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堯冷冷盯著身下因為暴怒,狐狸耳朵都冒了出來的人。
“放開老子!”樓嶼嘴角出現兩顆獸牙,喉嚨裏壓抑著低吼聲。
路堯因為用力,手背青筋暴起,眼神寒冷無情,扯過鐵鏈繞過樓嶼的脖子。
狐狸終於知道怕了,眨眼間猛地恢複成原身,一爪子撓上路堯手背,抓撓出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路堯麵不改色,扯著鐵鏈直接再次繞到狐狸身上,顯然並不準備放過他。
狐狸嘴中發出淒慘的叫聲,嘰嘰嘰的,四爪撲騰的厲害。
窒息感再次席卷而來,樓嶼痛苦地掙紮,忽然聽得“咻”地一聲輕響。
捆在自己身上的力道霎時鬆開,兩秒後,路堯脫力倒了下去,正好把來不及起身的狐狸又壓回去。
樓嶼被壓得四爪攤平,險些斷氣。
他費力轉頭看過去。
隻見葉軟拿著麻醉槍站在門口,紅眸平淡地看著他:
“我不是說過,不要來招惹他。”
樓嶼恢複人身,狼狽地從男人身下爬出來,險些被勒死,嗓子都是啞的:
“你特麽什麽時候說過?”
等到樓嶼出來,葉軟才又補了一槍麻醉針,“那天在車上,我不是衝你搖頭使眼色了?”
樓嶼:“……你一個眼神那麽多意思呢?”
葉軟道:“發布任務那一天,總隊給了資料。”
樓嶼揉著脖子,一臉納悶:“什麽資料?”
“路堯,有精神疾病,性格偏激,遇到自認為危險的人,會直接殺死,以絕後患。”
葉軟收起麻醉槍,淡聲說:
“他以前是為聯合會組建的研究隊工作,後來不知道怎麽,殺了兩個人,就離開了。”
“我特麽好心……送飯。”
樓嶼不爽道:“你開下門……我要再……踹他兩腳。”
葉軟聽著他堪比唐老鴨的聲音,麵帶嘲笑,走開了。
從這開始樓嶼像是和路堯杠上了一般,沒少坑他。
好不容易弄了一頓火鍋,宋婷看著狐狸涮了許多菜裝到碗裏,上麵紅油飄一層。
見他要起身,宋婷一把拉住:
“隊長,你幹什麽啊?”
樓嶼挑眉,“給人質送飯。”
宋婷蹙眉:“但是我聽說他是G省人,吃的清淡。”
“我知道啊。”樓嶼說個話嗓子都還是疼的。
“這不是天冷,給他涮點辣的,暖暖身體。”
臨桌的葉軟聽見,無奈搖搖頭。
狐狸總是愛作死,攔不住。
樓嶼嘚嘚瑟瑟打開小屋的門,摸了一下別在後腰的麻醉槍。
心裏算盤打的啪啪響。
隻要這變態敢再動手,咻咻兩槍出去,等人暈了,打他一頓。
“喂,變態,吃飯!”
樓嶼把碗往桌上一擱,用腳拖了個椅子過來,悠哉悠哉看著他。
路堯放下手中的書,下床是鐵鏈墜著腿,走路有些慢。
或許是真的胃不舒服,看起來臉更加蒼白,甚至有些泛青。
路堯走到桌邊坐下,垂眸看了一會兒沾滿紅油的肉和菜。
樓嶼正等著變態生氣出手,自己好能抽強把人麻倒,好報上次勒脖子之仇。
路堯卻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樓嶼愣住了。
以為他不怕辣,但沒一會兒,路堯額角滴落大滴的汗珠,嘴唇辣得紅腫。
看出來他有些餓。
前幾次的D國餐路堯沒吃多少,人瘦了一大圈。
“你……不嫌辣?”樓嶼實在好奇。
路堯咽下嘴中的食物,瞥他一眼,不出聲,搭在腿上的手卻捂著胃部,明顯不太舒服。
“草,沒意思。”
樓嶼煩躁的站起身,拿走桌上的碗:
“再把你折騰死了,上級肯定不會放過我,算了。”
樓嶼出去了一趟,再次折返回來,手中端了一碗海鮮粥,還有一盤熱氣騰騰的煎餃。
“吃吧。”
路堯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低聲問:“你做的?”
“不是,隊裏有人不喜歡火鍋,他們開的小灶……不是,問那麽多幹什麽?關你屁事?”
樓嶼說著說著不耐煩了:
“給你你就吃!”
路堯沒再說話。
D國這個季節有些冷,而路堯穿的還是被掠來時那一身單薄的西裝。
小屋裏隻有一張木板床,被子也是一條薄薄的夏涼被,著涼外加油膩的食物,不犯胃病就怪了。
看到路堯低頭喝粥,樓嶼猶豫兩秒,從口袋拿出一盒胃藥扔在桌上。
“就著粥把藥吃了,有用,我未來的對象吃過,效果很好。”
未來對象。
路堯眉頭一皺,沒拿。
他們特種人或多或少都有過胃病。
以前沒有儲物腕帶時,他們有時忙於任務吃飯不及時,或者直接餓上一天,都是常有的事情。
樓嶼很清楚胃疼的感覺。
狐狸不算壞,但眼高於頂,覺得我既然給你藥了,你必須得吃。
萬一人死這裏,扣工資不說,說不定還要蹲幾年牢。
“你不吃,也得吃。”
樓嶼扣了兩片藥出來,握住路堯下巴強行往他嘴裏塞。
路堯狠狠捏上樓嶼手腕拉開。
“沒洗手?”
樓嶼不耐煩道:“老子又沒摸屎,藥吃了!你如果死這裏,倒黴的是我!”
路堯臉色更加難看,冷冷吐出兩個字:“手髒。”
“你他媽想打架是吧?”
樓嶼反手要去拿後腰別著的麻醉槍,決定把人麻倒後一定要狠抽他一頓!
不料狐狸被路堯攥著的那隻手,猛地反擰到身後。
樓嶼沒反應過來,人就被壓在桌子上,臉頰狠狠貼上了桌麵。
又一次打架失敗,樓嶼無比懷疑這變態是不是克自己。
“放開老子!”樓嶼氣得狐狸耳朵冒了出來。
路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半獸化的特種人,猶豫一會兒,無視被摁趴在桌上凶的齜牙咧嘴的狐狸。
順從本心,伸手摸上狐狸耳朵。
樓嶼身體猛地一僵,下一秒,這變態捏了捏他耳朵。
“我草!”
樓嶼炸毛,劇烈的掙紮起來,拿到了後腰的麻醉槍,正想朝身後變態開一槍。
路堯瞥見他動作,一手刀砍向樓嶼手腕。
狐狸爪一麻,槍掉了下來被路堯接個正著,他順勢退了幾步,放開樓嶼。
炸了毛的狐狸想也沒想,一個飛撲過來,把路堯撞倒在**就開始……拉扯。
樓嶼坐在路堯肚子上,幾拳下去專門往他肚子上錘,抬手搶麻醉槍。
路堯被打得惱火,直接對準狐狸開了槍。
接連三支麻醉針紮到了樓嶼身上。
樓嶼:“我……草?”
在昏倒之前,樓嶼奔著老子不好過你他媽也別想好過的原則,一把拔下麻醉針,反手戳到路堯胳膊上。
沒能罵完,騎在路堯身上的狐狸閉上眼睛,啪地一下,倒在了他身上。
樓嶼四肢脫力,耷拉在路堯兩側,腦袋懟在他胸膛,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