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慘叫一聲飛跌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上的肌膚都開始龜裂,就像一個被打壞的花瓶,但是蕭飛並不是花瓶,一道道傷痕自行崩裂,深可見骨,全身上下的骨頭幾乎都被重壓壓的斷裂粉碎,五髒六腑也仿佛攪成了一個團,幸好蕭飛之前曾經給自己打傷一道神魂印,不然的話,這麽重的傷勢,隻怕當時就會死掉的。

瘴鬼一擊得手,便抽身而退,顯然是對自己的手段很有信心,就算是隻剩下本源之力,場中任何一個人也絕對經受不了他的一擊,所以看也不看便自行退去,便要強行破開禁製衝出去,就此遠遁,找個地方療傷,等恢複過來在出來,或者等到召喚的時候。

但是瘴鬼卻忘記了,蕭飛雖然修為低微,根本不能入他法眼,但是卻有一手神奇的手段,能保自己不死,瘴鬼飛退,便聽見蕭飛的慘叫,不經意間瞅了一眼,卻是臉色一沉,那蕭飛雖然此時看上去像個破布袋,滿身都是傷痕,看上去就像一個軟體動物,但是卻此時正在血肉蠕動,一點點的正在恢複,有白光包裹,將蕭飛的傷口一點點牽合在一起,隻是這種痛苦實在是無法忍受,那種骨肉撕扯的痛楚,即便是蕭飛覺得自己足夠堅強,但是也忍不住哀嚎出聲。

蕭飛的慘嚎讓剛才經過過這種痛楚的各宗門弟子,聽到這聲音還是忍不住跟著抽搐,這種滋味是在不是人受得,受過這一次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剛才雖然在恢複,保住了性命,但是心中卻寧肯就此死去,也不願意受這種罪,有人還以為蕭飛是故意折磨他們,但是此時看看蕭飛,大家卻一點脾氣也沒有了,他自己都嚎成這樣了,他們還能說什麽。

瘴鬼本來幾乎都衝到了那處缺口之前,雖然被祖器砸中了幾下,身體暗淡,但是卻依舊沒有傷到根本,但是這一眼,卻看到自己深恨的蕭飛,不但未死,卻還在慢慢恢複,一時間哪能接受得了,剛才自己那一拳,就算是砸在自己身上,那也會炸開一蓬血霧,本以為這一拳下去,蕭飛就會化作一蓬血霧,哪曾想蕭飛竟然未死,卻哪知道蕭飛就差那麽一點點就炸成血霧了,但是神魂印卻起到了關鍵作用,幾乎在蕭飛身體要炸裂的時候,便開始修複蕭飛的身體,縱然是收了太多苦楚,但是終究是沒有炸裂,頑強的活了下來。

一聲怒吼,瘴鬼不甘心,自己這一次幾乎就是毀在這小子手中,若是沒有那件生死薄,自己這樣打下去,雖然會將怨氣消耗幹淨,但是卻能吞噬幾百個修道之士的神魂,這些神魂對於自己不但是大補之物,更能讓自己提升一個台階,但是這般大計卻被蕭飛破壞了,自己消耗了那麽多的怨氣,上百年的積累,卻隻是吞噬了幾十個神魂,現在更是將怨氣消磨幹淨,差點連本源也毀在這裏,而那條該死的祖龍,卻也是蕭飛引來的,你說能不讓瘴鬼憎恨嗎。

越想越恨,怒火衝騰,便衝毀了理智,大喝一聲,竟然不肯離開,拚著消耗本源,大開大合,將祖器擊的飛退,眼看著瘴鬼黯淡下去,但是卻強行衝到蕭飛跟前,一聲厲嘯之後,瘴鬼一腳踩了下去,便要將蕭飛踏成血霧,為自己出這口惡氣。

哪隻腳眼看就要落下,但是此時各宗門一時間衝不過來,而蕭飛此時被痛楚所折磨,根本就神誌不清,現在就算是那刀子割他,他也不會有感覺,那種骨肉撕扯的感覺,已經將蕭飛磨得一點知覺也沒有,渾然不知道自己此時已經麵臨著死亡的威脅。

生死薄傳來一聲鳴動,感覺到瘴鬼的殺機,自主發動了攻擊,迸發出無盡青光,轟然撞向瘴鬼,神光大盛,但是無人主持,生死薄究竟能發揮多少神通,重重的撞在瘴鬼身上,將瘴鬼撞得身形一晃,卻被瘴鬼揮手間給打出很遠,隻能卷起一陣哀鳴。

拚了全力,生死薄也隻是能爭取那一頓的時間,但是各宗門的祖器卻並沒有及時趕上,眼見著瘴鬼這一腳踩下去,就算是有神魂印護體,一道身體徹底崩壞,就算是神魂印也不能在保住蕭飛的性命,馬家七叔祖,東方武等人臉色大變,盡管催動祖器頃刻間鎮壓下來,但是心中殊無一點把握能救下蕭飛,難道蕭飛便要喪命於此。

一切發生在頃刻間,一眨眼就已經起了變化,眼見著瘴鬼這一腳就要踩下,忽然間,天空憑空出現了一個漩渦,漩渦中轟然砸出一道天雷,正砸中瘴鬼,雷霆的神威卷著瘴鬼,這一腳便沒有落下,無盡神雷在瘴鬼身上炸開,將瘴鬼轟出很遠,摔落在地上。

這一變故讓場中眾人都是大驚失色,沒想到竟然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那漩渦中透出的威壓,竟然讓這些祖器哀鳴,縱然不屈服,但是祖器卻無一敢妄動,強者麵前,祖器也不能動彈,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沒有人明白。

蕭飛對這一切茫然無知,猶自沉浸在深深地痛楚之中,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能分一點神,此時此刻身體在恢複,撕扯著,一點點的新肉芽長出來,骨頭分解從新演化,又是痛苦無比,又是酸脹難忍,這是什麽滋味,蕭飛無法形容出來。

瘴鬼大喝一聲,體內本源之力湧動,竟然將纏繞在身上的雷霆斬裂,萬千雷霆登時破滅,瘴鬼心中怒極,知道是蕭飛的手段,卻更加堅定了要殺蕭飛的心,身形閃動之間,已經又朝蕭飛撲來,本源之力演化一座大山,重重的向蕭飛壓下,一旦落下,隻怕蕭飛不但是肉體要徹底消亡,就算是神魂也不能留存,這一擊場中無人能承受。

殺機迸射,充斥了一方天地,眼見這一切就要發生不可逆轉,天空之中忽然傳來一聲輕歎,那漩渦之中,忽然間一隻大手探出,其速甚快,一把將瘴鬼攥在手裏,微微用力,隻聽瘴鬼一聲慘叫,便已經在大手之中化作天地精氣,就此化作烏有,回歸了天地之間。

這一切都是眨眼之間的事情,快的讓眾人都難以接受,強橫如斯的瘴鬼,竟然被人輕輕一攥,便就此化作烏有,這種情形讓眾人無法接受,絕對是大神通者,但是卻為何在這時候出手,相比起來,眾人還未曾見到過這樣神威的大神通者,這會是哪一位呢,沒有人猜測的出來。

大手收回,漩渦不見,天空恢複了晴朗,各宗門布下的禁製被大手輕輕一觸,就已經徹底消散,根本連擋一下都不能,讓眾人心悸不已,更為害怕的是,自家祖器竟不敢在大手出現之際,可有絲毫的異動,祖器中所傳來的也是一股子畏懼,難以承受,竟然連動一動都不敢,便是大羅金仙也沒有這般威壓,能讓祖器不敢動,究竟是誰?

一切就這麽莫名其妙的結束了,就像是開始的時候莫名其妙一樣,場中回**著蕭飛的哀嚎,讓眾人心煩意亂,當然看得起蕭飛的東方武,便跑過去,觀察著蕭飛的情況,心中卻在猜測,那大手是在蕭飛最危險的時候出現的,斬殺了瘴鬼,便是救了蕭飛,這個神秘的大神通者,會不會是和蕭飛有所關聯,或者根本就是在維護蕭飛的,難道蕭飛身後還站著一個大神通者不成,但是如果有這等神通者在身後,蕭飛何懼龍虎山和茅山,甚至怎麽會去地府任職呢?

一連串的疑問,也正是場中眾人的猜測,別人也就罷了,但是龍虎山張天師和眾弟子,還有茅山李天峰和茅山弟子,臉色卻是一個比一個難看,真要是蕭飛身後站著這麽一位強大的大神通者,他們的所作所為隻怕就有待商酌了,如果大神通者維護蕭飛,哪麽龍虎山也好,茅山也罷,卻都不能在針對蕭飛,像這樣的大神通者,張天師甚至在想,就算是傾盡宗門之力,能不能與大神通者拚一拚呢,不過感覺希望不大。

看著躺子地上哀嚎不已的蕭飛,張天師一臉鐵青,眼光深沉,一臉的嚴肅,這個問題一定要弄清楚,不然是天大的麻煩,若是這是蕭飛自己的使得手段,那就更可怕了,不過這種可能基本上已經排除了,大神通者,怎麽會有大神通者出現呢。

張天師心中閃過很多念頭,心中便已經有了計較,盡管女兒的事情很重要,但是宗門卻更為重要,原來蕭飛為一方判官,張天師還敢拚著被地府怪罪,也要將蕭飛斬殺,那是因為地府十位閻羅王絕不會因為一個判官和龍虎山翻臉的,大不了張天師也準備到時候去地府負荊請罪,但是此時忽然出現的大神通者嗎,卻讓張天師不得不重視,萬一大神通者真是在維護蕭飛,或者和蕭飛有很深的關係,自己就必須要正視。

一定要調查清楚才能動蕭飛,不然事情太揪心了,張天師心中歎息了一聲,心中一定,卻強壓著心中的不安,淡淡的朝身後的弟子一揮手:“既然瘴鬼已經被斬滅了,哪麽今天的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咱們也該趕回祖庭了,大家收拾收拾便準備回去了,至於蕭飛,一切錯過今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