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悠揚的黑發垂落在弦歌的麵頰,性感的鎖骨若隱若現,他的唇畔柔軟地勾起一個微笑的弧度,額頭抵著額頭,“不用叫這麽清楚,我知道你忘不了我,也別叫得那麽好聽……”頓了頓,他的雙唇輕輕刷過弦歌的耳垂,心情極好地看著她紅彤彤的臉蛋,低聲道,“這麽銷魂的聲音,我聽了會有反應的。”

流氓!色狼!變態!雙手雙腳都被他徹底製住,弦歌隻能用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你到底怎麽進來的?”

怎麽進來?淩悠揚的目光中揚起驚異之情,然後沒辦法地搖搖頭,“這麽鬆懈的防衛進不來才有鬼,弦歌,你怎麽就一點都不謹慎呢?還好是我,如果被哪個刺客混進來不就完了嗎?”

放屁!哪個刺客會有能力混進來?她這段時間明明加強了府邸四周的防備!這廝到底用了什麽陰謀詭計?弦歌的眼珠子都快在淩悠揚臉上穿洞了,“淩悠揚,你也真夠不怕死的,隻身獨闖敵國官員的府邸,該說你勇敢還是愚蠢?”

聽聞此言,淩悠揚笑得更加歡快,“該說你害羞還是委婉呢?擔心我都不會直說。”

真想把那個笑容從他臉上扒下來!怎麽有人臉皮能厚到這程度?弦歌深呼吸,“看來你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現在隻要我大聲呼喊,你覺得你會有什麽下場?”

淩悠揚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你也應該考慮清楚,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我在這裏,這事傳到惠臨帝耳朵裏他會怎麽想?”他輕輕捏了捏弦歌的臉蛋,“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把你拖下水!至少得做對同命鴛鴦。”

瞳孔驟然放大,弦歌覺得自己腦袋裏的理智劈裏啪啦的全斷了,“你覺得我不敢把你交出去?”

淩悠揚一臉吃定她的悠閑愜意,表情上寫滿了“你不敢”三個字。看著身下這女人氣鼓鼓的模樣,他善心大發地做出解釋,“別擔心,我在出發之前已經寫信給惠臨帝,表示了極東國的友好,對之前那次偷襲行為道了歉。雖然不知道信有沒有送到惠臨帝手上,一旦他收到,概不會再對我下手。”

弦歌將信將疑地瞅著他,“如果是友好地拜訪,你應該帶了一隊人馬光明正大地進來,而不是現在這樣偷偷摸摸地爬到我**。”

“沒良心的女人,我是因為想你才隻身先趕來的。”淩悠揚挑高一邊眉毛,手從她的臉蛋巡回到細嫩的脖子上,輕柔觸碰,“你聽了沒有一點感動?”

信他就有鬼!這家夥這次來雀南國肯定有詭計,不過,他前麵說的到底有幾句是真的?他真有寫信給皇上?弦歌眼神戒備地望著他,“你到這兒來究竟是幹什麽?”

“想你。”輕輕的呢喃還帶有從喉中顫出的沙啞,淩悠揚說著又想吻下去,卻被弦歌用手擋住。他微微一笑,將她的長發撩到耳後,“不解風情的女人。”

弦歌瞪住他,“你先從我**下去。”

淩悠揚笑,一動不動,隻是盯著她看。

弦歌瞪他,伸手去推,可手才碰到他的胸膛,就被淩悠揚一把拽住,酥麻的呼吸吹在她掌心,“你跟冷立談了什麽條件?他竟然幫著你去陷害陸務惜?”頓了頓,一絲輕笑晃過他的麵頰,“你是答應幫他平冤?還是同意把密函給他?”

這隻狐狸怎麽知道冷立幫她的事?弦歌的目光像是探究,壓下心中的驚詫,她緩緩開口,“看來,你是為冷立的事來了?”她嘲諷地笑了笑,“急著趕來做好人?讓他心悅誠服地拜倒在你麵前?”

“冤枉。”淩悠揚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髒的位置,目光清明如水鏡,一絲一絲的漣漪在其中緩緩**開,“我明明是為你而來的。”

沉澱在流波中的碧雲,像映散著彩霞的晶瑩水珠,那一雙絕色的烏瞳中透出自己的身影。

明知他在騙人,弦歌的臉還是有點紅。不要被他魅惑,不要被他引誘,弦歌定下心神,正聲道,“不管你要幹什麽,在這裏都給我老實點,這可不是你淩七皇子的地盤,由不得你做主!”

淩悠揚笑吟吟地望著她,忽然非常合作地坐起身子,不再壓她身上,“如果真擔心我做什麽,你可以在旁監視著,如果你一直陪在我身邊,那我求之不得,非常樂意。”

弦歌狐疑地望著他,他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淩悠揚突然間湊近腦袋,咬著她的耳朵,“正式到京都來拜訪的人馬還要過個幾天才能到達,在他們到達的這段時間裏,我可以扮演你的貼身小廝。”迎上弦歌的眼,淩悠揚勾起嘴角,“小廝,很誘人吧?我給你機會報仇,當初我怎麽對你的,你也可以同等對待。”

弦歌被他搞得心頭大亂,直直地盯住他,一言不發。

淩悠揚心情很好,從**下去,“那就這麽說定了,你幫我拿套小廝的衣服來。”他轉過身,高貴優雅地微微作揖,笑容勾起的弧度清雅如蘭草,“城主,您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弦歌蹙眉,“淩悠揚,你沒有身為皇子的驕傲嗎?”

“雲想衣裳花想容,為伊消得人憔悴,俯首甘為美人卒。”

弦歌冷眼望著他,似笑非笑,“你就不怕有一天死在女人手上?”

淩悠揚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眼睛勾魂,“你希望我死在你手下?”

懶得和他糾纏,弦歌抽回自己的手,“隨你的便,平時戴個帽子,盡量把自己遮得嚴實點,別給我惹麻煩,你說的事情我會派人去調查,在符府的這幾天給我老實點。”如果把這家夥放出去恐怕情況會更糟,還不如放在身邊親自監視,不知道他究竟要幹什麽,問他也不會得出想要的答案,放身邊的話他真做出什麽小動作也能及時處理。

淩悠揚接過弦歌拿來的衣服,在她的房間裏大大方方地脫掉衣服,動作幹脆不扭捏。漂亮精致的身體,瘦削卻不失肌肉,並不像平時看上去那樣單薄。他身上有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讓旁人的視線不知不覺就會聚集。

弦歌尷尬地撇開腦袋,眼睛不知道該往哪兒看。正在心跳加速緊張萬分時,一道溫熱的呼吸噴在耳邊,淩悠揚悄無聲息的靠近,“我好象不會穿這種衣服,幫一下。”

弦歌的臉頓時通紅,轉過眼看見他身上耷拉的那件小廝衣服,“如果不會穿,那你就一直**身子待在這裏,我為什麽要幫?”

淩悠揚揚眉,點頭,“也是,沒有主人幫下人的規矩。”他舉起那件衣服琢磨了半晌,第二次穿的時候居然成功了。淩悠揚整理了一下衣冠,戴好帽子,笑道,“那我們接下來就去趟天牢吧。”

天牢?弦歌戒備起來,“幹什麽?”

“我想見陸務惜一麵,有些話想說。”淩悠揚笑眯眯,“你若帶我去那自然最好,但也不是說我一個人就去不了,而且,你不想聽聽我和他說些什麽嗎?”

威脅加**,弦歌咬唇,丫的,為什麽每次遇到這男人她都節節敗退?“我帶你去。”

天牢關押的都是罪行最為嚴重的犯人,為數不少是惠臨帝直接下旨抓獲的。

在弦歌出示了自己的身份後,獄卒們並未對她進行阻攔。兩人很順利地通過檢查,撲麵而來的是那種不會令人愉快的汙穢氣息,黑暗而肮髒。

弦歌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平靜一些,其實,她本來沒想過到這地方來見陸務惜,她本來隻打算在最後的刑場上時遠遠看他一眼,看到他死了,那也就結束了。然後,她說不定就能忘記自己的身世,回到歧陽城繼續做自己的城主。

黑漆漆的鐵柵欄,陸務惜坐在裏麵,氣勢一如當初在朝堂上的感覺,除了身上有些髒,精神倒還不錯。他遠遠的就看見弦歌走過來,目光寒冷如冰,眼神鄙視,“孽種!”

弦歌腳步一頓,目光比他更冷,絲毫不帶感情,“你倒比我想象中更有精神。”

“哼,”陸務惜冷笑,“你到這兒來幹什麽?看看我現在落魄的樣子,然後心裏暗自痛快?現在透過這些鐵欄看你,就好象我在外麵監視著被關押的你。不過,看到你的樣子就惡心,快滾吧。”

“彼此彼此。”弦歌後退一步,她眯起眼,“要找你的人不是我。”

淩悠揚稍稍拉高了自己的帽子,他向前走了幾步,望著陸務惜勾唇一笑,“陸丞相,別來無恙?”

陸務惜的目光在他臉上細細打量,氣質淡定,爾後恍然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七皇子殿下。嗬嗬,我從被關進來的那天就在想,事情到底錯在哪裏?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現在想來,那幕後黑手就是你淩悠揚啊,跟我溝通的那個官員應該是你派的吧?唉,周詳完美的計劃,你在這計劃裏要對付的人應該不是我吧?”

他早就覺得事情有問題,但在和那官員聯係的時候又找不出任何破綻。他想不出極東國中有誰跟自己有仇。如今回頭想想,他應該隻是淩悠揚整盤棋局中一顆不起眼的小棋子罷了。陸務惜頓了頓,他不住點頭,半分誇獎半分嘲諷,“七皇子好手腕,後生可畏啊。”

“過獎。”淩悠揚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