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最恨仗勢欺人,無信無義的廢物。

這是何先生詢問了沈澄過程後,說的話。

沈澄笑了。再說感謝沒必要。把事情做好就是。憑自己,大概也沒什麽能幫何先生的吧。可是他想錯了。

“我找你來,請你幫一個忙。”

“什麽事情,請何先生吩咐就是。”沈澄看著對麵的老人,那平靜的表情下,說到幫忙二字時,一點波瀾。

“曾偉的事情周兄該和你講了?”

“知道,但是沒來得及知道詳細。”

“我門下的阿全和他一起。混成一片。雖然我在加拿大安排了人看著他,但是多年來培養之下,一些人對他還是有期望的。所以。一語成真啊。幫我收拾了他。也算清理門戶。”

“一定。”沈澄說的堅決。

他很明白,自己有義務去做這個事情。

因為何先生讓自己帶人,阿彪負責,把之前的“舊人”阿全遠送他鄉,是為了大事。但是何先生畢竟無法明言太多,免得手下人寒心。跟班的和領導者眼界總有差距的。下麵的兄弟是看不到阿全性格中一些方麵的。所以他們無法能去理解何先生的做法。

還好,沈澄在一連竄的行動,和阿彪的阿飛地呼應下,很快真正站住了腳。

可是遠在加拿大的人是不能了解的。他們的心,自然在多年的習慣下向著阿全了。阿全行動一定漸漸自由。天高皇帝遠地道理。

然後,這麽說曾偉在加拿大了?

沈澄琢磨著。

何先生對他的回答滿意,人生無處不交易。互相付出才心,態度是一個表象,起碼能讓人心裏舒坦一點。雷子很會來事情。這點何先生非常欣賞。

一定,和是,在剛剛的情況下,二個其實意思一樣的回答,卻一個是被動的執行,一個是主動的分擔。

沈澄認地很清楚自己在這些事情裏。受到的恩惠和責任,很聰明的一個人。

何先生自然滿意。

看著他在沉思,何先生笑道:“不錯,曾偉也在加拿大。具體消息你就去問你劉叔吧,他們官方的信息肯定比我們詳細專業多了。其他的事情你照舊。”

“好地。那何先生。我先過去了。”沈澄站了起來。

“和你說話很舒服。雷子,你地一些想法雖然是對的。說起來宦海是苦海,藏了鋒芒活了沒意思,可是人生何處不拘束?你還有兩年天馬行空的時間。”

“晚輩一定及時行樂。”沈澄回的絕了。

因為剛剛何先生很隱晦的表明,這二年會全力他地。讓他放開手腳去幹。當然這也基於他過去做事有度的原因。雖然這個度按著“白道”或者就是劉良才他們來看,已經是沒法沒天的很了。

何先生說的妙,沈澄回的卻絕。

在何先生低低的,發自內心地笑聲中,沈澄走了。

看著他地背影,轉出了前廳。腳步聲遠去了。何先生端起了杯子:“有意思。”放下了茶杯後,他的眼神卻掃向了窗外地天空。

自己培養的。和自己看重的。終於還是要對決了。

荒唐的是曾經的外人成了家人。曾經的門人成了敵人。命運二字實在奇妙。

真以為能翻出五指山麽?阿全?何先生想著,還是有點難受的放了杯子,站了起來蕭索的一歎。沒有外人的時候,梟雄也有黯然神傷的一瞬間,雖然下手時,他絕不會留一絲一毫的餘地。

“讓你們鬥鬥吧,看看你到底有什麽出息。”

麵對橫豎也是必敗的結局,何先生卻有點期待,期待阿全在過程中不要輸的太難看。

而這個時候沈澄已經在聽著劉良才講故事。

劉良才在說著。

掌握的幫會勢力,以及集團,海外一些“遺老”,大陸一些逃官,他們有著共同的目標。

而他們也有著強大的勢力。

借著敵對陣營的國家戰略需求,站了那個龐大帝國肩膀上的這些小醜,反口咬向自己祖國的時候,一如所有漢奸的傳統。

那就是二鬼子幹起了缺德事來,比主子更無恥。這在世界戰史或者諜戰史上有很多先例。比如燒殺搶掠的日本侵略軍中,做事最下作的便是丟了祖墳的高麗“附庸”軍。再比如二戰德隊中,被占領國的“義軍”們。

在這種傳統之下。他們很有才,抱成團。

有錢的出錢,有人的出人,哪怕明知道主子隻把他們當刀子,他們是無所謂的。

而在風起雲湧的北美,一個人浮出了水麵。

至今無法知道曾偉是怎麽樣在幾個月內就能爬了那麽快的,他到底怎麽得到他主子的歡心的。

不過過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曾偉在那裏吃的開。而且就是幾次針對性破壞行動的策劃人。阿全對他的幫助很大。

不錯,阿全的兄弟很服他,在那裏漸漸的跟隨了他,而忘記了這邊的囑咐。也許還有曾偉在裏麵操作的原因。但是一說要賣祖宗?

江湖之中自然有豪傑!

何先生派去的人犧牲了二個。可以用犧牲來形容,他們是壯士。不是他們的死,何先生也不會這麽快察覺。

加上了劉良才等人的信息匯總。

結果現在讓人苦笑的局麵出現了。

梁軍沈澄VS曾偉阿全。

至少表麵上就是這樣的。張子強的事情,之前的輿論負麵影響也是他們搞的鬼。

之前要炸了賽馬場也是他們的試探性行為。沈澄不知道的是,自己一方在那一局勝了之後,隨即公海,境外注冊的一艘豪華遊艇卻被炸沉了。主人是華人,曾經是他們的人,也正是他提供了一些信息的。俗稱雙麵線人。

用二三個馬仔,換了一個他們的“叛徒”,這很劃算。

不過讓人心中震驚的,是對方的狠辣,因為同時,還有兩名馬來人被殺。那二個人也是這邊懷疑的目標。

看到有麻煩,就滅口。對方主事人曾偉的這種果斷和魄力,的確給了這邊壓力。

現在對方可能有要借機對著這邊出手了。

這條線,是上次挖假鈔事時,其中一個被抓的馬仔供出的線索。

據說,對方要對澳門展開一次史無前例的,全麵攻擊。就在最近。攻擊方式不得而知,攻擊手段不得而知!

國事無小事。

必須聽風就是雨。

鑒於這些混蛋的前科,劉良才等人不得不慎重。幹這行就這麽無奈,立功不顯山露水,一出錯,卻不得了。

被動的抓賊的確難。

事情講完了。

劉良才很認真:“這次的事情絕非兒戲。情況還在變化,情報也在匯總,我們的同誌都在付出生命的努力著。哪怕對方是虛晃一槍,我們也不能鬆懈,這就是我們的使命。沈澄,知道沒有?”

“我知道。”沈澄更知道,劉良才這句話的背後,也許此刻就有自己的兄弟,如曾經的自己那樣,不為人知的犧牲。

梁軍道:“曾偉在國內埋伏,潛逃的時候,從地道看就知道,這個人的心機非常的深。這和我們過去的對手,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從他最近的行為來看。我誇張點的形容吧,這個人是犯罪的天才。更可怕的是,現在他身邊是阿全,而阿全是一個知根知底,熟悉澳門情況的人。這是完美的配合。”

“阿全的第一個目標就會是我。”沈澄淡淡的笑道。

“你要小心。另外,有消息說曾偉已經整容。”

“………”沈澄看著劉良才:“什麽?”

“也許已經在澳門。誰知道呢。”劉良才歎了口氣,心力憔悴,然後問沈澄:“恩?你嘀咕什麽?”

“哦,我剛剛說,我覺得他幹脆去變性更好,這樣我就更認不出來了。”警痞大聲的重複道。

“哈哈。”劉良才立刻心情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