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內已經下陷了近百米,東滴灣外的海水倒灌了進來,形成了一個倒喇叭形的人工湖。整個東京正在慢慢的浸水,僵屍被海水泡得痛苦非常,隻能向著廢棄高樓頂層攀爬,可這也救不了他們,海水早晚會升高上去。

三島爬在門牌樓上傷心,很快海水便將他嗆醒了。三島無奈就好向山上退,海水追著他的腳步淹了上去。

三島來到了倒塌的神社前,看見了剛剛休息過來的十禦。十禦擦著頭上的汗滴,把十握劍隨便扔在地上,那劍立刻重新化歸五行,變成了普通土木水金火。

三島用獨眼環視四周,突然舉槍瞄準了十禦。

十禦不動聲色,問道:“有什麽事?”

“你是四老頭之一吧!”三島在殺死七尾的時候,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四老頭掌控信仰是怎麽一會事。

十禦是泥轟神道教尊敬的神巫女,的確握在泥轟第一大教的信仰,況且首相等人經常找她占卜,更說明她極有可能是四老頭中一員。

其實,關於十禦的神秘身份,三島早就應該想到了,當初血蝠規定嚴禁進入神社,他就應該懷疑十禦在四老頭中的地位極高。之所以,他良久沒敢去查證這種懷疑,那是因為他被四老頭的名稱欺騙了。十禦是個漂亮的小丫頭,外表與九歲的女孩相當,所以很難與“老頭”這個詞聯係起來。

不過,三島就是三島,專業就是專業。最終,他還是發現了疑點,並來此親口詢問。

十禦並不避諱,道:“不錯!我就是。”

“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因為你沒問。”

三島的牙齒微微咬緊,“為什麽?”

“不為什麽!自我出生以來,我就是神巫女,我就是四老頭。七尾和十二木都是我的後輩,一直非常的尊敬我。”十禦道。

“四老頭中還有一人是誰?”

“還有一個控製政治的,但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他。四老頭的名字是繼承性的,分別是‘怪’、‘力’、‘亂’、‘神’。那名四老頭肯定叫什麽怪,但我不知道他姓什麽,也不知道他怎樣操縱政治的,更不知道他有何能力。”

三島把這些記在心裏,然後道:“十禦,讓我殺掉你吧!你是四老頭中的一員,而且掌握著信仰。你是他們野心的肥料,隻要有你的存在,四老頭的野心就不會完,這個世界就不會太平。”

十禦搖了搖手,道:“我拒絕。”

三島本以為十禦識大體,會承擔下這番責任。在十禦以身求死的時候,三島就會有些於心不忍,再然後商量一個折中的辦法。

可三島沒有想到,十禦竟然拒絕的這麽幹脆,一口氣就給回絕了。

“為什麽?你不是說自己是個不完整的人,生活的聊無生趣嗎?”三島奇怪的問。

“唔!最近,我找到樂趣了,做完了這件事,你才可以殺我。”十禦道。

“什麽樂趣?”

“吃!等我嚐遍天下美食,你就可以來殺我了。”

天下美食——

可能十禦還不知道這四個字的意思,人類的飲食文化源遠流長,美食數量豈止千種萬種,就算十禦的小嘴一刻不停的吃,恐怕那時間也足夠耗死三島了。更何況,在十禦吃東西的同時,新的食品正在開發,可能新品種的出現速度,比她吃東西的速度還快。

“我拒絕。”三島生氣的道。

“那沒辦法了!談判破裂,隻有戰了。”十禦淡然的道。

三島的嘴角在抽搐,他見識過十禦的力量,知道槍彈根本是無效的。

十禦仿佛看出了三島的猶豫,道:“你不用擔心!我剛舉行過大法式,力量消耗的差不多了,你還是有機會打死我的。”

十禦安慰了三島一句,並鼓勵他要勇於麵對挑戰,敢於殺死精疲力竭的蘿莉。

三島垂下了槍,道:“你走吧!”

十禦沒說半句感謝的話,好像這一切都是應該的,踱步走到直升機下方,跳著腳想爬回去。看來小丫頭真的是耗盡力量了,夕夜隻好好心的過來抱她。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急速掠近,揮刀砍向了夕夜的後頸。

“哥哥,小心。”不孤大叫道。

夕夜聽到了風響,險險的一低頭躲開,麵前的直升機外殼,頓時多出了一道裂痕。夕夜從直升機裏抓起一隻彈殼,揮手擲向了武士刀砍來的方向。

“噗”的一聲響,彈殼比子彈還有威力,全部打入了鬼舞者的體內。鬼舞者從黑暗中現身,竟然是個窈窕的妙齡女劍士。隻不過她用白布遮著麵,根本看不清長什麽樣。不過,從纏裹胸部的綁帶上看,那對彈性十足的美乳極具女性魅力。

十禦回頭看了一眼,道:“神社沒了,東京也沒了,泥轟已經不需要神巫女了。柳生彼岸,你可以走了,回你的本家吧!”

“不,神巫女大人,我的命是屬於你的,我要永遠的追隨你。”鬼舞者道。

十禦搖了搖頭,道:“隨你的便吧!”

彼岸掏出短刀,將彈殼扣了出來,然後抱著十禦上了直升機。

夕夜也將不孤和小翔送上直升機,然後看向孤零零的三島,道:“一起走吧!”

“不!你們先走吧!我想跟死在這裏的戰友們再說幾句話。”三島冷肅的回答了一聲,滄涼的氣息縈繞而生。

直升機緩緩的升空,氣流逐漸加強起來。忽然,一個人影跳了下來,接著上麵大喊道:“少佐,你要做什麽?”

十二木站在破裂的山地上,道:“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你們先離開吧!”

十二木問道:“你就是三島專業?”

“是。”三島專業直言不諱的道。

“你殺了我父親十二木中將?”十二木攥緊了雙拳。

“不。是六藥殺的。”三島依然直言不諱。當然這句話並不是他在逃脫責任,而是真心的相信六藥還在與他一起,永遠的在一起戰鬥,直到理想實現的那一刻。

“你撒謊。我父親死時,六藥早就死了。”

“你父親害死了六藥,六藥回來報仇了。”

十二木咬了咬牙,道:“雖然我父親是過錯,但我還是無法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