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來記起剛才陳青山剛才查看自己身體狀況用的應該是華夏古術的一種,忍不住好奇地問:“陳大哥,你會古術?”

陳青山點了點頭說:“會又有什麽用呢?最多隻能荀延殘命,還不是一樣得讓人擺布,由人宰割。”

胡來又問:“你難道就沒有試著逃出去?”

陳青山搖了搖頭,說:“這裏除了這幾間鐵牢,其它的地方我一無所知,從這地牢出去都要好幾十分鍾走,中間有什麽陷井?外麵有多少守衛?再說現在的那些武器,隻要被發現,想不死都難!”

胡來一屁股坐到地上,看著周圍的鐵柵欄,興奮地說:“陳大哥,我們把那些人都叫起來,一起商量個對策,人多或許。”

陳青山仍是搖著頭,說:“那些人沒個三四天是絕對醒不來,叫不起來的,記得我被帶進來時都睡了一天多才醒。”

胡來一陣氣餒,鬱悶得直抓後腦勺。這時陳青山又說:“再過個三四天,就會有人來給你們抽血樣打營養針,真想要逃出去,那天或許還有一絲機會,不過到時營養針一打,你又得睡上好一段日子,那營養針除了能補充人新陳代謝所需的能量,還加有催眠成分,我第一次都睡了好些天。”

一時,胡來和陳青山都默不作聲,地牢中死一般的沉寂。兩人各想著心事,胡來一時擔心劉妍,一時又想到蘇媚,更想起了好久都沒聯係過的父母。忽地腦中靈光一閃,不是還有呼叫器嗎?胡來像是看到救星般在口袋裏掏了起來。呼叫器一掏出,胡來又傻了眼,呼叫器的信號燈根本就不亮。“早知道就不該買這種懷舊式的老懷表,信號這麽差!”胡來鬱悶地收起呼叫器,從口袋摸出煙盒拿出兩支煙,遞過一支給陳青山,陳青山接過煙,顯得有些激動。胡來又掏出打火機給陳青山點著煙,然後再點燃自己手上的煙,大口大口猛抽起來,煙並沒有的火光一閃一閃,在昏暗的地牢中顯得特別醒目。

陳青山抽了兩口煙,總算將情緒平靜下來。從胡來身上陳青山看到了活力,看到了年輕,更看到了希望。一直以來,陳青山都以為自己最後一定會和其他人一樣,成為試藥的犧牲品,地牢中暗無天日,無數的期盼,耐心都在孤寂的等待中消磨怠盡。可眼前的年輕人,從進來到現在,隻是略顯焦急之外,絲毫沒顯露過絕望。又吸了一口煙,陳青山下定了決心,反正下次試藥也多半挺不過啦,不如陪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拚上一把。陳青山走到胡來跟前蹲下。

胡來以為陳青山過來是為了要煙,忙從口袋掏出煙盒遞了過去。

陳青山兩眼放光地看著胡來,搖了搖頭,說:“胡來,我準備傳你一半的功力,到時抽血樣打營養針的時候你應該就能挺過去了!”

胡來眼睛睜得老大,不敢相信地看著陳青山。傳說中的傳功居然是真的?

陳青山看著胡來,說:“時間很緊,我現在就傳你心法,你盤膝坐好,閉上眼睛,全身放鬆,什麽也不用想,我會用意念將心法傳到你腦中,這是念傳,千萬不可大意,稍一大意就有可能腦癱變成活死人,你現在什麽都不要想,隻要記住一點,盡量讓自己放鬆,不管有什麽感覺都要記得放鬆,好了,現在閉上你的眼睛,記住一定要放鬆。”

胡來依言坐好,全身放鬆,剛閉上眼睛,便覺得有一根絲線纏繞到自己頭上,絲線緩慢地從頭頂鑽入腦中,腦中便開始呈現出一幅幅奇怪的畫麵。一會是草木生長;一會又是人生老病死;一會又是自然現象風雨雷電,畫麵變化越來越快,胡來隻覺得腦袋有種又癢又脹的感覺,卻不敢分神。終於,胡來感到纏繞自己頭上的細絲褪去,腦中不斷閃現地畫麵也突地消失,知道心法傳授已畢,掙開眼,居然能清晰地看到陳青山蒼白的臉上布滿了豆大顆的汗珠。

半晌,陳青山掙開眼睛對胡來說:“這心法其實就是體悟,你體悟得越深,那麽你的功力精進的就越快,最後你看到的一片黑暗,便是我的體悟,其它都是曆代祖師們傳下來的。”陳青山用手拭去臉上的汗珠,歎口氣說:“可惜我功力不夠,聽我師父說,以前有好幾位師祖傳心法都隻在一念之間,而那樣念傳可以給弟子造成腦震撼,隻要守住心神,就能立時擁有一個自己獨特的體悟,對以後功力精進會有很大幫助。”

胡來掏出煙遞了一支給陳青山,點好火,對著陳青山雙膝跪下說:“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陳青山忙伸手將胡來扶起說:“沒這麽多規矩,你是不是看小說看多了?還是叫我陳大哥好啦,剛剛我心力損耗太大,現在不能傳功,我就給你講講師門的來曆吧。”

胡來恭敬地坐到一旁,陳青山看了說:“不用這麽拘束,我們祖師爺叫歸塵,並不曾開宗立派,後世弟子為了敬及祖師爺,都稱自己為歸塵門,當然,這樣也就省去了許多凡俗禮節,我們歸塵門隻注重一個緣字,傳功也隻為有緣,曆代傳功都與受功者或以師徒相稱,或以兄弟相稱。”

胡來聽了這才放鬆不少,隻聽陳青山接著又說:“歸塵祖師原是一介書生,隻因華夏****,七國烽煙並起,隻得隱居山林,一日,祖師爺在林中練字,忽然下起一陣大雨,祖師爺便立在雨中觀賞山林雨景,這時祖師發現自己居然能清楚地看到樹木花草在雨水的滋潤下生長、萌芽,就這樣,師祖擁有了一身功力,後來有所感悟便離開山林四處遊曆濟世”

胡來聽著不禁神往,喃喃自言說:“祖師是因悟透自然生長之道麵得功力,達摩是因為悟透生死輪回之道麵成佛。看來體悟和激發人體潛能有很大關聯。”

陳青山心中暗驚,“看來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舉一反三,而且想的這麽透徹。”看著胡來一臉惘然,知道肯定是將心神浸入剛傳的心法中去了,便也不再言語,閉目調養心神。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陳青山睜開眼睛看到胡來擺著一個古怪的姿勢,臉上露著邪邪的笑,樣子極為****。正感奇怪,隻見胡來睜開眼睛笑著說:“這位師祖真是有意思,居然和女人XXOO都能有所體悟。”

陳青山聽了不由一陣氣結,知道胡來所說的體悟,自己每次用心去體會先輩的心得時隻認為這也是自然之道,人的生存繁衍之道,而這小子居然竟然在意**!先前還以為這小子心性使然能體悟更深,想不到也隻是個賤俗草包,陳青山歎了口氣,說:“好了,這些體悟在每個人心中都是不同的,你一時半夥也參不透其中奧妙的,現在我來傳功與你,和先前一樣,記住放鬆就行啦。”

胡來連忙收起滿臉的賤笑,盤膝坐好,全身放鬆,緩緩地閉上雙眼,陳青山也在胡來麵前盤膝坐下,說:“我們歸塵門傳功是為意傳,是一意境,在這個過程中不管你看到什麽都不能妄動,記住一個字‘忍’。”胡來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陳青山看著胡來,伸出右手食指在自己嘴角用力一咬,再將右手食指迅速地按到胡來前額。胡來全身一顫,心法中的畫麵再次湧現腦中,隻不過這次更真實,仿佛自己親臨其境。一棵棵大樹倒下壓過來;一道道閃電從頭上劈下,要不是陳青山先前提點過,胡來這時肯定要蹦達起來,胡來默默沉受著明知是幻覺但又無比真實的壓力,額角汗珠開始不停往下淌,就在胡來感覺自己快要支持不下去的時候,身上陡地湧起一股暖流,剛剛難以抗拒的壓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舒暢。

陳青山緩緩收回右手,模樣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幾直歲,身子虛弱地晃了顯,看著一臉平靜的胡來,陳青山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多久沒笑過啦?陳青山自己都能感覺到臉上的笑容有多麽僵硬,不禁長歎。

胡來悠悠地掙開雙目,看到陳青山一臉倦容,知是傳功的原故,心中頗覺欠疚。

陳青山微笑著說:“我要靜坐修養一段時間,你現在有了功力,對體悟肯定會有更深一層的了解,抓緊時間熟悉一下心法吧!”

胡業點頭雙閉上眼睛,又回顧起心法來,腦中閃現樹木生長,胡來感到周身細胞都隨著緩慢地溢出能量,自己這時仿佛就是一棵樹,清楚地感覺到功力在自己周身遊走。胡來此時才真正明白心法的真諦。

地牢中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胡來從心法中退出神思,感覺自己全身洋溢著能量,興奮地站起身,看到陳青山還在閉目靜修,便走到一旁抬拳劈腿,沒有招式,一切順心中的自然之道,胡來越舞越起興,對心法體悟越感透徹。陳青山此時若睜開眼睛,鐵定得大吃一驚,此時的胡來,舉手投足都顯得很自然,像是古術,又像是舞蹈。漸漸地,胡來周身溢出淡淡紫光,紫光轉瞬便隱退,胡己尚不曾發覺,直到全身大汗淋漓,感覺不到身體殘存絲毫能量,才盡興地躺到地上。

這時,胡來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感覺,同時發現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每一塊骨骼都在起著急劇的變化,心中不由一驚,這種感覺隻有小時候注射增強體質基因疫苗時有過,不過沒有現在感覺得這般清晰。難不成潛能又再一次激發成功,身體又再次進化?胡來心中說不出的欣喜,因為情況確實如自己所想,身體正在脫胎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