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女子打什麽杖?回家去!”霍去病道。
“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是以,作為女子,自然亦可上陣殺敵!”女子說著,抽出一把匕首抵住自己的咽喉,“將軍若不許,小歌當場自刎!”
一旁,高銘聲聽了這話,忍不住就對寂修說了句:“不是吧?花木蘭?這個時候花木蘭還沒出生呢吧。而且,我沒記錯的話,私闖軍營是重罪啊。霍去病肯定不會同意她這麽胡鬧的。”
哪知,高銘聲剛說完這句話,霍去病竟然就應允了那小歌,生生打了高銘聲的臉。
——隻見他似乎是被小歌感動了,上前便扶起了小歌,竟真的許了她隨軍前往大漠。
高銘聲覺得自己淩亂了,非常淩亂。
寂修拍了拍他的肩。“這如果真的隻是一個夢境,本來就不需對這裏的邏輯性抱有任何幻想。”
“所以……是不是鬼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麽?”高銘聲不免歎了一口氣,“我真是感覺我們身臨其境地進入了一出戲中,戲名就叫《戲說霍去病》。我都懷疑,接下來是那霍去病和那個叫小歌談起戀愛來了。如果是真的,這編劇肯定有毛病。”
寂修聽了,淡淡揚了一下眉毛。——也許,這還真叫高銘聲言中了。
過了一會兒,果然有人送來了食物。
霍去病不能完全相信他們,這意味著他們對於霍去病來說,可以真的是極為有用的謀士,所以,現在殺不得他們,自然要照顧好他們的飲食,以便他們能為自己所用。但他們也可能是奸細,所以對他們的監視也一刻沒有放鬆。
等寂修和高銘聲吃完了東西,便與大家一起收拾起來,隨後往整裝待發,欲真正往那大漠深處走去了。
許是被寂修那日的談吐所驚訝,若他和高銘聲的身份沒有問題,霍去病是非常希望得到他們的幫助的,所以算是禮待二人,專門弄了兩匹馬給他們。
寂修與高銘聲騎上馬後,卻有專門的騎兵過來跟在他們身旁。高銘聲看在眼裏,知道這名為保護、實則是監視,但也佯做什麽都不知曉,隻隨著隊伍往前走。
高銘聲一開始也沒看清這二人的模樣,直至中途隊伍慢下些許的時候,高銘聲這一看,才發現他們竟然是宋波和那馮天佑。
很顯然,這二人跟先前白折的情況一樣,均陷入了這個世界設定給他們的角色中,全然忘了自己本來是誰。
高銘聲忍不住朝寂修看去,寂修朝他點了點頭,似是認同他的看法。轉瞬,寂修便道:“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問題就出在那個沙漏上。我碰到了沙漏,然後我扶住了你,所以我們倆沒事。但折折、宋波還有馮天佑都受了影響。”
“我想想……一定有什麽辦法可以喚醒他們?”高銘聲道,“比如,讓他們受刺激。做夢的人,通常碰到威脅生死的事,都會醒過來。比如從高樓墜下,或者掉入海中。”
“可行。入夜再做。”寂修道,“依仗你的劍法。”
“嗯。”高銘聲點頭。
行軍一天一夜後,在大漠中暫時安營紮寨休息。
宋波、馮天佑、寂修、高銘聲正住在一個營帳裏。
宋波還對寂修和高銘聲二人說了句:“打擾二位了。不過我們距離敵人越來越近了。還需由我們保護二位。”
寂修和高銘聲自不拆穿他們的目的。夜半,宋波和馮天佑都睡下了。高銘聲兀自上前,以極快的速度抽走了宋波腰間的匕首。
宋波憑著從軍多年的敏捷,一下子就醒了。他大聲嗬斥:“你欲待何為?!”
宋波的嗬斥聲自然叫醒了馮天佑。馮天佑立刻執劍對向高銘聲。“你們兩個果然有問題!”
二人不遲疑,均大聲喊了起來。可是他們也不知為何,無論他們怎麽喊,沒有一個人出現。好似其餘所有人都陷入了昏睡,徹底醒不過來。
這個時候,寂修端著一個酒杯走來。他淡淡道:“月光常滿杯,應月光與夜色會自動溢滿酒。酒可禦敵,亦可讓人陷入昏睡。”
“你……你到底是誰?你不能胡來!如果這個時候,匈奴人打過來怎麽辦!”宋波惱怒。
“不怕。我願意讓他們醒時,他們馬上就能醒。”寂修平靜地說道。
這個時候,宋波和馮天佑二人均是麵色蒼白,看得出他們都有些害怕了。
但該拚還是要拚,馮天佑執劍朝高銘聲攻去,宋波則徒手出拳朝寂修打去。
而那馮天佑再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高銘聲的手指點出打在他的手腕上,他驟然失了全部力氣。還未他反應過來,手中的劍已落到了高銘聲身上。
高銘聲再側身一閃,扔了一把匕首給寂修。
寂修一邊躲過一拳,一邊接過高銘聲扔過來的匕首,再宋波下一拳打來時,側身避開,提步頃刻邁至宋波跟前,踢了宋波膝蓋一腳。宋波立刻跪了地上,額頭上溢出了一滴冷汗,驚恐地抬頭,便看見那閃著寒光的匕首正朝自己的麵門襲來。
另一邊,高銘聲奪過長劍之後,更是直接把劍擱在了馮天佑的脖頸上。馮天佑隨時一動,脖頸就會被劍刺傷。他站在那裏,不敢妄動,額上的冷汗一滴滴落下,把劍身都打濕了。高銘聲見時機成熟,轉了劍鋒直直朝馮天佑的心口刺去。那一瞬,馮天佑的瞳孔因極度恐懼而放大。
如此,這兩人都經曆了極度的驚恐,但下一刻,他們眼中流露出來的則是極度的茫然。
馮天佑疑惑地看向高銘聲:“高……高博士?這發生了什麽?我們在哪兒?你……你怎麽拿劍對著我。”
宋波也困惑:“天佑,我倆怎麽穿著盔甲?”
見狀,寂修收回匕首,高銘聲也收回劍,對二人講述了他與寂修自來這裏後經曆的一切。
末了,高銘聲看向宋波。“你可知那個漏鬥哪兒的?”
“漏鬥?哦,實驗室裏的那個嗎?”宋波道,“是我妹的。昨天是周末,爸媽有事不在。我忙著做實驗。我見她最近精神不好,怕她一個人在家裏悶,就把她帶到實驗室來了。漏鬥是她昨天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