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麓台的古玩街,雖不足五百米長,是S市乃至全國的一個古玩市場的重鎮,就像京城的琉璃廠潘家園一樣東麓台成了S市古玩交易的一個代名詞了。

雖然路口的木質牌樓場寫著他的大名“東麓台工藝品”市場,但是圈內的人都知道這其實是一個古玩市場。

右邊是一排鱗次櫛比的帶有鮮明明清建築特色的小木屋,清一色的古玩店。悠閑的坐在店裏自斟自飲,逍遙自得,衣服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架勢,小夥計手腳麻利的收拾著屋裏的一切,把一件件的古玩商品打理的一塵不染。

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說的就是這些古玩店。

左邊是一條護城河,一些租不起門臉的小商小販門就在這裏租了一塊空地,風吹日曬的擺起了路擺攤。

這裏每天遊人如織,人氣非常的旺盛。正所謂是“亂世黃金,盛世古董”。

和別地的市場不一樣,這裏不管店鋪的老板,還是擺攤的小販,都不主動招攬生意,但也不會一副生人莫近的架勢,你要是過來了他還是會非常熱情的接待你,哪怕你什麽也不買也會滿臉堆笑的把你送出門外,拿熱情的勁,讓人來了下次還想來。

“郝老二,改性了。不玩女人玩古董了?”大早上被郝晨光叫了起來的金昊天有點不爽。

“女人是花錢的,古董是賺錢的,不賺錢拿來的錢花。”郝晨光笑著說道。

“切,牛氣哄哄的,收藏有風險,入行須謹慎。他們賺的就是你們這些凱子的錢,要不然他們的日子能有這麽悠閑?”金昊天指著店鋪裏那些悠閑的老板說道。

“那他們也要有這個本事。”郝晨光充滿自信,然後指著前麵一個小攤說道:“那邊東西不錯,過去瞧瞧。”

“隨你,反正我就是個打醬油的。”金昊天無所謂的說道。

“兩位瞧瞧,我這裏可都是好東西啊,你看這可是當年老佛爺用過的東西……”他們在一個攤邊剛蹲下來,一個年輕費攤主就熱情的介紹到,在他的嘴裏他的每一件東西都是寶貝,都是曆史上那些有名的人物使用過的。

金昊天聽著攤主的吹噓,不禁樂了:“老板,看不出來,您這還是一個小型博物館啊。”

“嗬嗬,這我兄弟好像還不相信,實話跟您說吧,要不是為了出國陪老婆,我可舍不得把這些好東西賣掉啊,這可都是我的心血啊。”攤主語氣深沉的說道。

金昊天還未說話,一旁的郝晨光不耐煩的說道:“我說老板,你這話說著你自己也不信吧。”

“嘿嘿,瞧您說的,好像我老馬騙人一樣,這位老板看中什麽了?”攤主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把那個瓶拿來瞧瞧。”郝晨光指著一個青花瓶說道。

“好的。”攤主,回身把後麵貨架上的那個青花瓶拿過來放在平地上,待瓶放穩之後,郝晨光拿起來上下打量,用手輕輕地撫摸。

這是一個哥釉青花三娘教子紋蓋將軍罐,形製古拙大方,釉麵溫潤亮澤,器表開片自然老化痕跡明顯,青花呈色沉穩,紋飾描繪自然流暢富有時代特征,帶有明顯的晚清特色。翻轉過來,底足上落著大清康熙年製六子楷書款。

在郝晨光靜靜的看著這個將軍罐的時候,金昊天被旁邊一個地攤上一塊四四方方的黑色小石牌給吸引住了,他抬頭問道:“老板能不能拿起來看看。”

“您隨意。”中年攤主笑著說道,然後拿起小石牌拿起來輕輕的放在金昊天前麵,以示這塊石牌是完好的。

金昊天伸手拿了起來一看隻見其一麵密密麻麻刻著許多奇怪的圖案,金昊天仔細一看原來上麵這些奇怪的圖案是鳥篆,小時候被老爹*著學書法的時候,跟老師學認過幾個鳥篆,正好這上麵出現了他認識的幾個字,再加上反麵的圖案,他依稀判斷出這些鳥篆記錄的是卞和獻玉的故事。

金昊天心說好在以前被語文老師*著背過這篇文章,要不然還真不知道上麵講的是什麽。

“老板,這個怎麽賣啊?”金昊天不動聲色的問道。

“這位小兄弟要是喜歡,這個數。”攤主舉起一根手指說道,那潛台詞是一千,經常來這裏的人都知道,可惜他碰到了一個門外漢。

“恩,十塊錢,不貴,我買了。”金昊天說著掏出十塊錢遞給攤主,雖然知道不可能是十塊錢,但是金昊天也不會傻到往高了喊。

攤主聞言不由的笑道:“老板真會開玩笑。”

“嘿嘿,我可沒開玩笑。那邊現場雕刻的石料比這好的多的也才十塊錢。”金昊天指著不遠處一個正在同樣材質的石牌上刻字的一個老先生說道。

“那怎麽有可比性。那邊可都是新貨,我這是古董,你看上麵的這個包漿,一看就是上了年頭德。”攤主說道。

“嗬嗬,我看差不多,都是石頭,再說你上麵還有許多了的缺口,還有這還有一道裂縫,一不小心的就要斷掉了似得,給十塊錢還是看在這上麵這破了一大塊的圖案身上。”金昊天指著上麵的一些瑕疵說道。

“得得,你要是再說我我這玩意可真的是一文不值了。您要是真心喜歡,我也不誑您一百塊錢您拿走,要是不喜歡就算了。”攤主說道,把價格從原先的心裏價位一下子砍掉一個零。

“老板您看我像個凱子不?”金昊天笑著問道。

“小兄弟這說的是那話,您怎麽回事凱子呢,一看您就是個非常聰明的成功人士。”攤主說著好話奉承道。

“既然不是凱子,那您覺得一百塊錢我會買嗎?”金昊天笑著問道。

“額。”攤主一下子無語,不知如何應對。

“這樣吧,再加十塊錢,正好我缺一塊鎮紙,這個正合適,您要是願意我就帶走,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留待有緣人吧。”金昊天把小石牌放回原處笑著說道。

“再加點吧。”精明的攤主知道殺不到高價,但是也不想低價賣了,雖然這個收來的是作為一個添頭搭上來的,但是有句話說得好,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風吹雨曬的賺幾塊錢不容易,能多幾塊也是好事。

“二十,這是我能出的最高價了。”金昊天果斷的說道,然後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行,二十就二十,誰叫我和小兄弟投緣的,就算我賠本交小兄弟一個朋友,下次還請多多照顧老哥的生意。”眼見得金昊天要離開,攤主連忙說道。

“嗬嗬,那就謝謝老板了。”金昊天笑著說道。

這是那邊的郝晨光也花了五百塊錢搞定了那個將軍罐。

“買了什麽東西。”郝晨光小心翼翼的捧著裝有將軍罐的盒子問道。

“嗬嗬,一塊小石牌,你呢花了多少搞定的。”金昊天揚了揚手上的小石牌說道。

“我看看。”郝晨光拿過小石牌翻看了一下,問道:“多少?”

“二十,怎麽樣不錯吧。”

“切,白送給我都不要。不過還好才二十,不多,一包煙錢都不夠。”郝晨光把小石牌扔還給金昊天。

“你丫的當心點,說不定就是個稀世珍寶,賣了你都不夠。”看著郝晨光的舉動,金昊天瞪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這要是稀世珍寶,我把眼睛挖下來當燈泡踩。”郝晨光嗤之以鼻的說道。

“郝老二話別說的太滿,這世上男人都能變女人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雖然知道自己這塊東西沒什麽價值,但是金昊天嘴上依然不服輸,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的第一次,無論是什麽結果都得好好的保存,再者說了,就憑上麵的那些鳥篆別說二十了就是二千都不算多。

“就算世上所有的男人都變成女人了,你這東西也不能變成古董,你看到那邊沒有,十塊一個,要是批發的話還能便宜一些,要是電腦雕刻那就更便宜了。”郝晨光打擊到。

“切,在放給五百年,這玩意也就成了古董了。”金昊天笑著說道。

“嘿嘿,那好預祝你的石牌成為古董,中午好好的請我喝一杯。”郝晨光也是笑著說道。

“你確信還要和我喝酒?”金昊天不懷好意的說道。

“滾。”想起幾天前的那次醉酒,郝晨光不由的腦子一桶,那種滋味真是誰醉誰知道,都幾天過去了,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要是沒有金昊天那桶醒酒湯的話,估計現在還在醫院打點滴呢。

兩人一邊一邊在古玩街上搜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