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赴死
海洛伊絲的視線落在薇奧蕾塔身上。
薇奧蕾塔放下酒杯，挑釁般斜看了海洛伊絲一眼。
海洛伊絲移開了視線，“我怎麽確保你們拿到手環後會履行承諾？”
“海洛伊絲，”藍牧加重了語氣，“你在質疑老板嗎？”
“我必須謹慎，我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到比呂克人的未來。”
“比呂克人？”藍牧抬了一下眉毛，“其他異族呢？”
“好了，藍牧，”曼迪親王製止了藍牧的追問，他身體向前坐了坐，“海洛伊絲，就像你說你的那樣，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的確，現在簌懸木星，盡管隻有一顆星球，但它代表了異族政權，暫時無法消滅你們，”曼迪親王注意到海洛伊絲臉上瞬間閃過的難堪與不甘，“既然還有合作的機會，你就不必擔心金色光翼會反悔。”
“我覺得你看上去有點眼熟，還有……”海洛伊絲又向薇奧蕾塔看去。
曼迪親王站了起來，身體擋在薇奧蕾塔麵前，“你不用試探了，把手環給我。別忘了，你的女兒現在在帝國大學。”
海洛伊絲也站了起來，“你在威脅我？”
“不，我隻是提醒你一下，海瓜子總有一天會發現他們丟了東西。”
海洛伊絲思索了一會兒，她從長袍的口袋中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打開後放在桌上，灰色的手環躺在一片綠色的葉片上，她正要鬆手的時候，她看到了牆麵的上方，黑紅色的霧氣滲入了進來。
她的身體緊繃了起來。
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伸手去拿放著芯片的透明盒子。
曼迪親王察覺不對，他伸手去奪盒子，綠色的葉片卷起手環，飛回了海洛伊絲的手中。
曼迪親王拿到了空盒，他的語氣中帶上了怒意，“你反悔了？”
藍牧和勞拉也注意到了牆麵上的異象，他們對視了一眼。
藍牧掏出能量槍對準了海洛伊絲。
勞拉迅速在右手的手環上點了幾下，“通訊被屏蔽了。”
海洛伊絲後退到房間的另一端。
四麵的牆上都開始出現霧氣。
曼迪親王拉住薇奧蕾塔的手。
“能找到這裏的，隻有，老駱……”藍牧對著圓桌踢了一腳，地麵上出現了一個洞，“老板，我們先走，可能是海瓜子。”
曼迪親王看了海洛伊絲一眼，輕哼了一聲，他拉著薇奧蕾塔，跟在藍牧的身後，跳進洞中。
這時候，地麵炸開了。
曼迪親王抱住了薇奧蕾塔，硬是向上跳起，在半空中，他把右手的袖扣拿了下來，一把銀劍出現在他手中。
藍牧也爬了上來。
牆麵龜裂，接著，坍塌。
扭曲的空間壁中，走出了一個黑色的瘦長人影，他緩緩的走近。
“是你！”薇奧蕾塔的聲音暴露了她的身份。
洛英側頭想了一下，“薇奧蕾塔，帝國公主薇奧蕾塔，”他看向曼迪親王，“原來是你。”
他看到了站在最遠處的海洛伊絲，“海洛伊絲，見到你很高興。”
“你以為你能困住我們？”
洛英的視線移回曼迪親王的臉上，“天空機甲格鬥場，已經，不存在了。”
“什麽意思？”聽到洛英的話後，藍牧大聲喊了出來。
“我是，海瓜子的第12使，黑武士的大統領，我站在這裏，你以為，會有別的結果嗎？”洛英平靜地敘述著，“大概，我曾經的仁慈，讓你產生了幻覺，我能容忍背叛。”
“我沒有……”
“對，你一直是，金色光翼的人。”
“布魯恩呢？”藍牧問。
洛英看著他，沒有說話。
藍牧的眼眶變紅了，他吸了兩下鼻子，舉起了能量槍。還未扣下扳機，一顆能量彈向他飛來。
曼迪親王輕輕晃動了一下劍身。
能量彈速度變慢了，漸漸靜止了下來，然後，落在了地上。
貝恩拿著槍走了進來，他走到了洛英身後。
接著，老駱，卡拉，漢斯，和科爾曼紛紛從空間壁中走了出來。
藍牧拉著勞拉，站到了曼迪親王的身側。
“漢斯，你怎麽在這裏？”海洛伊絲問。
“我……”
“我讓他看到了真實。”科爾曼代替漢斯回答了海洛伊絲，“真實世界中的人類和異族的生活，有痛苦，也有美好，有仇恨，也有愛。他選擇站在我這邊。”
“真實？”海洛伊絲冷笑了一下，“什麽是真實？你被哄騙了，漢斯，我在人類世界生存了二十多年，我知道他們虛假的麵具背後是多麽的醜陋，他們永遠不可能真正的認同我們……”
漢斯露出了猶疑的神色。
“你忘了是誰，撫養你長大，給了你現在的一切？”
“所以，你就有權利把你的親生女兒，送進實驗室，成為實驗體，切開，又縫起來，再切開，泡在各種各樣的藥水中，是嗎？”
海洛伊絲愕然地看著洛英。
“實驗成功了。她活了下來，你還沒有放過她，命令她為你殺人。”
“我沒有……”海洛伊絲下意識否認，她說：“那時候，成功率已經很高了……”
“成功率？哪裏來的？用你的族人做實驗，獲得的經驗嗎？”
“我……”
“而且，卡洛兒是唯一的，成功的實驗體。能力還不穩定，”洛英的聲音依然很平靜，“海洛伊絲，我沒有興趣去評判你的行為，但是，卡洛兒已經死了，佐伊也因為你，大概要死了。”
漢斯握緊了拳頭。
“這些都是必須的犧牲，”海洛伊絲的麵容沉靜了下來，“米諾把比呂克人的未來交給了我，為了這個目標，我做什麽都可以。”
洛英笑了一下，他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雙手抱在胸前，“那現在，你準備怎麽做？”
“今天，我大概難逃一死了，”海洛伊絲從曼迪親王的身邊走過，“在伊戈斯特星球上，你就想殺我了，對吧？”
洛英側了側頭，“對。”
“漢斯，你是我的繼承者。”
漢斯驚愕地張開了口。
“一千三百多年了，比呂克人終於再一次擁有了自己的星球，我的願望已經達成了，”海洛伊絲走到洛英麵前，“洛英，我是和維達一起長大的，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根本不是你認為的那種人，他……”
“這些，沒有意義，他死了。”
海洛伊絲伏下身，貼近了洛英的耳邊，她的聲音很低，語速很快，“我幫你殺曼迪親王，附近有一台鑽石級機甲，我能感覺到，已經被激活了，我在混亂星域經營了幾十年，金色光翼在這裏隱藏的勢力你比想象的要強大的多，讓佐伊活下去，是我對不起她。”
洛英感覺到他的手中被塞了什麽東西。
接著，他看到點點綠色的光芒從海洛伊絲的身體上飄出，飄向了曼迪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