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別得罪女人
即便是知道不是自己的孩子，莫失語心情一樣也高興不起來，雖然自己的孩子可能還有一線生機，但是她心裏很清楚，這個被拿來當做替身為自己孩子死去的嬰兒，死得有多麽無辜。
“這個計策肯定是預謀已久，背後之人很難料到我準確哪一天生，為了保持孩子是剛出生的樣子，隻能采用這種活剖取子的方式。”莫失語越說語氣越低沉，幾乎是咬牙切齒：“甚至是，他們故意讓孩子夭折，以絕後患。”
道理很簡單，孩子出生之後半個月五官差不多就長開了，若是被發現長得和父母都不像，難免會引起懷疑，可若是孩子幾天就夭折，誰也不會注意到孩子長相的問題，這件事就會這樣不了了之了。
見莫失語氣得微微發抖，詡依白輕輕拍了拍莫失語的背幫她順氣，看了一圈眾人冷靜開口道：“當時生產的時候，墨突然出現，當時他表現的隻是來挑釁一下而已，不過現在想來的確是蹊蹺。想必就是用了調虎離山之計，將我們的注意力引開，讓後讓人去調換嬰兒。”
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莫失語是不願意接受孩子死去的現實，才會堅持孩子不是自己的。如今經過詡依白這麽有條有理得一說，以前被忽視的異樣也格外明顯了，眾人又覺得莫失語懷疑的很有道理，不免也有些猶豫起來。
夢公子其實不願意相信是墨計劃了這一切，可卻也知道，現實隻怕不會如自己所願，輕歎一聲道：“即便當時因為墨的出現分了心，可我們這些人依舊隻屋外並未離開過，時間那麽短，屋內又有人，孩子到底是如何被替換的呢？”
“就是，雖然不知屋外發生了什麽，至少在屋內，嬰兒根本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啊……”金九姑皺眉嘀咕了一句，然後猛地睜眼，恍然道：“不對，孩子的確是離開過一會兒的！”
見金九姑扭頭去看一旁的阿細婆，眾人也反應過來，孩子出生之後是需要清洗的，這個時候莫失語的麻醉還沒過，金九姑忙著給她縫合傷口，而阿細婆帶著孩子去屏風後麵準備好的水盆裏麵清洗，根本就沒有人會懷疑。
而且，因為阿細婆和金九姑關係極好，兩人之間私下很多事情談起來都沒有避諱，她從金九姑那裏旁敲側擊一些關於生產的細節也不是難事。
“當時我闖進去，的確是你將孩子從屏風後麵抱出來的！”詡依白冷眼看著阿細婆，突然一個閃身上前，一手掐在了阿細婆的脖子上，咬牙道：“說，你將孩子藏到哪裏去了！”
阿細婆突然被抓，臉色頓時白了幾分，不過她並沒有慌亂，而是滿臉怒容一臉無辜得樣子，任由詡依白掐著脖子，艱難怒道：“不是我！”
“你快些放開，不會是她！”金九姑沒想到自己的嫌疑洗清了，阿細婆又成了嫌疑犯，頓時也有些急了，急忙道：“我們兩個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這世上早就無牽無掛，任誰威逼利誘也無用，沒理由做這麽事情。”
“阿細婆的確沒有理解這做。”詡依白咬牙，盯著阿細婆的臉看了幾秒，突然伸手抓破了阿細婆的臉皮，然後從她臉上揭下來一層皮，一字一句道：“不過這個人，並不是阿細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看到詡依白揭下來一張人皮眾人大吃一驚，而揭開了人皮麵具之後露出來的一張醜陋的臉，赤紅的血管看起來像是鮮血淋漓一般，根本分不清楚容貌，**的麵部肌肉配著她猙獰的眼神，看起來像是惡鬼一般
“畫皮易容法？”樓戲水看著那血人一般的臉，腦中信息快速閃過，忍不住驚訝出聲：“你是綺夢閣的人？”
易容之術其實有很多種，而畫皮之法是最為痛苦的一種，這種易容法需要剝掉原本的皮膚，然後用特製的藥物將人皮移植上去。不過這種易容也是最精妙的，雖然用外皮強行將臉皮撕下來，不然根本不會被察覺。
而這種易容法最早其實是綺夢閣的人發明出來的，綺夢閣負責打聽消息的人通過這種辦法，混進一些難以滲入的家族或者組織打探消息，可以說是無往不利探聽到了很多秘聞，也算是名噪一時。
可後來因為這種易容法太過血腥，需要殺人剝皮才能製作一張麵具，又因為易容精妙防不勝防，被視為手段殘忍的歪門邪道引得正道追殺，到了夢公子做閣主的時候，便下令禁止了這種易容法，不過綺夢閣內部知道的人還是不少的。
看著那血肉模糊的人臉，眾人一時間都傻了眼，不知道為什麽綺夢閣的人會出現在這裏。唯有莫失語一眼便認出了那臉型十分熟悉，上前幾步盯著那人，喊出了她的名字：“殷嬈！”
“哈哈哈，沒想到我變成這般模樣，你還能認出我來。”已經被揭穿，殷嬈幹脆也不再偽裝，恢複了自己的聲音，眼神惡毒看著莫失語大笑道：“不過也不奇怪，因為就算你變成了灰，我也一樣能認出你！”
要說和殷嬈之間的恩怨，隻能說是一言難盡，從鳳舞死去開始，殷嬈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莫失語頭上，不管是跟了裕王也好，還是後來投靠了墨也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複莫失語。
要說每一次看到殷嬈，她都一次比一次瘋狂，莫失語雖然很早就知道殷嬈已經偏執成魔了，可卻並未放在心上，隻想著遠離便好，卻沒想到終究是養虎為患，果然得罪誰也不能得罪睚眥必報的女人。
見對方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莫失語看著殷嬈，暗暗攥緊了手心，殷嬈此時明顯精神已經不正常了，講道理是沒用的，深吸一口氣才緩緩道：“你要怎麽樣，才肯把孩子還給我？”
“莫失語，你之前不是很猖狂嗎？害死鳳舞的時候你怎麽不問問我，怎麽才肯把她還給我？”殷嬈臉色扭曲，越說越激動，大笑著道：“想要你的孩子，就跪下來給鳳舞磕滿一百個頭再說！”
沒想到這種時候殷嬈還這麽囂張，明顯是破罐子破摔了，看莫失語居然真的要跪，詡依白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抬眼看著殷嬈，冷冷開口道：“鳳舞的死與她無關，是我的錯，我來磕。”
“閣主，我最討厭的，便是你這幅樣子！”殷嬈看著詡依白，就是咬牙切齒道：“鳳舞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卻半點也看不到眼裏，甚至看著她去死，如今不過是讓這個女人磕幾個頭，你便心疼得不行！嗬嗬，我偏要她磕，一千個！”
“我磕。”莫失語打斷詡依白的話，一把將詡依白推開，麵無表情看著殷嬈道：“我要你發誓，等我磕完之後，你要將孩子的下落告訴我，若是有違誓言，便讓鳳舞在九泉之下受煉火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殷嬈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所以莫失語知道威脅對她是沒有用的，但是她在乎鳳舞，哪怕鳳舞早就死了。
“我發誓，等你磕完一千個，會告訴你你孩子的下落。”殷嬈看莫失語臉色蒼白，明顯氣血不足的樣子，勾起嘴角惡毒笑道：“還有，若是你沒磕完便死了，也要去地獄給鳳舞磕頭認罪！”
絲毫沒有被殷嬈言語的惡毒嚇到，莫失語滿心隻知道，自己還有機會看到自己的孩子，這樣便夠了。
見莫失語真的跪了下去，一旁的樓戲水實在是忍不住了，焦躁得撓了撓頭，大吼道：“莫失語，你怎麽能相信這個瘋女人，她明顯是在耍你，就算你磕了頭磕死了，她也不會說的！”
“她會說。”莫失語抬眼，最後看了一眼殷嬈，輕聲道：“因為告訴我孩子的下落，才是折磨我的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