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裏的灑金巷便恍若沉沉黑夜裏一處滿溢著璀璨輝光的紅粉銷金窟, 朱紅花樓並街而立,隨著夜風揚起的燈籠宛若墜入凡間的星子。

汴京城最大的花樓裏,一幫倚仗著父蔭醉生夢死的紈絝們各自飲著酒環抱著妖童美姬笑鬧成一片。

“我說盧二, 今天可不像你啊, 連我們妙音姑娘的酒都不喝了。”一個醉醺醺的男子朝盧隱照遞過一杯酒。

盧隱照接過了那杯清酒一飲而盡, 哂笑了一聲:“我在想我表哥呢。”

“你表哥不來也好,每次叫了人來又不玩, 害的我們也要看人眼色, 白白敗壞了興致。”另一個稍微清瘦些的長臉男人很猥瑣地笑起來, “莫非你對你表哥……”

“去去去。”盧隱照被惡心到了很不客氣地把手裏的鑲玉酒杯砸到了他的身上,“你不嫌瘮得慌我還害怕呢, 我在想的是他們家從琉璃寺裏請來的那位小菩薩。”

“哦, 我知道。”還是這個長臉清瘦的男人, “我娘親去琉璃寺裏拜見過他,聽說生得和那畫裏的觀音十分相像, 漂亮得很呢。”

“嘁, 禿驢有什麽好看的,你們瘋了吧。”

盧隱照有點魂不守舍地攬過了一邊的舞姬, 卻總覺得懷裏的身影少了一點什麽感覺, 指尖依然是空落落的。

不知道那小菩薩的腰要是摸起來該是什麽感覺。

“我倒是未見過那位小菩薩的正臉,隻是瞧著他的身影, 就讓人心裏掛念的厲害。你們沒有見過, 不知道那腰有多細。”

“而且, 那位小菩薩並未剃度, 那一頭長發隻怕這裏沒有人能比得上。”

“說不準隻是身材好, 誰知道正臉長什麽樣呢, 還有誰比我們清姬更漂亮呢。”最開始那個依然喝到雙頰通紅的男人笑嘻嘻地親了身邊女侍一口, 幾乎一頭栽在了女人露出的大片雪白□□上。

女人佯裝嗔怒地睨了他一眼兩人立刻沒臉沒皮地滾作了一團。

盧隱照莫名覺得有點辣眼,他冷笑地接過身邊人遞上的一杯酒:“能叫我那個表哥抱在懷裏連一麵都不願意給人瞧,能醜到哪裏去。”

“過幾日太尉府不是要有饗宴,我們一起去瞧瞧看不就是了。”

“說到底也不過一個和尚,真想看叫人綁了來好好看就是了。”

“司空太尉難不成還為了一個和尚難為我們嗎。”

“不過盧二你若真是想念,我倒有一個辦法。”那個清瘦長臉的男人詭秘一笑,被酒色充盈了的麵孔在華美燦爛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扭曲,“剛好你說的我也好奇了。”

……

薑遲這幾日住得倒是很太平,司空月替他擋了許多沒必要的會麵,又散布出去法師要求清淨,若是想要找小菩薩祈福祝禱,隻需隔著那一扇雕花屏風即可。

因此沒有人在的時候薑遲便可以脫去了所有的束縛,想怎麽做便怎麽做,就是在地上打滾也不會有人管。

“你倒比我還像個神棍。”薑遲撐著臉頰感歎道。

少年懶洋洋趴在柔軟的羊毛墊上,雙腿有一搭沒一搭地翹著,層層疊疊的雪白衣裳滑落堆疊在臀上,露出一對纖細素白的小腿。

日光照在少年穿著白色綢襪的腳掌上好像連腳掌都透著玉質的微光,莫名叫司空月的喉間燒起一團灼熱而泥濘的火焰,幾乎要把他的心神一同給焚毀了。

“你不是也過得很開心?”司空月捉過少年垂在耳邊的一綹微涼的黑發細細地吻了吻,少年的眸光專注在司空月送給他的話本上,完全沒有在意男人過於曖昧的動作。

他在廟中過得太好,所有人都當他是掌中珠似的養著寵著,結果就是給他養成了個太沒有防備的性子,除了初見時對司空月觀感不太好警惕了一些,沒兩天便被司空月的糖衣炮彈攻陷了。

好傻,好可憐。

這樣的性子,被人騙了還要幫著人數錢。

或許這就是造物主的公平,他賜予了少年如同魔魅的美貌,卻並沒有足以匹敵的智慧和能力。

簡直就是……天生就該輾轉於床榻之上的玩物。

合該被人欺負,被人把玩,把意識都摧毀殆盡,隻會哀哀地吐出shen吟,泛著淚光的眼睛隻能映出屬於自己的倒影。

想用手扣住那隻纖細的腳腕,欺壓得他隻能滿眼含淚地往前爬,偏生腳腕被人攥住,除了身後人的懷裏無處可去。

那樣靡亂的畫麵,光是想象都足以摧毀一個人的理智。

司空月想起貴族們舉辦晚宴時的舞姬,穿著單薄的紗裙赤足站在鼓麵上跳舞,雪白足尖在繃緊的鼓麵踩出撩人又**的響。

若是小菩薩呢?

他這麽輕,一枚小鼓也可以輕易站的下吧。

“你在想什麽?”那雙冰藍色的眼睛狐疑地湊近了,睫羽幾乎要挨著司空月高挺的鼻尖,“想得這麽入神,連我的話都沒有聽到。”

連這樣嘟嘟囔囔抱怨的模樣也是可愛的。

司空月的手從少年垂落的那綹黑發一直撫摸到少年瓷白的臉頰。

軟的,按下去再慢慢地回彈。

薑遲蹙起眉用看笨蛋的眼神望著他。

“聽到了。”司空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瞧著少年的眼神就不自覺心都酥麻了,他想做什麽都是要滿足的,“那荷花池裏有一條小舟,若是在這裏呆著悶了也可以去散散心。”

這不還是隻能禁足在這麽一小片地方嘛。

薑遲以往在琉璃寺裏養得心都野了,帶著扶風師兄漫山遍野地跑,隻是到了這裏,別說山了,連這小小的庭院他都出不去。

這麽想著,薑遲不由得想起寺裏那個清冷如雪的少年僧人。

“我想我師兄了。”薑遲被養得遲鈍,心裏有什麽便說什麽,卻沒有注意到司空月的眼神突然變得格外陰沉。

“你的師兄?”他語氣裏似乎帶著好奇,手指輕慢地順著少年的臉頰撫到身後微微顫動的蝴蝶骨上,“小遲很喜歡他嗎?”

他的小觀音,身上每一處都生的極好,骨骼圓潤而精巧,覆著一層泛著釉光的清淺的白,清豔的粉便從每一處關節裏暈出來,叫山巔雪都生出了塵中豔。

司空月的指尖在那柔軟的皮肉上揉捏過便輕易留下了粉色的指痕。

薑遲毫無自覺,還以為司空月真是好奇,便彎彎眼睛很親昵地趴在了司空月的膝上:“我師兄待我是極好的,帶我到山上看日出,還給我捉蛐蛐兒玩,就是人太冷了,總是不喜歡說話。”

司空月的額前浮起一點青筋。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對一個才不過相見幾日的少年產生這樣不堪的心思,想要欺辱,想要獨占,光是聽他過去同旁人相處的日子都恨得牙癢癢。

輕挑指尖剝開少年鬆垮的腰帶,露出半身雪似的肌骨,櫻粉色的軟肉幾乎要晃花他的眼睛。

“你做什麽?”

薑遲眨眨眼睛,覺得這人好不專心啊,都不聽人說話的。

司空月緊了緊牙關,挑起了少年尖削的下頦,語氣好似調笑:“小菩薩,到了我司空府,以後可就是我的人了,在我身邊不好嗎?”

薑遲沒有察覺到男人語氣背後的危險,懵懂無辜地顫了顫睫羽,勾起水紅色的如花蕊一般的唇肉,慢吞吞地笑起來:

“我現在不是已經在你身邊了嗎?”

那是不一樣的。

司空月也覺得自己同他生氣實在沒有必要,小菩薩看似眾生平等,實際上便是不會為任何一個人動心。

所有人都可以輕易將他捉進金籠裏,卻沒有辦法得到他一個全心全意的眼神。

小菩薩是生在雲巔的細雪,繚繞著冰冷的霧氣和寒霜,落進淤泥裏也隻會融化消逝。所有人都得不到,這也不失為一種,眾生平等。

司空月撚過白瓷盤裏的葡萄,剝了皮塞進了那緋紅的唇心。

薑遲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果肉抵在齒列上榨出淋漓的汁水,浸得柔軟唇肉都裹上甜膩穠豔的香氣。

少年被那汁水嗆了一下,不得不張開嘴,叫司空月輕易接著果肉探進了少年溫柔的口腔,夾住了如蛇一般柔軟的舌尖。

他應該是高高在上不染凡塵的小菩薩,如今卻是在他膝前露出這樣yin靡可憐的形狀,唇心恍如暈開的胭脂,粼粼的水光和兜不住的涎液交織出色/欲的巢穴。

連眉心那點嫣紅的朱砂都在欲/望的糾纏下顯得格外惑人。

我的小觀音。

墮入凡塵的小仙子。

紅衣高冠的少年俯身咬在了還浸著葡萄汁水的唇肉上,薑遲被他咬痛了想要掙脫開卻被人強行壓在了地上,本就散亂的衣襟開得更大,鴉黑色的長發同男人修長的指節糾纏在一起,瓷白麵頰上浮起大片大片不堪重負的粉色。

畫麵昳麗得驚人。

小菩薩驚怒地望著他半晌,靜室裏驟然響起一記清脆的巴掌聲。

司空月捂著殘留著鮮紅掌印的側臉,眼神陰鷙地望著蒼白如紙的少年。

掌心都燒灼著刺痛,薑遲往後退了退,顫顫巍巍地說:“都是你逼我的。”

“係統救命,這會不會影響劇情啊?純粹出於本能,我實在忍不住。”

係統:“不會,而且……”

金屬小方的屏幕上出現一個馬賽克笑臉:“幹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