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暗敵）——第二更
“現在才八點半，誰這麽無聊啊……”蔣希不耐煩地打開了門，不料等在門外的李歆穎一下子便衝進了房間。
“喂喂喂，你幹嘛啦？”蔣希有些生氣道。
李歆穎嗬嗬笑出聲來，隨手抱了個淡黃的靠枕，“你不記得啦？昨天晚上才答應陪我逛街的！”
“有這事兒？”蔣希努力地回憶一番，腦子裏終於有了些印象，“不過現在也太早了吧，你瞧，才八點半而已。”
“不早了啦！”李歆穎帶著撒嬌的腔調道：“我知道你現在是個大忙人，白天上學晚上工作，連周末的時間也得搭上去簽文件，我要是不早點過來，等那個文秘來了，你還會有閑工夫陪我麽！”
“行了行了！”蔣希心知鬥嘴鬥不過她李歆穎，隨即走入了室，“等我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就陪你出門。”
“快點啊，要是晚了的話小心我跟你急！”李歆穎說罷，旋即從兜裏掏出黑莓手機，開始胡亂地瀏覽起網站來。
李歆穎見蔣希終於從臥室裏出來了，遂興奮地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蔣希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反抗。
適逢周末，吉慶街的人流車流明顯高出平常的時段，寶馬車慢悠悠地穿過中心廣場，終於在商業街停了下來。
“難得放一次假，今天本就在這裏SHOPPING個夠！”逛街是人的天，此刻那些名品店就在眼前了，李歆穎光是看就興奮不已。
“喏，拿著。”蔣希無奈地笑了笑，隨手遞給李歆穎一張FS的金卡，“玩得高興就好。”
“你真好！”李歆穎驚叫一聲，旋即衝上前，在蔣希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突如其來的溫熱感讓蔣希很不適從，他有些訥訥地看著李歆穎走入店鋪的背影，隱約感覺到自己的言行有些違心。
奈兒的店裏始終播放著一種舒緩而又節奏華麗的曲子，坐在椅子上的蔣希重重地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地看著早已經試穿了不下三十件衣服的李歆穎對著穿衣鏡顧影自憐。
“喂，你覺得這件小禮服是淡藍的好看，還是淡金的好看？”李歆穎忽然將兩件鑲滿亮片的小禮服橫在蔣希的麵前。
“感覺差不多。”蔣希隻看了一眼，隨口丟了一句。
李歆穎皺了皺眉，“是哦，我也這麽認為呢，都不知道應該買哪一件好，真是難辦！”
“你兩件一齊買不就行了！”蔣希對店裏奢華的布景早已經厭煩了，倏爾轉過頭去，默默地欣賞起櫥窗外自然的風景。
得到了蔣希的許諾，李歆穎立馬就讓服務員將兩件小禮服一齊打包，末了走到蔣希的跟前道：“你好像不大高興跟我逛街啊！”
蔣希抬頭看了她一眼，“你試了那麽久，到頭來才買了兩件衣服，我光看都累了。”
“你不懂。”李歆穎飛快地刷完卡，笑著解釋說：“這逛街最大的樂趣並不在於你買多少件衣服，而是在於你買不買得到你最最喜歡的衣服。”
“我就納悶了。”蔣希站了起來，“你在曼哈頓那邊沒有買夠衣服麽？”
話音剛落，李歆穎的眸子變得黯然起來，“爸爸整天都忙著公司的事情，我總是一個人，所以就習慣呆在家裏……”說到這兒，李歆穎忽然挽住了蔣希的胳膊，“不過以後有你陪著我，我再也不會感到孤單。”
麵前依舊是一雙明麗的眼眸，可蔣希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快樂，他慢慢掙脫開李歆穎的手臂，幹咳了兩聲說：“咱們走吧，前麵還有好多家名店呢！”
奈兒正對著寬敞的商業步行街，此時太陽大略已經升至了中天，蔓延的暑氣開始在人流當中擴散。
街邊有冷飲店為顧客撐起遮陽涼傘，蔣希提起先去喝點東西，李歆穎旋即點頭，欣然讚同。
“媽媽，這個好好吃……”
稚嫩的童音自腦後響起，李歆穎詫異地回過頭，卻見一個才五六歲大的小孩兒正牽著媽媽的手從對麵賣棉糖的鋪子裏走出來。她手裏正拿著一個粉的棉糖，小孩兒邊吃邊小，聲音格外清亮。
“看什麽呢！”蔣希回過頭去，視線不期然同李歆穎相交。
“嗬——好久都沒有吃過棉糖了呢！”李歆穎羨慕地看著小孩兒的身影遠去，嘴裏呢喃道。
蔣希看在眼裏，遂從白的靠椅上站了起來，“這樣吧，你想吃什麽口味的，我去買。”
“真的？”李歆穎的臉上即可漾起了燦爛的微笑，她想都沒想，脫口道：“我要草莓味的！”
蔣希點點頭，拔腿便朝著對麵的商業區走去。
朱紅的地板磚在陽光的映射下顯現出與其本不符的光澤，坐在白靠背椅上的李歆穎扶正了頭上戴著的太陽帽。白的蕾絲順著帽簷垂散下來，清麗的瓜子臉搭配上極富有歐洲風情的裝扮，引得路人頻頻回頭。
暑氣開始攀升，盡管商業街兩麵的高樓大廈早已經掩去了大半的陽光，可卻絲毫掩飾不了街邊小販臉上的煩躁。
此刻賣水果的小販終於躲過了城管的視線，見他小心翼翼地將一板車的新鮮水果推到了陰涼的角落裏，抓起頭上的草帽便是一陣猛扇。
甘冽的水果不多時便吸引來了三兩個剛從成衣店裏走出來的人，小販臉上一陣竊喜，灌了口大葉子茶便開始應付起這些的殺價來。
“呀——”
猛然間，拐角處忽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刹車聲，緊接著是三兩聲子的尖叫，小販好奇地朝不遠處看了看，臉上立刻流露出某種不可思議的表情。
隻見一輛白的東風小卡急速轉過拐角，隨即便朝著自己這裏衝了過來。
“哎呀——”
幾個人扔下手中的水果，拔腿便躲進了路邊的一家店鋪內。
“我的媽呀！”看著眼前愈來愈近的卡車，推著板車的小販一臉的驚恐，幹脆扔掉一車水果，抱頭便往牆邊亂竄。
白的卡車全力加速，隻聽得一聲悶響，車頭撞上了水果攤。巨大的衝擊力作用之下，大顆的早熟西瓜漫天飛舞，隨即自由落體，掉在地上摔得稀巴爛。
瘋狂的卡車漫無目的地左右狂奔，嚇得步行街上的路人全都躲進了店鋪當中。李歆穎喝了一口葡萄汁，聽到二十米開外的地方有尖叫聲，遂側過臉往那邊看去。
蔣希付完帳後，便拿著三朵顏各異的棉糖走出了鋪子。
甜膩的氣在遇到陽光後更加恣意地揮發，盡管看不清李歆穎的臉，可蔣希還是笑了笑，拔腿朝著對麵遮陽傘下的白桌椅走去。
“嗚卡卡卡……”
似乎鎖定了目標，駕駛室內的人猛踩油門，卡車隨之呼嘯著衝手裏握著棉糖的蔣希橫衝過來。
“快躲開——”李歆穎觸電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的驚懼。
蔣希的瞳孔在陽光下瞬息放大，白卡車闖入了視線，隨即衝著自己這邊飛馳而來。
耳畔隱隱有風聲呼嘯，縱然想趕緊逃離，可兩條腿卻不聽使喚，仿佛鞋底被人塗了強力膠，就是稍微挪一挪也不能夠。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距離越來越短，蔣希的手顫了顫，棉糖隨即飄落在地上，跟著漸起的太陽風遠逝。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尚在漫步的高大身影忽然狂奔過來，蔣希隻感覺被人用力抱住，隨即便滾到了地上。
東風小卡顯然沒有預料到眼前的變故，刺耳的刹車聲過後，卡車猛地調轉頭，即可便朝著駛來的方向飛馳。
“站住！”
感覺身體一鬆，蔣希睡倒在地上。厲聲的嗬斥自腦後傳來，不待蔣希看清來人的樣貌，淡綠的身影便閃出了他的視線。
“你怎麽樣？”李歆穎愣了片刻，轉而焦急地跑到了蔣希的跟前。
“我……沒事……”還好隻是肩膀處有些擦傷，蔣希咬牙從地上站了起來，“剛才有人救了我？”
李歆穎緊張兮兮地替蔣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點了點頭，“好像是個公安，不過已經去追那輛車了。”
步行街明令止車輛通行，那輛卡車，到底是怎麽衝進來的呢！
蔣希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李歆穎有些後怕，遂要了一杯冰水，權當是給驚魂甫定的蔣希壓驚。
糟糕，胸口處又疼起來了！
程佳俊用手撫了撫胸口，仍是一步未停地猛追眼前的白小卡。
駕駛室內的人一襲黑的風衣，他有意回過頭來，旋即駕車朝另一條路駛去。
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麽！
程佳俊急速掏出腰間的配槍，邊跑邊喊道：“停車，再不停的話，我就開槍啦！”
駕車的人完全無視掉了火槍的威懾力，小卡拐進一個角落當中，不久便傳來了一聲急刹車。
程佳俊幾乎是第一時間出現在了巷子口，不想停在原地的東風小卡空無一人。駕駛室的門還開著，看來凶犯剛棄車沒有多久。
“靠，下次要是讓我逮著……”程佳俊罵罵咧咧一陣，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汗，轉身便出了小巷。
警局難得放假一天，原本饒有興致地在商業街胡亂閑逛的程佳俊，一眼就瞥見了這輛嚴重違規的東風小卡。
還好自己出手及時，不然剛才那個男孩早就被撞到了！
程佳俊眯起眼睛回憶了一陣，突然間豁然開朗起來。剛才還說怎麽那麽眼熟呢，原來就是蔣家的那個小少爺啊！
可是……這輛車……明顯是人有意為之！盡管並未看清駕駛員的長相，可剛才他回過頭來的時候，臉上是戴著墨鏡和口罩的。
“難道是專門衝著那小子來的？”程佳俊心裏一驚，隨即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刑事科的電話。
偏巧值班的是警員餘鋒，“我說隊長，難得就放一天假，你也肯拿來破案麽？”聽程佳俊道明了事故緣由，餘鋒打著哈哈笑道。
“懶得跟你貧嘴，趕緊幫我查查這個車牌……”程佳俊報了車牌號，方才重重地出了口氣。
猛烈的肢體運動似乎拉傷了胸口處尚未愈合完全的傷口，程佳俊咬了咬牙，隻好胡亂地找了一家冷飲店歇息。
“看，剛才的那個警在那兒呢！”李歆穎眼尖，一眼便認出了坐在‘冰山’冷飲店內一襲綠衣警服的程佳俊。
是他？蔣希滿臉的驚異，自己早已被眼前的程佳俊救過了多次，完全是不爭的事實。
此刻‘冰山’冷飲店裏的揚聲器正播放著的《讓自己亮起來》，動感的音樂伴著淡淡的水果味，讓置身於天藍店鋪裏的程佳俊精神舒暢。
玻璃門在蔣希踏上紅地毯的瞬間敞開，迎麵的冷氣吹亂了他的鬢角，讓一旁的李歆穎不住打了個哆嗦。
“程警——”蔣希表情有些訥訥的，可仍是徑自走到了程佳俊的跟前。
“你怎麽……來了……”程佳俊抬起頭來，驚詫地看了蔣希半晌，慌忙請蔣希和李歆穎入座。
“程警，謝謝你又救了我……”蔣希忽然間感到有些窘困，咬了咬嘴唇說。
“別這麽客氣嘛，我是警察，看到有情況，當然得出手救人了！”蔣希認真的目光讓程佳俊笑起來有些呆滯，“不過以後走路可得小心了，意外時有發生，保不準……”
似乎覺察到了兩人間細微的異樣感，李歆穎連忙舉手說：“這樣吧程警，你救了我們家蔣希一命，午餐我請了！”
“沒必要客氣的……”李歆穎的話語有些突兀，程佳俊有些不適應，他旋即岔開話題，問蔣希道：“是你朋友吧？挺漂亮的。”
聽程佳俊這麽問，李歆穎的臉上很快流露出得意的神情，不料蔣希搖搖頭，勉強笑說：“隻是好朋友而已。”
“什麽嘛，人家明明就是——”
“李歆穎，可以幫我點一份冰的雙皮奶麽，謝謝！”蔣希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李歆穎撒嬌式的辯解，見她悶悶地哦了一聲，起身去到了左側的服務台。
“那個……”蔣希不自然地搓了搓手，“真的要好好謝謝你三番五次地救我……”
“你這樣說就見外了。”程佳俊為難地用手指抵了抵太陽穴，“你父母的案子到現在都還沒有偵破，你沒怪我辦事不利我就該笑了……”
“不不不，你是個好警察！”蔣希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程佳俊一時愣住了，他嘿嘿笑了笑，帶動了眼角若有似無的魚尾紋。
麵前男子的笑容讓蔣希感到窩心，他的眼神呆呆的，心裏流淌過一種如沐風的暖意。
“你的雙皮奶來嘍！”李歆穎特意將玻璃碗內的紅豆雙皮奶高高舉過頭頂，隨即放在了蔣希的麵前，見她笑著問道：“在跟警討論什麽呢！”
“沒什麽。”蔣希重又恢複了一臉的冷然，對於李歆穎打斷自己跟程警的對話有些惱火。
“對了警。”李歆穎忽然對程佳俊說道：“一會兒的午餐我請了，權當是賠謝，一定要賞臉哦！”
“不用這麽客氣……”麵對如此活潑的孩，程佳俊顯得有點不自在，見自己無法推辭，隻好點頭應允。
午餐地點被李歆穎選在了吉慶街的一家高檔法國餐廳，著裝考究的餐廳侍應禮貌地替三人拉開門，一股淡雅的芬迎麵而來。
但凡是法國餐廳，桌子與桌子之前的距離都很大，因此各個餐桌上的客人都可以大聲地講話，絲毫不怕影響到周圍的人用餐。
餐廳裏的布局華麗而不失簡約，桌布與鮮的細節布置讓人舒心。
程佳俊長這麽大幾乎都沒有跟生拍拖過，因此來法國餐廳吃飯的機會也是寥寥無幾。
李歆穎駕輕就熟地替自己和其他二人點了三份套餐，見她放下菜譜，問程佳俊道：“警，我聽說蔣氏夫的案子你們警方還沒有破獲啊，你認識警局的負責人嗎？可以麻煩催他們早點結案嗎？”
一連串有如連珠炮似的問題把程佳俊給問住了，他勉強笑了笑，回答說：“實在是抱歉呐，因為這件案子還有諸多的疑點沒有破解，而且……嫌犯昨晚在看守所裏自殺了。”說這話的時候，程佳俊有意瞟了一眼蔣希。
盡管極力隱藏自己的驚訝，可蔣希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還是被程佳俊看在了眼中。
“但願如此了。”李歆穎注意到了蔣希拉長的臉，遂緘口不語，三人靜坐了片刻，很快便有服務員上前詢問是否需要就餐，李歆穎點點頭，隨之就有做工精細的法國菜被依次端上了餐桌。
這個孩……是蔣希的朋友麽？看兩人的態度，也不太像啊……
程佳俊心下揣測，右手隨即習慣地伸進了上衣口袋裏，準備掏出煙盒。轉念一想自己正在同人用餐，遂收回了手，朝兩人笑了笑。
忽然間，程佳俊腰間的手機響了，見是餘鋒打來的，便跟李歆穎打了聲招呼，表示自己要去外麵聽個電話。
“隊長，你要我查的那輛車已經查到了。”餘鋒的話語中透著興奮。
程佳俊臉上一喜，趕忙問道：“怎麽樣？”
“那輛東風小卡其實是一輛黑車，失主在一個多星期前就往我們警局報了案。”
聽完電話，程佳俊的眉頭皺成了一條線。如果自己沒有看走眼的話，剛才卡車裏的那個人分明是戴著口罩和墨鏡的，充其量也隻能從身形判斷是男。
一個星期之前就丟了車……程佳俊低頭點燃了一支煙，隨即猛吸了一口。
這樣看來的話，今天的這場鬧劇就不是意外那麽簡單了，而根本就是某人的預謀。
難道他的目標果真是蔣希麽？
一個大膽的猜測旋即浮現在程佳俊的腦海中，他的手不一顫，手指間夾著的煙隨之掉落在地上。程佳俊眯起眼睛，很快便回憶起了前些天從掃地大媽的口中得知的那個狼狗的同夥，這個人至今下落不明。
會不會是他？抑或他就是那個指使狼狗的人？
愈演愈烈的猜測讓程佳俊心煩意亂，他搔了搔頭，轉身走入了餐廳。
冰涼的空氣幾秒之內便驅散了周身的熱度，程佳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遂坐了下來。
“警，這裏的菜還行吧？”李歆穎很淑地用餐巾紙抿了抿嘴角。
程佳俊爽朗地笑了笑，“挺好的。”
“剛才看警的臉不大好啊。”李歆穎追問道。
“哦！”程佳俊解釋道：“手頭還有幾個棘手的案子存著呢，所以有點煩心。”他有意瞥了眼蔣希，頓了頓說：“那個……蔣希……現在我們警方懷疑有人蓄意謀害你，所以在近期內，我們希望你能夠減少外出的次數，避免遭到意外。”
“什麽？”李歆穎登時怔住了，見她擔憂地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蔣希，追問程佳俊說：“到底是什麽人呐？”
“現在還不大清楚。”程佳俊用手摩挲了一番下巴，遂掏出手機，問蔣希道：“互相先留個電話吧，你的號碼是多少？”
話音剛落，蔣希驀地抬起頭來，李歆穎趕緊搶著說道：“警，是1597140XXXX，你直接打過去就好了！”
蔣希一副言又止的神情被程佳俊看在眼裏，待程佳俊摁下了電話鍵，一陣酥麻的震動感很快便從蔣希的腰間傳來。
“記住哦，這個是我的號碼！”程佳俊故作輕鬆地衝蔣希笑笑，眉宇間的尷尬神一閃即逝。
飯後，李歆穎執意要小馬順道送送程佳俊，卻被他一口婉拒了。
“可能還會在這裏轉轉，我自己打的回去就可以了。”程佳俊再一次叮囑蔣希千萬不要隨意單獨出門，說了聲拜拜，隨即轉過了餐廳的拐角。
望著眼前綠影的消失，蔣希忽然有種失落感，他刻意地轉過身，借著街邊的櫥窗注視自己的表情。
嘴角的肌肉分明是在抽搐，盡管自己想要微笑，可仍是擺出一副冷冷的神情，轉過身提醒李歆穎說：“咱們該回去了。”
“恩！”李歆穎甜甜一笑，任由著小馬將那些精的包裝袋裝入寶馬的後備箱裏。她用力抓住了蔣希的手，牽著他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