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禮收起借據,對方羽白笑道:“朋友,你都看到了吧!不是我橋西幫逼她,而是她真的欠我們東西。欠人錢總是要還的,她還不上,我就隻能派人去醫院找她斷腿老娘去要!”

這廝話中夾槍帶棒,威脅恐嚇都有了,卻嚇不倒方羽白。

他摟著蘇飛霏上前兩步,對王文禮冷冷道:“欠債還錢這話不假,可你放高利貸在先,逼良為娼在後,你信不信我打個電話,就讓你洗幹淨屁股去監獄坐一坐!”

這貨拉虎皮扯大旗從來都不臉紅,那有恃無恐的樣子,似乎真的具備這樣的能力,到也嚇得王文禮不敢多言。

“錢會還你,但要給一個月周轉期,且隻支付本金,在此期間你若派人騷擾,我就打斷你的腿。”

方羽白知道這事警察解決不了,畢竟這個叫蘇飛霏的確實欠人的錢,就算冷凝雪將這些人抓到警局,也無法判處重罪。

他耳中已聽到高牆內二十幾人的腳步聲,不願過多糾纏於此,放下狠話就要帶著蘇飛霏先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是誰來我橋西幫地盤撒野!”

從小門內走出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緊接著從裏衝出二十多個手拿片刀的小弟。

中年人皺眉看著王文禮脖子上的傷口,怒道:“敢動我王祖德的兒子,媽的,給我砍下他們一條腿。”

二十多個混混呼啦一聲,朝著方羽白二人衝了過來。

“砰!”

槍聲在這巷子裏震耳欲聾,冷凝雪左手警徽右手持槍,從暗處站了出來。

王祖德一眼就認出了冷凝雪的身份,忙拉著兒子偷偷潛回院子。

冷凝雪朝方羽白眨了眨眼睛,沉聲道:“勇者無懼,無懼則無不可敵!這麽窄的一條巷子,同時衝上來的人超不過三人,你跑什麽跑!”

冷凝雪竟收起了手槍,身形一晃閃入混混群中,指東打西、揮拳踢腿,三分鍾沒到從南打到了北,不僅將二十幾個拿刀的混混揍得倒地不起,身姿還如穿花蝴蝶,曼妙無雙。

“乖乖隆地咚!”方羽白倒吸一口冷氣,心道這就是俺們華夏女警的颯爽英姿嗎?簡直是華夏版女超人啊!

這貨摟著蘇飛霏快步走到冷凝雪身邊,恨不得找個東西簽名留念,甚至生出一頭跪地拜師學藝的心思,明亮眼神除了崇拜還有**裸的欲望,盯得美女刑警臉上附上一層紅霞。

冷凝雪轉頭不理會方羽白怪怪的眼神,對著小門冷聲道:“橋西幫王祖德!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跑到天邊!”

王祖德躲在高牆內叫苦不迭,他混社會不光憑借能打能殺,更多的是靠頭腦,若是連東江刑警大隊副隊長都不認得,也就不用出來混了。

冷凝雪來東江不到一年時間,由一個普通刑警升至副隊長,這樣的崛起速度看似普通,實則超乎一般人的能力。

王祖德曾派人悄悄查詢冷凝雪的檔案,雖然沒發現這個冷麵女警有什麽特殊的背景,卻知道她是從燕京而來。

天子腳下高官大員多了去了,燕京隨便出來個掃大街的,都有可能和大人物沾親帶故,何況這個和普通人有些不同

的女刑警。

王祖德是個聰明人,既然摸不清冷凝雪的背景,索性所有小動作都繞開這個刑警隊副隊長,盡量避免引起她的注意。沒想到越是躲著越能撞上,此時若再藏在牆內不出來,到是顯得自己心虛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拉著兒子走出小門,掃了眼倒地哀嚎的二十多人,嘴裏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道這個女刑警身手竟如此了得,看來真不能輕易得罪。

王祖德朝著三人微微欠身,有那麽幾分紳士味,隻不過配合上他的身份和發福的身體,看起來就有些不倫不類。

“祖德不知道這兩人是冷警官的朋友,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真是抱歉了。”

“算上你和你兒子,共二十八人聚眾鬥毆襲警,南麵還有兩人涉嫌搶劫,你是準備自己帶著人去警局投案,還是等我叫來警車將人抓走。”

冷凝雪根本不理王祖德說什麽,隻是麵無表情的陳述,話語堅定不容質疑,讓方羽白再次見識了什麽才是冰山女皇的原貌。

“冷警官,你看這純粹是誤會,我和楊隊長挺熟的,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不如祖德擺下宴席……”

冷凝雪從兜裏掏出手機按著免提撥電話,“孟局長,我是冷凝雪。我在舊城破獲一場重大搶劫襲警案件,希望獲得全權處理權限。”

電話那麵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回複了一個字,行!

王祖德心裏咯噔一下,心道這個女人不尋常!竟能直接越過刑警隊長,向警察局長請求處置權,尤其是孟局長連什麽事兒都沒問就答應了,可見她的能量有多大。

最近橋西幫擴張得太快,導致人手急缺,幫派內外圍成員加一起還不到一百五十人,若是連自己都被抓走,不說麵子上過不去,隻怕這一陣的幾件要事都會被耽擱。

王祖德顧不得套什麽近乎,一耳光抽在兒子臉上,怒道:“小兔崽子,讓你好好做生意,你偏要打打殺殺,快向冷警官賠禮道歉。”

這廝忘記了他剛剛帶人出來要卸掉方羽白一條腿的事兒,將過錯都推到了兒子身上,就是想以退為進,鬆鬆冷凝雪的口風。

可冷凝雪根本不吃這套,依舊冷冰冰道:“道歉就不必了,帶上人跟我走吧!”

“冷警官……”王祖德忙上前兩步,做出討饒的架式道:“犬子做錯了事,理應受罰,但你看能不能換個處罰方式。”

王祖德邊說邊瞄著冷凝雪麵色,發現似乎有門,心想莫不是這個女刑警打秋風來了!若真是來打秋風最好不過,隻要能拿錢擺平的事情都不算事情,說不準還能混出點交情。

打定了主意,王祖德訕笑道:“說起來事情的起因都是犬子追債心切,其實我早就和他說過,那筆錢是江湖救急用的,施恩不應圖報,能還就還,不能還就當作善事一樁,不應難為這位姑娘。我看不如這樣,那筆欠款就不用還了,我在奉上十萬作為營養費,也算是盡了一份心意。”

王祖德說了事情的起因,也提了對蘇飛霏的恩情,最後以善舉為因由,不僅免去之前欠下的十五萬,還附贈十萬營養費,心道就算你冷警官得不到之前的十五萬,這十萬總夠

填一下你的胃口了吧!何況這話說的挺圓滿,禮也送的夠巧妙,應該不會引起什麽反感。

“你這是在賄賂我們嗎?”

“不敢,不敢,隻是一點心意。”

“心意就免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過國家法律嚴令禁製高額利率的借貸行為,況且你們之間的合同似乎還存在欺詐行為,你若不想因此而上法庭,我到是可以做個中間人,重新修改一下合同。”

“好,好,全憑冷警官吩咐。”

王祖德心下稍安,琢磨這女警估計是想占便宜又想立牌坊,不過這些他不在乎,警民關係不就是在磕磕碰碰中建立的嗎!他到是樂得冷凝雪占便宜。

“不必進去了,小白,你去把摩托騎過來。”

蘇飛霏之前心情激**,腿腳發軟,後來被方羽白摟在懷裏,雖覺有些不妥,但見這男子沒有要鬆開自己的意思,也不方便強硬掙脫,此時正好脫離他的懷抱。

方羽白顛顛去取摩托車,邊跑邊想真是官字兩張口,本來挺麻煩的事,似乎在冷姐的幾句話裏就要解決了,看來在這個社會,擁有震懾人的力量,才是自在生活的基礎。

摩托車騎來,冷凝雪從儲物箱中拿出白紙,刷刷的寫了三張簡易合同,大意是蘇芳菲向王文禮無利息借款十五萬,約定一月內歸還雲雲。

蘇飛霏自然沒有意見很痛快的簽名,王文禮稍有猶豫,被老爹一巴掌甩在後腦上,也簽上了字。

合同重新簽訂後,冷凝雪的聲音略顯平和,“現在借款的事情解決了,咱們再說一下你們襲警搶劫的事。”

王祖德從冷凝雪的話裏聽出這事兒應該用錢就能解決了,忙笑道:“好,好,您說,祖德全聽冷警官安排。”

“最近看守所鋪位緊張,你們若是真心麵對自己的錯誤,到是可以繳納部分罰款,然後監外執行。”

“好,冷警官您說個數!”

“什麽叫我說個數,依照治安處罰條例,每人罰款五千,搶劫那兩人加倍,共計十六萬!”

王祖德剛剛就打算雙手奉送十萬交個朋友,因此對冷凝雪多喊出的六萬也不那麽肉疼,他讓兒子快跑去財務取十六萬現金,又一次邀請三人進寧王府吃個午飯。

冷凝雪不理王祖德的邀請,從摩托儲物箱裏取出案情筆錄,趁著王文禮取錢的當將事情來龍去脈記錄清楚,然後讓王祖德簽字畫押。

待到王文禮送來十六萬現金後,又規規矩矩的開了張手寫發票,算是正式結案。

王祖德看的莫名其妙,心道這女警腦袋有病不成,這樣詳細記錄後,這些錢還能有幾分留到她的口袋。

不過冷凝雪是不可能和王祖德解釋的,她程序化的告知王祖德等人,在今後三個月內,都是監外執行期,是警方重點關注的對象,若此期間再次發生犯罪事件,將加倍處罰。

王祖德唯唯諾諾應了,恭敬的送走三人,看了看兒子的傷口,笑眯眯的回寧王府。心裏不住在想,擴張的腳步可以稍微緩一緩,但必須快速解決人手不足的問題。

從哪裏拉人入幫呢,這又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