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弄死他們!”

薛洋滿臉的凶狠,劉師爺看得有些心驚。

接下來的話他都有些不敢說了,但是不說薛洋遲早也會知道,到時候肯定會怪他不講。

他咽了咽口水:“大人,還有一件事。”

薛洋隻覺得腦袋突突地疼,他閉了閉眼睛:“說!”

劉師爺聲音都小了幾分:“淩樹明被人擒住送過來報官了。”

薛洋隻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下不去也上不來。

他雙眼一翻,整個人直直地朝後仰倒下去劉師爺頓時大驚,一個箭步上前扶住薛洋:“大人!”

“大人你沒事吧!”

薛洋張大嘴喘著粗氣,他隻覺得天旋地轉的。

從前他雖說也有不順的時候,可都不過是一些小事情。

哪裏會像這次這般,事事都不順。

還有這淩樹明這個蠢貨,他真是一點用都沒有,還要連累自己。

真是廢物,早知道是這種貨色他又何必請他來。

這下倒好,反倒將他自己牽扯進去了。

薛洋閉著眼睛緩了許久,劉師爺在一側低低說道:“大人,他們已經在等著了。”

“怕再等會兒就不耐煩了。”

是將吳勇擒住那人把淩樹明擒住的。

那人看起來就不好惹,若是時間拖久了,指不定會鬧成什麽樣。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讓劉師爺有了不祥的預感。

這次大人好像踢到鐵板了,這官帽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

這隻是他心中不好的猜測,他自然不敢說出來。

不怪他多想,主要是這段時間的事情確實有些不對。

外鄉人,又敢跟縣老爺作對,說沒什麽仰仗他是根本不信的。

隻是他現在才說,大人肯定會覺得他故意不說的。

而且如今已經成了這樣,到時候指不定大人會不會將一切都怪罪到他的頭上。

所以劉師爺覺得這事還是不說才是最好的。

薛洋這幾日怒了又怒。

他隻覺得那幾個外鄉人怎麽敢的,他們怎麽敢的!

若是抓吳勇是個意外,畢竟誰能想到水匪跟他頭關係。

可是後麵的種種,還有這淩樹明,他就不信他們猜不到!

薛洋從未被人這般看不起過,他隻覺得要狠狠地報複他們才能解心頭之恨。

可是下一刻他便萎靡了,要如何報複?

他手中凶狠的吳勇,被他們抓了送過來。

吳勇覺得厲害的淩樹明,請過來後又被他們抓了送上來!

他如何報複,他就根本拿那群外鄉人沒有辦法。

薛洋又深吸了幾口氣,他怕自己多想想,便直接暈厥過去了。

如今隻有一個辦法,便是化幹戈為玉帛。

他拿那些人沒辦法,除了討好和解,他完全想不到其他的方法。

自古財帛動人心,他就不信這些外鄉人對銀錢不感興趣。

那淩樹明這般無用都要一千兩金,那他便給這幾個外鄉人,兩千兩金!

不信他們能不動心。

至於那徐家,便讓他們再蹦躂一下,等這些外鄉人走了,他想收拾他們還不是隨手的事情!

這個辦法雖說薛洋心中不願極了,但是卻沒有更好的辦法,眼下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薛洋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他冷聲道:“去把我的官服拿來。”

暗二帶著淩樹明早已經等候多時了,淩樹明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

他臉色難看至極,從他學毒以來,從未像這次一樣這般屈辱。

淩樹明已經算是在用毒這一塊極有天賦的。

也正如他所說,這除了江淮賀他的毒無人能解,隻是他運氣不好遇見了薑姒。

想當年他本是師傅買回去的藥人,卻被發現天賦異稟。

後來被師傅收為徒弟,隻是沒過幾年他的造詣便已經超過他的師傅了。

剛開始的時候還好,他師傅覺得自己收了一個天賦好的弟子。

可是慢慢的他師傅就開始嫉妒開始害怕。

他鑽研這麽多年,竟是不如這個徒弟幾年,這是何等的不公平。

難道他的努力在天賦麵前一文不值嗎?

那這般他這一世這般努力研究毒藥是為何?

他開始夜夜做夢夢見他這天賦異稟的徒兒將他做成藥人。

淩樹明的師傅做過許多藥人,最後因為各種毒藥死狀淒慘。

從前他不覺得有什麽,可是如今內心的恐懼放大,他害怕極了。

他見過那些藥人有多痛苦的,若是有朝一日他也會那般……

楊權根本就不敢去想,他開始對淩樹明起了殺心。

與其被自己的徒弟做成藥人,還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

而且他本就是自己準備做成藥人的,這幾年他對他這麽好,他也應該感恩。

楊權最擅於的便是下毒,可是他似乎忘記了他這個徒弟的天賦可比他高多了。

他那點把戲,若是在當年還是夠看,可是在如今的淩樹明麵前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於是他並沒有成功地殺掉淩樹明他,反而真正的成了淩樹明的藥人。

楊權足足在淩樹明手下活了三年才死去的。

淩樹明本就是心冷之人,他見慣了死亡和屍體,對於死亡他內心毫無波動。

從那後,淩樹明便下山了。

他本就是厲害的人,到京城一展露手段,便被權貴之人奉為座上賓,他享盡了錢權的滋味。

在京城若不是有了個江淮賀,如今他應當還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

隻是有了江淮賀,他的毒便起不了作用。

他下毒江淮賀解毒,最後被官兵抓住。

若不是他從前幫助的權貴多,那些人有把柄在他手中盡力為他疏通,他恐怕此時還在京城的詔獄中。

可即便是這樣,他離開了京城依更加的無能能擋。

卻沒想到這次竟是栽了個跟頭。

淩樹明還是不相信薑姒便是那醫術聖手。

他已經算是有天賦的,他絕對不相信一個女人竟能這般厲害。

雖說暗二將他送到了府衙,但是這府衙做主的人是薛洋。

淩樹明覺得自己本就跟薛洋是一夥的,送到縣衙無疑是將他送回了家中。

此時他根本不知道薛洋已經動了要跟周景宣他們化幹戈為玉帛的心思。

淩樹明雖覺得這次丟了臉,但是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