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胡子一拍桌子:“少在這裏危言聳聽!你說獅虎雜交可以繁衍神獸,我們聽了你的話,你又說用猛獸之血可以讓雜交的野獸更加凶猛,那我問你,你馴養那麽凶猛的野獸想幹什麽啊?到時候誰能降服它?我看還不如現在就把那玩意弄死,每天在獸坑裏嚎叫,吵的我夜裏都睡不著!”

大古也急了,從座位上起身:“你敢弄死它你就試試!”

“你威脅我?我現在就去把它弄死!”胡子也氣了,起身就要走。

大胡子連忙拉住他:“哎呀,牛頭,大家都是兄弟,有什麽話好好說,你不讚成把狼屍填進獸坑,我們可以好好跟先生商量啊,當初先生提這個提議的時候你不是舉雙手讚成麽?”

一句話說的牛頭無言以對。

顧拾月聽的不明不白,在一旁弱弱的問:“什麽獸坑?狼屍可以賣錢麽?”

大古解釋道:“狼屍不能賣錢,但狼皮可以,而且總能賣出非常高的價錢,現在的有錢人都用動物的毛皮縫製成衣服,又保暖,又好看,特別是一些貴婦人,想盡方法來買動物的皮毛。至於獸坑,我以後再告訴你。”

落離始終沒有說話,四雙眼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大胡子道:“也許我們可以想個折中的方法,把那些狼屍扒了皮再丟進狼坑。”

大古瞅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我早就跟你說過,獸坑裏的野獸不會吃那些扒了皮沒有一絲靈氣的東西。”

牛頭氣的直哼哼:“我不管,你要繼續就繼續吧,我把我打回來的拿去賣!”

大古道:“我們是一起打的獵,誰能分辨哪頭是你打的?你這樣說是什麽意思?難道我不是為了寨子著想才想出這個馴養神獸的主意嗎?”

“我不管你是什麽用意,我隻知道現在兄弟們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以前大魚大肉,現在每天都是鹹菜饅頭,連口酒都喝不到。”牛頭像個耍性子的小孩,嘟嘟囔囔道。

“就是你們把地下的弟兄慣壞的!我們不能隻顧及眼前享受,還要看長遠的利益和發展,像你這樣目光短淺,我們天天都得出去打獵,有朝一日大家都老了,打不動獵了,我們吃什麽穿什麽?等死嗎?”大古吼道。

一旁的顧拾月暗暗咂舌,這個大古看上去文文縐縐,脾氣可是不小啊。

落離聽了大為讚賞:“先生說的有道理。牛頭,以前你跟著我什麽苦沒吃過,怎麽,好日子過慣了,骨頭就軟了?”

“不是這樣寨主……”牛頭急忙解釋。

“不用說了,就按先生的意思,把獵回的狼屍全數扔進獸坑裏,做事不能半途而廢!”落離打斷牛頭的話,轉過來問大古:“隻是先生,牛頭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這幾個月寨子裏沒收成,兄弟們都瘦了許多,那獸坑不知還要多久才能練成啊?”

大古皺眉搖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之前看別人馴養的時候隻三個多月就完成了,現在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竟然用了那麽久。不過,我想隻需再等些時日,等到合適的時機,神獸自然就現世了。”

落離深深看了大古一眼:“先生可要有十足的把握啊!”

大古起身對落離行了個禮:“大古不敢欺騙寨主。”

落離嗬嗬一笑,端起酒杯道:“我相信先生,來,喝酒!”

酒席喝道很晚才散,顧拾月自認為酒量很好卻也喝得迷迷糊糊。這馴獸寨的酒實在是太烈。

回到大古的帳篷裏,顧拾月倒床就要睡覺,卻被大古揪了起來。

“顧兄弟,在下有話要問你。”大古的眼睛在油燈下愈發的明亮。

顧拾月半睜著眼睛:“問吧,小弟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我想問你,均垣的水災很嚴重麽?”大古的劍眉皺成一個川字,眼裏寫滿了擔憂。

顧拾月有些奇怪:“你幹嘛那麽擔心均垣?”

大古淡然一笑:“實不相滿,我也是均垣人。”

“哦?你也是均垣人?”顧拾月吃驚極了。

大古點頭:“算起來我已有十年沒有回去了,對家鄉的情況不是很了解。白天聽兄弟說均垣有災心裏一直掛念。”

“這個……”顧拾月出了一頭冷汗。這張破嘴,怎麽就想了個這麽破綻百出的借口,現在人家問起來了,要怎麽回答?

大古見顧拾月欲言又止的表情,隻當是情況很糟,心中頓時焦急萬分:“顧兄弟但說無妨,難道均垣情況很不樂觀?”

見大古急了,顧拾月也慌了,想要解釋,一句“不是”剛出口,突然胃裏一陣惡心,翻天覆地,剛剛吃的東西全部隨著酒吐了出來。大古躲閃不及,被吐了一身*。

“哎呀!”大古叫喚起來,惡心的也險些吐了。

地毯也被吐髒了,顧拾月卻還意猶未盡。

“等著等著,你先別吐!”大古連忙喊道。

這種事是能等的嗎?真是沒人性。顧拾月直翻白眼,反胃的感覺更加強烈,她幾乎能感覺到酒已經到了嘴邊。

大古急得團團轉,終於看見帳篷裏麵的鐵盆,忙跑過去把鐵盆拿來,不過也已經晚了,顧拾月趴在地上吐的昏天暗地。

大古捂著鼻子,刺鼻的問道刺激著他的神經,他不得不承認,顧拾月是他見過最髒的一個。

“啊,真舒服!”顧拾月拍拍胸口,好不容易把不適感壓了下去。

你是舒服了,我看地毯弄成這個樣子夜裏要怎麽辦!大古眼睛冒著火,可你看人家顧拾月,早就仰麵躺在那打呼嚕了。

大古握緊拳頭,強忍著打人的衝動。半晌,轉身走了出去。

“先生,什麽事啊?”胡子跟在大古身後,非常納悶,不知道大半夜的大古叫他幹什麽。

大古當然不會說:“你跟我來就是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大古的帳篷。

胡子也沒在意看,隻問道:“到底什麽事啊先生。”

反正不是好事!大古挑挑眉:“你去把那邊收拾一下。”

“什麽?”胡子很奇怪。

大古有些不耐煩:“哎呀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胡子還挺聽大古的話,順從著走過去,隻見地毯上一大灘*,旁邊倒著睡得不省人事的顧拾月。

胡子惡心的跳開幾米遠:“哎呦這個小乞丐!”

大古走過來拍拍胡子的肩膀:“兄弟,平時我可是非常照顧你啊!”

胡子擺擺手:“這個又髒又臭的乞丐不用管他,先生你去裏麵睡,明天他醒了讓他自己收拾!”

大古吃了一驚:“就讓他睡在這?”

“那還能怎麽辦?我是不想碰他,瞧他跟個病貓似的,我十歲的時候都比他胖!”胡子十分鄙視。

“胡子,他喝醉了。”大古道。

胡子搞不懂:“他沒喝醉的時候也是這麽瘦啊!”

“我讓你幫忙收拾一下,跟他是胖是瘦有關係麽?”

胡子嘿嘿一笑:“沒,我就是感覺他不像個男的……”

大古有些生氣,他心裏不討厭顧拾月,這會聽胡子這樣說多少有些生氣,這個胡子總是以貌取人:“行了,你出去吧,我自己來。”

胡子有些不好意思:“先生,一個乞丐……”

大古突然聲色俱厲的喝道:“胡子!你剛來的時候也是十分落魄,可是我們誰都沒有嫌棄你。顧兄弟大戶出身,沒吃過苦,身子單薄是難免的。現在人家落了難,嘲笑譏諷不是江湖兒女應該做的事!”

胡子一怔,意識到大古生氣了,心裏有些忐忑:“是,我明白了先生。”

大古心裏一軟,嘴上道:“出去吧。”

胡子看了大古一眼,見人家睜眼都不曾瞧自己一眼,悻悻的走了出去。

胡子出去後,大古才又捂起鼻子。哎,替別人收拾出酒的*,他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啊。大古搖搖頭,強迫自己不去看地上的爛攤子,隻打橫把顧拾月抱起來。可是顧拾月的體重讓他暗暗吃驚,他還真是單薄啊!大古瞧了他一眼,隻見她下頜尖尖,臉蛋紅撲撲的,又白又嫩,頗有些像大姑娘。

大古抱著顧拾月走到裏間,輕輕把她放在自己**,轉身找了一套幹淨的衣服,這衣服他穿著小了好多,猜想應該正合顧拾月的身。把衣服放下,大古伸手去解顧拾月的扣子,他可不想讓顧拾月身上這套衣服弄髒了自己的床。

這可怎麽辦是好?大古要替顧拾月換衣服,顧拾月的身份就瞞不住了!可顧拾月卻還呼呼的睡著,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沒辦法了,聽天由命吧!

帳篷內,油燈的光線昏黃繾綣。

大古捏著鼻子把顧拾月又髒又臭的外衣扒下來,甩手扔了個老遠。

“你也是個人才!不能喝還喝那麽多。瞧你吐的!我大古可從來沒伺候過誰。”大古邊解顧拾月的底衣扣子邊絮絮叨叨。沒想到顧拾月突然翻了個身,他的手被壓在了她的身子下麵。

大古吃痛的叫了一聲,忙把手抽出來。氣的揚起了拳頭,可顧拾月咂咂嘴巴,睡得無比香甜。大古又把拳頭放了下來。

“看來我上輩子是欠你的了。”大古氣的吹吹胡子瞪瞪眼睛,手上的動作也粗魯了很多。可這絲毫不影響顧拾月的美夢。

底衣的扣子被全部解開了,大古伸手去解顧拾月腰間的衣帶。

顧拾月嘿嘿傻笑了一聲,她夢見他的大師兄何延之把劉家的房子一把火燒了個精光,太好了!讓你娶那麽多老婆!

大古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可能是做了夢:“真是……我看你是投錯胎了。”

大古把顧拾月的衣帶解開,要幫她脫下來。

“先生!”帳篷外麵傳來喊聲。

大古停下來,走出去幾步才向外麵回了一聲:“什麽事?”他怕吵醒了顧拾月的美夢。

胡子一掀簾子走了進來:“兄弟在前麵的山頭上發現了好多豺狗,還說有大黑熊!”

大古一震:“真的假的?!”

胡子喜道:“十有八九是真的,寨主說去看看。”

大古也欣喜不已,對於現在的馴獸寨來說,能獵到幾頭熊瞎子是再好不過了,填獸坑的賣錢的就都有了!

“那還等什麽,趕緊走吧。”

“走!”

兩人正要往外走,大古想起了什麽似的,叫住了胡子:“等一下。”然後他轉身走到顧拾月床邊,幫顧拾月蓋上被子,又把幹淨的衣服放在她床頭,以便她明早起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