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蕭飛卻已經衝到鬼魂群中,掄開金剛拳,踢開無影腿,大殺四方,這些鬼魂如何能使蕭飛的對手,補給品阿克,就已經潰不成軍,被打得胖頭腫臉的,終於有人堅持不住,便吆喝了一聲,朝山下麵跑去,於是有人帶頭,便有無數鬼魂緊跟,大軍一般朝下麵跑去,隻看得牛頭與豐城隍不知所措,倒是不為蕭飛擔心,反而擔心蕭飛出手太重,將這些鬼魂打出個好歹,不過看蕭飛好像也手下留情,隻是追著這些鬼魂暴打,卻並不傷害性命。

一時間,講經台下便已經再沒有鬼魂,呼呼啦啦的都跑下山去,牛頭與豐城隍也緊跟著蕭飛而去,方才還一片莊重的講經台前,如今就像是被殘風卷過,一片狼藉。

大殿之內,方才還在誇獎蕭飛的秦廣王,看到眼前趕羊一般的蕭飛,秦廣王嘴角抽了抽,一旁的楚江王也麵色古怪,斜了宋帝王一眼:“四弟,你挑的這個小子,當真很讓人無話可說呀,這簡直就是一個懶貨,哎,不知道能不能做成那件事情。”

宋帝王苦笑了一聲,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感到很無奈,歎了口氣,搖著頭道:“這也沒辦法,也隻有這小子不引人注意,無宗無派,否則一旦陰氣那邊的注意,可不有大麻煩了嗎,不過新高這小子著實有些手段,這也是無奈之計呀。”

不說三位閻羅王在此感慨萬千,那邊蕭飛也隻是追著鬼魂們痛打一番,直打得鬼魂們哀嚎遍野,屁滾尿流,直到不知追出多遠,蕭飛也感覺沒了意思,才不再追逐,再看那些鬼魂,一個個不知何等摸樣,被打得一個個都更像豬頭,看著這些鬼魂,蕭飛忽然嘿嘿的一陣傻笑,斜眼看著豐城隍道:“豐城隍,你也見多識廣,你說這些鬼被我打得連都像豬頭一樣,不知道他們去投胎轉世之後,會不會變長得向眼前這般摸樣,一生下來會不會也像個豬頭呢?”

這問題還真是難以回答,即便是豐城隍閱曆豐厚,知道許多事情,但是還是被蕭飛問的膛目結舌,半晌,才呐呐的道:“這誰知道,或許應該是這樣吧,嘿。”

一旁牛頭也在為這個問題糾結,想了好久也沒想明白,隻能搖了搖頭,抬頭望著那些已經遠去的鬼魂,心中祈禱他們不會如蕭飛所言,一生下來那臉就腫的像豬頭一樣,那樣可真就沒臉見人了,若真是那樣,蕭飛可就算是造了孽了。

一路朝前走去,三人一邊聊天,一邊四下張望,遠遠便看到一座城門,卻隻是孤零零的一座城門,並無城池相連,卻不知道這裏是何等地方,卻也有兩盞燈籠,一盞漆黑,一盞明亮,蕭飛記起這兩盞燈自己好像在一進酆都城的時候好像看到過一般。

心中有些迷惑,便轉頭向一旁的牛頭問道:“牛大哥,這一盞暗燈一盞明燈,我記得好像在酆都城裏看見過,怎麽這裏也有兩盞,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聯係?再者這道城門,東不靠西不臨的,卻不知道這裏又是做什麽的地方?”

牛頭眺望著遠處的城門,引領著蕭飛二人朝城門走去,一邊笑著道:“這是陰陽路,這一盞暗燈是地獄路,這一盞明燈卻是還陽路,這座城門便是陰陽路的站點,從此過去,便是還陽路,便可以回到陽間還陽,或者去投胎往生去了。”

蕭飛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不知不覺便已經走到陰陽路的城門之下,這是一座有四十九丈高的城門,不知是何物所建成,向著來路的一麵為通體漆黑,而一轉過去,向著生路的一麵卻是金光閃閃,自有分野,兩盞大燈籠,分外不協調,一個漆黑如墨,一個明亮如星,便站在城門下,回頭望去,是黑黑的一片,向前望去,卻是一片光明。

一旁牛頭見蕭飛縱目回望,不由得低聲道:“兄弟,你可不知道,從這裏走過去,其實有兩條生路,其一為返魂路,是那些陽壽不盡,或者是過陰的弟子還魂用的,其二卻是一條投胎路,若是走錯路,便再也回不來,一旦踏上投胎路,便在不能還陽了。”

說罷,便伸手在蕭飛眼前一抹,一點法術便自化出,果然自陰陽路望去,隱約間化為兩條路,若是仔細看,卻是有些不同,其中一條是白色鋪底,另一條是金色鋪底,所謂還魂路便是這條金色鋪底的大路,而另一條白色鋪底的大路,卻是投胎路。

走到此處,牛頭默然,遠望著返魂路有些感傷,輕輕拍了拍蕭飛的肩膀:“兄弟,再往前我變不能陪你走了,從此走上還魂路,你變回到陽間,他日若我再到旬陽執行公務,便自當去你那裏拜望,到時候可不要忘了我這個老哥哥呀。”

蕭飛也自默然,但是也很無奈,畢竟陰陽相隔,想在一起見見麵也不是件易事,輕輕歎息了一聲:“牛大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咱們總歸是陰陽相隔,我這回去了,大哥可不要忘記我這個兄弟,有時間可要去看看我,我定然準擺好酒菜,在於大哥好好敘舊。”

人生最怕是別離,二人好一番感傷,好在並不是不能見麵,隻是牛頭沒有任務便不能隨便去陽間,而蕭飛一樣,也不敢隨便到陰間來,想要見麵卻是一番功夫,二人手拉著手,依依惜別,牛頭送了很遠卻還不放心。

“牛大哥,你自己保重呀,兄弟我回去了。”蕭飛用了揮著手,神色間一點不舍,但是最終卻是回過頭來,與豐城隍一起朝前麵走去。

豐城隍一直不曾說話,但是此時心中感觸也頗為良多,看著蕭飛與牛頭依依不舍,兄弟情義甚重,心中羨慕,自己何曾有過這般友情,呆呆的響了半晌,忽然歎謂道:“蕭飛,真羨慕你們,可以放開來,無所顧忌的交個朋友。”

蕭飛微微一笑,卻並不說話,知道豐城隍也不過是一時間心生感慨,心中卻暗道:“你要是看著羨慕,那幹嘛自己不去交些朋友,跑到我麵前歎息個屁。”

不過這話終究不能說,各自心有心事,便自行往前方行去,踏在這條金色的還魂路上,二人朝大陸一端而去。

行出不知多遠,便見到一座山峰,與那條投胎路涇渭分明,各方鬼魂並不能隨便亂走,自行踏上一方山峰,有陰兵把守,這邊的山峰腳下有一方石碑,上書‘還魂崖’三個大字,而另一邊的山峰下,卻也有一方石碑,上有‘往生崖’三個大字。

一路沿山峰拾階而上,便行至一處山崖之上,有金橋一座,虛空向迷霧深處沒去,橋旁有石碑一座,上書‘返魂橋’三字,橋頭有一對護橋神獸坐於兩邊,整座橋金光閃閃,與迷霧中照醒還魂的人,不會為茫然迷途。

轉望另一邊,那也有一座石橋,橋上有4尊護橋神獸,坐落兩邊,界碑石上寫金銀橋。橋上有一個老婆婆拿著茶水,給過往的鬼魂飲用,這老婆婆便是孟婆神,這茶水便是孟婆湯,喝了這湯水便忘掉了前世的恩怨情仇,是是非非,投胎各處。金銀橋的那邊便是6個圓道發出各色光芒,這就是六道輪回,投胎哪道便要跳進哪個圓道。

蕭飛眼光飛轉,在兩座橋邊巡視,瞧見有鬼魂踏上金銀橋,遠遠行去,便往其中一個通道縱身一躍,便自不見了蹤影,天眼之下,那通道能看得出是為畜生道,卻是投胎去了畜生道做畜生,隻是不知那人可知道,不過看那般欣喜,隻怕是不知道了。

往生崖那邊鬼魂無數,甚為擁擠,有無數陰兵鎮守,相比之下,還魂崖這邊卻是隻有十幾個陰兵鎮守,看上去冷冷清清,一路走來,也隻有他們兩人而已,看來踏上地獄路,還能還魂的人隻怕是為數太少,向自己這般還陽的那就更少了。

那十幾個陰兵卻一絲不苟的核查路引,自有豐城隍將路引文書交給陰兵,那些陰兵一見到文書,臉色登時大變,剛才還都板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摸樣,一見到眼前這位竟然是判官大人,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陪著笑臉道:“原來是判官大人和城隍大人,小的多有失禮,還望兩位大人莫怪。”

兩人隻是點了點頭,便待走上金橋,卻忽聽其中一個陰兵猶豫再三的道:“兩位大人,可否將我等調至麾下,我們願意為兩位大人效勞,不知道兩位大人意下如何。”

蕭飛一呆,忽然猜到這些人的意思,笑眯眯的道:“你們在此地多久了?上一次有人還陽又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聽那陰兵說道,原來他們鎮守著還魂崖都有一百多年了,當時隻因得罪了自家上司,便被貶職道這裏,一呆就是一百多年,至於說上回有人還陽,那還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呆在這裏,差不多要把人磨瘋了,他們都快要閑的死掉了,這才鬥膽與蕭飛請願。

蕭飛嗬嗬一笑,將一道手諭化作一點金光,交與陰兵手上:“你們拿去交給你們的官長,相信他還不敢不放,然後等派了新人來,你們便去豐城隍哪裏報道,我到時候在安排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