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露餡
“風爍？”
扭頭想要看看靠在我肩膀上的風爍，卻被他那炙熱的手掌一把抓住了腦袋……
“別動……”
手掌的溫度，臉頰的溫度，全都燙的仿佛可以將我燒傷一般……
“風爍……你……”
還沒等我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突然，臉頰被他的雙手捧住，之後，更是連我自己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覺得嘴唇的所在傳來一陣炙熱，隨後，簡直就仿佛是在啃咬一般的傳來陣陣痛覺……
“嗯……”
但是即使如此，被控製住的嘴巴卻沒辦法說話，也沒辦法阻止。
過了好一會兒，風爍才離開我的嘴巴。那張臉，紅的簡直就仿佛正在燃燒的火焰一般。
“即使是這樣的……你也不會怕嗎？”
如此說著，從風爍的雙眼傳達過來的是一陣熱切的期盼……
當然會怕啊！那還用說嘛？看到這樣的，簡直就仿佛突然變成了野獸了一般的風爍，怎麽可能會不怕？可是，相比看到這樣的風爍，看到那張冷漠的看著我的視線，才更讓我覺得可怕……
我什麽都沒說，隻是搖了搖頭，讓他知道此時的，我的心意。
隨後，同樣的，仿佛風爍也接收到了我的回答了似的，再一次，他輕輕的湊了上來，跟剛才那番啃咬所不一樣的，即使是在這樣炙熱的視線之中，仿佛都還期盼保持一絲理性一般的。那樣柔和的他的視線，讓我不想要拒絕，即使不久之前，我們還發生了那麽多的不愉快，然後，對於他，對於他做的那些事情，直到現在，都還讓我覺得那麽可怕……
感受著彼此炙熱的溫度，原本還覺得火熱的他的身軀，是否因為我也同樣變得火熱而感覺到了些許緩和呢？總覺得，仿佛不像剛才那般炎熱的難受了……
“嗖……”
正在這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是我怎麽都想象不到的，隻覺得是那樣熟悉的一幕，一如那個時候被沉宵啃食著喉嚨的時候那般，在黑暗中，那銀色的箭顯得更加的明亮，直接往風爍所在射去……
但是那也隻是警告而已，銀箭沒有射到風爍的身上，也沒有傷到我。可能，就是因為此時背對著大哥的人，站在風爍麵前，擋住了大哥的視線的人，是我吧！
然後，曾經對於銀箭充其量隻會受傷的我，此時卻因為已經成為了惡魔而無法接觸銀箭，而這如果真的是懷著對風爍的殺意射出來的箭的話，相比風爍那樣正統的惡魔，我這種半吊子的惡魔，應該會死在他前頭吧！
“馬上從風歲身邊離開！”
大哥如此大聲吼道，那聲音，更是仿佛穿越了整個洞穴一般，帶來一聲又一聲的回聲。
但是，那卻並不隻是大哥口中的回聲，那一聲一聲，猶如排山倒海一般接近的，正是在那之後擠滿了這個山洞的，大哥的弟子們的腳步聲。
“大哥……”
我不敢相信的看向大哥，但是還沒等我開口說些什麽，大哥卻率先搶過了我的話。
“風歲！做的不錯！等把這個家夥殺了，我相信村子裏也就再沒有人會對你有意見了。”
“誒？”
“赤月……”
還沒等我理解大哥口中的話是什麽意思，風爍的聲音卻已經傳到了耳朵裏……
“赤月你……又騙了我？”
“風爍……我……我沒有！”
“之前的你隻是選擇袖手旁觀，這次你幹脆跟他們站在一起對付我了是不是！”
說到這裏，風爍的聲音猛的提高了好多，簡直就仿佛直接在我的耳邊吼起來的似的。
一下子被嚇到的腦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仿佛停了一拍似的，讓我一下子沒能說出一句。而對此，風爍卻露出了仿佛我已經默認了一般的奔潰感……
“風爍……”
我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麽說才好，確實，大哥還活著的事情，還有已經對這個洞穴了如指掌的事情我都沒有說，但是，那也隻是因為害怕風爍知道之後會對大哥不利而已，變成現在的這樣的也絕對不是我想要的啊！我……我到底應該怎麽說才好？
“風歲！”
還在我糾結的這當會兒，大哥的聲音已經這樣對我吼了起來。
“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殺了這個惡魔！你不想為父親報仇了嗎？”
“報仇？”
突然聽到意想之外的話語，更是讓我反應不及，再加上風爍此時懷疑的目光更是讓我覺得不知所措。而就在這當會兒，大哥卻鬆開了那緊握著的弓箭，轉而抓過了別在腰間的，那把繼承了先祖代代意誌的屠魔攝魂刀……
他突然將刀往我的方向扔了過來，不知道是因為反射性的覺得不能讓先祖傳下的東西掉到地上還是怎麽的，我竟然伸手接住了刀，而這，卻導致了我在風爍麵前變得更加沒有立場了。
手中捧著大哥扔過來的刀，即使刀還沒有出鞘，此時風爍的目光就已經足夠殺死我的了，明明今天，已經是最要緊的日子了，就算我不殺風爍，這個時候，如果大哥稍微搗亂一點的話，如果天亮之前，風爍沒辦法蛻掉全部皮的話，恐怕……
大哥做的這麽多，說穿了，不過就是為了挑撥我和風爍之間的關係而已，內心的動搖和不安會表現在表麵，不管是人類還是惡魔，這一點都是一定的。我之前竟然會覺得，大哥的計劃真的會像他那個時候的舉動一樣，隻是讓我暗殺風爍而已，會覺得隻要毀掉烈火石就什麽問題都沒有了的我真的好像白癡一樣。
再看看此時仍然看著我的風爍，那雙眼睛，驚訝的，卻又滿是失望的瞪著我……
“風爍……我……你聽我說……我真的……”
“你什麽都不用說了！”
突然打斷我的風爍的聲音讓我忍不住被怔了一下，呆呆的看著他，可是，他的臉上，原本的憤怒卻早就已經消失了，能夠清晰可見的，反而是一陣苦澀的悲傷……
“我也是傻了……”風爍的嗓子中緩緩這樣說道：“明明殺了你的一直以來敬愛的那個父親的人是我，殺了你從小到大的好友的人也是我，我竟然還奢望著，自己還能被你所愛……我真的是太傻了……”
“風爍……”
雖然腦子裏還是有點不清不楚的，但是這個時候，我卻好像確實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似的。
他確實是殺了父親沒錯，但是殺了風奴的人，不是他的假麵嗎？那麽，為什麽他會說自己殺了風奴？他還記得？那麽，那麽，那幾天來的事情，他全都……
“風爍你……為什麽會知道風奴的事情？”
《新野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