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隊長，我來給你讀讀，昨晚斌少的消費。本地龍蝦一手，消費壹佰伍拾元整；煲雞湯一鍋，六十五元整；生魚片一斤，五十元整；一瓶二十年的拉菲，貳萬整；二十年茅台。。。”

潘慧婷的粉嫩小唇讀的是一個勁兒的順溜。但是刑警支隊大隊長張峰峪已經有幾分招架不住，寬實的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青筋。

待潘慧婷讀完，整數肆萬伍仟。連帶這好幾年的消費、賒賬、利息算起來，哪怕這張斌是天王老子，厚重的賬單加起來，絕對是給張家上下潑了一臉髒水。

張峰峪說：“潘經理。我認得你，我在當實習警員的時候，我曾經抓過你。當時你還在發廊洗頭。現在我很有理由懷疑，你在訛詐。你在變相地詐騙。”

潘慧婷抿嘴一笑，道：“張隊長。我說了，我這裏有白紙黑字。有畫押、有簽名、有登記。我代表公司，是非常願意公了的。我甚至可以替你們介紹律師，隻要你們願意。”

張峰峪屏住呼吸，看了一眼爛泥扶不上牆的張斌，又看了一眼趙辰。這倆人年紀相仿，卻有了霄壤之別的麵貌。

張峰峪聳肩，道：“潘經理，還有沒有王法？”

潘慧婷說：“張隊長。我們的態度是很和善的，尤其是我們跟警察講話的時候。我隻求一個配合。”

張峰峪非常無奈，他的身後跟著一批刑警支隊，聽候他的命令。張斌已經廢了，成了扶不起的阿鬥。他的手上窟窿，大得不行。

張峰峪說：“潘經理，你一口氣讓我拿八十萬。我沒有。但是，我可以替我弟弟支付一點利息。可以刷卡消費，對嗎？”

潘慧婷說：“張隊長。我們不論途徑，我們隻認銀子。”

張峰峪黑著包公臉，朝櫃台快步行去。他取出了銀包，取出了一張工行賬號卡。一口氣，輸入了密碼，丟了整整二十萬作為利息。

最終，張峰峪說：“潘經理。滿意了嗎？”潘慧婷說：“張隊長，你太客氣了。”

張峰峪這次，沒有抓趙辰。他和趙辰擦身而過，單掌拽住了張斌的肩膀。張峰峪說：“張斌，手撐地。”

張斌虛弱道：“幹啥啊。。。”他的手，已經給包上了一卷繃帶，暫時止住了血。但他卻感覺，自己已經冥冥之間成了一個殘疾人一樣。

趙辰說：“接骨。你想廢了自己嗎？”張峰峪替他攤平了手，單掌撐著地麵。然後朝他的肩膀使勁兒一壓！

“啊！”又是一陣叫人心寒的接骨聲，響徹在了極為寬敞的大廳。。。

“上警車！”張斌感覺右臂發麻一片，但漸漸地恢複了知覺。他非常慶幸，撫著砰噠砰噠直跳的心髒，然後悻悻地上了哥哥的警車。

曲穎臨走前，看了一眼趙雪，又看了一眼趙辰。她看趙雪的眼睛，是嫉妒，又帶著幾分敬畏。她看著趙辰，卻有點癡癡地味道。

趙雪對她一笑。然後故意走近了趙辰，趙雪的身上，

依舊披著那件齊長的防雨服。遮住了她的美胴。

趙辰呼出一句：“雨過天晴。”這時，從樓上下來了一遛輕盈的步伐。隻見一個倩影穿過了擠擁的人群，輕靈的樣子，活像一隻龍貓。

“趙辰？”

趙辰一驚，剛才劍拔弩張的氣勢，公安隨時要在娛樂城跟保安隊大打出手！他早已經將端木懿拋到九霄雲外了。

這叫趙辰尷尬了幾分，端木懿站在風塵女子的中央，單純的她倒顯示出了幾分違和感。趙辰看著她一身黃色的碎花蕾絲連衣裙，無奈地拽過了她的手，道：“你來這幹嘛？走吧。”

趙雪注意到了端木懿。她是個雛兒，跟曲穎一樣。但是，趙辰才回來多久呢？一個禮拜？兩個禮拜？有嗎？她開始緊張，又開始敏感。你跟曲穎一樣了，對嗎？趙雪。

端木懿長著一張端正的學生臉，穿著比較隨性，卻又有著財閥獨有的典雅。她沒有過分的首飾裝配，沒有過分的濃妝大抹。

但是，在剛才一連串的妖媚女子下，那份超凡脫俗，沒有一樣的刻意，飽滿正好，卻又顯得獨樹一幟，特別地招眼。

趙辰將她領到了停車場，打開了那輛挾持張斌來的保時捷卡宴，道：“上車！”這端木懿上了車，左看看右瞧瞧，又驚呼。

“趙辰，你騙我呀？！你當這兒的保安隊隊長月薪最多兩萬。這輛車最少有九十來萬。我看這起碼有九成半的新，我對車子有了解噢！最起碼要一百五十萬才行呀！”

趙辰沒了剛才的溫柔，畢竟曆經了一場可大可小的事情。又開槍，又打架的。趙辰說：“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趙辰打開了點火開關，車子的引擎聲特別悅耳。看了後視鏡，掛好了車檔，車子倒了車，朝公路駛去。

趙辰一路上沉默。她隻留下了一句，送我回寶城花園吧。趙辰對雄雞市的地圖還比較陌生，隻有開了GPS才能左彎右繞地朝城西開去。

城西多麽豪華，又多麽矜貴。但是，趙辰開開往不到，立馬看見了拆了建，建了拆的光景。趙辰說：“我把你放在路口，你自己進去行嗎？”

端木懿還撒嬌呢，道：“我不。你要把我送到小區裏。有我在，小區停車又哪要你的錢？”

趙辰說：“你覺得我會在乎這點零碎的錢嗎？我有事情。”

端木懿說：“趙辰，你是我見過最有氣魄的男子漢。剛才你救趙雪的時候，我覺得你把我驚到了，你知道嗎？”

她的表情很渴望，很真誠。這反倒擾了趙辰的心緒，開車都沒有了剛才的穩健。頻頻被司機摁喇叭，叫罵嚷嚷。

趙辰說：“她是我妹妹。”

端木懿說：“趙辰。你對每一個女孩子都這樣嗎？都會一如既往地溫柔嗎？我看見你，親吻了她。我看見，那名女警姑娘，她看你的眼神。我覺得，你很輕易能把一個女人迷住。”

趙辰沉默。原來，她一直沒有離開。一直

在樓的對麵，關注著自己的廝殺。趙辰說：“你才認識我多久？這樣稱讚我。你跟我身份能一樣嗎？你應該去歐洲、去日本、去美國。”

端木懿說：“我隻想問你，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同樣的危險。你會做我的佐羅嗎？”

趙辰看著她，她真切的眼神，無比的坦誠。她非常地急於表達對自己的愛慕，趙辰慌了。他猛打方向盤，跨越了黃色的虛線。

趙辰道：“跟我來。”車子，朝寶城花園背道而馳。端木懿朝反方向駛去，但是端木雄卻遠遠地在寶城花園，看見了這樣的光景。

端木雄臉色凝重，心裏卻又有著幾分打趣。一旁的秘書小吳給他遞過了公文包，直呼：“老爺。”

端木雄說：“我這個寶貝女兒，是越來越有趣了啊。我的手機呢？給我電話。我要打到‘龍躍’。”

辦妥了一係列麻煩事。潘慧婷終於累得筋疲力盡。她須要休息，哪怕，一個鍾頭，兩個鍾頭都好。

她進入了酒店的客房。這是龍躍娛樂城高管級別的待遇。凡事在這裏就任高職，可以住進檔次較高的套房。

服務，全是免費的。一開門，桌子上擺滿了一排排的功能飲料，紅牛、脈動、喜力、黑卡六小時。

她喜歡這兒的一塵不染，卻又討厭這裏的俗氣。床頭櫃上，永遠地擺放著令人興奮又無奈的倆樣東西：電池跳蚤、**。

她住的地方，還擺放著一瓶麝香按摩精油。她的心兒咯噔地跳了一下，是有多久，沒有經曆那種巫山雲雨的事兒了呢？

她已經不是小女孩了。她是一個標準的女人，女人味兒十足的女人。尤其，遇見了趙辰以後，她更是感覺，能配上她的男人，真是少之又少。

但是，套房的浴室，卻又飄散著一股海飛絲洗發水的極香氣味兒。有人進來了嗎？當她坐在沙發上，剛要斟一杯從冰箱裏取出的威士忌。

那是一張俊秀的臉，又是一具棱路分明的肌肉之軀。如果，性感可以形容男人，那眼前的男人，是非常適合的。

“小馬，你永遠是這樣的不請自來。”

馬濟民，她的老相好。說老，是指裏程。而不是指年紀。她已經年過而立，獨有的女人成熟韻味在她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但馬濟民，隻有二十出頭。她還不知道，馬濟民跟趙辰，是一個年歲的人。馬濟民說：“我們有多久沒有見麵了？我的婷婷。”

馬濟民光著倆條健碩的長腿，要是參加比賽，他定能戰勝錢吉成，榮膺健美冠軍。但他墮入了紅塵俗世。

他是一個推拿師，兢兢業業的推拿師。潘慧婷說：“三個月。你去了越南。”馬濟民說：“我還去了泰國，研究了那邊的藥療。你這麽美，我是有功勞的。”

馬濟民伸出了那張好看的嘴，上麵理著一層無間道梁朝偉似的唏噓胡渣，他的確是個性感的男人。

四唇相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