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告白
“你還記得我是怎麽看待你的嗎？”
裏麵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能說的隻有……就算是現在，我看待你的目光，也從來沒有改變過……”
“誒？”
直到剛才為止還沉寂在他可能還怨恨著我的心理中，可在聽到他的這句話的瞬間，我甚至覺得連自己的呼吸都停頓了一下。
“你剛才……說了什麽了嗎？”
我好像什麽都沒能聽到似的再次問道。
“沒……沒有！我沒說什麽！”
如此說著，裏麵再一次陷入了沉靜。這讓我一下子想到了第一次對我說那些話的時候的風爍的假麵。原本以為真正的風爍將會是一個再不會對我笑，永遠都隻會露出一臉冷漠麵對我，隨處可見的惡魔了的，但是這樣的他，卻讓我突然想起了那個時候總是對我笑的風爍假麵……
“隻是……”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再次開口說道……
“本來我也是不想要那麽殘酷的對待你的……即使，我還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應該用怎樣的麵孔麵對再次見麵的你，但是，我也沒有想過一見麵就對你做出那樣的事情……可是，你卻在我麵前顯得那麽的柔弱，甚至於，還為別人哭了……”
風爍如此說著頓了一會兒……
“我不想讓你哭的……就算是哭泣，我也想……至少你不是為了別人而哭的，能讓你哭的人，隻有我一個而已……”
雖然總覺得有點聽的不明不白的，但是總覺得，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傳達給我了。然後，即使我還有點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要說什麽，但是他的言下之意，應該就是，他其實，並不是還在怨恨著我的，對嗎？
“那是我哥哥吧！”我說：“聽到自己的親人死去這樣的事，如果還能冷淡的對待，甚至不掉一滴眼淚，那樣才更奇怪一點吧……”
麵對我的回答，他留給我的隻有那淡淡的沉默，讓我覺得，是不是我們之間的交流也隻能到這裏為止了。
“就算是這樣……我也無法忍受……”
又過了好一會兒，裏麵才再次傳來風爍的聲音。
“就算那個人是你的大哥，是你唯一的親人，就算你是因為失去了唯一的親人而難過，我也不想看到你為了別人哭泣。還有，竟然被那種惡魔咬了脖子……雖然我知道，對方隻是想要吃掉你而已，對你的感覺，充其量也不過隻是你們人類對食物的態度而已，但是即使如此，我卻還是無法忍受……我不想要我的東西，我的人，尤其是喜歡的人被別人碰到一點點，更何況，他差點就殺了你了。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也想那個時候就直接衝上去，狠揍沉宵一頓，可是那個時候的我卻什麽都辦不到……除了想著，要回複的話，以後有的是時間而已……對於這樣無力的我，我也覺得很討厭……”
如此說著，風爍又陷入了沉默。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你隻是單純的在拿我撒氣嗎？”我開口問道。
風爍的沉默繼續，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再次開了口，但那卻並不是解釋……
“對不起……”
即使是這樣道歉的聲音，我也能感覺到他嗓子中的顫抖。不知道到底是此時蛻皮的過程讓他覺得痛苦，還是現在的話題讓他覺得痛苦。但是，隻是即使這樣痛苦，他卻仍然選擇像這樣說說停停的想要跟我說清楚，我就已經覺得很開心了。
“為什麽現在才跟我說？”
仿佛隻是和他置氣一般的，我這樣問道。
“誒？”這次，換成了風爍傳來疑問的聲音。
“為什麽現在才跟我說對不起？為什麽到現在才告訴我你的想法？你知道我這幾天是怎樣的感受嗎？我是真的以為，至今都還被你怨恨了啊……”
“抱歉……”
風爍說……
“不要說對不起！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
“……”
我能夠感覺到他還想跟我說什麽的感覺，但是他卻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略微停頓之後……
“雖然有想過跟你說清楚的……但是總覺得隻是感覺到你在外麵的話，我就沒辦法開口了似的……然後，今天也是……本來也是打算，至少等到這段時期過了之後的……但是最近心裏總是覺得很不安，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似的。說不定，這次，我就這樣挨不過去了似的，所以，至少想著……在我消失之前，跟你說清楚……”
聽到這裏，我沉默了一下。難道說，那個不安的因素，是大哥進來的事情被他看到了？不對，應該不會……那麽，是真的跟他說的一樣，隻是單純的感覺而已？
想著想著，我不禁捏緊了手中的烈火石。對啊！會不會是這個的存在讓他覺得不安了呢？
“赤月？你還在嗎？”
風爍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嗯？嗯！還在……”
“這樣啊……”
如此說著，我們之間的空氣再次仿佛凝固了似的，安靜的讓人覺得窒息，其最重要的原因，應該是我的手中，還拿著這種危險的東西吧……
“風爍……”
“嗯？”
“我……”我說：“我稍微有點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嗯？哦！也是呢！剛變成惡魔不久，應該還沒那麽習慣黑夜。那你回去休息吧！”風爍如此說道。
“嗯！”
我如此應了一聲便站了起來，並前往這幾天來我一直住著的洞穴。
“赤月！”
“嗯？”
“明天晚上，就是最要緊的時候了……到那個時候，你也能在我的門口跟我說說話嗎？總覺得，隻要有你在身邊，就算隻有聲音，也就沒那麽難受了似的……”
我靜靜的聽著，雖然沒有馬上說話，但是那卻並不是在猶豫，而是覺得，好像有點，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麽回答才好……
“嗯！”
如此應了一聲，我繼續往自己居住的洞穴走去……
《新野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