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好食材回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街道上各色的霓虹燈交織出一圈圈斑駁的影子映在夜晚安靜的城市。

顧洺提著兩個大大的購物袋在前麵,我也提著大大的一袋東西跟在他身後。

他邁著大長腿在前麵走得飛快,我一路小跑實在是跟不上他的步伐,手裏東西也真的是很重,左手的傷還沒有全好,索性賭氣故意拖慢腳步不追了。

一身純手工製作修剪合適的阿瑪尼黑色西裝襯的他的身材殷長勻稱,寬闊的肩膀仿佛是能夠承載起全世界一般,步伐優雅,他就像是主宰著這世界的王。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一時間我竟是看的失了神。

走在前麵的他突然回頭,慌忙的我甚至沒來的及收起注視他的目光。白皙的臉飛上幾抹暈紅,我慶幸這是在夜裏,慶幸隔了那麽遠,他看不見我的表情。

他皺了皺眉精致的眉,如雕刻出來般精致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卻終究是放緩了步子。

我心裏一突,他這是在等我嗎?我略微小跑幾步跟上去,和他並排走著。

他瞥見我額角滲出的汗和手裏大大的購物袋,大手一撈,把袋子奪了過去,和手裏的購物袋並做一起。

我手裏猛地一輕,驚訝的看著他。

他依舊是麵無表情,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冰冷氣息,隻是耳根處泛著一抹可疑的緋色,櫻色的薄唇抿的緊緊的。

一路上,你不言我不語,氣氛有些尷尬,誰也沒有說話。

回到家裏,他把三隻大袋子往桌上一扔,就進了書房。我也收拾收拾食材進了廚房給他準備晚飯。

我的廚藝是這幾年獨自生活慢慢磨練出來的,和南月生活的這幾年,也一直都是我在做飯,廚藝是越來越精,堪比五星級酒店的大廚,簡單的菜色也能做出不一樣的味道,有時候在想到時候退休了,做個廚師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一會兒,廚房就飄出誘人的香氣,一盤虎皮青椒,一盆鼔香回鍋肉,兩盅牛奶燉蛋,再來個爆炒雞胗和油燜大蝦同時上桌,滿滿一桌的菜可謂是色香味俱全,熱氣騰騰的香氣引得人垂涎欲滴。

再把白生生軟硬適度的米飯端上桌,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去叫書房那個一早就嚷嚷著餓的男人吃飯。

輕輕地推開書房的門,顧洺端正的坐在書桌前,台燈柔和的光打在他微垂的睫毛上,在眼瞼出映出一片陰影,工作室的他褪去平日裏的冰冷,整個人顯得專注迷人。

“吃飯了”我在門上敲了兩下,輕聲提醒他。

不知怎的,一時之間竟有些不忍打破這一室的寧靜。

盛出來兩碗米,一碗放在對麵,一碗給自己,慢慢的吃著,味道真是不錯,心裏小小的傲嬌一下。

顧洺從書房走出來,神色之間有些許少見的疲憊,他今天跟我在醫院呆了一天,一回到家就處理公務。

一言不發,靜靜的坐在對麵吃飯,一口接著一口,看起來他是真的餓了。也顧不上他標準的餐桌禮儀了,

大口大口的塞著飯菜。心底沒由來的一軟,把那盅牛奶燉蛋往他麵前推了推。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我聽到自己聲音中蘊含的溫柔,心裏忽的一亂,這個給了我無盡屈辱的男人,我怎麽會關心他?

他看看那盅牛奶,端過去一口飲盡。

然後我們都低著頭吃飯,誰都沒有再說話。

吃完飯,他就直接進了書房,我對著一桌的空盤淩亂中,我吃的不多,滿滿的五大盤菜幾乎全進了他的肚子。

這男人胃是有多大,每次的飯菜總是粒米不剩全部掃**掉,我的眼角明顯狠狠地抽飭了一下。

熟練的收拾了碗筷,幾年的磨練,已經讓我有了強大的生活自理能力。

狠狠地把自己砸進柔軟的床墊上,還是自己的床睡著舒服,激動地在**滾了幾個來回傾訴了對床的熱愛,拿了本小說躺在**看。

這兩天真的是太累了,沒看多久就抱著書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迷迷糊糊的感覺身後好像有人躺下來,接著一隻手臂也搭在我身上,緊緊的摟住我的腰。眼睛困得完全睜不開,以前南月在的時候,也經常在半夜的時候因為害怕而悄悄的爬來我的**。

睡得斷片的我完全沒有意識到南月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這件事,甚至還翻了個身,輕輕地摟住他的腰迷迷糊糊的說了句“別怕”就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真是舒服,清晨的陽光灑進我是,微微眯著眼,身體被箍在一個寬闊的懷抱裏不能動彈。

愣了一下抬眼看到的是一張英俊的臉,纖長卷翹的睫毛在眼瞼出投出一小片陰影,如雕刻般精致的的臉龐皮膚白皙的有些不似男人該有的,挺拔的鼻梁,櫻粉色的唇被陽關折射出晶瑩剔透的色澤。

回想起昨晚的事,難過昨晚會以為是南月胖了,原來根本就不是她,自嘲的笑笑,南月怎麽可能還會回來。

她現在一定是和鍾誠住在一起吧,他倆的確是比較般配些,男俊女美。

不像我,站在鍾誠跟前總是像個灰姑娘,鍾誠都不敢把我介紹給他的同事。

心裏沒有來得一窒,鈍鈍的疼。

我皺皺眉,想從他的懷裏掙紮出來。

他好像是感覺到了我的掙紮,瀲灩的水眸微微睜開,蒙著一層未醒的迷霧,懷抱稍微鬆了些,我趁機掙脫出來,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還好,衣服都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抬頭慍怒的看著**的男人。

“你怎麽在這兒!”

這個變態,怎麽能趁著我睡著的時候跑到我的**來,下次睡覺一定要把門反鎖起來。

他撓撓耳朵,似乎是嫌我吵到他睡覺了。

“臥室就這一張床,我不睡這兒睡哪兒?”

我被他氣得滿臉通紅,“那你也能睡到我的**啊”

“那我睡在哪兒?”他用手撐著頭,慵懶的蜷在**,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滿臉無辜的反問我。

“隨便你,反正你不能睡在這兒,要不你就回自己家去住。”我覺得我的臉要燒起來了,這個可惡的家夥,到底是想幹什麽?

“哦,那怎麽辦呢,不摟著你睡我睡不著呢”

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像一隻修煉千年的老狐狸一樣。

你睡得著睡不著關我屁事,我怒火中燒的想著,但我不敢說出來,這個死變態不知道還有什麽更損的招等著我呢。

我隻能拿可憐的門出氣,狠狠地甩上臥室門,出去洗漱洗漱,簡單的做了份早餐填飽肚子,換了一身套裝,好幾天都沒有去上班了,也該去公司了,這份工作很不容易招,不能弄丟了。

正要出門的時候碰上從臥室走出來的顧洺,這變態真的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展現自己好身材的機會,隻穿了一條短褲**上身就走出來,如米開朗基羅的大衛一般的身材展露無疑。真搞不懂他每天都在忙工作是怎麽又時間練出這一身腱子肉的。

起床時候的氣還沒有消,也不理他,直接“啪”的甩上門就走了。

到公司的時候就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前台那位美女臉上戲膩的笑和走進辦公室時同事們不屑的目光都讓我渾身不自然。

有意想問問他們發生了什麽事,可他們看見我無不是避之不及,仿佛我是瘟疫一般。

南月的位子是空著的,她也沒有來上班?

納悶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把東西放下去經理室銷假。

“咚咚咚”輕輕地敲了三下。

“請進”

我走進去,經理是一個更年期的大媽,滿臉的褶子深的都能夾死蒼蠅,偏生還塗上厚厚的粉底,把一張臉畫得跟鬼似的,四十多歲了,相了無數次親,都還沒有嫁出去。

當初我跟鍾誠談戀愛的時候她是最不看好我們的一個,整日裏冷嘲熱諷,當初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對她那些尖銳的話語毫不在意,現在想來……

她說:“孫梅你以為他真的是愛你啊,人家隻是吃慣了山珍海味來點清粥小菜玩玩兒你而已,人家是部門經理,你不過一個小小的職員,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你以為你有什麽資本讓人家喜歡你。”

現在想來,或許是對的。諷刺的一笑,甩開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

“王經理,我是來銷假的。”

王經理抬起她那張肥圓的大臉,譏誚的一笑,滿臉的褶子都堆在一起去,眼神輕蔑的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銷假啊,好啊,你還真有臉回來啊,我以為你都沒臉回來了呢。”

我愣了一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為什麽沒臉回來。”

心裏又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是有事情發生了似的。

“沒什麽,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去工作吧。”她臉上的譏誚更加濃重了,揮揮手,示意我可以出去了。

出了辦公室,門口的人一哄而散,很明顯他們剛剛都是在這兒偷聽的。

我心裏的不安更加強烈了些,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