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忘了自己的目的,不合時機的逞能,隻能叫做愚蠢。
她該了語氣,有些自嘲,“誠然,我有些事兒做的不對,但不能將過往一概而論。”
“我也沒想跟你論。”江時婉瞥了她一眼,擦幹手之後進了隔間。
出來之後,江時悅還在。
她當做沒看見,洗手,整理妝容,準備離開。
半晌沒開口的江時悅步子一跨站在她麵前。
江時婉壓低了聲音,麵色凶狠地道:“讓開!”
江時悅深吸了一口,“我隻是想讓你把我的解釋聽進去而已。”
江時婉看著江時悅忍著某些情緒的臉,還記得她在江家看見李慧蓮和江時悅的時候,剛回國在商場裏遇見她的時候,她都是一副高傲的恨不得揚起下巴的樣子。
她無聲地譏笑了一下,停了停,說:“你從宴會廳跟著我到洗手間,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解釋?沒什麽必要,我也沒聽出你的重點和目的是什麽。”
江時婉伸手去理耳畔的頭發,江時悅以為她要走,急切地伸手去拉她。
剛要碰到江時婉的手,江時婉皺著眉將手往後一抽。
江時悅撲了個空,手尷尬的停留在半空中。
“有必要的。”江時悅收回手,低聲說了句,“我是有目的的,你能不能跟閆文林說一聲兒,說你不計較過往了?”
江時婉眉心一攏,怔了怔。“這是什麽意思?”
江時悅垂著眼,看見江時婉為了不濕水而稍稍拎起來的裙擺,露出百潤的腳踝,露出一個奇形怪狀的紋身,她剛想要細看,江時婉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將裙擺放低了一點。
“說。”
江時悅應為有點走神,被募地加重的喝聲嚇了一跳。
猛然就響起了那個晚上閆文林在她的耳邊的那聲兒厲喝:“閉嘴!”
那是去年剛過春節不久。
江時婉昏迷的時間越久,整個閆家都縈繞著一股低迷的氣氛,有傳聞說閆文林整日往醫院跑,不過就是做做樣子,想維係自身和林文的形象而已,其實早在外麵養了女人。
有人拍到了他跟一個女人在會所幽會的照片。
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她,不過和風月無關,她是去求他的。
江時婉剛出事兒的時候,江時悅生怕閆文林遷怒於她,戰戰兢兢了一段時間,後來自我安慰的想著,江時婉那次出事兒,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她更是沒有參與,因為慢慢放下心。
後來說服江浩聲尋找機會,重新將她安排進了江氏,工作上的事情忙了起來,她也暫時無心想其他。
直到剛過完春節沒多久,她突然收到了消息,李慧蓮被帶進了……。
江時悅才知道李慧蓮染上了那碰不得的東西,並且拿著她給的那些生活費去買那東西,這還是她聽保姆說的,李慧蓮剛開始一兩個月,其實癮還沒有重到無法挽救的地步。隻是怎麽會突然就被人押走了呢?
她去探視李慧蓮的時候才知道她跟著一位有著不良嗜好的富商在酒店享用的時候被閆文林撞見,那位富商一點事兒都沒有,隻是把李慧蓮給押走了,一點餘地也沒留。
她那個時候心底隱隱的有著不安,緊跟著就去聯係失去音訊許久的吳坤。
吳坤換了好號碼,她費了不少功夫才聯係他,吳坤說他人在歐洲,自己被閆文林整的已經是自身難保了,讓她自己惹得事情自己解決。
她從一開始的懷疑到隱約下了釘錘,不管怎樣,好是要先試一試。
所以她試了試,打聽到了閆文林的行蹤到了會所,看見閆文林在一樓噪雜的環境裏,隱在黑暗的角落裏喝酒,身旁看不見一個人。
江時悅才壯著膽子上前試探,“閆總,方便說幾句嗎?”
那時候閆文林閉著眼鏡哥靠在身後的沙發上,聽見聲音之後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他身上酒氣濃重,麵前擺著不少酒杯,看樣子是醉的不淺,可側臉輪廓如刀鋒般充滿攻擊性,又給人異常清明的感覺。
她剛想說明來意,周邊就出來一個人要將她拉走。
她掙紮著,“閆文林,是因為江時婉?你想替將是我那出氣才故意為難我媽媽嗎?”
從始至終沒有動靜的閆文林突然抬手製止了那人,話卻是對她說的,“為難了又如何?你們一個個的,誰也沒的跑。”
沙啞而低沉的聲音慢悠悠的響起,聽起來像是醉話,卻又讓人背後生寒,不敢去質疑他話中真假。
閆文林睜開眼睛,布滿血絲的眼球,涼涼的將她盯得雞皮疙瘩氣了一背。
“拍了?”他瞥了她一眼,往嘴裏慣了一杯酒。
她站在那兒,要拉開她的人早已經鬆手,她卻自己生出了拔腿而逃的念頭。
“閆文林,這件事兒跟我沒關係,跟我媽更沒關係。”
“可你跟吳坤有幹係,你嗎跟你有關係,知道什麽叫連坐製度嗎?事實上,你和你媽也沒有多清白,造過她的謠,破壞過她的家庭,甚至傷過她……”閆文林一字一字的慢慢地說,像是在給她安罪名似的。
“那是我跟她的恩怨!”江時悅不經大腦的咆哮一句。
閆文林不理會,“她的就是我的,你既然來提醒我了,那下一個很有可能是你,你覺得怎麽樣。”
閆文林壓根就沒看過她,盯著某個地方,像是回憶往事兒一般的語氣喃喃。
江時悅一下子就急了,說實話,如果在她和李慧蓮之間選擇一個必須付出代價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李慧蓮。
“閆文林,你有沒有想過,這真的就是江時婉想要的嗎?她如果還想針對江家的任何一個人,她就不會再把股份還給我爸!”
閆文林不削,“你是你,江浩聲是江浩聲,江時婉可是記仇的人,江浩聲怎麽著也是她爸,你算是哪根蔥?”
“可是我現在江家,我還是江浩聲的女兒,我要是出什麽事兒,我爸現在在公司,好不容易有了起色……”
她話沒說完,閆文林便說道:“別人的死活,與我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