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勳招呼大家停下來:“窮寇莫追!”

“為什麽放他們走?”丁柔不滿地道:“這路上步步艱險,捉住他們拷問出進出之法豈不省事。”

陶勳先將墨明所描述的仙島外海禁製情況告訴他們,然後道:“厭火島的外圍禁製繁多,不是捉幾個小角色就能安然渡過。我的目標是助墨兄重返家園並且站穩腳根,行事須得不為己甚。”

悟塵子皺起眉頭:“真人心善,然則才一個小陣就如此麻煩,若是一路強闖進去豈不更難?”

闞智釗埋怨道:“就是嘛,老弟應該聽墨兄弟的話不該放那七個人離開,至不濟也當在他們身上留下些暗記,才好尾隨他們闖進去。”

丁柔駁道:“好個尾隨闖入,說得輕巧,他們是地主,那些禁製認得他們可不認得我們。”

孫思正則道:“有老爺在此,任他再厲害、再多的禁製也擋不住。瑤池仙境裏的禁製多吧,北戴鬥極宮的禁製也不少吧,還不都被老爺輕鬆闖進去過。”

董思焉聞言撲哧笑出聲來。

孫思正眼珠子一瞪:“笑什麽笑,我又沒吹牛。”

墨明不客氣地道:“光知道拍你主子馬屁,索性你主子一個人闖進去,我們都在外麵當爬蟲一點一點往裏挪。”

董思焉向陶勳道:“師父,您既然如此安排,想是定然有所憑恃。”

陶勳一直冷眼看著他們拌嘴,這時才出聲道:“任他外海禁製再多,想要闖過去說難其實也不難。”

墨明冷笑:“看你有什麽法子。”

“我的法子自然是要著落在一個人身上。”

除了墨明和董思焉外,其餘人齊問:“誰?”

“墨兄,你的赤珠是該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墨明臉色難看,反問:“你早知道了?”

“幫你修複赤珠的時候我就有所察覺,剛才觀察過外海的禁製後愈發確定。赤珠不光是令師遺留的法寶,亦是厭火島的信物之一,是通過外海所有禁製的鑰匙,隻要你將他祭出來,至少到達海岸之前不會再受到攻擊。”

闞智釗不滿地道:“墨老兄,咱們大老遠跑來幫你,你卻連這點事也瞞著,實在不是對待同伴之道呀。”

“你懂什麽!”墨明惱怒地半轉頭斥道:“赤珠威力強大,有他在手我才有與缶粋一戰之力,我要留它做殺手鐧。”

陶勳道:“聽我一言,我有預感,你應該現在,在這裏,使用它。”

“預感?你連卜算都做不到,預感怎麽會可靠?”墨明很是懷疑。

陶勳反問:“我的預感可不可靠且不管,我問你一句,憑一顆赤珠你就有把握擊敗缶粋順利回歸厭火島嗎?”

“所以我才請你們來幫忙。”

“可是我們不可能長久住在厭火島上,如果我們離開了呢?”

闞智釗疑惑地插嘴道:“我有點糊塗了,以老弟的本事幫他將缶粋趕跑,甚至消滅,應當不是問題。趕跑缶粋之後,墨老兄有赤珠在握,難道還無法在厭火島立足?”

“我們的確可以趕跑缶粋,甚至搶回落在他手中的仙島,問題是海外仙島自有規矩,倘若隻是簡單的弱肉強食倒還好辦,倘若不是呢?我們是為了破壞這個規矩而來的嗎?”陶勳對墨明道:“你自己須先想清楚,認真地想清楚。”

一行人就這麽停留在海麵上靜靜地等待著墨明做出決定。

過了許久,墨明抬起手,一顆赤色的珠子從他指尖緩緩飛出來,萬道紅光迸放出來將三十丈範圍內染成一片火紅,身處於這個紅色光罩中的眾人感應到,赤珠仿佛有生命一般,遠處的仙島也仿佛活了,兩物之間分明有種奇妙的響應和脈動聯係在一起,親切而又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