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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股大力侵襲的蕭湄,沒有隨著黎青琰一起朝外避,而是朝著黎青琰撲去,穿過熱浪與抓住他的手掌,意念一動把他拖進玉琅寰天,為免被有心人發現異樣,她顧不得看黎青琰的傷勢,一個閃念又出現在爆炸強波內,被衝上半空。

“湄兒!”黎天彥遠遠的驚叫一聲,探出一道虛幻的掌影抓向身似秋葉淩風舞的蕭湄,但他快,還有人更快,一名就在爆炸波邊緣的黑衣人桀桀怪笑著現身在側,一把掐住蕭湄的頸子,拎小雞一樣拎著她遁向遠處。

黎天彥驚怒交加,緊追不舍的同時指揮黎家高手包抄堵截,在距桐城南門隻有十米的地方將黑衣人圍住。

受到圍攻,黑衣人並無懼色,雙掌連環劈出,瞬間震開數人,其中唯有黎玉傑這位四品靈尊跟他硬接一掌不退。但黑衣人同時對戰包括黎玉傑在內的五名靈尊,卻隻退了三步,實力肯定不在黎天來之下。

這虎背熊腰的家夥上半身衣服被掌風震裂開,高高鼓起的胸肌像小山,泛著烏青色,一看就是練了某種陰毒功法的。讓黎天彥對他深深忌憚的同時也焦灼不已,恰在這時,蕭湄眨了眨眼睛,小嘴兒抿出淺淺的酒窩,毫不擔心的樣子。

“黎家五位靈尊圍攻在下一人,真是令在下受寵若驚啊!”黑衣人猖狂大笑,卻不敢掉以輕心,手持蕭湄橫掃一圈,迫開圍攻者,身形前衝之際取出一柄烏金鐵槍,一式回馬槍朝離得最近的黎天彥紮去。

目中精芒一閃,黎天彥雙手合什,閃電般的抓住槍尖,同時一個飛身,一腳踹向黑衣人胸口,竟像是毫不顧忌被脅持的蕭湄。

這時,別說黑衣人,連黎家人都以為黎天彥根本不在意蕭湄的死活。在大家都以為蕭湄死定的時候,黎天彥那一腳穿過蕭湄的身體,正中黑衣人腹部。

饒是黑衣人身體強橫,也禁不住黎天彥這全力一擊,被踹得鮮血狂噴,身子倒飛出去,而蕭湄也穩穩當當落在了黎天彥懷裏。

“爹這一招隔山打牛好棒唉!”蕭湄眨巴著眼,嬌憨無比的笑著。

眉頭一聳,當事人黎天彥清楚所謂“隔山打牛”,其實是他那一腳踹去時,蕭湄一個念動避進了玉琅寰天,等他收腳的瞬間又一個念動閃現出來。這也是他了解蕭湄的底細,才能明白事情真相,不然就得像當事人之一的黑衣人那樣挨得打還搞不清狀況了。饒是如此,他此時也後怕不已:若是配合得沒那麽默契,蕭湄這丫頭就小命不保了!

沒再管黑衣人,黎天彥帶著蕭湄走了。反正他相信,有黎玉傑他們四位靈尊在,那家夥受傷的黑衣人一定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回到黎家別院,直奔書房,開啟隔音法陣後,黎天彥對著蕭湄吼道:“為什麽不呆在玉琅寰天裏麵,若是爹收腳慢一步,你知道會是什麽後果嗎!”

捂著震得嗡嗡響的耳朵,蕭湄好心的提醒:“老爹,就算有隔音法陣,您老吼這一嗓子,也保不準會有人聽到耶!”

“不準嘻皮笑臉!”

“那您總得等看了黎木頭傷哪兒了,再來訓湄兒吧?”

“琰兒受傷了?”黎天彥一驚,把蕭湄放下來,就要往外跑,卻被她抓住,衝著他晃了晃那塊被他加持了幻陣的玉佩。明白這丫頭的意思,他停下腳步,任由她把自己拽進靈氣濃鬱得讓人要尖叫的玉琅寰天。

死咬著下唇,黎天彥好容易才忍住沒有尖叫。他沒有看到兒子,隻看到一個發光的大繭,而四周的靈氣還在瘋狂的湧來。

“老爹,黎木頭怎麽變成這樣了?他不會被靈氣衝爆吧?”蕭湄憂心忡忡的問,粉嫩的小臉上浮現著與年齡極不相襯的嚴肅。

“靈氣湧入雖然很猛,但並不狂亂,應該沒有事的吧。”頓了一下,黎天彥又道:“你應該跟這個法寶心意相通,琰兒會不會有危險,你應該有感應的。”

不自覺得抱起雙臂,蕭湄若有所思的說:“我沒有不安的感覺,應該是沒太大的問題吧。要是黎木頭是清醒的,能夠資料共享就好了。”

錯愕的盯著蕭湄,黎天彥覺得這裏頭還有更讓自己吃驚的大秘密,但他沒有問,隻是長長的籲了口氣說:“讓琰兒在這裏吧,我們出去。”

帶著黎天彥出去後,蕭湄好奇的問:“為什麽老爹都不問為什麽呢?”

“你這丫頭,也不怕咬了舌頭。”抿嘴兒一樂,黎天彥一臉輕鬆的說:“秘密知道多了,也是一種負擔。”

“難怪老爹總是一幅石塊臉,原來是需要保守的秘密太多了。”嘴快的說罷,蕭湄又一吐笑頭,嘻嘻笑道:“一時口誤,老爹就當我什麽都沒講過。”

“如果可以,說說那飛龍爪有什麽作用。”

“如果要講,那就得從頭講來,假如老爹不在乎多保守一些匪夷所思的秘密,我是不介意講的啦。”

“你這丫頭。”又是一笑,黎天彥打消了好奇心,讓蕭湄出去了。他則在書房等著黎天傑他們回來。

黑衣人不出所料沒能逃脫,但那家夥也不知是哪個大勢力的死士,眼見要被生擒,居然自爆元嬰,讓黎玉傑他們個個帶傷。

“看來黎家被盯上了,以後大家都小心些。”黎天彥沒有多說,那張臉又僵硬如石。隻是在想到蕭湄跟黎青琰時,臉上有過片刻的柔和與輕鬆,心中暗道:就算爹出了事,你們也能保護黎家的。

人都走後,黎天彥望著窗外明白發著呆。那張俊美的臉上神情複雜無比,有強烈的不甘,有長久壓抑憤怒,有深重的無奈,還有有如釋重負的輕鬆,以及痛徹心腑的傷慟。蕭湄一句無心笑話說對了,他心裏藏著的秘密太多太重,讓堅強的他也幾有不堪重負之累。

良久,他低低的歎道:““嫣兒,最愛我的始終是你,所以你才去把湄兒這孩子找回來,替我承擔幾乎要壓垮我的責任,一定是這樣的。”他念叨著,眼眶濕潤了,飽含深情的目光膠著在窗外那皎潔的冰輪上,仿佛要將心中思念都托月光寄去。

一道氤氳黑氣在書房裏冒出來,凝成一道懸地三尺的人形黑影。他用急促而沒有感表色彩的語調說:“有一名黑衣人與海家老祖秘密會晤,時間正好是紅葉商行受襲前後。黑衣人從海家出來後,還曾與林家家主接觸,之後在林家別莊失去蹤影。”

“林家,海家,哼,兩隻螻蟻般的東西也敢對黎家動心思。”黎天彥麵色一寒,對黑影下令:“擬定暗殺林家與海家重要人物的計劃,行動計劃代號‘紅狐’,挑戰賽結束,立刻執行‘紅狐’計劃,盡快讓林家跟海家亂起來。”

“是。”黑影語調沒有變化,等黎天彥擺了擺手,他化作一道黑煙遁走。

在書房獨坐一宿,黎天彥出門來,一點兒也看不出通宵未眠的樣子,連衣服的皺褶都沒有什麽變化。他穩步走到前廳,黎家後輩們已經整裝待發,他們都迫不及待的要去賽場,而他們討論最多的是花一那匹黑馬還會不會創造什麽奇跡。

朝被黎青嫣拽出來還嗬欠連天的蕭湄投去一瞥,見那丫頭聳聳肩,黎天彥明白兒子還在玉琅寰天,不可察覺的籲了口氣。在他想來,兒子今天不能參賽,也就止步五十強了,也能讓他不必提心吊膽了。

事實上,五十進二十強的名單裏花一的對手,沒等花一露麵,就上台直接宣布認輸,裁判也忘了花一本身沒到場,就宣布花一贏了比賽。這讓黎天彥啼笑皆非。

托著腮,蕭湄很是苦惱的嘟噥:“二十強了,倒是離前三甲又近了一步了。唉。”

拿肘搗了搗蕭湄,黎青嫣好奇的問:“你在嘀咕什麽呀?”

“我在說花大帥哥又要俘獲不少無知少女的芳心了。”撇了撇嘴,蕭湄一本正經的說:“青嫣,你可不許那麽弱智的加入到花一粉絲大軍裏噢。”

“胡說什麽呀!”黎青嫣好不難堪,在蕭湄壞笑的粉嫩上擰了一把還不解氣,又扯著她的耳朵低聲嚷道:“你才不準迷跡上花一,記住,你是黎家婦。”

守著一幫子黎家人,蕭湄囂張無比的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隻要黎木頭不管我,別人都沒資格管我要不要欣賞哪個帥哥。”引得一眾黎家子弟側目而視,她仍不自覺,兀自洋洋得意的散播“美男如畫”的謬論。

黎天彥的嘴角抽搐數下,低斥:“安靜。”製止了還待大放厥詞的蕭湄繼續散播那些不利於黎家女兒成長的謬論。

對著坐前排的黎天彥仿佛石化般的背影扮了個鬼臉,蕭湄揮手在他背後虛劃,蔥嫩的指尖過處留下淡淡的赤色靈力,像蚯蚓似的勉強能讓人辨出“老古板”三個大字,逗得黎青嫣忍俊不禁,“噗哧”笑出聲來,又忙忙的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