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處的陳白澤將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禁有些好笑,這剛才還天大地大我最大地七殺遇到這陳慶之直接認慫不說,現在還變成了一個光杆將軍,陳白澤忽然想看看這七殺如何收場。

在場中地七殺就沒陳白澤這麽愜意了,隻有直麵陳慶之的人才會知道陳慶之地可怕,和陳慶之同行地人隻會感受到他地強大。

七殺現在是百口莫辯,他急啊,可是他打不過這陳慶之啊,且不說陳慶之的幾百輕甲騎兵,隻說陳慶之本人,好像整個鎮北軍對陳慶之的實力都沒有一個具體的說法。有人說他隻是三品,隻是因為輕甲騎兵厲害,有人說他是一品境界的高手,更有離譜的說他是知命境界,對於最後一種說法七殺是嗤之以鼻的。哪個知命境界的高手還在這領一隊騎兵啊,早就做統帥了。大古國對兵家知命境界的高手可是厚待有加的。

甩開腦中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七殺收起那副嬉皮笑臉正色說道:“陳慶之,你可知道大古國危矣,如今北莽二十萬大軍正虎視眈眈,還有金陵城的郭奉天坐鎮,你鎮北軍有什麽?靠你們還有那十八路雜兵麽?恐怕這北莽的鐵騎還未過來,你們自己就先耗損了一大半兵力了,陳慶之,你不要誤了大事”

陳慶之冷笑:“軍中大事自有祖範陽統帥做主,我今天的任務隻是負責擊殺你,所以你也別廢話了,自己動手還能痛快一點,不然就”說到這裏陳慶之搖了搖頭:“算了,場麵話也別說了,受死吧”

說到最後一個吧字,陳慶之單人單騎往七殺衝了個過去,陳慶之單人衝鋒的時候和帶隊衝鋒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帶隊的陳慶之是箭頭,而單人衝鋒的陳慶之仿佛一柄出鞘的劍。

鋒利無比的劍,一往無前。便是此時的陳慶之,雖然陳慶之用的是槍,但是七殺看到的確實漫天的劍氣。

原來是劍修,在修行界中有這麽一群人,他們仗劍遠遊,他們以劍為友,他們不屬於任何一家,但任何一家都有他們的存在,他們就是劍修。

修行界中殺力最大,殺心最終的一群人,七殺怎麽也沒想到這陳慶之居然是劍修。那這陳慶之的實力至少是一品,甚至七殺都有些相信那個傳聞,這個陳慶之可能是知命境界。

這一瞬間七殺有些慌亂,他知道以陳慶之的性格今日自己如果不能逃走,那肯定是死,七殺一咬牙,轉身就跑。

陳白澤正在開心的看戲,沒想到這七殺轉頭往自己這邊衝過來了。陳白澤有些莫名其妙,難道這七殺是早就知道自己在這裏?準備劫持自己來和這陳慶之談判?可是這陳慶之步認識自己啊,有什麽用。

事實證明這陳白澤是高看自己了,七殺路過陳白澤的時候隻是瞥了他一眼然後就跑了,跟在七殺身後棄了馬匹的陳慶之也瞥了陳白澤一眼。

陳白澤這下是徹底懵了,這裏兩人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陳白澤怒道:“玄狼”正在前麵奔跑的七殺聽見陳白澤高喊立馬感覺不妙,可是還未等他做出任何反應,他的麵前忽然就出現了一堵很厚很厚的土牆,七殺躲避不及,隻得硬著頭皮往前衝,隻是腳下的力道增加了不少。

結果,七殺就卡進了土牆裏麵。陳白澤冷哼,讓你看不起我。

跟在身後的陳慶之還好在陳白澤喊出‘玄狼’的時候警覺了起來,加上這次的攻擊主要針對的是七殺,所以陳慶之在緊急關頭停在了土牆麵前,不然就是兩個人一起卡進土牆裏麵了。

這土牆進好進,出來可就難了,玄狼現在對這泥土的控製力越來越強了,身陷泥土的七殺四肢和頭部周圍的泥土被壓得緊緊的,連動一根手指頭都不行,還好活死人不用呼吸,不然就這一招就能將七殺悶死。

陳慶之冷靜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然後笑著對走上前的陳白澤說:“是金陵城的陳白澤吧,我接到你的情報,等下跟我們一起回城,金陵城那邊說讓你在鎮北軍等他們。”

七殺心中大駭,這陳慶之在他麵前說如此軍報明顯是已經將他當做死人了啊,七殺連忙喊道:“陳白澤,陳白澤,我真的是去找羽嘉子有重要情報的,你要相信我啊,我知道你和羽嘉子是好友,你千萬別和這陳慶之一樣榆木腦袋啊。”

陳慶之一舉長槍,槍尖觸碰到了七殺的鼻尖:“再廢話我現在就殺了你,我倒要看看皇子腦中的元晶和別的活死人是不是不一樣?”

七殺立馬閉嘴不言,因為他知道陳慶之能做到,而且他也知道陳慶之之所以不殺他不是因為想通了,而是因為有些事情要問自己。

果不其然,陳慶之將那長槍往前送了一點,七殺能感覺到這長槍的槍尖已經刺破了自己的鼻梁,陳慶之隻需要稍稍用力,這長槍的槍尖就會從鼻梁處滑到眉心處,將自己的腦袋給刺破。

七殺這次才是真的慌了神。陳慶之問道:“將太平關的情況一一說來,如果我發現你有半句假話,死,如果和我的情報差半點,死。”

七殺慘笑道:“我說了你就會放過我麽?”陳慶之沒有答話,隻是將槍尖又往前推了一點。七殺連忙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所有的事情都講了出來,包括郭奉天如何帶著四名知命境界的修行者將太平關打下,還有納蘭清音如何叛變,說起納蘭清音的時候七殺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

陳慶之點了點頭,並未收回長槍:“你這次出來目的是什麽,老規矩”

七殺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道:“如果我說是郭奉天派我來以進攻金陵軍為名,讓金陵軍盡快前往鎮北,你信麽?”

“為什麽要讓金陵軍盡快前往鎮北?”陳白澤心中一緊,居然真的被羽嘉子猜中了,那這其中肯定有大陰謀。

“咳咳,我說了你們別動手啊,因為郭奉天覺得一個個的打太費事了,你們集中在一起,他把你們一次性全部打敗,那大古國北部就全是他的天下了,之後他便可以攜帶活死人和北莽的鐵騎直接南下,直逼大古國國都。”

陳白澤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滿編的鎮北軍和十八路援北軍啊,整個鎮北軍的軍力加上十八路援北軍兵力可以達到三十萬,更別說還有無數的衛隊成員了。

陳白澤想不通這郭奉天是如何有這麽大的勇氣做如此決定,陳慶之同樣也想不通,於是他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七殺很認真的回答道:“對於郭奉天而言,北莽的二十萬士兵活著的時候是驍勇善戰的戰士,死後便是悍不畏死的活死人,戰場上瞬息萬變,你殺了一個人,然後那人又站起來了,將你的脖子咬斷,之後你也變成了活死人”七殺說起這個的時候想到了太平關黑暗的一天,沒有親身體會過的人是無法理解那種恐懼和絕望的,在場的三人中,七殺體驗過,而陳白澤也體驗過。

當日站在金陵城的城牆上,看著不算太過熟悉的金陵城將士奮力的剿殺活死人最後自己變成活死人的時候,陳白澤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沒想到如今又需要直麵這樣的場麵,陳白澤不由怒道:“這郭奉天到底想幹什麽?”七殺冷笑道:“他想將天下變成活死人的國度,他甚至還想將那些山上人都變成活死人,他是個瘋子,你難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