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惻隱,火燒百花峰

百裏非塵擺了一場盛宴,慶賀旗開得勝,截獲北越皇室女眷。其中還有身份顯赫的皇太後,隻是他對那個老女人毫無興趣,卻對另幾個如花美眷,讚歎不已。

不過,那幾個美麗女子與夏侯雲歌相比,就如珍珠比明月,芍藥比牡丹,美則美矣,韻猶未也。

百裏非塵也對她們提不起太高興致,擺擺手,便賞給一群男人們。

養尊處優慣了的女眷們,哪裏見過這等陣仗,尖叫著,掙紮著,絕望地哭喊著,跪下淒淒求饒,還是被男人們拽了下去。

夏侯雲歌不動聲色,寂靜飲茶。根本就與她毫無關係不是麽。百裏非塵有意試探,便由著他去好了。

百裏非塵笑了一聲,探身過來,低聲問。“你果真不是來救她們的奸細?”

“你覺得呢?”夏侯雲歌不答反問。

他挑挑眉,不置可否,紅衫輕拂,漫開一片脂粉香味,夏侯雲歌掩鼻。

“把那個給我留下。”他遙遙指著其中一個,一襲白衣,模樣姣好的出塵女子。

那女子生的很美,就好像一塊上好的未經雕琢的璞玉,毫無瑕疵。

她被丟到百裏非塵的寬大王座上,一群男人們拜謝之後,蜂擁下去享受美人鄉。

百裏非塵喝了酒,臉頰微醺,妖媚萬分。斜睨一眼嚇得渾身顫抖的白衣女子,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我……我叫夢兒。”

“夢兒?”百裏非塵喘著粗氣哼笑兩聲,手開始不安分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嚇得那夢兒不住落淚。

“求……求求你……”夢兒身子一軟就從王座上滑下來,跪在地上。

百裏非塵笑得更加大聲,“你在北越是何身份?竟屈膝跪我一介賊寇?”

“我我……我我……隻是婢女。”夢兒嚇得無力撐住身體,匍匐著,隻有戚戚哭聲。

“北越的婢女都生的這麽俏?讓我好生豔慕……”他一把抓起夢兒,長指剝落夢兒衣衫,嚇得夢兒猛抽寒氣,眼淚流得更加凶猛。

小桃有些看不下去,正要出聲阻撓,被夏侯雲歌一把拽住。

“收起你的惻隱之心。”她低斥一聲。

“可是,姐姐……”小桃深深低下頭,退回來。

小桃方才的舉動已引起百裏非塵的注意,側眸看來,夏侯雲歌微微勾唇。

“這女子生的這樣好,讓她來我這裏坐一坐吧。”既然他已注意,沒個表示,倒顯得她刻意掩藏,反而生疑。

百裏非塵微醺地眯著長眸,“你也對美女有興致?”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好!就賞給你玩一玩。”他儼然一副指點人命運來去的王者。而在百花峰,他就是執掌生殺大權的王者。

他歪著身體,靠在榻上。芷兒趕緊上前為他捶腿,一臉媚笑,好不殷勤。

夢兒如抓住救命稻草,奔到夏侯雲歌身後。渾身不受抑製的顫抖,愈顯纖弱,我見猶憐。

“謝姑娘搭救……”她哭聲低喃,聲音細弱蚊蚋。

夏侯雲歌隻淡淡瞥了她一眼。她似受到驚嚇一般,有些手足無措,趕緊上前為夏侯雲歌倒了一杯酒,顫抖的手酒水灑出不少。

“我從不喝酒。”夏侯雲歌道。

夢兒一驚,忙不跌地認錯。“是是……是夢兒愚笨。”

夏侯雲歌不喜歡膽小懦弱的女子,便揮揮手,讓她自便,不再理她。

“少主,你也累了,奴家伺候你早些歇下吧。”芷兒窩在百裏非塵的懷裏,小臉緋紅。

“小美人,你又著急了。”他翻身將芷兒壓在身下,當眾毫無避忌。

芷兒嬌聲羞嗔,賣力迎合,生怕有絲毫差池,惹了百裏非塵的不悅,自此失寵。

接連幾日,百裏非塵不斷讓那些皇室女眷失身百花峰的男人們。其中兩個,不甘屈辱,一個投河,一個撞柱。

皇室女眷們,各個人心惶惶,幾近瀕臨精神崩潰的邊緣。已是殘花敗柳身,即便回去又是何下場?最是無情帝王家,他們不會允許辱沒皇室尊嚴的女人活著。除了那無人能及的皇太後,她們擁有高貴的身份,隻因是皇室的女人。一旦不是了,她們便什麽都不是了。

“姐姐……”小桃私下裏,經常祈望著她。“要不要為她們求求請?”

“你不恨北越占領南耀?”夏侯雲歌冷聲問。

小桃居然嚇得當即跪在地上,“奴婢自然痛恨北越。隻是,隻是都是女人……”她又趕緊認錯,“奴婢說錯話了,娘娘恕罪。”

夏侯雲歌歎一聲,拽起小桃,“你記住,我隻是你姐姐。從不是主仆!你這樣很容易泄露我們身份。”

“姐姐我錯了。”

“這裏是百花峰,百裏非塵是主人。他要做什麽,我們沒權利阻止。我們隻是看客。若我們不是巧合到了這裏,她們該有的下場依然是這樣。事不關己。可懂了?”

小桃連連點頭,“知道了,姐姐。”

說話間,外麵一陣吵鬧,還有女子淒悲的哭泣聲。

“不要……不要……我不要……嗚嗚……”

夏侯雲歌推門出來,就見那一襲白衣的夢兒,被幾個壯漢從百裏非塵的房間抬了出來。那幾個漢子麵帶**笑,看來終於輪到夢兒被賞給他們了。

“不要……嗚嗚……”夢兒哭的好生淒厲絕望,甚是可憐。

正巧看到芷兒站在一側的回廊上,靠著圍欄,對夏侯雲歌說,“夢兒剛才向少主求情,不要再讓她們的女子失貞。少主盛怒,便將她也賞了下來。”

夏侯雲歌一臉漠然。難得百裏非塵沒有自己享用美人,而是賞給別人。

夢兒掙紮地看向夏侯雲歌,淚眼朦朧地祈求地望著她,“救救我……”

夏侯雲歌垂下眼簾。

“救救我……”夢兒淒聲呼叫。

夏侯雲歌依舊毫無反應。

“求求你……救救我……”無助的哭聲愈加淒絕。

夏侯雲歌從不知憐憫為何物,她隻是冷血殺手。

就在夢兒被抬進男人們房間時,碧芙站在百裏非塵的門口,揚聲道,“少主說了!乖乖伺候少主一人,還是伺候一群男人,你自己選!”

夢兒絕望地哭著,聲音已沙啞,“夢兒會好生伺候少主。”

芷兒嘟起嬌唇,摳著手邊的圍欄,“最近少主很少召見女子伺候的,原來是少主對我們失去興趣,看上夢兒了。”

夏侯雲歌轉身。

“喂,雲歌姑娘,你怎麽走了?”芷兒追上來。

“有事?”她頓住腳步。

“嗬嗬,也沒什麽事,就是……”芷兒擰著手帕,“少主對你挺特別的,可不可以……在少主麵前為我美言幾句啊。芷兒一直很賣力伺候少主的,我不想失寵。”

夏侯雲歌轉身回房,關上房門。

芷兒嘟著唇,哼了一聲,“我自己會想辦法。不用你了!”

過了兩日,有線報來報,說軒轅長傾的大軍已乘船逼近百花峰。一時間眾人皆不知軒轅長傾如何率軍避過監控,待發現時已距百花峰不足二十裏。

周圍霧氣,也隻能抵擋須臾。

眾人皆亂,百裏非塵卻已在預料之中,不緊不慢安排眾人從他早就事先安排好的密道撤退。

百裏非塵沒有帶走那些皇室的女人,全部留在百花峰,燃起一場大火,讓那豪華殿宇淹沒在熊熊大火之中。

密道掩在水下,一路直通對岸。

後麵留下一隊人馬斷後,待全部離開後,毀了那密道,淹沒在水中再無蹤跡可尋。

對岸仍是一片連綿高山。

百裏非塵不做停留,自是怕軒轅長傾在四處設伏,阻他後路。

果不其然,上官麟越率兵蟄伏在岸邊,卻錯失擒拿百裏非塵的路線,他輕車熟路尋了隱蔽的山路一路南下。

如此有條不紊,顯然早已安排妥當。

至於百裏非塵,打算去往哪裏,誰也不知,都默默跟隨,一言不發。

夏侯雲歌一路尋找機會,想要逃脫。卻被碧芙和紫煙一前一後緊跟,可見百裏非塵對她也有防範。

連夜趕路,走了兩天,繞道後山。巧妙避開上官麟越幾次搜山,又沿路留下假的痕跡,一行人分散在後山的水域會和,那裏早已準備好船隻渡河。

夏侯雲歌已篤定,百裏非塵劫持皇室女眷,隻是一個混淆視聽的計策,幕後一定有更大的陰謀。

至於是何陰謀,夏侯雲歌不得而知。

隻是在上船後,無意間聽見碧芙小聲對百裏非塵說了一句,“主人傳信,會在萬壽島與少主會合。囑咐少主,萬事小心。我們的人,已去皇宮救皇後。”

數艘船,洋洋而去。

遠遠看見河岸上,上官麟越帶著小支部隊,衝到岸邊,對著河麵上的船隻一陣射箭。距離遙遠,羽箭紛紛落在河麵,成了百裏非塵的一個笑話。

“上官麟越!本大王日後再與你玩!”他對河岸上大喊一聲。

對岸傳來上官麟越氣怒的山吼,“賊人!有膽上岸與我拚殺!”

夏侯雲歌坐在船艙內,搖搖頭。百裏非塵這般狡黠多謀,若在北越初犯南耀時,領兵上陣殺敵,確是一員良將。

他們的人去皇宮救皇後?

是誰?要救她?

望向遠處不見邊際的河麵,此去旦夕禍福,一切皆是未知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