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連才在學堂裏來往得最多的人就是卲文鴻了,但不是他和卲文鴻的關係有多麽好,而是他和其他人一樣比較依附於卲文鴻。

抬頭瞧見卲文鴻的身影,走得心煩氣躁的盧連才臉上立即揚起一抹笑容,他夾著嗓子喊道:“卲哥,你要出去嗎?”

邵文鴻長得很高,至少比盧連才高了半個腦袋,加上他站在很高的階梯上,看向盧連才時是用居高臨下的俯視姿態。

“你回家怎麽要這麽久?”卲文鴻語氣不滿,瞥了眼滿頭大汗跟在盧連才身後的漢子,那個漢子背著背簍,“喲,你娘又給你裝了不少好東西?”

盧連才解釋:“我洗衣服時摔河裏了,病了好多天,才耽擱了回來的時間。”

然而卲文鴻並不關心這件事,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隻是衝著盧連才抬了抬下巴:“你快些把東西放進去,我們在這裏等你,等會兒去菊香書肆一趟。”

盧連才:“……”

他臉上笑容不變,心裏卻沉了下來。

其實牛車的送人路線會經過翰辰書院外麵,可盧連才每次都不會在翰辰書院外麵下車,而是在距離翰辰書院還有兩條街的位置下車。

牛車又破又擠,上麵散發著一股怪味,停在書院外麵肯定會遭人嘲笑。

因此盧連才寧願每次多花兩文錢雇一個漢子幫他背背簍,再和漢子一起徒步走到翰辰書院,也不想被人看了笑話。

眼下他剛走了兩條街,氣都沒喘勻,隻想躺在**休息,誰知邵文鴻的一聲令下打破了他的所有計劃。

邵文鴻見盧連才半天不吭聲,表情一沉,臉上盡是不悅:“你怎麽不說話?不想跟我們去嗎?”

縱使盧連才心裏有千萬個不願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承認,他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隻是走得有些乏了,還請邵哥和幾位兄台稍等一下,我進去把東西放下就來。”

邵文鴻這才收斂表情:“去吧。”

盧連才領著漢子進入翰辰書院,邵文鴻幾人便在門外挑了個陰涼之地等待。

“也不知書肆老板的小女兒今天去沒去幫忙。”有人說。

“我找人問過了,她在書肆。”邵文鴻嘩啦一下展開扇子,心情頗好地對著下巴扇了扇,“不然就今兒這個鬼天氣,我在書院裏呆著不比在外麵亂跑來得舒服?”

那人哈哈笑道:“在就好,我上次沒來得及一飽眼福,這次可要抓住機會,看看究竟是哪個天仙把我們卲二公子的魂兒都勾走了。”

……

柳玉在卲氏醫館門外張望了許久才等到一個雜役空閑下來,他不作他想,趕緊朝雜役走去。

雜役也很快發現了人群中的柳玉。

不為別的,隻因柳玉皮膚白得跟會發光似的,臉蛋飽滿,五官精致,即便穿著鬆垮的舊衣,還把頭發全部盤了上去,也依然能被人一眼看到。

柳玉被雜役毫不遮掩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幾乎是硬著頭皮走到雜役麵前。

這時,雜役也打量完了柳玉。

雖然柳玉的衣著打扮差了些,又背著一個上不得台麵的背簍,但是長得白白嫩嫩,還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樣,單論五官和氣質,完全不比他之前接待過那些驕縱跋扈的小少爺差。

可能來人也是哪戶人家的小少爺,就是不知為何穿成這樣。

雜役這麽想著的同時,身體前傾,臉上擠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小公子有何吩咐?”

柳玉小聲開口:“請問一下,你們醫館收藥材嗎?”

“啊?”這話和預想中的不同,雜役愣住,“什麽藥材?”

柳玉解釋:“就是自己上山采的藥材,我從玉潭村來,經常進玉潭山,山上有很多野生藥材,我已經把它們處理過了。”

見雜役不吭聲,柳玉放下背簍,伸手就要掀開罩在背簍上的粗布。

“不然你先看看——”

話未說完,一隻手忽然橫在他的背簍上方。

柳玉本就緊張,頓時被雜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瑟縮一下,他抬頭看去,雜役正表情陰沉地注視著他。

雜役問:“你是來賣藥材的?”

柳玉第一次遇到如此善變的人,那張臉跟翻書似的,唰啦一下就從笑容滿麵變成了烏雲密布。

“是的……”柳玉背上背簍,聲音更小了,“要是你們需要的話……”

雜役沒給柳玉說話的機會,煩躁地揚了揚手:“你怎麽不早說你是來賣東西的?走走走,我們醫館收的藥材都是走的正規渠道,怎麽可能買你們這些散農手裏的藥材?”

柳玉從小寄人籬下,最會察言觀色,見雜役暴躁起來,他當即低頭道歉,隨後轉身就走。

可雜役憋屈極了,忍不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抱怨:“現在的人都把我們邵氏醫館當成什麽地方了?隨便在山上撿些東西就想往我們邵氏醫館裏賣,我們醫館的錢這麽好掙嗎?”

醫館裏人多,盡管比較吵鬧,卻有不少人聽見了雜役說的話,順著雜役的目光看去,他們的視線集中在了柳玉身上。

柳玉如芒刺背,腳步飛快地往外走。

就在他踏出醫館門檻的時候,一隻手從旁伸來抓住了他的手臂。

柳玉猶如一隻受到驚嚇的小貓,渾身的毛都立了起來,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他緩過神來,扭頭順著那隻手看去,看到了一張有些熟悉的臉。

拉他的人是個相貌斯文的青年,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年紀。

柳玉愣愣望著青年。

青年問:“你賣藥材?”

柳玉點頭。

青年哦了一聲,鬆開手,一邊往隔壁的醫館走一邊說道:“我們醫館需要一些藥材,你跟我來吧。”

柳玉終於發現青年為何眼熟了,不久前在普濟醫館裏和一個老太說話的小年輕正是青年,原來是普濟醫館的人。

他跟著青年來到普濟醫館,進去的瞬間就感受到了這家醫館的冷清,那個老太走了,醫館裏除了他倆再無他人,似乎連說話都帶著回音。

青年看柳玉小心翼翼地跟在自己身後,連步子都不敢邁得太大,一張漂亮的臉布滿緋紅,也不知是方才羞的還是天氣熱的。

“你稍等一下,我去請師父出來。”青年說完,倒了一杯溫水遞給柳玉。

柳玉受寵若驚地接過茶杯:“謝謝。”

青年繞過櫃台,掀開左側的布簾走到屋後,他的師父鄒大夫正在後院磨藥,聽他一說,便放下東西,拿來抹布擦了擦手後和他一起回到正堂。

柳玉還背著背簍規規矩矩地站在原地,連步子都不曾挪動一下,隻有茶杯裏的水見了底,聽見他們的腳步聲,一雙黝黑的眼睛看了過來。

鄒大夫走到桌前,予.Yankee和藹地對柳玉招了招手:“小兄弟,過來這裏。”

柳玉連忙走過去。

青年從他手裏拿走茶杯放到桌上,又幫他扶住背簍:“你把背簍放下來,讓我師父看看裏麵有什麽藥材。”

柳玉配合青年放下背簍。

青年有些吃力,對柳玉笑了笑:“看不出來你這背簍還挺沉的。”

柳玉解釋:“我這小半個月來采的藥材都在裏麵了。”

他按照宋殊禹的說法,對不同的藥材用了不同的處理方式,然後用不同的布袋裝好,總共裝了六個布袋,每個布袋都用細繩捆得結結實實。

他和青年一起把六個布袋從背簍裏拿出來,解開細繩,將布袋邊緣裹上幾圈後,依次排列在桌上。

本來鄒大夫的表情還很淡定,可瞧見每種藥材都經過了不同的處理後,他眼裏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訝,伸手撚起其中一樣,用指尖磨了磨,又放到鼻下嗅了嗅。

整個過程中,柳玉都忐忑不安極了,生怕自己又鬧出一個笑話。

最後,鄒大夫把藥材放了回去,轉而問柳玉:“小兄弟,你這些做法都是誰教的?”

柳玉糾結了一下,如實回答:“我們村裏一個大哥教的。”

“不錯,應該是個懂藥理之人。”鄒大夫頓了下,又說,“你看這樣,我以市場價把你這些藥材全部收了。”

柳玉心中一喜。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鄒大夫冷不丁地話鋒一轉:“但是——”

柳玉一口氣卡在半道上,好不容易消散的紅逐漸爬上臉頰。

片刻,鄒大夫笑道:“一次的量還是太少了,以後麻煩你多上山看看,不管采到多少,隻要質量跟得上,我們都收。”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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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夫上離婚綜藝後我爆紅了》by浮丘一(id4122348)

周歲和盛明寒結婚兩年,一直默默無聞,隻有結婚和離婚的時候爆了。

畢竟盛明寒是國內最年輕的雙金百花影帝,現象級的國民演員。而周歲在和他結婚之前,是不入流的十八線,隻能在小成本網劇和橫店群演裏來回撿垃圾吃。

偏偏這倆人沒什麽感情,提到周歲名字時,盛明寒眼底都是冷漠。

盛明寒的粉絲們甚至建了個‘離婚’的超話,每天都有上百萬人打卡上班,翹首以盼,等著他們解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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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宣離婚後,某水果台連夜邀請他們上一台情侶分手綜藝。

盛明寒粉絲氣憤地在評論區圍攻,沒想到下一秒就刷到水果台的預告:盛明寒接了。

粉絲傻了:“???”

哥,你沒糊塗吧??

綜藝開拍沒幾天,就被拍到周歲手上幹幹淨淨、而影帝還帶著婚戒的路透。

粉絲們:“……”

節目還沒播,水果台就放出了預告片段,轟動全網:

周歲坐在沙發上看書,一向冷淡寡言的影帝熟練地幫他削蘋果;

周歲在廚房手忙腳亂,影帝讓他出去玩,然後戴上小熊圍裙給大家做三葷二素一湯。

還被拍到盛明寒短信頁麵給周歲的備注:親親、老婆。

“……”

唯粉們腳趾抓地、強撐著沒投敵,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等到了節目結束。

然而完結直播時,節目組無意中拍到盛明寒喝醉酒,纏著周歲非要老婆抱抱,還委屈巴巴地控訴:隻有我這麽愛你,你一點都不想我。

信息量過荷,全網爆炸。

周歲怎麽都沒想到,結婚時全娛樂圈沒有一個人真心祝福,離婚後反而被全網催複婚,成了熱度最高的全民cp。

還是粉絲們一人隨五塊二,不複合都收不了場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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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寒(懟黑粉):你沒事吧,沒事就吃點溜溜梅,別耽誤我追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