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父親對我而言就是一個可以永遠倚靠的厚實的肩膀，而我也會努力成長，成為能給我爸倚靠的肩膀！
☆、第一份兼職
人生中總是會有起起伏伏，而人最強大的能力就是“習慣”，低穀的日子雖然難熬，但是一段時間後也就慢慢習慣了。長這麽大第一次有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感覺，因為不想給我爸跟多的壓力，所以從那件事後，我就再也沒有向他要過錢，而堂哥們也不可能主動找他們要，雖然他們都對我很好，像親兄弟一樣，但我知道他們壓力也大，所以他們給的我都會記著，等以後畢業後肯定會努力還給他們。在小雪麵前我還是裝作跟以前一模一樣，因為我不想讓她跟我一起承擔這些，她這麽精彩的大學生活，這麽好的年級，我不想因為我而變得不開心。為了攢錢跟她約會，嚐試過一周買了兩瓶辣醬，每頓到食堂用飯盒打五毛錢飯，回來就著辣醬吃，還得躲著阿輝他們幾個，不敢被他們看到，然後周末還是笑嘻嘻的帶著小雪吃大餐。也有實在撐不住了的時候，就厚著臉皮的對小雪說：“親愛的，花錢不小心花太多了，沒錢吃飯了，快支援一下，不然你家豬就要餓死了”，小雪老是教訓我說道：“你呀你，一點都不知道持家，看來以後結婚了錢得我來管才行”，埋怨完後就給我打錢。每次拿到她給我的錢後，我都會在心中暗暗發誓：“這個女人，我一定愛她一輩子，寵她一輩子！”
有一次小鍾和阿輝在學校旁邊打台球，硬是拉著我一起去，這個台球室是挨著學校圍牆建造的，這一片地方的圍牆不知道為什麽開了一個小門，大家可以從這個小門出入學校，小門外麵有一條小小的小吃街，有打印店，有網吧和台球室等，都是專門麵向學生的，我以前都沒有發現還有這麽個地方。對於台球我是很不感冒的，對於這個東西我還有一段慘痛的經曆呢。那時候剛第一年高考畢業，跑到老爸他們打工的城市玩，剛開始接觸到台球也是那邊，剛開始玩的時候覺得自己玩的還不錯，很快就上手了。在一次晚上和我堂哥一起打台球的時候，不知道為啥被一個小孩（看起來很小）盯上了，硬是要挑戰我，當時圍觀的人很多，我也不好拒絕。結果那一場比賽我就開球是打了一杆，然後看著對手一杆打到底，我整個人都蒙了，被圍觀的一大圈人嘲笑，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發誓再也不碰台球了。
小鍾和阿輝在那邊玩著，我一個人在無聊的附近逛了逛，突然間發現一張新帖在台球室外麵招聘兼職的廣告，雖然沒說做什麽，但看到說招閑暇時間多的大學生時，我立刻就來了興趣，現在正想找找兼職掙點錢。我撥通了電話後，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一個非常有磁性的聲音，說道：“找兼職的嗎？”，我趕緊回複道：“是的”，他說道：“你現在在哪裏？”，我說道：“台球室”，他說：“好的，在那等我兩分鍾”。
幾分鍾後迎麵走來一個比較高大的男生，看到我後問道：“剛才打電話的是你嗎？”，我說道：“是的”，他說道：“你好，大家都叫我大熊，我現在和朋友一起開了一個專門搞外賣的小廚房，你有興趣加入我們嗎？”，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大熊是個很爽朗的人，作事簡單粗暴，當時就邀請我過去他們那裏看看，很近，走幾分鍾路就到了。到那裏後才發現這裏還真是個小廚房，一個做飯的小房間，再加上外麵一個放菜打包的小客廳，整體非常簡陋。有兩個負責炒菜的大廚，一個負責接單統計的女孩，另外就是還是進進出出的外賣員了。大熊和兩位大廚都是大三的學長，外賣員幾乎都是大一大二的學生。
“送外賣”，就是我即將要做的兼職了，他們這裏是以發傳單的方式給學校每個宿舍發傳單，然後同學可以按照傳單上麵的電話號碼編輯短信選擇自己想要的套餐，這邊收到訂單後打包好外賣員負責送到學生宿舍門口，算是很貼心的服務了。送外賣的話每一份七毛錢的提成，是這邊統一的價格，我也沒想那麽多，反正能掙錢就行！
剛開始做的時候我興致勃勃，中午直接放棄了午休時間，下課後就跑到那邊開始送外賣，大熊給我們配了兩輛電動車，有車的話能跑的快很多。我們學校對於外賣管理的很嚴格，說是為了樓棟的衛生，是不允許我們帶飯到宿舍去吃的，更別提我們這種送外賣的了，所以剛開始大熊就跟我說好了，帶著自己的書包過來，我書包比較大，一次能塞個十來份飯進去，然後背著包偷偷摸摸的混過宿管員那裏，將外賣送到點餐的同學手上。點餐的一般都是五樓六樓（由於我們宿舍都是有架空層的，五樓六樓就相當於六樓七樓了）的同學，他們幾乎都是大三和大四的學長，中午給他們送過去，都是穿著睡衣，在打著遊戲的，有時候甚至連付錢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將錢包丟給我們叫我們自己拿；然後到晚上送外賣時幾乎還是他們那些人，到晚上也同樣穿著睡衣打著遊戲，估計到半夜澡也不用洗了，可以直接爬上床去睡覺了。那時候很疑惑，他們都不用上課的嗎，同時也在想，等我們到大三大四後會不會也和他們一樣！
中午一般可以送兩趟，晚上也差不多，一天的提成差不多二三十塊錢，差不多能養活自己了，所以我做的非常認真，大熊也很喜歡我。不過就是爬樓梯真的很累，特別是背著那麽重的包，所以從那以後，每天的晚自習我幾乎都是累得趴在桌子上麵睡覺的，不過相當能掙到錢，我又覺得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當然，身體的累到沒什麽，最痛苦的是怕被宿管員抓，有一次就被一位老宿管員發現了，直接逼問我是幹嘛的，那個宿舍的，我覺得露餡了，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隻好落荒而逃，沒想到那位老宿管員還不依不饒的叫罵著追了上來，還好有電動車，不然就要被追上了。那一次我真的覺得很委屈，逃跑後眼淚都止不住的流，我這麽辛辛苦苦的掙錢，也沒有做什麽壞事，竟然被人想追小偷一樣追，心裏真是極度難受！
日子還是要過，流著大把汗水，強忍著淚水，拿著微薄的薪資，就這樣繼續著我的第一份兼職工作！
☆、爭吵
開始做兼職後，我就開心的對小雪說：“你男朋友我從現在開始就能掙錢了，以後我要給你最好的生活！”，小雪笑著說道：“我家豬好棒，但是不要太累哦！”
期間小雪也有問過我做的怎麽樣？累不累？之類的，我總是滿不在乎的跟她說：“課餘時間不想荒廢了，隨便搞搞，充實一下自己的生活，還能掙點錢呢，很好！”，她也沒有多問什麽，隻不過陪她的時間變得少了，有時候周末她過來這邊了，大熊那邊周末很忙的話也會臨時將我叫過去幫忙（小雪來時，我都會提前請好假），沒辦法，隻能讓她一個人在租好的民宿裏麵待著或者拿著我的學生證去圖書館看看書，等我忙完。每次雖然她心裏不說，但我知道她會很委屈。
天氣漸漸越來越熱，但暴雨卻下個不停。這一天晚上，大熊打電話叫我過去，說，他們現在推出了夜宵套餐“炒粉，炒飯”，讓我們背到宿舍裏麵去賣，一份給我們一塊錢的提成。我本來是想拒絕的，一方麵是白天本來就幹的很累了，晚上是我陪小雪打電話的時間；另一方麵是這種可是要背著到宿舍“叫賣”的，這種事我可做不來。不過大熊很強勢的說：“今晚大家都必須去，做了這麽多不賣掉就浪費了”，另外也希望我們去試試，然後看看銷售情況，結合實際情況看看夜宵要不要做，做多少量，並且承諾我們後麵絕不強求，願意做的就做，但是今晚，每個人必須去！
沒辦法，我隻能拿了最少的分量（六份），直接跑到我們自己宿舍那邊去推銷一下試試。背著鼓鼓的包，在宿管鷹一樣的眼神下淡定自若的走過，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麵子什麽的東西都變得沒有那麽重要了，隻要能掙錢，做啥都行！現在是晚上九點多，我也沒打算去別的樓棟，直接回了自己的宿舍樓，我們這一棟幾乎都是大一的學生，這個點剛剛下完自習回來，走廊上麵空無一人，這會應該都是泡在宿舍裏麵玩電腦或者手機。看著背上沉甸甸的書包，我苦笑一聲，還真不知道應該怎樣去推銷，猶記得之前有見過晚上來推銷夜宵的人，從一層層的走廊走過，大聲喊著：“夜宵，炒粉，炒飯；夜宵，炒粉，炒飯”，本想效仿，可是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還是放棄了，實在是喊不出聲來。
思索一圈，沒辦法，隻能用最笨的辦法了，我直接爬上最頂層，從最角落的宿舍開始敲門，如果有人開門就笑著問道：“同學，需要夜宵嗎？有炒粉炒飯，隻要六元一份！”，就這樣一間一間的宿舍敲門，不過可能是因為還是自己臉皮太薄的原因，敲了幾個宿舍的門，可惜一份都沒賣出去，在我有點泄氣的時候，在走廊遇到了一個大胖子，看到我在推銷夜宵，他興衝衝的跑過來對我說：“是炒粉，炒飯嗎？給我一樣來一份”，我頓時興奮不已，爽快的說道：“好的，好的”，說著從包裏麵拿出兩個快餐盒遞給他，說道：“兩分十二元”，胖哥掏了掏口袋後，尷尬的對我說：“不好意思，忘記帶錢了，你給我一起到宿舍拿一下吧！”這時我口袋的電話響了起來，我一看是小雪的電話，我趕緊接通後說道：“親愛的，對不起啊，我現在在忙，忙完再回電話給你”，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然後跟著胖哥回宿舍拿錢。
拿到錢後心裏還是有點小激動，畢竟還真是賣出去了，我重拾信心，背著包接著推銷，不過後麵就沒有這麽好運氣了，接連跑了兩層宿舍，一盒都沒賣出去，還遭受了很多白眼，因為打擾人家玩遊戲了。又跑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加起來才賣出去了三盒。我看了看時間，快到十點半了，想了一下，估計再這樣推銷下去也賣不出去，就直接回宿舍了。
回去後，我將夜宵掏出書包，打算自己吃一個當夜宵，反正也有點餓了，小鍾看到後也在我這裏買了一盒，他真在玩QQ飛車玩得真起勁，說沒時間下樓去買宵夜了。我看著桌上還剩下一盒，想著扔掉有點浪費，於是就拿到我們班其它宿舍，問問有沒有想要的。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剛走到斜對麵的409宿舍時就被我們班的吳炎買了下來，吳炎同樣是個大胖子，不過平時我跟他沒什麽交集，不是很熟。不過這家夥看起來憨厚老實，骨子裏卻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在我這裏買到最後一份炒飯時，當場就要跟宿舍的人打賭，說他能在三十秒內吃完這一盒。我一聽也來了興趣，這一盒飯可是標準的快餐盒，三十秒吃完的話估計不能嚼，直接吐才能做到吧！很快賭局開始，吳炎和三個室友分別賭了一桶泡麵、兩根香腸、一瓶可樂，計時開始後，之間這家夥的嘴就跟刷盤子一樣，在二十多秒就將一盒飯吃的幹幹淨淨，把我們都跟驚呆了，我當場就給吳炎豎起了大拇指，真的牛逼！
在吳炎他們宿舍聊了一會天才回宿舍，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這才想起還沒給小雪回電話呢，我給了自己一巴掌，趕緊給小雪打了電話過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可是她卻不說話，我感覺到她應該是生氣了，我趕緊給她道歉說道：“親愛的，對不起啊，我剛才在送外賣，剛忙完呢”，小雪很氣憤的說道：“送外賣，送外賣，你就知道送外賣，你心裏還有沒有我，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我意識到她是真的很生氣，我趕緊安慰道：“對不起了寶貝，你消消火，別生氣了好不好”，讓我沒想到的是小雪今天變得我完全都不認識了一樣，她越發氣憤的說道：“對不起有什麽用，我不想聽，不想聽！”，聽著她這語氣，我心裏也有些惱怒，忙了一晚上，我也很疲憊了，可是她卻一點都不理解我，不過想到確實是讓她受委屈了，我強忍的心中的不悅，歎了口氣說道：“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錯了”，小雪依舊是冷冷的說道：“你錯了？你錯哪了？”我頓時一陣無語，看來跟女孩子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就這樣我們僵持住了，我一時語塞，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她也冷冷的不說話，氣氛壓抑，我趕緊胸口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壓抑的喘不過氣來，卻又焦急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就這樣沉默了幾分鍾，小雪冷冷的說道：“你根本就不關心我，你就像個孩子一樣不成熟，我感覺很累！”說完掛斷了電話。
我呆在了原地，這句話就像刀子一樣紮在了我的心口，一陣陣的刺痛感席卷全身。我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感覺到全是乏力，很想大聲的告訴她，我沒有不在乎她，我很愛她，我隻是想掙點生活費，真的僅此而已！
☆、裂痕
和小雪吵完架後我一夜沒睡，期間有好幾次想再回電話給她，可終究還是沒有打出去，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後，想想等小雪先冷靜一下，第二天再找她好好解釋清楚。
沒想到的是小雪直接不理我了，打電話也不接，發消息也不回，直接開始跟我冷戰了，我內心煎熬的很，又是擔心又是焦慮，恨自己這種時候什麽都做不了。上課時小鍾坐我旁邊，見我魂不守舍的，問道：“咋了，小帆？”，我回過神來勉強擠出笑容說道：“沒事！”，小鍾說道：“看你都憔悴成什麽樣子了，注意身體！”，我對他點了點頭表示感謝，然後接著給小雪發消息道歉。
今天是周三，上午熬完四節課後，下午就隻有七、八節有課了。我和小雪從來沒有這樣過，我內心還是越想越焦急，中午午飯也沒心情吃，午休的時候，我躺在**躺了幾分鍾，滿腦子想的都是小雪。我咬了咬牙做了個決定，跳下床，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背起包就往宿舍外走去，阿輝在後麵詫異的追問道：“小帆，你去哪啊？”，我沒有回頭瀟灑的向他揮了揮手說道：“找你嫂子去，下午的課有過點名的話有機會就幫我”應“一聲（那時候上課很多逃課的同學都是讓班上關係比較好的同學幫忙點名，老師”點到“時偷偷在後麵幫麵喊”到“）。
兩個小時的公交車今天感覺是如此的漫長，我心急如焚，隻想快點跑到小雪身邊盡快解開誤會，畢竟我現在這麽多糟心事，實在是沒有力氣再來和她冷戰了。下車後，我一邊往她宿舍跑一邊給她打電話，可是她一直沒有接，發消息也沒回，沒有別的辦法，我隻好蹲在她宿舍樓下等她了。
今天的時間仿佛過得特別的慢，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直從下午三點等到了晚上九點，六個小時蹲的我腳都麻了，手機也早就沒電了，被進進出出的女生用各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臉皮厚如牆的我也難免感到難為情。大概晚上九點半左右，終於看到了小雪的身影，她和幾個朋友一起說說笑笑的回來，應該是剛在外麵玩完回來。
她走近後才發現了我，我微笑著跟她打招呼，她明顯有點錯愕，但隨即又開始板著臉。她的朋友很識趣的走開了，我慢慢的走近她，想去拉她的手，她卻躲開了，側過身子不說話。我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將她身子扳回來，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寶貝，對不起，我錯了，別生我氣了好不好？”小雪怒氣衝衝的說道：“你就知道說你錯了，你錯了，你知道你錯哪了嗎？”我頓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麽了，一下子就冷場了。小雪掙開我的手說道：“你看看你，又是這樣不說話，連自己錯哪了都不知道，那你跑過來幹嘛！”
是啊，我到底錯哪裏了呢？此時此刻我的腦子真的無法思考，隻有一種深深的疲憊感，身體上的，心理上的。我努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聲對她說道：“我比較笨，我不知道怎樣哄女孩子，我老是把你晾在一邊讓你自己去整理自己的情緒，都是我不對！”，說完後我的眼角不受控製的濕潤了，一股莫名的心酸感湧上心頭，久違的那種無助感讓我的眼前變得一片黑暗，感覺漸漸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小雪看著如此頹廢的我終於心軟了，她抱住我痛苦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捶打著我的後背，傾述著她的委屈，帶著哭腔罵著我：“朱小帆你這個大壞蛋，以前你不這樣的，你現在連哄我的耐心都沒有了，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我緊緊的抱住她，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流，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等她差不多平靜下來，我才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對不起，寶貝，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不要離開我......”
陽春三月，雖然已經漸漸脫離寒冷，但晝夜溫差還是比較大，夜晚的微風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氣。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為了趕上回學校的末班車（明天上午一二節還有課），隻能匆匆與小雪分別，她一直送我到了她們學校後門的公交站，一直緊緊的拉著我的胳膊，不舍得我走。這一刻終於有點理解以前別人說的異地戀有多辛苦了，雖然我們在同一個市，但兩個小時的公交好像將我們遠遠的阻隔開，僅僅一年時間，就讓彼此都感到有些疲憊了。
在公交站等著末班車，小雪將頭慵懶的靠在我的肩膀上麵，不說話，感覺到她應該有些乏了，我也默默的不出聲，隻是盡量調整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些，並希望這一刻的安靜時光過得慢些，更慢些。705路末班車來了，我站起身，小雪緊緊的抱住我，紅了眼眶，我輕輕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我愛你”！
夜晚的公交車走的很快，幾乎一路暢通無阻，我無力的靠在車窗，看著一路快速飄過的路燈，怔怔出神。突然意識到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好像我跟小雪不再那麽無話不說了，今天到最後都沒有跟她說我等了她六個小時，我有多焦急，有多擔心，她不接我電話時我有多無助；而她，似乎也沒有想到問我這些。我們好像都開始小心翼翼的在維護這段感情了，有些東西好像不想去說，不想去問，是成熟了嗎？還是一種逃避，我很迷茫！
同樣是兩個小時的車程，十二點多才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宿舍樓，這個點已經斷電了，好在宿舍大門還沒鎖，樓道的燈很昏暗，但宿舍卻都還很熱鬧。走進宿舍後阿輝他們三個也都還在熱火朝天的玩著手機遊戲，我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就直接爬上床躺下了，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這樣渾渾沉沉的睡去。
睡夢中感覺心中一陣陣刺痛，仿佛內心深處生出了一道輕微的“裂痕”......
☆、暑假工（一）
大學的生活相對比較輕鬆（對學渣來說），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上課看小說，下課打遊戲，晚上打籃球，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大學的第一個暑假了。
老爸的狀態好不容易才漸漸平複，目前已經重新開始上班了，這是我感到比較欣慰的。大學的暑假都比較長，有差不多七十天，並且沒有什麽學業壓力。此時已經二十歲的我，這個暑假不打算在家荒廢掉，所以我打算去打暑假工，掙點生活費！
關於暑假工，我兩年前有過一次做暑假工的經曆，那可真是記憶尤新。記得那時一個做“筆”包裝的工廠，非常非常大，有好幾千人，我和小光兩個人一起住員工宿舍，一個宿舍住十二個人，上下鋪，每層樓都有公共廁所和洗浴間，環境一般，白天上班很累，每天工作差不多十二個小時，薪酬模式是“計件”，具體怎麽算的我記不清了，反正那時以我的手速大概一天掙70塊，以至於後麵做了一個月領到工資後我爸看著我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帆啊，你可一定要好好讀書啊，你要是跟我一樣到工廠上班我怕你連自己都養不活！”
不過最讓我難忘的是到那邊上班第一天我的電動剃須刀（那可是我十八歲時買的第一個剃須刀）就被偷了，還有一次在洗浴間洗澡，換下來的褲子忘記拿了，就十分鍾的時間，當我回去找的時候發現已經被人拿走了，那可是我穿了一個多月的褲子，幾十塊錢買的，當時特別鬱悶，這都有人偷？因為我爸媽本身就是最普通的工人了，所以我一直對工人都很有好感，不過經曆過那一次後才發現有極少數工人素質真的特別低！
不過現實是殘酷的，雖然很不想再進工廠，但是現在得先解決溫飽問題，而我們這種才大一的農村大學生，做暑假工好像除了進工廠也沒有什麽更好的選擇了，因為隻有工廠能提供基礎的住宿條件，以及對我們這種做兩個月就走的臨時工比較有需求。
老羅是個非常實誠的人，雖然我們同班，但平時交流不多，不過我們都非常酷愛籃球，經常會一起打球，所以就慢慢熟稔了起來。老羅經常在學校做勤工儉學，他有位勤工儉學時認識的學姐是兼職做暑假工中介的，這一次就是通過老羅介紹，我們打算跟著他這個學姐去W市做暑假工，我們班同行的除了我和老羅，還有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