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落葉隨風而逝,光禿禿的老樹屹立不倒,不免增添幾分心酸。

一位戴著鴨舌帽跟口罩的男人鬼鬼祟祟,沿路來到了青年公寓樓附近,隻見不遠處有三個男人嘻嘻哈哈進入了青年公寓。

於洋注意到需要刷卡才能進去,所以他隻能故作在這裏等人。不出所料,就有別的小夥子刷卡,於洋就趁機跟著進去。

於洋之所以跟蹤蕭子楓,是因為他想抓住黑料,這樣他就能大肆抹黑於澤跟蕭子楓關係破裂的文章。

即便不是事實也罷,不會有人在乎事情的真假,網民隻在乎能不能吃瓜跟評判。

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於洋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被尾隨。

保鏢阿龍偽裝成了保安的模樣,成功混入了監控室裏。屏幕顯示於洋搭乘電梯來到了二十樓,他一直都在20A門口徘徊不定,手裏不知是在做什麽,整個人時不時會緊貼著大門偷聽。

當然,於洋什麽都聽不到,隔音效果好。所以他才氣得咬牙切齒,本來拳頭即將打在門上,但迫於局勢不利還是收回去了。

至於20A裏麵,蕭子楓跟沈毅的防範意識很強,早已察覺到了陌生人的存在,隻是不確定來者何人,又是為了什麽目的。

正當蕭子楓去廚房拿酒時,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了一下,他便掏出手機查看信息。

於澤:【於洋已在門口蹲點了。】

噢,原來是那個挨千刀的,那就沒事了。

蕭子楓若無其事地走出廚房,給許然一遞過了一瓶啤酒。

“來,今晚要喝個痛快!為了慶祝你成功入職於氏集團!”

此時此刻,許然一腦中閃過無數隻羊駝,他猶豫不定地接過啤酒,一臉疑慮。

“謝謝,身體要緊,我們還是少喝點酒吧。”

許然一納悶地抓了抓腦袋,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還是蕭子楓的腦袋進水了?怎麽回事,一點都不像他的作風。

不知發生何事的許然一被蒙在鼓裏,而蕭子楓則是豪爽地撬開了瓶蓋,瓶身相互碰撞,啪——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跟你講啊,咱們也算是盟友了,所以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蕭子楓看似心情很好,上來就把一瓶啤酒喝得幹幹淨淨,甚至不帶停歇。

許然一不明所以地喝著啤酒,隨著苦澀的酒水下肚,心裏的疑問反而越來越多。

他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他明明可以不用跟我說對象的事。

許然一的內心十分複雜,一時半會兒不知如何作答,隻是靜靜地喝酒。

“忘了給你介紹,這是我男人,沈毅。這家夥不太愛講話,你把他當空氣就好了。”

話音落下後,空氣莫名多出濃烈的戀愛酸臭味,誇張的是,竟然在蕭子楓跟沈毅周邊出現了讓人羨慕嫉妒恨的粉紅泡泡!

許然一似笑非笑地望著親昵的二人,無言以對。

目前的狀況,似乎隻有自己是多餘的,仿佛有人將許然一做成了肉團拿去燒烤,紮心了。

片刻,許然一有些坐不住了,他便抬眼,堅定地望著蕭子楓詢問。

“蕭子楓,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事,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出賣?”

“噗!”

蕭子楓忍不住笑出聲,旁邊的沈毅倒是無動於衷。

“你要是出賣我,我也會出賣你倆,到時候就是同歸於盡,沒有任何差別。我之所以告訴你,是為了讓你看清真相,我對於澤是沒有興趣的,他應該也跟你講過了。”

於澤之前確實跟許然一說過,他倆是商業聯姻,不存在所謂的情感,隻是做給外人看而已。

“你知道嗎,我最不爽的就是你太自卑了。我都把話挑明了,你完全不用顧及我,可以正大光明喜歡於澤,不用感到抱歉。”

也許是酒精的緣故,許然一看蕭子楓並沒有以前不順眼,反而有點同情他。

“可是你們在法律意義上是結了婚的,我更不能那樣做,不然會成為人人喊打的狐狸精。”

“哇,如今有道德的家夥真是少之又少,你這人可以處朋友。對了,我挺好奇一件事的,你跟於澤是怎麽認識的?”

語音落下,身旁的沈毅連忙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蕭子楓作為提醒,順便伴著一記無情的眼刀。

蕭子楓頓感不悅地瞪著眼,氣鼓鼓地扭過頭,話題便不了了之。

許然一這才稍微鬆了口氣,放鬆的蕭子楓有點沒眼力見,人前人外不是一個人。

想到跟於澤過去的點點滴滴,許然一不由得感到酸澀,可惜時間不等人,就連現實都是如此骨感。

要是時間能停留於兒時該有多好,特別是跟於澤待在一起的時刻,基本上無憂無慮的。

如果那一年,於澤沒有去英格蘭留學,局麵是否會有所改變?說好的一輩子成為好兄弟不離不棄,最後還是化作了泡沫。

七年前,那是高考過後的盛夏,夏日炎炎,酷暑難耐。

高考後的於澤心不在焉,為了給他鼓勵,許然一就帶他去寺廟祈福一切能順利。

縷縷香煙飄**,來祈禱的男女老少很多,他們非常誠懇地雙手合十,在佛像麵前拜了三下。

許然一也拉著於澤去拜佛,並且在佛祖麵前起誓:“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離開你,我們不求大富大貴,隻求一輩子都能以朋友身份在一起。”

“隻是朋友嗎?”於澤無奈露出苦澀的笑臉。

原以為隻要帶於澤去散散心,他就不會愁眉苦臉。

無奈之下,許然一就拉著於澤的衣角,擔憂地望著他。

“你怎麽了,為什麽考試過後愁眉不展,是擔心考不上一本嗎?”

於澤卻是無言地搖頭,眼中隻剩下懊悔。

許然一便把護身符塞進他手裏,緊緊握著他的手並且鼓舞他。

“你就放心好了,隻要是你就一定會成功,你可是於澤呀。”

“謝謝,如果我要去英格蘭留學,你會生氣嗎?”

那一刻,猶如晴天霹靂打在許然一身上,始料未及,甚至瞳孔地震。

“為什麽突然要去英格蘭留學?”

“父母讓我去,我也暫時沒辦法拒絕,四年後我會回來的,我保證。”

說實話,討厭於澤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留學的事從未跟他商量過,不是說好不會相互隱瞞嗎,為什麽隻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