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麽誇張嗎?”江望嘟囔了一句。

他曾經也有過懷疑,但路停舟那一副跟人握個手都跟受刑一樣得表情,打消了他的疑慮。

梁北城抿了一口手裏的酒,感歎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上輩子救過他的命,他報恩呢。”

在一眾剝削人的老板裏,路停舟簡直就是一股清流。

江望以前接的任務是什麽樣的,三天兩頭失去聯係,回來的時候身上必然掛彩。

這次不止能回老家臨城,還能坐辦公室住別墅,說是帶薪休假也不為過。

路停舟哪裏是老板,分明就是慈善家,是大善人。

“上輩子不知道,但這輩子或許能救他的命。”

江望忽然吐出這麽一句,讓梁北城忍不住笑了笑。

“你跟他這麽久,沒在他身邊見過什麽鶯鶯燕燕嗎?”梁北城問他。

如果沒記錯,路停舟應該比江望要大幾歲。

一個成年Alpha怎麽可能一直單身呢。

遇到易感期怎麽辦,難不成左右換右手?

“沒有。”江望回答的很快。

路停舟有潔癖,別人碰他一下能洗好幾回澡,別說鶯鶯燕燕了,正常握手他都受不了。

“你在公司上班,上完就回家,你知道什麽?”梁北城調侃了一句。

他總覺得江望像被校區保護在感情象牙塔裏的人,自個兒純粹,就把別人也想的太純粹。

這世上哪兒那麽多潔身自好的人呢。

“我就是知道。”江望的聲音帶著肯定。

他沒告訴兩人,這些天他都是跟路停舟在同一屋簷下的。

卷王可是個工作狂,一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時工作,哪兒有空兒解決個人問題呢。

人的精力怎麽說也是有限的,分給了工作其餘的就所剩無幾了。

路停舟一個有潔癖的人,不像是會隨便找伴兒的。

真要是有那模樣好,性格好,又幹淨的Omega,幹嘛去幹那個,找個好人家不行嗎。

“你還挺倔,不說這個了,下個月我進山了拍戲,估計得好幾個月才能再見了。”

梁北城叉開了話題,三個人邊聊邊喝酒,到淩晨也沒回去。

江望喝的不少,中途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腦袋有些發暈,整個人像被罩在玻璃罩裏。

人還沒回到包間,路上忽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有些人的長相和氣質過於獨特,哪怕江望隻跟這人相處了一段時間。

路停舟一出包間就看到了走廊盡頭的人。

略帶疲憊的眉眼微滯,很快包間裏的合作方也走了出來。

大概不到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身材有些略微發福,看向路停舟的眼神有些不清不楚的意思。

“時間不早了,路總,咱們改天再約。”

耳畔傳來的聲音,把有些愣神的路停舟拉回現實。

目光略帶閃躲的別過去,路停舟並沒有跟自己的助理打招呼。

男人和路停舟說了幾句話,兩人正準備往門外去,身後忽然傳來另一個人跟江望說話的聲音。

“你行不行,怎麽去了這麽久。”

“頭暈。”

“這才幾杯,你這酒量可容易出事,哪天一覺醒來說不定就被人碰瓷兒了。”

“哪個不長眼的碰我呀。”

路停舟的腳步慢了些,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江望的目光有些迷離,腦袋正往身側的男人肩頭栽倒。

兩個人看起來,關係很好。

路停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江望,就好似對一個人全然沒有防備。

“晚上去我那兒睡吧,我打電話給司機。”

“嗯。”

江望喝多的時候總是出奇的聽話,一身反骨能去個七七八八。

路停舟聽到這兒,目光沉了沉。

一直到把身側的男人送上車才徹底冷了臉。

他抬頭看著酒吧的招牌,伸手摸出了終端,給江望發送了通話請求。

沒有人應答。

路停舟看著終端,手上緊了一緊。

包間裏的人精力有限,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經進入了睡眠狀態。

梁北程見這人睡得香也就沒打擾,隻跟方銘繼續說話。

江望的終端收到通話請求時,還是方銘先發現的。

梁北城看了一眼,看到“卷王”的備注,替江望接下了通話請求。

“你去哪兒了?”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梁北城沒說別的,隻說江望現在不方便說話。

這句話讓終端對麵的人沉默了片刻。

“城哥,待會兒把江望放哪兒呀。”

“我家吧。”

兩人的話傳進終端裏,對方很快掛斷了通話。

“誰呀這是,這麽沒禮貌。”

梁北城看著通話記錄,挑了挑眉把江望的終端放好。

.

江望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被帶回梁北城家的,再次醒來時,是被通話請求的提醒吵醒的。

伸手摸到終端,迷迷糊糊吐出一個“喂”。

“我到臨城了。”

對方的聲音,一下讓江望醒了過來。

是顧淮秋,這人到臨城做什麽。

江望揉了揉腦袋,沒有回答顧淮秋的話。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問他道:“我千裏迢迢過來,你不得盡盡地主之誼嗎,好歹也是搭檔。你找我辦事的時候,我可是二話沒說就去做了的。”

顧淮秋的聲音帶著輕微的埋怨。

江望對這人頗為頭疼。

他天生不愛跟Omega計較,顧淮秋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屢次糾纏,讓江望沒有狠下心來中止兩人的搭檔關係。

有些事,一旦動了惻隱之心往後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就如同他與顧淮秋。

“在哪兒?”江望問了一句。

“機場,我等你。”顧淮秋說完這句話就切斷了通話。

江望的目光落在通話記錄上,正要起床,忽然發現了深夜路停舟的通話記錄。

隻有幾秒鍾,算時間那會兒他應該喝醉了。

路停舟一般支使他辦什麽都是發消息,從來不會浪費口舌發送通話請求。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江望坐起來,給路停舟發送了通話請求。

等了好一會兒對方才有應答。

“路總,你找我?”

江望的聲音帶著些沒有睡醒的迷糊。

終端那頭的人沉默了許久,才問道:“你現在在哪裏?”

“在朋友家。”江望如實回答。

“朋友?”路停舟不覺得這兩人像是朋友關係。

他沒見過哪個Alpha會往朋友懷裏鑽。

作者有話要說:

路停舟:嗬

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