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白借助身體的衝力右腳狠狠跺下,紅色的機蓋被這一腳踏下去足有半尺。

以他的右腳為中心,機蓋四麵高高翹起,吱吱的白煙從下麵冒出,也不知是什麽物件壞了,卻並沒影響發動機繼續工作。

車裏的女子嚇得扯開嗓子尖叫,那男子錯愕了一下,將檔位摘了下來,探出頭怒罵道:“你他媽的誰呀,是不是找死,這可是GT-R,老子讓你賠的傾家**產!”

方羽白冷冷的看了眼中年男人,收回踏在機蓋上的右腳,彎腰將老婦人扶到路邊的大石頭上坐穩,“阿婆,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可惜這些橘子了!”老婦人渾然不顧身上的傷痕,卻對那兩筐橘子傷心落淚。

江南雪蹲在老婦人身邊,捏捏胳膊又揉揉腿,確定老婦人隻是擦傷,沒傷到筋骨。

方羽白冷著臉走到主駕駛旁邊,對著中年男子勾手道:“雜碎,你若下車給老太太賠禮道歉,我會考慮饒過你。”

“你敢這麽和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中年男子勃然大怒,卻有些驚怕於方羽白的武力,將車窗搖上沒敢下來,掛上檔要向後退走。

這場小車禍引來了不少人,恰恰將跑車圍上了,讓中年男子避無可避。

他不敢熄火,怕熄火後就打不著火了,惡狠狠的盯著方羽白,掏出手機打電話,可嘟嘟半天卻沒接通。

方羽白哪容男子叫人,屈肘用力砸在車窗上,卻沒有想象中那樣嘩啦碎掉,隻是砸出了個窟窿。

“媽的,豪車車窗也這麽結實!小爺還偏不信這個邪!”方羽白心中暗罵,梆梆的又砸了兩下,把車窗徹底砸爛,伸手揪住中年男子頭發,不顧車內女子的尖叫,將男子從破碎的車窗拽了出來。

那男子也知道遇到了硬茬子,好漢不吃眼前虧,慌忙喊道:“你不就是要錢嗎!我給你錢!”

圍觀的人有不少是老婦人的街坊鄰居,看老婦人抱著橘子痛哭,七嘴八舌的指責中年男子,說他有點錢不知道姓啥了,肇事後竟然還想逃離。

方羽白拖著中年男子頭發到了老婦人身前,一耳光抽在男子臉上,怒道:“小爺最討厭你這種有錢不仁的家夥了,有幾個臭錢了不起?我讓你給阿婆道歉,你耳朵聾了!”

中年男子不願在這麽多人麵前低頭,低聲道:“你們不就是碰瓷的嗎?我給你十萬!”

方羽白一腳踩在男子胸口,兜頭又抽了他兩耳光,打的這廝嘴角飆血,臉頰高高腫起,“碰瓷,我碰你妹!十萬,今天你就是拿出一百萬來也得給阿婆道歉。小爺很負責的告訴你,這世界上有一種力量叫正義,它讓好人踏實,讓壞人時刻感到恐懼。”

方羽白的話引起了周圍人的一致叫好,甚至有人激動的鼓起掌來。

中年男子覺得胸口至少被踏碎兩根肋骨,疼得鑽心隻能用力吸氣,沒想到門牙竟掉下一顆,落到嗓子眼裏差點沒噎死,一緊張咽進了肚裏。他不敢再和這個瘋子談條件,對著老婦人道:“對不起,是我開車沒看好,撞到你了。”

方羽白腳下用力,眼光如刀:“禮貌點,叫阿婆!”

男子似乎已經聽到了胸骨摩擦的聲音,呲牙咧嘴的道:“阿婆,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老婦人隻顧著搖頭歎氣,朝著方羽白道:“孩子,放他走吧!老太太沒事!唉

,可惜我這些橘子了!”

中年男子差點被老太太氣吐血了,心道老子命都快沒了,隻因這兩筐爛橘子。

方羽白憋著一股氣為老太太出頭,氣出完了也不欲置人於死地。他放開中年男子,蹲在老婦人身邊幫她撿橘子。

中年男子起身後揉了揉胸口,發現胸口肋骨似乎沒斷,稍微鬆了口氣。

江南雪從他身邊經過,對圍著巷口的群眾道:“諸位街坊鄰居,若是有警察來了大家給做個證明,咱們可不是碰瓷的,隻是讓肇事者賠禮道歉。”

稀稀拉拉的走了幾個怕事的人,大多數人還是有正義之心的,留下來準備作證。

中年男子上車後也不再進入巷子了,倒車退了出去,一溜煙的逃走了。

江南雪從好心人要來個手提袋,蹲在地上將沒撞壞的橘子撿了半兜,塞給老婦人二百元錢,笑道:“阿婆,您這些橘子賣給我好嗎?”

老婦人抹了抹眼淚,死活不肯收這個錢,“孩子,這些橘子都磕碰了,不能賣了,你要是想吃,就去阿婆家吃新鮮的。”

江南雪朝方羽白使了個眼色,意思咱們得撤了,方羽白也知道那人開著豪車,在這待時間長了難免夜長夢多,剛要說話的時候,三輛摩托車轟鳴著停在巷口。

為首的正是飛車黨魁首瘋狗東,他周六時得罪了陸成翰,這兩天為了兄弟們的生計東奔西跑,焦頭爛額,臨近中午來看奶奶,尋求一下心靈的寧靜。

沒想到剛到巷子口就見到一地爛橘子,奶奶滿臉淚痕坐在路邊,一個少年站在旁邊似在賠禮道歉,心中怒火嘭的燃起,怒吼著衝了進去,一拳朝著少年打去。

“砰!”

瘋狗東拳頭剛剛打出一尺,就被方羽白緊緊握住,這貨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眯著眼仿佛在俯視整個世界。

“瘋狗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瘋狗東對這句話記憶猶新,尤其是這個語調,這個眼神!

他的眼睛瞪得溜圓,像是見鬼了一樣瞧著方羽白,驚呼道:“怎麽是您!”

“東子,快放開這孩子,他剛剛救了奶奶。”老婦人扶著牆顫巍巍站起來,伸手去扯瘋狗東。

瘋狗東右拳被方羽白捏的生疼,心道:“奶奶您真老了,眼神這麽不好使,看不出來是人家捏住我了嗎!”

方羽白見老婦人起身來抓瘋狗東,整個身子都撲了上來,笑著鬆開瘋狗東的右手,“瘋狗東,別輕易就出拳,要做個好人。”

這貨教育別人臉都不紅,卻深得老婦人讚同,用手指點著瘋狗東的額頭道:“每天都不著家,可憐我的兩筐橘子。”

瘋狗東比奶奶高了快兩頭,怕奶奶點的累,忙低下了頭,卻看到地上有一堆鮮血,還有半截斷牙,想到了方羽白怒抽陸成翰的一幕,心道:“這小爺還教育我不要輕易出拳,他發飆比我要狠十倍!”

“瘋狗東,一會警察可能會來,我不想惹麻煩,借我輛摩托,有時間你去橋西小東北取!”

瘋狗東本來就不敢惹方羽白,此時又聽奶奶說方羽白是救命恩人,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況且他琢磨著,或許能搭上這條線,為飛車黨尋求一條出路。

方羽白跨上瘋狗東的摩托車,朝著江南雪一甩頭,很騷包道:“江姐,上車,咱們走!”

方羽白載著江南雪

專走小巷,不一會就繞出了幾條街,放慢速度問道:“江姐,你不就是警察!咱們為什麽要跑呀!”

“不跑等著你被抓呀!你把那人車都拆了,簡直是人形暴龍,一點美感都沒有。”

“哦!”方羽白疑惑道:“為何我感覺我已經將暴力美學演繹到了極致!”

“美學個屁,我看你不是個小正太,倒像是個小變態!”

方羽白哈哈大笑,“江姐,我忽然想起了事兒,我家的房子三室一廳一衛,要不你去租我的房子吧!還能讓我增加點收入。”

“你家在哪呢?”

“舊城聖龍小區,離警務廳大概二十分鍾車程。”

“走起,駕!”

江南雪裝作騎馬的樣子,一巴掌抽在方羽白肩膀上,差點沒把方羽白這匹馬弄溝裏去!

方羽白的家不算大,格局和裝修卻很好。江南雪選了一間朝陽臥室,然後拉著方羽白去取了兩個大皮箱的行禮,算是正是入住。

忙忙忽忽的收拾完也快中午了,方羽白本就答應請江南雪吃飯,此時成了同居室友,更是要兌現承諾。

他載著江南雪直奔小東北,很囂張的點了滿滿一大桌子地道東北菜,雖然主要目的是請江南雪,實則更多是為了填飽無底洞般的肚子。

飯店眾人沒想到從前那個有些孤僻的少年,被挾持後竟脫胎換骨,不僅性格改變很多,就連泡妞的手段都強悍近乎妖孽,這才隔了一天,就換了個女伴,且都是那樣的如花似玉,搖曳多姿!

江南雪飯量和冷凝雪比起來小得多,但她吃飯的樣子很好看。桌子上二十多個菜,每一樣都夾上一口,然後細細咀嚼,甚至閉目回味,那摸樣倒像是在告訴方羽白,“姐吃的不是飯,吃的是藝術!”

方羽白的飯量逐頓增長,讓他很懷疑剛剛兌換的兩萬多能在手裏捂多久,按照這樣吃下去,估計很快就見底了。

江南雪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狼吞虎咽,突然問道:“我那個好閨蜜教你功夫了?”

方羽白愣了一下,隨即想到這兩女子既然是好朋友,或許冷凝雪已經告訴了她要交自己功夫的事情,也就沒有隱瞞點了點頭。

江南雪狡黠的笑了笑,看她的樣子似乎想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

吃完飯後,方羽白將摩托留在了飯店,鑰匙放在了吧台,到了小區門口買了顆大西瓜。

方羽白同大多數男人一樣,招了個美女房客後心情略有激動,似乎幸福生活觸手可及,可回到家後才發現,現實總是比期望骨感得多。

二人有話題的時候能無拘無束的聊天胡鬧,但畢竟剛剛認識不久,對彼此的從前的生活都不算熟悉,好多話頭都不知道怎麽打開,一時無話到顯得有些尷尬。

尤其是方羽白,父母失蹤後他已經一個人生活了八年,這次鬼使神差的招來美女房客,無論從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沒有做好準備。

江南雪有些熱說去衛生間衝涼,留下心如貓撓一樣的小方同學在客廳天人交戰。

他現在耳力堪比超級竊聽器,江南雪悉悉索索的脫衣聲無孔不入的流入他的耳中,猶如蝕骨魔音,讓他覺得燥熱無比,腦海中不自覺的想到了江南雪運動褲下能坐大椅子的屁股,不知在客廳裏徘徊了多少圈,又咽了多少唾沫,終於大汗淋漓,抱著西瓜去了廚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