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待了一會兒,就得離開了,顧渝沒看見過他,因為他知道,她現在並不想見他。
臨走前他偷偷扒在門板旁邊,悄悄瞄了一眼她,顧渝當時已經睡著了。
他也沒再說什麽,就搭著火車回邊境去了。
顧母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空****的走廊上隻看見他一個人邁步往出口走去,即使在這一刻,他依然挺直著背,可卻讓人覺得牽強,如高山之巔的挺拔鬆樹,被積雪壓彎枝頭,卻仍然強撐著,顯得無端落寞孤獨。
顧渝剛剛醒來,醫生過來瞧過了,說還要再住院幾天,觀察一下。
所以是不可能出院去學校的了。
所以顧渝理所當然的窩在**,一邊玩遊戲打發時間,一邊想象著教室裏麵同學熱愛學習的場景。
一想到這,就不由得想到蘇書一邊哭著喊著,一邊抹眼淚寫作業,苦著臉卻不得不揚起笑容麵對數學老師與地理老師的雙重厚愛。
慘,慘不忍睹,慘到顧渝都忍不住笑出了豬叫聲。
鍾清酌推開門,一進房間,就聽見顧渝的笑聲,他眼神也被這笑聲軟化了,他問道:“什麽事,笑得這麽開心?”
“沒有沒有……”顧渝頭也不轉,就隨意揮揮手,忽然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
她緩緩轉過頭來,就看見原本應該坐在教室裏麵學習的人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麵前。
……
啊嘞嘞,是幻覺嗎?!
顧渝驚恐地看著他。
鍾清酌像是顧渝肚子裏的蛔蟲一樣,一看她表情,就猜出她在想什麽,他絲毫沒有心虛地說:“我跟班主任告了假,他同意了。”
“靠!”顧渝大叫一聲,鍾清酌臉色瞬間變了,“怎麽了?扯到傷口了嗎?”
顧渝捂著受傷的心,咬牙切齒地說:“舊傷未好,又添新傷,都是被你氣的!”
差別對待!
老壇酸菜字明顯的就是差別對待!
他不是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嗎?!不然的話,平常同學請假怎麽都這麽艱難?!為毛鍾清酌就這麽輕描淡寫的過了?!
差別對待!投訴!差評!
鍾清酌哭笑不得,他語氣頗為無奈地說:“我原本跟佟老師說的是身體不舒服,但他一眼就看出來了,於是我跟他實話實說。”
“說實話就能請假嗎?”顧渝抗議!
鍾清酌默然,那是他第一次陷入這種窘境,說謊話居然被當場拆穿了。
所以他決定不跟顧渝細細解釋。
他正準備揭過這個話題,就看見顧渝盯著他,用教壞小孩的語氣淳淳善誘道:“乖,你該回學校去,那才是你該呆的地方。你要好好學習啊!不能自暴自棄啊,少年!你還有大好前程呢,不能因為一時的墮落就放棄了!”
總之,你給我滾回學校,她現在能呆在這裏還是因為這一身傷的功勞,憑啥這貨安然無恙,還能逃過上課的摧殘!
顧渝恨恨地看著鍾清酌, 仿佛是看待一個熊孩子。
鍾清酌看著孩子氣的顧渝,不由得笑了,他的笑容如同炎炎夏日裏拂過的一縷清風,讓人覺得神清氣爽,當然,這裏麵不包括顧渝。
他現在的笑容隻讓她覺得牙癢癢。
顧母這時候也走進來,她看見鍾清酌還站在這裏,驚訝地說:“清酌,你怎麽還沒去上學呀?都遲到了!”
顧母抬起手表看見時間後,她疑惑地說道,鍾清酌是一個好學生,平常他雖然每天都等著顧渝一起上學,可每當顧渝賴床的時候,鍾清酌都有辦法把她揪起來,因而顧渝這學期神奇的很少遲到。
她明確的知道這是鍾清酌的功勞。
鍾清酌麵不改色地說:“顧渝他覺得一個人呆著無聊,希望我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