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方和南方的戰事似乎並沒有對大古國造成什麽影響,想來也是,南邊邊軍空閑了十幾年正愁沒仗打呢,南朝十八國對大古國宣戰可把他們給樂壞了,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立赫赫戰功呢。
至於西北方的戰事因為鎮北軍地覆滅倒是讓北方有些緊張,但是好像並沒有影響到大古國腹地。
陳白澤兩人終於趕在除夕夜走到了一個小鎮之上,看著小鎮之上張燈結彩地樣子,陳白澤知道,那種沒有糧食吃的恐慌已經過去了,大古國地人們正在努力恢複以前地生活,或許會因為戰爭因為亂世讓人感覺到一些茫然,但並不阻礙他們向往生活。
陳白澤牽著馬車找了一家看起來比較幹淨地客棧,連名字都沒記住就住下了。客棧的夥計有些不情願:“這大過年的,哪還有住客棧的”
陳白澤有一絲尷尬,但是他沒有掏錢給小二的欲望,出門在外,財不露白,早已不是江湖雛兒的陳白澤自然懂這個道理。
“不好意思了,我們趕路趕的急,倒是忘了今天是除夕夜了”沈麟兒適時接過話頭,見這個長相英武的女子說話,小二心裏的不快少了幾分,嘴裏嘟囔著幾句就帶人上了樓。
“客棧今天沒賬房,沒廚子,隻有一個店小二和老板娘還有老板,所以客官想吃些好的是沒有了,隻有一些家常菜”店小二放下鑰匙說道。
“家常菜挺好的, 麻煩小二哥了”陳白澤依舊是嘴上客氣,堅決不掏一文錢。其實這一次出門黃瓷給陳白澤備的銀兩不是很充足。
小二哥又是一陣嘀咕的走了,不久後便回來了:“你們走運了,老板娘讓你們一起去吃年夜飯。”言語中充滿了羨慕,還有嫉妒。
陳白澤不明就裏和沈麟兒對視了一眼,沈麟兒微微點頭,陳白澤立馬說:“替我謝謝老板娘,我們這就下去。”
小二走後,陳白澤說道:“有古怪?”沈麟兒搖了搖頭:“不太清楚,但是既然進來了,真有什麽也要防著,不如去看看那老板娘是什麽人物,反正有他們在外麵接應”
沈麟兒說的他們是玄狼、水馬、鷙鳥、白鹿還有小大和小小。
他們兩這一次出門是把這些家夥都帶上了,因為一個不肯待在戰獸山莊,陳白澤隻好由著他們,由玄狼和水馬帶著在野外覓食,想必隻要是沒有出現知命境界的修行者不會有什麽問題。
而且玄狼他們在暗,陳白澤他們在明,很大程度上有了一種相互保護的作用,這一路上走的很安全。
樓下的小二開始叫喚:“怎麽還不來,老板娘,我這做了一天活了,又是打掃又是貼對聯,能吃一塊牛肉不?”
老板娘是個看著三十多歲的豐腴婦人,她一抬手就拍掉了小二偷偷抓向牛肉的手,一邊嬌聲道:“不懂規矩,客人還沒來就等著,去廚房看看,米飯整好了沒”
小二一邊嘀咕著一邊往廚房走,正好碰到下樓的陳白澤二人,小二立馬熱情的說道:“趕緊趕緊,就等你們了我去看看米飯好了沒?”
陳白澤笑了笑,快步走到桌前,對著老板和老板娘打了個招呼說道:“這是我從家鄉帶的酒,嚐嚐?”
老板娘一看那酒壇子笑了笑:“當家的,你猜猜裏麵是什麽酒”
那位看著已經四十出頭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很肯定的說:“公子來自金陵?”
陳白澤豎起了大拇指,揭開了酒壇的封口,頓時一股桂花的味道充斥著整個一樓,當家男子立馬站起身來,湊到陳白澤身邊又是深吸一口氣:“公子這酒有十年了吧”
陳白澤驚訝道:“沒想到老板還是個酒仙,沒錯,這壇正是十年釀的桂花釀,老板這還沒嚐,一聞就聞出來了,厲害厲害”
那男子嘴巴都快咧到耳後根了拿著一個碗笑眯眯的說道:“來點,來點”
老板娘捂著嘴笑罵道:“就這點出息,公子勿怪,我這當家的,不好賭,不好色,就好這一口酒,幾年前喝過一次桂花釀一直念念不忘,可惜啊我們這雖然離金陵城並不遠但是開了店就沒那麽自由能離開了,而且公子你知道的,最近戰亂連連,世間又有妖物橫行,我們這些普通人的日子確實不好過”
那男子一口喝了半碗酒豪氣的說道:“大過年的說這些幹什麽,這位公子,哦不好意思,公子貴姓?”
“耳東陳”那漢子一口喝完了剩下的半碗酒:“陳公子,逼人姓劉”陳白澤立馬抱拳道:“劉掌櫃的”
那掌櫃的一揮手:“別這麽客氣,既然喝了你的酒,年歲看著又比你大,你叫一聲劉大哥,不吃虧”
陳白澤嗬嗬一笑:“劉大哥”出門在外,嘴上勤快點,的確不吃虧。
那漢子喝了兩碗酒忽然一拍腦門:“你看我,見到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仙兒,給我兄弟倒酒”
沈麟兒一把接過酒壇:“哪能讓嫂嫂倒酒,我來吧”
婦人笑著坐會了位置,那漢子笑道:“你看弟妹,長得英氣不說,行事也是頗有女俠風範,一看就是江湖中的高手啊。”
沈麟兒微笑不語,給兩人倒完酒就坐著。那漢子剛端起酒碗猛地放下,朝著廚房喊道:“臭小子幹什麽呢,趕緊過來吃年夜飯了,我們一桌人等你”
那小二立馬喊道:“不是你們讓我看著米飯的麽?這米飯不好我有什麽辦法,不得慢慢蒸啊”
掌櫃的苦笑:“這臭小子腦子不太靈光,給兄弟看笑話了”
陳白澤不好答話,隻是舉起酒碗碰了一下,兩人一飲而盡。小二端著米飯出來放在桌上,看著那酒,饞像十足。
“這酒你就別喝了,吃點菜得了”漢子連忙護住酒壇,那小二苦笑道:“掌櫃的,你這一年都沒讓我喝酒了,今天可是年夜飯,你就讓我喝點嘛”
漢子還想說什麽就看見那名叫仙兒的老板娘遞過來的眼神,漢子立馬轉了話頭:“你問老板娘給不給你喝,她給我就沒意見。”
小二可憐巴巴的看著老板娘,老板娘笑著說:“今天過年,喝點不要緊,反正又沒客人,大不了晚上我親自給陳公子端熱水唄”說著給陳白澤拋了個魅眼,讓端著酒碗的陳白澤一個激靈。酒都灑了幾滴。
漢子立馬說道:“你這說什麽呢,弟妹還在呢,你們別介意啊,你嫂嫂看見讀書人就愛開些不葷不素的玩笑,別介意,弟妹別介意啊”
沈麟兒微微一笑:“嫂嫂是性情中人”
“來喝酒喝酒”一頓年夜飯吃的賓主盡歡。沈麟兒因為重傷未愈便吃的少了,陳白澤則是和男人便喝酒便聊天,將這桌上大半的菜給吃了,最後一人還吃了一碗米飯。
小二最後還是沒喝上酒,於是在端熱水上樓的時候嘴裏還在嘀咕著什麽。
陳白澤已經醉醺醺的半躺在**,看樣子就要吐出來了,沈麟兒在一旁拍著他的後背。對小二哥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東西我們會打掃幹淨的。”
小二哥臉色並沒有好多少,神情不快的下樓了。
三樓一間靠裏的屋子裏,那名為仙兒的豐腴婦人正在對著鏡子摘除飾品,那男子則是坐在桌邊喝著濃茶,一邊喝一遍說道:“今日快活,那陳兄弟也是性情中人。”
女子冷笑道:“性情中人?你的那位好兄弟恐怕這個時候正在琢磨著如何逃命呢”
姓劉的掌櫃一愣:“不會吧,那陳兄弟一看就是讀書人啊。”
女子呸了一聲:“讀書人,讀書人最壞了,你沒看你那陳兄弟今晚隻吃了素菜,肉是一塊沒動?那女子也是,隻吃了幾塊素菜就說身體不舒服,你看她那春光滿麵的,哪裏像身體不舒服的。他們啊這是在提防我們呢”
劉姓男子不樂意了:“你這話說的,人家小兩口出門在外,有點戒心怎麽了?如果沒戒心不早被歹人害死了?我看我那陳兄弟就不錯,談吐大方,一看就是走過很遠的路,見過很多大世麵的,哪裏像我,窩在這麽個小地方。守著這麽一家小客棧。”說道這裏劉姓男子立馬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豐腴婦人哀歎一聲:“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可是你為了我留在這個小鎮我也知道委屈了你,老劉,其實你可以不用管我的,這說的不是氣話,這麽多年了,你真的能安心麽?”
老劉一拍巴掌將婦人抱起扔在**,笑罵道:“外麵哪裏有你好,如果真的覺得抱歉,好好伺候伺候我。”
婦人笑罵道:“你小聲點,還有客人呢,他們可是武者”
老劉笑的更大聲了:“就是給那小子聽聽,身邊有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娘子居然還是童子之身,不知道這兩人在想什麽”
說話間,紅燭熄滅,帷帳落下,神仙打架,春意盎然。
第二天一早,陳白澤和沈麟兒看向兩人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了,陳白澤是不好意思,沈麟兒是害羞。
也難怪,讓這兩個童男童女聽了大半夜的神仙打架能好意思麽?關鍵還不能不聽。
尷尬的敘舊完陳白澤就和他們請辭說要去很遠的地方。
老劉麵露凝重最後冒出一句:“今天過年,好歹等拜過年,喝完早茶再走吧”
陳白澤本想拒絕,沈麟兒卻已經答道:“應當如此。”
那老劉開心的拉著陳白澤往外麵跑,一邊跑一邊喊道:“仙兒,給我和兄弟準備早茶,我帶著兄弟他們去逛逛”
豐腴婦人看向老劉的背影無比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