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能回家,這一覺睡得誰的特別香甜。

一夜無夢。睜開眼的時候溫馴的陽光灑落在房間裏,照在牆上反射出的光更是顯得金黃色的牆壁富貴堂皇。

微微眯著眼睛,房間裏不見顧洺人,說好的今天回家,這變態不會是反悔了吧。

房間很大,除了一張床和一個衣櫃就幾乎沒有什麽東西了,顯得空****的。

經過一夜的熟睡,渾身都輕鬆了許多,心情也很不錯。歡快的哼著小調蹦躂下病床在房間裏轉了了幾圈,感覺無聊,就簡單的洗漱一下去了下麵的草坪。

這座醫院的綠化真是不錯,住院樓的周圍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草坪,草坪上還有供人休息的長椅和鬱鬱蔥蔥的白杉。

午後的草坪上有不少的人在散步曬太陽,病人們蒼白呆滯的麵龐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才能露出些真心的笑容。

一路慢慢的向前走著,穿過白杉林,竟然有一個小湖,湖水很清,能看見裏麵有零零散散的幾簇小魚映著陽光在水底遊動,湖邊的垂柳壓著腰把枝條伸進湖水裏。

這座醫院的的設計者可真是別具匠心,能夠在醫院這中充滿死氣的地方規劃出這樣一個安靜的世外桃源,足以見得他是怎樣一位熱愛生活的人,要是有機會真想見見他本人。

湖邊的草地上有一對粉雕玉琢的雙胞胎在踢足球,看起來也就是五六歲的樣子,動作帶著小孩子獨有的遲緩,顯得嬌憨可愛。

旁邊站著的那個女人應該是他們的媽咪,從剛剛那個小男孩跌倒時女人緊張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

兩個孩子都穿著病號服,但他們看起來是那麽健康活潑,我不由得走過去,看到那個年輕媽媽眼中的寵溺。

“你好,他們是你的孩子嗎?”我問那個媽媽。

“是啊”那個媽媽對著我笑,眼裏是滿滿的疼惜。

她看起來真年輕漂亮,是一個溫婉知性的女人,白嫩的皮膚保養得極好,杏眼朱唇,眉若遠山之黛,但精致的妝容始終是蓋不住她臉上深深地疲憊。

是什麽事情能讓這樣精致的一個女人流露出如此的倦意呢?初次見麵,雖然好奇我也並不好意思去問。

“他們看起來真可愛。”這是我的心裏話,兩個小家夥都是那麽活潑。

“是啊,他們是一對聰明的孩子,你看那個,就是稍微胖些的那個,他是哥哥,比弟弟早出生八分鍾,弟弟頑皮,他從小就知道讓著弟弟,記得小時候睡覺的時候,弟弟粘人,喜歡抱著人睡,小腿壓著他一夜他也一聲不吭……”

每個媽媽說起自己的孩子都總是有講不完的故事,即使是這樣一個優雅的女人也不能免俗。

喋喋不休地跟我念叨著自家孩子成長過程中的各種趣事,這個媽媽也才不到三十歲,我們倆很能聊得來,每每講到一些趣事是總能引得我們開懷大笑。

說著說著,這個媽媽突然就停下了,大大的杏眼突然就蓄滿了淚水,定定

的看著兩個孩子,嘴唇被她咬的發白,我看到她纖弱的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我走過去輕輕抱著她,讓她靠著我,許久,她的身體終於抖得沒那麽厲害了。

略帶哽咽的聲音自肩窩處響起,聲若蚊蠅,卻猶如晴天霹靂般,震得我半天沒緩過神來。

“上周的時候,他們被查出有先天性白血病,沒有適配的骨髓,他們能活得時間不多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這不是電視劇中才會出現的情節嗎,怎麽會發生在這兩個孩子身上,他們還那麽小,以他們的家庭背景,未來有著無限的可能。

他們可能是清廉正直的政府官員,可能是商界呼風喚雨的梟雄,可這一切就被這樣無情地扼殺了。

到頭來還是那位年輕的媽媽安慰我“沒事的,相信一定會找到適配的骨髓,這兩個孩子這麽可愛,老天爺不會那麽狠心的!”

她真的是一個堅強的媽媽,如果是我,我自認做不到她那麽樂觀,跟她比起來,我的經曆無非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撈不上要死要活的。不然擱在她身上,不得死個千八百回才夠啊。

又寒暄了一會兒,經過那麽一鬧,氣氛沒有之前那麽熱鬧了,無非是說了些加油打氣,讓她不要放棄的客套話,互相留了電話號碼。

她還要帶孩子去做一項檢查,然後就匆匆忙忙的告了別。兩個孩子乖巧的跟我說“再見”。

他們走了之後我又在長椅上坐了一會兒,一時之間情緒也被那對雙胞胎的事情攪得有點低落,便也回了病房。

回來的時候顧洺已經在房間了,坐在沙發上腿上放著電腦,身邊撒著一大堆文件,修長的十指在鍵盤上舞動如飛,表情是我從未有見過的專注。

應該是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吧,看他在忙我便沒有打擾他,坐在對麵的**去發呆,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他身上。

都說認真起來的男人最是迷人,這話真是一點都沒有說錯,對麵這個男人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黑曜石般的眸子定定的在筆記本屏幕上移動,挺拔的鼻梁在刀削般精致的麵龐上投下一小片陰影,薄如蟬翼唇緊緊抿著,眉頭微皺,似乎是遇到了什麽難解的問題。

這個男人果真是個妖孽,他的美屬於比較柔的,但絕對不會讓你想到女人。

我雖然自認閱過美男無數,但還是被他的美貌折服了,正當我看的出神,對麵的男人忽地抬起頭,伸手合上電腦。

“看夠了嗎?”眸中和在嘴角都帶著邪魅的微笑,語氣中更是充滿了戲膩。

“啊!”像是偷腥時被抓住的貓,臉瞬間紅的像是煮熟的蝦子。

他見此,笑得更是迷惑人,放下手中的電腦,一步一步的向我走過來。

我想起來前幾次時候這種場景下的結果,臉更是紅得能滴出血來,這丫的變態就是個未進化的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原始動物,就甭指望他**還能選個時間地點

,拉倒吧,這裏不斷的有醫生和護士出入,我可不想在這兒失身了。

“停”在他距離我還有一步距離的時候,我伸手推著他不讓他繼續靠近。

“不是說今天回家的嗎?”

他似乎是看透了我想要岔開話題的意圖,臉上笑意更濃,拉著我定在他肚子上手把我拽到他胸間,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肩窩處,酥酥麻麻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在怕什麽,嗯?”此時他的聲音低迷暗啞,充滿了無盡的**。

聽著他胸膛處有力的心跳,我竟然覺得沒有那麽討厭了,甚至有一點點沉醉,真的隻有一點點哦。

我一定是瘋了,竟然會覺得這變態的懷抱溫暖,別開玩笑了。

我伸手推推他“到底回不回家了!”他要是敢說不回,我一定剁了他。

他把我放出懷抱,似笑非笑的瞥著我,“當然回,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你換一換衣服,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

我心中一喜,急急忙忙的去收拾東西,沒有看到背後男人眼裏一閃而過的寵溺。

我堅持徒步走回家,這家醫院離我租的公寓並不是很遠,走路的話也就是不到一個小時便就到了。

顧洺雖是不情不願,但最後不知道為什麽也是依了我,可能是今天他心情好吧。

不過這跟我沒什麽過關係。

無病一身輕的感覺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即使裝修得再用心,醫院的氣氛總歸是有些沉悶了。

歡快的走在大街上,小手甩甩,哼著兒歌,顧洺黑著一張臉跟在我後麵,我也不理他,自顧自的走。

終於回到自己的公寓了,哇呀呀,太開心了,我現在隻想直奔臥室,好好的跟我的床親熱一下,好久不見,我可是想極了它。

正在我扭開臥室門,就要見到我親愛的小床的那一刻,後衣領被緊緊的抓住,然後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掉了個個兒。

我憤怒的瞪著對麵一臉誰欠了他二五八萬的男人,這變態又想搞什麽花樣,拜托行行好,姑奶奶現在隻想睡覺好不好。

“我餓了。”拽拽的撇下一句。

“然後呢?”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你去做飯”

原來這丫的想的是這一出啊,我強壓住心中奔騰而上的怒火,硬是擠出一抹咬牙切齒地微笑“乖,要吃飯出門左轉有餐廳,自己去吃”

“我要吃你做的”這變態竟然說的一臉的理所當然,我後來才知道是我的第一頓飯完全虜獲了他的味蕾,所以之後才會一直被他揪著做飯,知道真笑的我簡直後悔的想找塊豆腐撞死得了,當然,這是後話。

就是因為他一句餓了,然後就出現了這一幕,兩個大冰塊行走在深夜的超市裏。

大家像看動物園裏的猩猩一樣遠遠地看著我們這對奇怪的搭檔,男的推著車麵無表情,自顧自的走在前麵一臉憤恨的向車裏狂扔食材。

我是怨念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