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你手在流血

我們回到旅館後,又是一天,我躺在**怎樣都睡不著,腦海內全部都是林謹南白天和我說的話,他的答案似乎並沒有偏向齊鏡。甚至還在排除齊鏡,可當初齊鏡主動和我承認人是他殺的,為什麽這次查下來情況不一樣了?

還是說林謹南的判斷發生了偏差?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從我認識齊鏡和嫁給他這麽久。確實沒見過他身邊出現過年齡比較長的下屬。

我雜七雜八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想出這裏麵錯綜複雜的答案,便躺在**昏昏欲睡了過去。

第二天,因為薛鮭的妻子那端確實拿不出錢,我們也沒辦法再逼她,我們在這邊並不能待多久。各自都還要上班,便決定下午離開這裏。

離開之前,因為肇事者賠的那兩百萬規定兩個孩子必須滿十五歲才能碰,所以我和林謹南一人給了一些錢在福利院,雖然錢不多,可至少夠他們兩人溫飽足夠。

我以為我們是直接回P市,誰知道林謹南買的火車並不是回P市的,而是去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那座城市,P市的鄰市市。

我很不明白他去市幹嘛,我在火車上對他說我還要回去上班,隻請了六天假,現在都七天了,再不去公司得開除我了。

林謹南對我說:“去找趙四。”

聽到他這句話,我趕忙問了一句:“趙四在P市?”

林謹南說:“對,如果你上班真急的話,你可以在下一站下火車。然後在這座城市轉飛機。”

我說:“不,我要去,我要跟你去。”

林謹南挑眉問:“你確定?”

我說:“這還有假嗎?”

林謹南笑著說:“你要想跟我去就去好了,反正找一下趙四也不要很久。”

我說:“你知道他在哪裏?”

林謹南沒有回答我,但他的眼神已經告訴了我答案。

我們又熬了二十個小時的火車,到達市後並不急著去找趙四,而是在酒店開了兩間房,兩人補了一下眠,第二天早上,大約才六點的時候,林謹南來我房間敲門。我當時整個人還處在迷迷糊糊的狀態,將門打開,一頭亂發站在他麵前,要死不活問了一句他怎麽起這麽早。

林謹南打量了我亂糟糟的發型許久,笑著說:“吃早餐啊。”

我說:“還很早,九點吃也不遲。”

林謹南說:“這個早餐必須要早一點吃,才有味道。”

聽了林謹南這句話。我忽然虎軀一震,便對門外的他說:“你等等我,我現在就去換衣服。”便快速關門進屋內換衣服。

我們吃早餐的地方,是一個露天茶餐廳,正好是兩三月的天氣,天氣不冷,但也不熱,時不時還有舒服的風輸送過來,我和林謹南坐在露天的一腳,正喝著茶吃著糕點時,大約七點左右樓下停了一輛車,車上下來幾個人,當我看到為首的一個人時,忽然將手中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便從椅子上一衝而起,剛想衝到陽台更靠近一點觀察時,身邊的林謹南拽住了我手,他對我說:“別激動。”

我有些激動說:“剛才那人是趙四。”

他說:“我知道。”

我說:“咱們不是要找他嗎?”

林謹南說:“對。”

我說:“那你幹嘛還坐在這裏不動?萬一他跑了怎麽辦?”

林謹南將我拉到椅子上坐好,對我說:“我已經提前查好了,這幾天他在P市這邊會辦一些事情,所以,暫時還不會跑,自然,我們要見他,必須要部署一些事情。”

林謹南說完這句話後,從身旁拿出一個袋子遞給我,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眼神示意我查看,我拿出來時,是一件紅色裙子。

林謹南笑著說:“我需要你協助一下我。”

我說:“怎麽協助?”

林謹南挨在我耳邊說了幾句話,我們相互看了一眼,我想都沒想說:“沒問題,我們女人也就這點用途了。”

我們喝完早茶,林謹南便帶著我去這裏的洗手間換衣服,我在格子間內磨磨蹭蹭換了好久,出來後,當我看到鏡子內穿著暴露的自己,差點給嚇到了,因為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穿過這麽成熟的衣服。

就算和齊鏡結婚了,衣服也全都是施秘書在置辦,都是清一色端莊類型的。

如今看到鏡子內成熟又嫵媚的自己,有那麽一霎我都認不出自己。

林謹南在外麵等了很久,見我還沒出來,便開口催了一句:“好了嗎?”

我拉了拉腿部短短的裙子,有點難為情問:“會不會太露了,總感覺好別扭啊。”

林謹南說:“你出來,我看看。”

我猶豫了幾秒,最後想了想,還是扭扭捏捏從洗手間走了出去,當靠在牆壁上等我的林謹南側過臉來看我時,他臉上表情有些呆滯,許久都沒說話。

我捂著胸口,小心翼翼問:“是不是不太好看?”

林謹南忽然笑出了聲,說:“很漂亮啊。”

他說完這句話,便從身上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我肩膀說:“暫時咱們先這樣。”便攬著我從洗手間門口離開。

下午五點時,我們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開了一間靠近趙四客房的房間,到達那裏時,林謹南沒有在陪著我,而是我一個人靠在自己房間門口望著電梯,電梯指標顯示有人上樓時,林謹南打來電話給我,讓我開始準備。

我收到後,便換了一個靠牆壁的姿勢,從包內拿出一隻事先準備好的香煙,給自己點燃後,電梯門口的門便開了,趙四帶著幾個小弟從電梯門口出來,正要朝自己房間走去時,我抽了一口煙,仰著臉迷離著眼睛朝著半空中吐了一長串煙霧,趙四視線忽然定在了我身上,看了我幾眼。

他身邊那些小弟,眼神也不自覺瞟了過來。

趙四最先從我身上收回視線,帶著小弟要進自己房間時,我開口說:“先生。”

趙四腳步一頓,側臉看向我問:“是喊我嗎?”

我將煙掐滅點點頭說:“是。”

趙四目光在我身上瞟了急眼,笑著說:“小姐找我什麽事啊?”

我扭著腰肢,踩著高跟鞋,提著手中的小包搖曳生姿朝趙四走去,站定在他麵前時,微微傾身,朝他耳畔曖昧而吹了一口氣,嗬氣如蘭說了一句:“先生能夠住得起這樣的酒店,必定是身份不凡之人,一萬一夜,要不要。”

我說完這句話,手還有些不老實的往趙四滿是肌肉的胸口摸了摸,他隔壁的小弟剛想過來推開勾引趙四的我,他忽然伸出手示意他們別來管閑事,便同樣伸出手摸了摸大腿和臀部,挨在我耳邊聞了聞說:“一萬會不會太貴了?一般別人都是八千。”

我像蛇一樣靠在他懷中,媚眼如絲說:“我活兒比別人好,一萬一夜,肯定讓您物有所值。”

他盯著我臉看了許久,我心裏忽然警鈴大作,趙四綁架過我,雖然過去這麽久了,看難免認出我,我剛想側臉躲避時,趙四一把鉗住我下巴,**笑著說:“行,活兒好比什麽都好,正好大爺我想女人了。”他在我臉頰上拍了拍說:“給我伺候好了,還有小費呢。”

他說完這句話,便忽然將我打橫抱起,我當時嚇得心髒都跳了出來,差點沒給趙四這死色鬼一巴掌,可想了想,不行,我要冷靜,隻差最後一步了。

我在他懷中楚楚可憐說:“人家開好了房,不如去我房間吧?免得今天的房錢給浪費了。”

趙四被我撩撥得迫不及待了,喘著粗氣問:“你房間在哪裏?”

我指了指不遠處,他看了過去,眼神忽然閃過一絲防備,在他剛想要問什麽時,我伸出手圈住他頸脖,上身緊緊貼住他,臉抵在他肩膀說:“在您房間也可以,隻不過我服務您的東西都在那邊。”我有點害羞挨在他耳邊說:“我準備了很多套衣服,您如果想看的話”

趙四臉上的防備漸漸退去,嘴角是**笑說:“行,都聽美人兒的。”

他的下屬剛想說什麽,趙四開口說:“都在房門口好好守著,老子快活去了。”

說完,便猴急的抱著我進了我房間,他看到酒店內正中間那間大**,便將我扔了上去,便可似乎快速脫著自己的衣服,他正要解腰上的皮帶時,我從**站了起來,將他往**一扯,嬌笑著說:“您動作快點兒。”池上以技。

趙四壓在我身上後,便扒著我衣服,大笑著說:“沒想到你這小娘們兒,竟然比我這個男人還急,到底有多稀罕男人啊。”

他說完,便剝著我胸口的低領裙子,正如饑似渴吻著脖子時,我抱著他腦袋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您不記得我了嗎?”

趙四全身一頓,剛想從我身上抬起臉來看我,他腦後勺瞬間被一把槍給抵住,他全身一僵,不敢動一份,而是盯著我問了一句:“你是誰?”

我躺在他身下和他對視著,笑著說:“您記性可真差,好好想想。”

趙四微眯著眼睛說:“你是周定恒的女兒。”

他這句話滿是肯定,我笑著撫摸著他臉說:“終於想起來了,可恭喜您了。”

他張開嘴剛想喊門外的下屬,趙四身後持槍的林謹南笑著說:“一個字就一槍,仔細考慮好再就決定要不要通知人來救你。”

我伸出手將趙四大山一樣的重的身體給推了下來,他翻身剛想逃跑,林謹南槍再次頂住他腦袋。

我從**下來後,趕緊隨手從**拿了一件毯子給裹住,站在林謹南身邊看著趙四。

趙四不敢在動,而是縮在**瑟瑟發抖,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我身邊的林謹南問:“你是誰?”

林謹南笑著說:“你猜。”

趙四說:“我見過你。”

林謹南說:“我也見過你。”

趙四激動的說:“你是齊嚴身邊的人!”

林謹南眼裏笑意越來越深了,他說:“記性也還不錯。”

趙四眼神警惕問:“你到底想幹嘛?”

林謹南說:“和你打聽兩件事情。”

趙四說:“你說。”

林謹南沒有和他拐彎抹角,而是**問:“綁架周定恒妻女這個任務是誰指派給你的。”

趙四聽到這句話,眼裏的恐懼忽然漸漸退散,他有恃無恐說:“原來你們就想問這些。”他瞟了一眼林謹南身邊的我說:“小姑娘,手段挺厲害嘛,竟然找人來搞我。”

他這句話一處,林謹南忽然朝著趙四的右腿眼都不眨一下開了一槍,並沒沒有想象中的槍聲。隻是細微的啪了一聲,趙四的腿上便打了一個窟窿,他穿了一條黑色的褲子看不出來有什麽變化,可白色床單上全是血。

剛開始我以為林謹南手上那支槍是用來嚇唬趙四的,可當槍子直接打在趙四腿上時,我徹底傻了,捂著腦袋完全不敢看那畫麵。

可林謹南仍舊笑得輕鬆問:“你覺得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嗎?還是說你是覺得我這支槍在和你開玩笑?”

趙四捂著發抖流血的腿,看向林謹南手中那把無聲手槍,臉色蒼白。

林謹南用手中那柄槍瞄準了他的第二條腿,說:“周定恒是不是你殺的。”

趙四立馬說:“我沒有殺周定恒,他隻是受雇我綁架周定恒的妻女。”

林謹南問:“他是誰?”

趙四又猶豫了,臉上滿是冷汗,林謹南指尖在槍的扳機上輕輕一按,趙四另一條腿又輕輕發出啪的一聲,他剛想尖叫出來,林謹南那支槍便瞄準了他胸口的致命點。

趙四硬生生把那呼疼的聲音從嘴裏壓了下去,全身上下因為疼痛瑟瑟發抖,他捂著第二條受傷的腿,緩了好久才緩解過來。

林謹南嘴角仍舊彎著笑,他說:“再問一遍,你受雇於誰。”

趙四抬起僵硬的脖子,看向林謹南眼裏滿是害怕,他顫抖著聲音說:“韓東。”

林謹南眼睛微眯了一下,重複念了一句趙四嘴裏說出的那個:“韓東?”

趙四說:“對,韓韓東,他是齊家齊吉安的妻子慕青帶過來的娘家人。”

我聽到這句話時,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林謹南說:“也就是齊三夫人雇了你去綁架周定恒的妻女,讓他們交出遺書對嗎?”

趙四艱難的說了一句:“對”

林謹南說:“怎麽證明你剛才所說的話不是謊話?“

趙四說:“你去查一下我的賬戶,在那個時候,慕青的手下用別人的賬戶給我匯了一筆款。”

林謹南沒在說話。

趙四兩條腿上的血越流越多,已經將白色床單染紅了一大片,他開口說:“話我已經說了,你是不是該放過我?”

林謹南將槍一收,趙四臉上緊張的神色終於鬆了一口氣,可他並不急於逃跑,在林謹南手槍放下後,他忽然從腰間快速掏出一把槍瞄準了我,臉上帶著惡毒的笑,對著門外大喊了一句讓他的小弟進來。

可他聲音剛落,門口靜靜地,並沒有人進來,趙四再次喊了一句還是沒動,他臉上流了一大片汗水,我被他槍口對住,渾身發著抖。

可林謹南仍舊很淡定,而是指了指對麵說:“你側臉看看。”

趙四聽了林謹南的話,側臉一看,被窗簾緊閉的窗戶口忽然發射進來一顆子彈,直接從趙四臉上輕輕劃過,帶出一串血珠,直接穿透電視屏幕。

我嚇得一抖。

趙四捂著臉上的血大驚說:“狙擊手!”

林謹南沒有能否認,他直接走在我麵前,給我擋住了趙四的槍口,對他說了一個字:“對。”

趙四還沒反應過來,門忽然發出砰的一聲,有人破門而入,林謹南在趙四視線被門口響聲吸引時,忽然快速回身抱著我在一片槍聲中來回滾了兩圈,滾到一個隔牆後麵後,槍聲停止了。

我和林謹南同時從桌底下抬起臉去看,便正好看到趙四顫抖著雙手持著槍,屋內幾處全部都是他手上那把槍內的子彈打出來的窟窿。

門外衝進來兩三個人後,全部用手槍瞄準了趙四。

房間內滿是死寂一片是,門口有人說了一句:“警察,繳槍不殺。”

趙四雙腿全部受傷了,根本沒有可能從這裏逃走,他在聽到警察這兩個字後,他手上那把槍忽然脫落在**,門口那幾個便衣警察看到後,衝進去將**的趙四給按住,便押著已經無力反抗的他出了這間房子。

他們都離開後,房間內隻剩下我和林謹南兩人時,他低頭看了一眼他懷中還在瑟瑟發抖的我一眼問:“宴宴,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說話,我根本說不出話來,這是我活了這麽多年來,平生第一次遇到過這樣凶險的情況。

林謹南見我不說話,目光在我身上來回穿梭著,在確認我沒有受傷後,他才說:“別怕,已經過去了。”

我臉上毫無血色,眼神呆滯的望著林謹南問:“你是警察?”

我這句話一出,他抬起手食指貼在唇上對我噓了一聲,他手肘處有紅色的**一滴一滴滴在我手背上。

我開口說:“你手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