡夫人點頭道了聲“是“,重新坐回上首的太師椅中,對著堂上所有人宣布道:“簡雲舞和簡雲晴,心術不正,誣陷幼妹,罰連續半月舉家規於祠堂前跪上四個時辰,靜思己過。葉姨娘和佟姨娘教女無方,罰每日抄寫家規十遍,罰銀三月,你們可有不服?”

葉姨娘和佟姨娘跪了下去,齊聲說:“聽憑夫人處置。”

簡雲舞也低下了頭,簡雲晴卻還不甘心,爬到簡太師腳邊,抱住他的腿,連聲說:“爹,你要為晴兒做主啊,晴兒……晴兒是冤枉的,是簡雲苓,是簡雲苓!”

簡太師皺起眉頭,眼中流露出厭煩,躲開簡雲晴的手,道:“你自己造的孽,哭哭啼啼的有什麽用?看看你都成了什麽荒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