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後,陳欣欣順利入校。
京都來了位藍克林,已接替南州總督職位。
夕陽西下,南州龍城長街。
今日除了龍城長街第一樓包樓,整條長街所有店鋪歇業一天。
長街兩旁,看不見任何一家商戶,任何一個行人,隻有手握槍杆的警衛員。
第一樓內,大廳燈火輝煌,裏麵擺放著幾張桌子,最上麵還有一桌主席。
主席空空,其餘桌子上,倒是坐滿了人。
他們每一個人身邊,都立著一個身穿高叉旗袍,頭發盤起,妝容精致的女人。
這些美女各個容顏都在一眾網紅之上,放眼望去,如同是明星匯聚的晚宴。
此刻,這些美女隻是站在一旁,輕柔的為他們添酒加菜。
而入座的男人們,卻沒有一個人將目光停留在女人身上片刻,而是時不時打量著空空主席位。
“錢少,聽說前任總督手上那些生意,陳先生都交給您做了。”一位肥胖男子,手中端著紅酒杯,羨慕不已。
“一點小錢,承蒙先生器重。”錢聞倨傲淡笑,神態卻沒有絲毫謙虛之色。
“錢少,您口中的小生意,幾乎占據南州各行各業,實在是令人心驚膽顫啊!”
又是一愣,忍不住發出感慨。
“如今您在南州,生意上您說第一,誰又敢說第二呢?哪怕是黑龍財團,和您也隻能勉強持平了!”
“以後生意上麵,我們可都要仰仗錢少您。”
……
恭維聲不斷。
這些人都是南州大人物,隨便一個都是經常上南州新聞和南州報紙的人物。
而此時此刻,錢聞作為陳先生新貴,錢家一飛衝天,誰不眼熱?
而在另外一旁。
坐在南州幾個古老家族的人物。
當日參加桃源村一站,前去圍觀的雖都是南州大佬,真正的有著曆史背景的大家族,卻不屑為之。
從來都是道聽途說,壓根沒有見過陳昆侖這號人物。
此時匯聚於此,也是給官方一個麵子。
圓桌之上,一左一右坐著兩個男子,左邊斯文秀氣,三十多歲,白衣白褲。
舉手抬足之間貴氣溢出,顯然身份不簡單。
而另一位年紀有些大,頭頂大亮,臉上始終帶著笑容。
身上卻穿著繡花唐裝,一看就是出自某大師純手工定製,這套衣服已經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向南,這個陳先生,你可聽過?”禿頭男子笑著問。
向南貴氣十足,一抿香茶,淡笑:“最近風頭太盛,很難不聽說。”
“倒是鄔叔叔,您能親自來,可是為了這位陳先生?”
禿頭名為鄔行,與向家並列為南州兩大古老家族,資產實力早已高深莫測,根本不屑與外人爭鬥。
一個小小總督,根本沒資格請他們露麵。
“陳先生?就是傳說中的天王大人嗎?”鄔行輕聲說。
“是啊!曾經的天王。”向南點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屑。
他們都是古老家族的人,什麽樣的大人物沒見過,況且這個曾經的天王,真實性有幾分?
就算是真的,他還能手握兵權嗎?
沒有兵權的王,算什麽王?
兩個人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相同答案。
南州一眾大佬,何時見過這等神秘家族,一開始隻當是兩個不起眼的暴發戶。
一番言論下來,立刻引起注意。
這兩人,竟不將陳昆侖放在眼中。
眾人以錢聞為星月,錢聞以陳昆侖為太陽,這般羞辱,如何能忍?
錢聞冷哼一聲,重重的將茶水潑在地上。
向鄔二人穩坐,身後十數人卻陡然上前,雙方對峙,劍拔弩張。
“曾經現在又如何?陳先生是我們南州的王,誰敢不服?!”錢聞語氣堅定,咄咄逼人。
向南哼笑一聲:“王?誰封的?你嗎?”
話音落下,向南從頭到腳冷冷掃視他一眼:“小小錢家,給我擦鞋都不配的東西,也敢來這兒叫囂?”
錢聞作為南州新貴,眾星捧月,早已自信過度。
驟然聽見被人如此輕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罵道:“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嗬嗬!”向南隻是冷冷一笑。
他可是南州古老家族之一,勢力絲毫不遜色今天在座的任何一位。
雖然沒有正式當官經商,勢力人脈之廣,遠不是錢聞能比的。
不過錢聞也絲毫不懼。
如今跟著陳昆侖,放眼望去,南州幾個人能惹得起他?
想到這,他抬起手就要打人。
“放肆!”一直坐在旁邊的鄔行陡然開口:“今天我們是衝著總督來的,你不過是陳昆侖的一條狗,在這兒亂吠什麽?”
“總督,又算得了什麽?”
錢聞被人一再輕視,更是聽得這兩人不將陳昆侖放在眼中,連連皺眉,怒道:“上一個總督,不也被殺了!”
言下之意,陳昆侖是連總督都敢殺的人。
“真嚇人!”
向南嘴上說著害怕,臉上卻絲毫沒有懼色:“以前那個廢物,能和現任總督相比?”
“這位可是高……”
“無知之輩,不必爭論!”鄔行忽然開口,打斷他的話。
向南立刻意識到說的太多,趕緊閉嘴。
鄔行麵帶微笑,卻暗自冷哼一聲。
他們早就得到消息,知道藍克林是高家那邊的人,這才破例參加宴會。
陳昆侖傳言眾多,可在這些古老家族的心中,不過是到處蹦躂的蚱蜢。
“總督到!”
一聲高呼,眾人立刻停止爭鬥。
“他來了。”向南又驚又喜,那位可是京都高家的人。
向南忙迎了出去,鄔行緊隨其後。
“錢少,我們可要出去?”另一派人,急忙看向錢聞。
錢聞神色冷漠,眉頭緊皺,輕聲道:“不急,這一次宴會,他沒有邀請陳先生,根本不將陳先生放在眼中。”
“我們先等一等,看看他的態度。”
“陳先生雖然不在,我們也不能落了他的威風。”
藍克林甚至謙和,滿臉笑容的問好。
和向南,鄔行二人攜手走進大廳,滿臉笑容的問好。
“還親自迎接,這總督好大的派頭。我們也不是好惹的,等會兒我開口詢問他為何不宴請陳先生之事。他要是敢出言不遜,當真說翻了臉,就動手!”
錢聞剛剛說完,藍克林已走到他麵前,當即一伸手,笑道:“錢少,久聞不如一見。你比傳聞中,要精幹多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錢聞握手,笑道:“總督大人,你比我想象的,更年輕。”
幾人寒暄幾句,都是無關痛癢的話。
總督一到,眾人紛紛入席。
總督當即上前,直接坐在首席之位。
這一舉動頓時引起錢聞身側一大佬不滿,冷哼一聲:“這位置,是不是該空著?”
“總督到了,空著做什麽?”向南語氣溫和,目露不屑。
隻見說話之人衣履華麗,但雙眼昏昏,一臉酒色之氣:“這位置,該留給陳先生。”
“陳先生不到,誰也不能坐!”
此言一出,藍克林臉色的微笑,陡然消失。
聲音一揚:“這麽說來,我該讓位?”
意思包含眾多,無論這人怎麽回答,都是錯。
錢聞不忍看手下人受苦,站出一步:“總督大人坐哪都沒錯,但你來南州,是不是該拜會先生?”
“大膽!”
藍克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我可是高家推薦,蓋了章的總督。”
“他陳昆侖一個叛國賊,一個被開除軍籍的人,還真成了這南州的土皇帝不成?”
一通話,說的向南和鄔行二人直呼痛快!
向南終是年輕氣盛,開口譏諷:“總督來了,這南州的亂象也該管管。”
“陳昆侖要來磕頭賠禮認錯,也就免得他牢獄之災,再敢橫行霸道,將他送大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