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修煉者,都非善類,什麽施恩償報的話,是絕對說不通的,他們隻相信實實在在的利害。

眼前這小子,是能夠驅除魔性,救得性命,但是卻沒必要聽他的吩咐。將人給擒了,脅迫性命,照樣能逼著他來驅除魔性,如果有必要,說幾句客氣話,這些修煉者還是樂意的,但也僅此而已。

什麽實質的事情,都輪不到金武來決定。

“嘖嘖,真是一群鼠輩。”

輕輕搖頭,金武早料到事情沒這麽順利,要是刀鋒嶺的修煉者,如此容易說話,哪早就不成一害了。

“不但是鼠輩,而且鼠目寸光!血奴勢大,眼見是一日勝過一日,你們願不願意對付,與我何幹?到時候真要衝殺起來,首先要死的,絕不會是我吧?”

金武帶著蔑笑,掃了眾修煉者一眼,說道:“隻要你們不想墜入魔道,隻要你們還有一個活著,我的性命,便都是無憂的。可你們便不想想,再這般放任下去,血奴洶湧,你們還能活過多少時日?”

金武這一句話,將眾多的修煉者,都給問住了。血奴的實力如何,他們遠比旁人了解的要清楚。

最初這底下一二層,乃至三四層,絕大多數的血奴,都是血魈,甚為容易對付。除了最初被血魈偷襲,死了些實力較低的後輩以外,這些修煉者裏麵,沒有一個折損的。

可是到後來,血羅刹出現了,而且數量越來越多,並且還有更加凶猛的血夜叉混在其中,逼得這些修煉者們,不得不抱團起來,傷亡也開始出現。從三層開始,一路退到了一層。

本來他們都是血霧成癮,體內的魔性愈重,墮落成魔,也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了,便對血奴們的勢大,不怎麽在意。但現在魔性能夠驅除,那心中所考慮,在意的事情,便截然不同了。

首先,他們就意識到血奴大害,乃是比魔性,更能危及性命的禍害!

數月時間,血奴能將他們從地下數層,逼到眼下的地步,那麽再來幾日,是不是就直擊給逼了地下?

驅離地下,對於旁人而已,是件無所謂的事情,但對他們這些血霧成癮的修煉者來說,那就是要他們的性命!

再者,這倆小子究竟是幹嘛來的?

所有的修煉者,心中都湧起了這樣的疑問。

先是引來許多的血奴,而後又幫忙驅除魔性,說話一環套一環的,其目的究竟何在?

“那你且說說看,我等該如何自救?”王文浩開口問道。

金武聞言一笑,心說自己一番動作,總算是引得他們有了爭命的心思,那就容易多了。

“當然是得自救,血奴殺戮成性,沒有誰能夠做了無辜之人,可是卻不必獨立為戰,我白虎府正在上麵結陣對敵。若是換到這地下一層布陣,再有你們相助,兩方合力,總是件好事吧。”

白虎府和這些修煉者,目前所要麵對的,都是血奴。

對手是一致的,又何必分做兩頭,白白分散了力量,給了血奴個個擊破的機會,所以金武

相信,隻要這些修煉者清楚利害,就絕對不會駁了這個提議的,而白虎府那裏,肯定也能夠說得通。

果然,聽了金武的建議,眾多修煉者雖然沒有哪個立即表態,但也沒有反駁,而是低聲商量。

一番言語,商量妥當之後,王文浩做主,同金武問道:“與你們白虎府合力,共擋血奴,此事我等能夠答應。隻是你二人,怕還無法替白虎府做決定吧,真要兩方合力,還得有你們白虎府的將軍帶兵下來才行。”

“這是自然,晚輩鬥膽來說,僅僅是搭橋牽線而已,兩方合力,便輪不到我來做主了。諸位可選出幾個癮頭還輕,能夠離開血霧時間稍久的,同我二人上去,自會稟明門中長輩,將事情給定下來的。”

事情大致說通了,金武未再扯虎皮拉大旗,真要說自己能夠做白虎府的主,恐怕誰都不會相信的。

“隻是雙方合力,我這個白虎府弟子,已經替你們驅除了魔性,顯露過誠意。諸位是否也應該回敬一二,先一步攔截湧上來的血奴呢?”

對於金武提的這個要求,眾修煉者沒討價還價,點頭應了下來。不過,他們沒有放金武二人一同離開,而是留下一個為質。

本來要留下的是金武,他有驅除魔性的手段,眾修煉者不願意放他離開,但是王文浩認出了林闖的身份,知道對於白虎府而言,這位貪狼騎少帥,明顯是重要許多,便改留下林闖。

選了三位癮頭稍輕的修煉者,護著金武一路往上,去找白虎府商議。

地上刀鋒嶺。

西邊入口處,是殺的血流成河,碎屍堆砌,盡是殺戮。

血奴們死傷眾多,而白虎府的弟子,也並未完好無損,多有喪命的,而更嚴重的,卻是七殺陣將軍趙全陽被傷。

“趙將軍,你的傷勢如何?”

聞訊過來的貪狼騎、破軍營二位大將,瞧見趙全陽居然被傷,頓時大驚,方才用心去看對麵的那頭妖類。

一個白發獨角,一個兩頰生鱗,看得貪狼騎武備馬將軍是直皺眉頭。“怪事,這兩頭妖類,從模樣上看,八成是水裏的玩意,怎麽同血奴混在了一起?莫非……”

武備馬將軍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數千載之前,幾方大湖一夜幹涸,其中的所有水族妖類,通通死絕,而其屍首也不見蹤影。

據說是盡皆沉入血河深處,被邪魔入侵,已經不在是妖,而是魔了。

“數千年沉寂在血河當中,眼下卻顯了身,看來血魔宮確實是要現世。我白虎府弟子,當謹守入口,防備血奴禍害,靜等現世之時!”

有敵來犯,二位將軍是急忙打上,要護住受傷的趙全陽。

可是那兩頭邪魔,目標正是趙全陽,哪容其逃命,駕雲飛馳,惡犬隨行,如狼群撲虎,直撲趙全陽。

咚咚咚!

將軍法域一展,擂鼓陣陣的法音伴隨,趙全陽喝道:“來吧!本將豈能被你這些邪魔所乘!區區外傷,算不得什麽事情,看我今日斬妖除魔!”

兩頭妖

邪,雖然修為可以與他相提並論,但趙全陽乃是白虎府將軍,行的是兵家凶險之事,豈會沒有搏命一戰的膽氣。

便是對方修為再高,他同樣有膽一戰!

“說得好!今日我三位白虎府的將軍,要一戰誅邪魔!受死!”

被趙全陽感染,武備馬將軍二位,也是立刻展開法域,要合力一鬥邪魔。

“哈哈,不自量力!”

白發獨角的妖邪,是大笑數聲,“白虎府算得了什麽,於我血魔宮麵前,根本不值一提!今天就讓爾等看看,什麽才叫做殺人的手段。惡犬嘯月,瘟疫滿世!”

轟!

隨著妖邪的一聲令下,十餘二十多頭的惡犬,頓時爆開,點點的血肉,化作一個又一個的瘟蟲。極速扇動的薄翅,發出嗡嗡的聲響,猶如是成堆的蒼蠅一般。

不過,比起嗡嗡吵人的蒼蠅,這些瘟蟲更像是地府索命的小鬼,所過之處,是一片死寂。幾個不幸被波及到的白虎府弟子,頓時慘叫連連,從他們的眼鼻口耳中,留出腥臭的血水,這是從體內,直接爛了的。

“好歹毒招數!”

趙全陽等三位將軍,所遭遇過的對手,可謂是不計其數,見識過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但是像眼前這般,直接散播瘟蟲,頃刻之間使人死於非命的,還是第一次看到。

頓時是怒氣衝天,森森法域是直推過來。

噗!噗!噗!

任何被法域罩住的瘟蟲,都活不過一瞬,發出微微的聲響,噗噗的爆開。

瞧見瘟蟲在法域當中,頃刻之間就被除掉大半,白發獨角的妖邪,是毫不氣惱,反而是大笑。“哈哈,想以法域殺瘟蟲,你們也太小瞧見我的手段了,現在才是殺招呢!”

“不好!”

聞言,三位將軍是立刻察覺到不對。

可是此事再反應,已經是來不及了!

瘟蟲雖說喪命在法域當中,可它們的屍首,卻散發出深褐色的霧氣,隻是一個飄**,就將法域給染的如同黃昏枯地一般。

法域被瘟疫侵蝕,三位將軍頓時覺得嗓子眼一鹹,是被波及,受了些傷勢。

好在他們的修為有成,這點傷勢還沒放在眼裏,穩住心神,將法域一抖,所入侵的瘟疫,是震個幹淨。

“呼,這邪魔的手段,還真是防不甚防,比之甘丘還要陰險。”

吃了點小虧,三位將軍謹慎了許多,開始分站三才位,要合力絞殺邪魔。

瘟疫被迫,這兩頭邪魔並沒有什麽失望之色,而是相視一眼,冷笑道:“本也沒想著,區區幾頭的惡犬,就能要了你的性命。惡犬化身的瘟蟲,你們能夠擋住,那就看看,能否擋得住我這泡了千年血河的身軀吧!”

轟然一聲。

兩頭邪魔身軀陡然爆開,衝天的血光,滿滿的盡是瘟蟲。

他們居然舍去性命,也要引法傷敵?

趙全陽三人的臉上,頓時就鄭重起來,知道這一招可不好抵擋,說不好就要喪命於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