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那些陰兵,二人便往金橋上而去,身後陰兵自然是欣喜若狂,能去陽間做事,那是許多陰兵都希望的事情,沒想到他們竟然能輪的上,眼見二人便要離去,趕忙十幾人一起恭送,便已經當做自家大人,終於可以脫離這煩悶的還魂崖了,這裏簡直就是一種刑獄,或者可以作為遊增地獄的一種,定能讓人寂寞而死。

踏上金橋,走在茫茫迷霧之中,朝前行去便是一片光明,越走越見溫暖,想必是就要回到陽間,卻忽聽一旁的豐城隍低聲道:“蕭飛,你不該去管那些陰兵的,陰間的將軍與我們不是一路,互不統屬,那些人也不一定給麵子,再說就是給麵子,這也不符合陰間律例,說不定便要惹麻煩的。”

蕭飛也知道豐城隍是為了自己好,不過卻渾不在意,嗬嗬一笑:“城隍盡管放心,我那道手諭可是有些蹊蹺,他們拿去給他們將軍一看,定然要放他們回來,想必我大鬧小地獄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吧,我看這些陰兵都是些耿直的人,將他們要過去,手底下也好有些做事的人,不然我是光杆一個,嗬嗬,幫他們一次,不過舉手之勞,但是他們卻會感恩戴德的。”

豐城隍也未在說話,事情都做了,又何必再說,恍惚之間二人已經走到金橋的另一端,走到這裏,前方便是一片雲海,陽光自雲海中隱約而見,卻已經在沒有路了。

“這走麽回去呀,已經沒路了。”蕭飛臉色大變,便是打開天眼,確實已經沒路了,如何能不讓蕭飛焦急,這不是他媽的玩人嗎。

豐城隍聞言笑了,低聲道:“你急什麽,這裏本來就是這樣,當年你我便走過一次,路便是在腳下,躍下去就行了,那便是陽間了,透過這片雲海,你便能回到自己的軀體之中,從此處,也算是徹底走完了陰間之路。”

說罷,便先一步躍下雲海,一下子便沒在雲海之中,不見了蹤跡,隱約聽到豐城隍的聲音傳來:“蕭飛,帶回去之後,我會去府上拜望的。”

看著豐城隍就這樣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蕭飛腦袋一縮,心中有些犯嘀咕,向下望了望,不由得咂了咂舌:“乖乖,聽著老豐的聲音,好像已經掉下去幾十裏一般,要是這麽高,這樣跳下去,那還不被摔成肉醬了嗎。”

不過想想,其實應該沒多大問題,畢竟豐城隍以前走過,再說怎麽看豐城隍也不像是想不開的主兒,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管怎麽樣,都要跳下去,蕭飛深吸了口氣,然後一縱身,便從雲海中跳了下來,隻聽耳邊呼呼生風,眼前盡是一片迷霧重重,感覺到自己飛快的朝下麵墜去,蕭飛心中大為恐慌,卻又無可奈何,索性將心一橫,眼睛一閉,愛咋地咋地吧。

也不知多久,隻感覺越來越暖和,然後身子猛地一震,感覺自己好像落地了,心中莫名一喜,然後深吸了口氣,悄悄地睜開一隻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蕭飛一怔,猛然間完全睜開眼睛,眼光四下一望,隻聽到芸姐一聲歡喜的呼聲:“秀兒,黃曼,張倩,你們快來,大膽他醒了。”

微微一呆,自己終於回來了,一時間卻有些茫然,總感覺不太真實,微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後慢慢坐起來,才發現自己身體好像很虛弱,沒有多少力氣,虧得程芸在旁邊一扶,蕭飛這才沒有摔倒,不然的話,蕭飛便要一個跟頭摔倒在地上,然後就聽見秀兒黃曼和張倩的聲音,嘈雜的傳來:“秀飛醒了,真的醒了,感覺怎麽樣了?”

蕭飛扭頭環望了一下,看得見四女眼中深切的關懷,徑自望著自己,都是一臉的歡喜,蕭飛心中一暖,低聲道:“我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我。”

話一出口,蕭飛自己也嚇了一跳,這聲音竟然是這般沙啞,就像多少天都沒喝過水一樣,想要抬起手來,卻是被秀兒猛地按住:“飛哥哥,你別亂動,你還輸著液呢。”

蕭飛抬頭看去,才發現自己還真的打著吊瓶,而且是營養液,原來如此,想想也是,自己這一去都不知道多少天了,像個植物人一樣,這不吃不喝的,要是再不輸點營養液的話,自己隻怕就算是還陽回來,這身體也成了人幹了,不由得苦笑了一聲,有氣無力的道:“秀兒,我好餓呀,你去給我弄點吃的,可不要太油膩的。”

秀兒應了一聲,歡天喜地的跑了出去,去給蕭飛弄吃的去了,一旁程芸蔓延柔情的看著蕭飛:“大膽,要不還是把吊瓶摘了吧,反正你也醒過來了。”

蕭飛點了點頭,還不等說話,就感覺受傷一涼,程芸已經一下子便把針頭拔了下去,下手之快,下手之狠,絲毫不見一點著意蕭飛這個半死不活的人的樣子,惹的蕭飛苦笑不已,深吸了口氣,朝黃曼道:“黃曼,先給我倒杯水,我的嘴好幹呀。”

黃曼應了一聲,絲毫不覺的不妥,反而樂不滋的去給蕭飛倒水,這些天來,隨著蕭飛的昏迷,黃曼才發現自己心中那種擔心確實已經讓自己明白,蕭飛已經藏在自己心裏了,加行這些天來,張倩對她的敵視,讓黃曼深深地感到危機,便隻有靠在蕭飛身邊,才能覺得安全,不一會兒,便端了一杯水,輕輕地遞到蕭飛手中:“喝吧,已經不熱了。”

蕭飛一口氣喝了一杯水,才感覺自己仿佛有多了一些力氣,將杯子還給黃曼,便又望向張倩:“張倩,這些天家裏還安寧吧,沒有出什麽事情吧。”

張倩也是一臉的溫柔,聽到蕭飛問起自己,這才臉色變得有些陰鬱,再看看程芸等人,也是臉色不好看,遲疑間,便聽張倩悶聲道:“倒是沒有什麽大事,不過,你走了第三天,便有茅山弟子找上門來,要不是我有巡遊使的令牌,還真不能糊弄過去,不過我感覺那茅山弟子應該是為了那三個人來的,蕭飛,你可要早作打算。”

蕭飛一呆,心中一沉,無數念頭閃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真要是茅山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隻怕不會說是他們的弟子逼迫他,道理隻屬於強者,自己該怎麽辦,如今自己已經是一地判官,這招牌打出去,已經能讓茅山有些顧忌,但是真要是讓茅山不敢妄動,那就隻有自己強悍起來,可是想要自己強悍卻不是短時間可以做到的事情,或者隻有利用陣圖一法。

想到這裏,蕭飛心中鎮靜了許多,怕什麽,怕也不能解決問題,自己有陰差陰兵,隻要不是那些長老級別的,自己倒也不懼,或者有翰墨和鬼麵幫自己,即便是長老來了,那也不是那麽輕鬆就能拿下自己的,眼光掃過,看到幾女都是一臉的擔憂,不由得臉色一展,嗬嗬笑道:“你們也不用擔心,茅山如何,我現在也不是隨便誰都能捏的軟柿子,告訴你們吧,我現在可是旬陽一地的判官,手下當然有——恩,那許多陰差陰兵,怕他們何來。”

話一出口,程芸幾女登時一呆,正要開口詢問,卻忽然聽秀兒端著碗進來,一臉溫柔的道:“飛哥哥,我給你蒸了份雞蛋軟糕,你都十多天沒有吃東西了,不能吃過硬的食物,我還給你熬了點小米粥,一會兒我給你端過來。”

進門話才說完,就看到程芸黃曼張倩臉色都不是很好,三女怔怔的望著蕭飛,卻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遲疑間,就聽程芸低聲道:“大膽,你剛才說的什麽,我們怎麽聽不明白,什麽判官呀,這是怎麽回事?”

蕭飛微微一笑,一邊接過飯碗,吃了幾口熱乎乎的雞蛋軟膏,這才沉住氣,將自己往地獄一行的事情一一道來,其中驚險之處讓四女不住驚呼,俱都是一臉的擔心,及聽到蕭飛被宋帝王打入十八重地獄,不由得嚇得一個個花容失色,更是驚聲尖叫,惹得蕭飛很無語,自己都回來了,你們還驚叫個什麽,又不好說話,便繼續往下說。

待這說道自己大鬧了刀山地獄,折騰了一番,又被押往拔舌穿腮小地獄,之後大鬧小地獄之後,狼狽逃出,幾乎被就此擊斃於此,待說道自己昏迷過去,魂體快要落得魂飛魄散之後,四女之中,出了黃曼與張倩,程芸和秀兒竟然哭將出來。

“你們哭什麽,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們還哭嘛,好了都別哭了,有道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這不是當上一地牧守了嗎。”蕭飛無奈的苦笑著,一邊一手拍一個,哄著程芸和秀兒,看看黃曼也是抿著嘴,眼淚隻在眼中打著轉,心中一時不知如何寬慰。

接下來,便將自己在地獄之中的經過講完,四女這才知道蕭飛被宋帝王任命為旬陽一地的判官,統領旬陽一地所有陰差和陰兵,掌管旬陽五百裏之內的一切生靈的生死,便又是驚又是喜,一時間不敢相信,惹得蕭飛興起,將體內的生死薄和判官筆取出,一片光芒灑出,照亮了這一間房間,程芸三女還好,卻隻聽張倩這個陰將不由得一聲驚呼,便有一道神光直接落向張倩,便要卷著張倩想生死薄之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