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那麽假裝的。他還不知道教官們在學員們的舉止中找尋什麽征象呢。他可以找十件可以做的事情,並且去做,不去猜測還有九十件他沒有注意的事情。

不,他必須去做的事情就是不要去用那些可以被預期的方式“做”事,而是去“成為”他們希望的完美的指揮官。

當他回到他的宿舍,爬上他的鋪位,在他的小型電腦上核對時間的時候,他發現他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去完成所有的事情。他把小型電腦放平以便可以躺在那裏回想記憶中那個教官手指的動作,輸入。當他已經相當肯定他輸入的帳號和密碼是什麽以後,他允許他自己順著睡意漂流。

直到他開始打瞌睡的時候,他才認識到他的完美偽裝將會解除他們的恐懼,並且給自己帶來安全和發展。

他必須成為劉安京。

“長官。我要求與您單獨談談。”

“因為你的安全破壞影響了馬迪的工作,所以他才在這裏。”

“安全係統破壞!那就是你找我的原因?”

“有個孩子使用了你的帳號登錄了主教官係統。他找到了登錄文件並且改寫了它,他給了自己一個教官身份。”

“長官,我忠實地遵守所有的規定。我從不在學生麵前登入係統。”

“每個人都‘說’他們從來不那樣登錄,但是有需要的時候他們還是做了。”

“對不起,長官,陸德不會這樣的。當他們抓住他做這件事的時候,他總是正和別人在一起。實際上,他是沒有時間的。那讓我們都快發瘋了。”

“你能檢查我的登錄記錄。我從不在教學時間登錄。實際上,我從來沒在我宿舍外麵登錄過。”

“那麽那個孩子怎麽可能得到並使用你的帳號呢?”

“我的小型電腦就在我的桌子上,就象這樣。我可不可以用你的電腦來做示範?”

“當然可以。”

“我是這樣坐著的。背對門口,這樣就沒有人能看到。我從不在其他位置登錄。”

“很好,看上去不可能有窗戶讓他偷看到了。”

“不,有一扇窗戶,長官。”

“馬迪?”

“那‘就是’窗戶,長官。看。那個通氣口。”

“你是認真地麽?你覺得他可以——”

“他是最小的孩子,他曾經——”

“就是說就是那個小‘艾青’偷盜了我的帳號?”

“非常正確,馬迪,你曾經保證不說出那個姓名,還記得麽?”

“對不起,長官。”

“啊!另一個安全的破壞。你會把馬迪和我一起送回家麽?”

“我不會把任何人送回家的。”

“先生,我必須指出艾青闖入了主教官係統對我們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就讓這個學員亂動學員數據文件?”

“研究艾青的機會。我們不能讓他玩虛幻遊戲,但是現在我們知道‘他’自己選擇了一個遊戲。我們觀察他侵入係統的哪些地方,他用他給自己創造的身份幹什麽。”

“但是他能夠做的破壞也——”

“他不會做任何破壞的,長官。他不會做任何可能導致他被送走的事情的。這個孩子過於愛耍街道上的把戲了。那就是他想要的信息了。他要看,而不是改變。”

“因此你已經開始能夠分析他了,是不是?你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了?”

“我隻知道我們要真想讓他去相信什麽的話,我們必須讓他自己發現。他必須從我們這裏‘偷’到這個信息。因此我認為這個小小的安全的漏洞恰恰是彌補更大的漏洞的最好辦法。”

“我奇怪的是,如果他爬到了管道裏的話,他會得知什麽‘其他的’信息麽?”

“如果我們關閉了管道係統,他就會知道他被注意了。然後他就再也不會相信我們讓他找到的信息了。”

“這麽說我們必須允許一個孩子在管道係統中到處爬,並且——”

“他不能做很久了。他正在長大,而且隧道極其狹窄。”

“那並不讓人安慰的。而且,很不幸,因為陸德了解太多了,我們必須要幹掉他。”

“我相信你是在開玩笑,是不是?”

“當然,我是在開玩笑。你們很快就會把他當作一個學員的。陸德上尉。非常小心去注意他。隻與我一個人談到他。他是不可預測的和危險的人。”

“危險的人。小艾青麽?”

“他清楚了‘你的’時鍾,不是麽?”

“您的也一樣,長官,對不起。”

艾青用自己的方式調查戰鬥學校中的每個學員,每天閱讀半打有關學員的報告。他找到了他們的初始成績,那對他來說真的是最沒意思的事了。那些被送回地球的孩子在各個方麵取得的成績也很好,他們之間的差異非常小,簡直可以說是瑣碎了。艾青的成績在這裏是最高的,他和他下麵的最高分獲得者,劉安京,之間的差距非常大——就和劉安京和他下麵的孩子之間的差距一樣大。但是那全

部都是相對的。如果劉安京和艾青之間的差距是半個百分點的話。其他的孩子的分數都在百分之九十七到百分之九十八之間。

當然,艾青知道他們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他可以很容易得到測驗的最高分。他可以做得更多更好,但是他已經達到測驗能夠檢測的極限了。他和劉安京之間的差距比他們所推測的還要大得多。

而且……在閱讀記錄的時候,艾青注意到測試成績不過是對於孩子的潛在能力的一個索引罷了。教官們的談話主要是關於那些智慧、洞察力、直覺;那些發展友誼,看透敵人的能力;有勇氣大膽的行動,在犯錯誤前能夠及時警覺。考慮到這些後,艾青覺得他不必要在‘這些’方麵比其他的學生做得更好。

劉安京確實知道艾青不知道的事情。艾青可能想要象一樣安排額外訓練,好彌補不讓他訓練的指揮官在他身上做的事情。既然很多事情是不能單獨做的,艾青也可以試著找幾個學生一起訓練。但是已經聚攏了所有的追隨者,無疑地,戰鬥室很難同時進行多項訓練,而且在教官們的默許下,相較在自己的技巧上花費的時間,他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去訓練別人。當然部分是因為他已經不在林波的戰隊了,這樣他就可以接受正常的訓練。但是他堅持與其他的孩子一起訓練,特別是那些熱衷於領先別人的新兵,他們想比別人更早成為戰隊的正式成員,這是為什麽呢?

他正在做和我一樣的事情麽?了解其他的學員,為不久後地球上的戰爭做準備?他正在建設一些能夠遍及所有軍隊的網絡麽?他正在某種方麵誤導他們,以便將來能夠在他們的錯誤上取得優勢麽?

艾青從他所在新兵連中參加自由訓練的孩子們那裏聽說了一些有關劉安京的事情,然後他開始了解那是全然不同的事情。看上去真的是在盡可能關心其他的孩子。他那麽需要別人來喜歡他麽?因為那是工作,那就是他要做的事情。他們崇拜他。

但是肯定有什麽比對愛的渴望更重要的東西,艾青不能抓住要害。

他注意教官們觀察的數據,很有用處,但是那不能告訴他腦子裏麵在想什麽。

一方麵他們把思維遊戲的觀察數據單獨存放,艾青不能調用它們。另一方麵,教官根本就沒有真正了解的思維,因為他們隻是在自己的水平麵上思考。

艾青做了。

但是艾青計劃對的思維進行科學的分析並不是由於好奇,也不是要和他競爭,或者去了解他。他要讓自己成為教官們信任、信賴的孩子。被認為是一個完完全全的人。在這個方麵是他的老師,因為做的事情就是艾青需要做的事情。

做的並不完美。艾青的意思是,不夠健全。什麽都一樣。但是每天自動放棄幾個小時的時間去訓練那些對他沒有任何用處的孩子——艾青更多的考慮這件事情,而且得不到任何頭緒。沒有建立支持他的關係網。他沒有艾青那樣好的記憶力,不能了解戰鬥學校裏每個孩子的思維,並且記住它們。跟他練習的孩子不是最好的,他們經常是新兵中最害怕的,最無助的,或者正規戰隊裏麵最差的學員。他們跟隨他是因為他是所有戰士中最好的,和他在一起訓練可以給他們帶來好運。但是為什麽還要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呢?

為什麽晶晶要為我而死呢?

那是一樣的問題,艾青知道。他在圖書館裏找到幾本關於倫理道德的書籍並且下載到自己的小型電腦上閱讀。他很快發現了一個理論,這個理論說利他主義都是在作假。

那些年老的生物社會學家舉了一個最愚蠢的例子,那個例子說的是一個叔父為了侄子拚上性命——但是現在軍隊中沒有什麽血緣關係,那些人都是為了陌生人在拚命。社會理論也很好地解釋了——解釋人們為何要用傳說和儀式來表現對犧牲的英雄的崇拜,但是那還不能解釋英雄本身的想法。

那就是艾青怎麽看的。他從根底裏是一個英雄。

對那些其他的孩子比自己還要關心,但是那些孩子根本不值得他花五分鍾的時間。

然而那種品質可能就是使人們把重心集中在他身上的原因。那也可能就是在趙文清給他講述的故事中,耶穌的身邊總是擁有大批的追隨者的原因。

也許那就是為什麽我是如此害怕。因為他“才是”外星人,而不是我。他是無法了解的、不可預知的人。他是那個不依照明顯的,可以了解的理由做事情的人。我要生存,隻要你知道那一點,就沒有更多的需要了解的事情。雖然,他,他能做任何事情。

艾青越了解,他就揭開了越多的秘密。他就越堅決要象一樣行動,直到在某些程度,他能夠和一樣看待這個世界。

但是即使他追隨——還是和他有很大的距離——艾青不會讓他自己做那些小孩子做的事情,那些的追隨者做的事情。他不會叫他劉安京。他會用他的姓來稱呼他,這樣就可以保持一定的距離,即使是一種隻有在顯微鏡下才能夠發現的距離。

當自己在閱讀的時候,他學到了什麽呢?不是艾青曾經瀏覽過,而現在正在重新係統學習的軍事曆史記錄,艾青打算把

這些都應用到空間戰鬥和模擬地球戰鬥上。也花一部分時間進行閱讀,但是當他進入圖書館,他好象就是在看戰鬥錄象,他最常看的就是蟲族的艦隊相關的東西。

還有就是那些蟲族第二次入侵中,最重要的戰役的剪輯,雷漢在英勇地對抗敵人的那些剪輯。

艾青也看了那些剪輯,反複地看——他看過以後,就會把它們記得很牢,甚至能夠在腦海裏全部重新回想起來,包括所有他開始沒有注意到但是可能以後會發現的細節。

是因為每次都能發現新東西才一次次看剪輯麽?或者是他正在尋找什麽他沒有發現的東西呢?

是不是他正在試圖理解蟲族的思維方式呢?為什麽他沒有認識到圖書館裏簡直沒有足夠的有用剪輯呢?那全部都是宣傳資料。他們拒絕展示當飛船被突破時那些肉搏戰和與蟲人格鬥撕殺的鏡頭。他們沒有敗北時的剪輯,那些太空中蟲族把人類飛船殲滅的剪輯。他們給我們看的戰鬥就是艦艇在太空中移動,和幾分鍾的格鬥準備。

太空中的戰鬥?這個被講述的故事是如此令人興奮,但是事實是如此讓人厭煩。雖然這裏幾乎全然漆黑,但是偶爾還有一線光明。

而且,當然,雷漢勝利的瞬間就是那樣的光明。

到底想要學到什麽呢?

艾青知道與他所看到的相比,更多的情況被隱藏著。例如,在圖書館裏根本沒有雷漢的照片,那不過是個小秘密。執政官的麵孔到處都是,還有別的指揮官和政治領袖的照片。為什麽沒有雷漢的呢?難道他在勝利的時刻就死亡了嗎?或者,他也許不過是一個假設中的示例人物,一個特意創造的英雄,這樣就可以把勝利歸功於一個人麽?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可以給他創造一張麵孔——那太容易了。難道他很醜陋麽?

難道他真的,真的很小麽?

如果我成長為指揮官,指揮人類艦隊打敗蟲族的話,他們是不是也也會藏起我的相片,隻因為一個如此小的人看上去不會象一個英雄?

誰在乎呢?我又不想當一個英雄。

那是的事情。

李克軍就在他的對麵。他很聰明,能夠猜測到艾青不能先頭想到的事情。他發現艾青入侵他的帳號的時候,他顯然並不生氣。在最後,艾青找到李克軍的資料時,他曾是充滿希望。

但教官的評價是消極的。“一個占地方的人”那很殘酷——但是是真的麽?

艾青認識到:我對教官們的評價給予了太多的信任。有任何征象證明他們是正確的麽?或者是不是因為我被評價得過高才會相信他們的評價呢?難道我已經因為他們的過分誇獎而滿足於現狀了呢?

如果他們的評價全部都錯到無藥可救了呢?

在街頭上的大街上,我沒有教官們的文件。我也確實地看透了其他的孩子。晶晶——我是獨自對她進行的判斷,除了偶爾有一點令人驚訝的事情外,我的判斷幾乎完全正確。範傑——根本一點特別的地方都沒有。範迪——我知道,我了解他。

那為什麽我要和其他的學生隔離開呢?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孤立了我,因為我認為教官們才擁有權威。但是現在我知道我隻是部分正確。教官們不過是現在、在這裏擁有權威,但是總有一天我會離開戰鬥學校,那麽教官們怎麽看待我又能造成什麽困擾呢?

我能學習到所有的軍事理論和軍事史,那就是我希望的。如果他們從不下令指揮我,那對我才沒有好處。那樣除非他們有理由相信其他的人會跟隨我,我不可能有機會去指揮一兵一卒。

今天,這裏沒有男人,隻有男孩,絕大部分是男孩,很少的女孩。他們現在還不是成人,但是“將會”成為大人。他們會如何選擇他們的領導者?我要如何做才能讓他們跟隨一個如此小,如此讓他們憤恨的人呢?

是怎麽做的呢?

艾青詢問了李克軍,他是艾青所在的新兵連裏麵跟隨訓練的孩子。

“隻有一點。而且他們都在開除的邊緣上,就是這樣?馬屁精和吹牛大王。”

“但是都是誰呢?”

“你打算加入的訓練麽?”

“隻是想多了解他一點。”

“你想知道什麽?”

這個問題使艾青感到困擾。他不想太多地談論到他正在做的事情。但是他從李克軍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有預謀的樣子。他不過是想知道而已。

“在學校的曆史上,他是最好的,不是麽?他是怎麽作到的呢?”艾青懷疑用士兵行話提問題是不是聽起來夠很自然。他還沒怎麽用過呢。室內播放著樂曲,這裏還不算安靜。

“你找到的,你告訴我好了。”他自嘲地轉著他的眼珠。

“我會告訴你的,”艾青說。

“我有一個成為象劉安京那樣最好的學員的機會麽?”李克軍笑著。“‘你’也有機會,你用這種方法學習。”

“的鼻涕不是蜂蜜,”艾青說。

“什麽意思?”

“他和別人一樣都是人。我發現了,我告訴你了,可以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