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述說:“之前的改動是瞿總的意思, 後來欣姐和製作人討論過了,還是決定按剛開始的分配,由你來唱這段副歌。”
向晚盯著他看了好半天, 才說:“辭述,這事兒是不是你跟欣姐提的,你覺得我會因為歌詞分配不開心?”
他如此直白坦率,讓溫辭述微微停頓,隨即道:“不是。”
向晚扯扯嘴角:“你就別騙我了, 既然是定下來的事,他們怎麽會無緣無故更改。說實話, 我知道分配的時候確實有些意外, 但我沒有因為這個生你的氣。”
“一個團體最重要的是整體配合效果,而不是一枝獨秀,這點我很清楚。”他說道。
溫辭述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按照他的想法, 向晚應當把他看成競爭對手才對。
歌詞確實是他找鍾可欣重新商量的,但那段副歌也的確適合向晚的聲調, 並不是硬塞給他。
向晚看見他的表情,沒有多解釋什麽,而是將手邊的麥克風遞給他。
“練練聲?”他說。
溫辭述接過麥, 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向晚點了首《欲攜秋水攬星河》, 原唱是江丹青和宋真,他拿起另一個麥, 示意溫辭述先唱。
江丹青的部分很難唱, 溫辭述得用假聲頂上去, 好在這首歌他比較熟, 從頭到尾都沒有破音卡殼。
他的弱混學得還不算好,但已經比之前流暢了很多。
唱完歌後,向晚關掉音樂,笑著對他說:“自打你去南島以來,每一天都在進步。”
他感慨:“能有這樣的隊友是我的榮幸,所以我不會有心理落差,辭述,我很高興見證你的進步。”
溫辭述的表情微微動容,原來這才是他讓他練聲的目的。
向晚說:“在進公司前,瞿總就對我們說過,我們是隊友也是對手。”
溫辭述輕聲道:“他說的沒錯。”
他們雖然是一個團體,但每個月都會有個人評分和排名,光是現在就存在商務的傾斜不均,更別說以後肯定會有不同程度的資源競爭。
在娛樂圈這種大染缸裏,隻有利益沒有朋友。
向晚說:“可是在我眼裏,你是對手也是隊友。以前的你我不夠了解,但現在的你是一心為團體考慮的,想走歌手路線也是基於自身條件原因。我們這個團,最不缺的就是野心家,隻是每個人都野心都在於團體而非個人,所以你對我的意義遠大於一個對手。”
溫辭述看向他,總算明白為什麽瞿懷民一眼挑中他當隊長,Flora需要這樣一個有容人之度的領頭人。
他笑著說:“我明白了,向隊。”
這還是他第一次叫向隊,向晚也微微笑道:“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些,我也期待看見你以後不同的一麵。”
溫辭述想起一件事:“對了,跟你道個歉,第一次見麵時打了你。”
向晚大笑起來:“現在才想起來道歉,會不會太遲了?”
兩人有說有笑地去了隔壁,莊澤野從合同裏抬起頭瞥了他們一眼。
溫辭述問他們:“看得怎麽樣?把南之叫來一起商量吧,等討論出結果,我們去瞿總辦公室見他。”
顧鳴赫眼神複雜:“這上麵的條件也太誘人了,什麽三年之內成為內娛首屈一指的男團,拿下多少頂級代言,而且製作人欄目都是給天王天後製作的,我以前想都不敢想,你是怎麽讓瞿總答應的?”
向晚拿起合同仔細查看,莊澤野說:“不過對我們自身的業務要求也更高,這種訓練密度加上各種行程,對身心要求都很大。”
“年輕人嘛,有什麽受不住的,反正我沒問題。”顧鳴赫拍了拍胸脯,“辭述肯定也沒問題,這就是他提的,向隊你怎麽說?你一個正當壯年的男人,一天睡五個小時綽綽有餘了吧,還回什麽宿舍,幹脆把練習室當家啊。”
他語氣輕鬆調侃,一下子把眾人逗笑了。
向晚說:“去你的,你知道壯年是什麽意思嗎?我還沒到那個歲數。這份合同我沒有異議,行程方麵或許可以和瞿總協商,訓練我覺得不用減,這是我們應該具備的基本條件。”
顧鳴赫搭住他的肩膀:“太敬業了,就這強度,我們不火誰火。”
“少說大話。”莊澤野嗤笑。
沒過多久,林南之收到消息回來了,剛進門就嚷嚷著他們商量大事不帶他。
五個男孩子席地而坐,圍著幾張紙大肆計劃屬於他們的未來。
夕陽灑滿練習室,牆壁上滿是兒童房似的塗鴉,那些塗鴉像是長出一雙雙翅膀,伴隨著談論聲往太陽的餘暉處飛去。
他們臉上寫滿夢想、興奮和**。
Flora的名字,即將響徹全國。
溫辭述從來沒想過,原本是想幫他們個小忙,自己卻似乎也被他們感染了。
*
幾日後,《Music stroll》正式開播。
因為是直播綜藝,前期需要做大量準備工作,從Flora上車開始,鍾可欣便按節目組要求發布視頻進行預熱。
“錄個視頻,大家都說點什麽。”她艱難地舉著手機站起來。
車內搖搖晃晃,鏡頭也跟著晃。
莊澤野收回幫溫辭述弄安全帶的手,他那條安全帶不知怎的卡住了,搞了半天才搞好。
大家亂七八糟地打招呼:
“大家好,我們是Flora……”
“你們好你們好。”
“嗨,我們是Flora。”
鍾可欣無奈:“……你們還能再不齊一點嗎,馬上要到機場了,說說你們現在的心情。”
鏡頭對準溫辭述,他平靜地說:“我很激動,期待吃到南島的當地美食。”
鏡頭轉向莊澤野,他說:“我也很激動,期待吃米線。”
向晚:“很激動,期待汽鍋雞。”
鍾可欣:“……”
顧鳴赫在後排伸長脖子:“我和南之也很激動,他期待涼粉,我期待潑水節,over。”
鍾可欣哭笑不得:“那接下來的行程裏麵,你們各自的住宿都安排好了嗎?”
聞言,眾人臉上都怪怪的。
向晚笑道:“還沒安排好,應該會住在一起。”
來之前他們討論過這個問題,要麽是五人睡在一起,要麽是兩人間和三人間組合,林南之提出想和溫辭述睡,因為他們都要上網課,莊澤野卻說不想住三人間,一來二去就沒定下來。
鍾可欣錄完視頻後,簡單剪輯了一下發到Flora的官博上。
從她發完到大家下飛機,這條微博下麵新增了幾千條評論,其中#野述#的超話更是熱鬧非凡。
[@不磕ys的有難了:這條視頻信息量巨大,我直接原地磕飛了。]
[@茉莉奶綠:啊啊啊啊啊,野子你不是抗拒cp嗎,為什麽要幫他係安全帶?]
[@不磕就滾:笑厥了,根本不用什麽雙人合作,蒸煮按頭往我嘴裏塞糖。]
[@花團你們很行:所以提到房間野子你為什麽不高興,是因為要五人擠在一起,不能享受二人世界嗎?]
[@掏出kua下之物:哈哈哈哈,鏡頭掃過去的時候太好笑了,小情侶:在談,勿cue。]
[@賜我一個wcs:其他人的表情也很玩味,為什麽說分房間你們都看野子?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野述什麽時候出櫃:還用問嗎,肯定是老婆想住五人間,他鬧別扭唄。]
[@厚乳他嘿嘿:嘖嘖嘖,以前的野子:我很酷boy,現在的野子:藏不住,根本藏不住。]
[@就看你上不上當:我說磕歸磕,還是別去官博底下磕吧,都是好朋友而已。]
[@別教人追星:笑的,磕好朋友還來超話你是閑的嗎?不如磕你和你閨蜜去。]
[@你是信野述還是信我高考滿分:哈哈哈哈哈,就要磕愛情!野子他超愛!哪個披皮破防了我不說。]
下飛機後,眾人坐車來到了一個叫做“清風寨”的地方,下車後看見山下有個臨時搭建的棚子,導演組已經坐在裏麵等著了。
《Music stroll》的導演叫安曉,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據說非常能把握當下的市場流行,是製作人力排眾議啟用的。
安曉穿著短袖短褲,熱情地一一和他們打招呼,性格開朗活潑。
鍾可欣問:“安導,我們要在這裏等著嗎?”
安曉指了指小山坡:“民宿在上麵,等人員全部到齊再上去,你別說,製作人的眼光可真毒,五個帥哥往這裏一站,我看著都賞心悅目。”
他十分自來熟,笑著對溫辭述說:“聽說你在隔壁節目組練習室唱《青藏高原》,待會兒給我們節目也來個《天路》熱熱場唄?”
他絲毫不像徐雙雙那些人一樣,很避諱提競爭對手,反而落落大方地主動cue。
溫辭述一愣,反應迅速:“安導,我沒開嗓怕唱劈了,給你推薦我們團的莊澤野來段快嘴。”
莊澤野無辜躺槍:“……你找打?”
安曉哈哈笑起來:“果然沒讓我失望,你們這種年紀的男孩子,說話做事都是綜藝效果,支持你們在直播的時候打一架,那樣熱門鐵定穩了。”
林南之小聲說:“我發現這個導演不太正經。”
向晚:“沒事,咱們團除了我倆沒有正經人。”
林南之:“……”
沒過多久,常駐嘉賓全都到了。
國內名嘴主持夏夏,殿堂級歌唱藝術家宋真,以及潘慧的徒弟、流行音樂天後江丹青。
林南之在看見江丹青的那一刻,已經準備衝上去問她要簽名了,見到這麽多前輩,大家臉上都帶著躍躍欲試的興奮。
宋真和溫辭述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聯係了,溫辭述禮貌地向他們鞠躬問好,額外跟師姐江丹青打了聲招呼。
江丹青看他們五個一一九十度鞠躬,爽朗地笑著說:“現在這些男團的孩子,一個個都懂禮數的不得了,快別鞠躬了,一直彎腰多累啊。”
她是出了名的性格豪爽,年紀三十來歲,長得很漂亮。
夏夏問:“安導,我們的飛行嘉賓呢?”
每一期固定有兩個飛行嘉賓,一個會提前公布名字,一個作為神秘驚喜登場,第一期的飛行裏麵有常勳。
安曉說:“他臨時有事,下午才能來,神秘嘉賓一會兒就到。大家妝造什麽都弄好了吧?”
眾人都說準備好了,站起身準備上山去民宿。
然而安曉卻往後退了幾步,說:“攝像機就位,《Music stroll》直播準備——”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向他,連他們的經紀人都一臉驚嚇,完全沒想到他說開始就開始。
詳細的劇本對接、廣告安排,什麽都還沒商量好。
安曉說:“從開頭開始才最真實,剩下的你們全都自由發揮,節目組隻給方向指引,其他一概不插手!預備,action!”
攝像機猛地開啟,錄下大家誰都沒來及調整的詫異表情。
空氣足足安靜了好幾秒,眾人麵麵相覷。
宋真最先反應過來,嘴角抽搐道:“我們上山吧。”
這句話好像點醒了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收起驚嚇的表情,開始尷尬地聊天爬山。
直播間熱度火速上升,彈幕也刷了起來。
【我是不是來遲了,開始多久了?】
【才剛開始,導演也不介紹一下,他們都好懵圈哈哈哈哈。】
【媽呀,好多人,我社恐犯了。】
【夏夏好甜好美!老婆貼貼!】
【哇,宋老師和青姐真的被請來了,這是可以磕的嗎?】
【哈哈哈哈哈哈,磕錘子,小心青姐的老公揍你。】
【五個寶貝,媽咪們來啦!】
【野子哥這身好酷,工裝褲男大我的神!】
【他們的背包上都背著各自的應援掛件哎,工作人員用心了。】
【野子哥是小魚,述述是小豬,可愛到我窒息!】
【為什麽野哥是小魚呀?】
【前麵的,因為他是敏感內向(引號)小雙魚,想不到吧哈哈哈哈。】
【???】
彈幕其樂融融地閑聊,直播間也被推到了熱門推薦位。
然而現場不怎麽其樂融融,大家都不熟悉,導演組也一聲不吭,好在有夏夏這個主持人在,不停地問這問那。
比如,她問溫辭述:“小溫,你唱歌那麽厲害,是跟哪個專業老師學的啊?”
溫辭述和宋真都沉默。
溫辭述硬著頭皮回答:“我師父叫潘慧。”
比如,她問莊澤野:“你們晚上房間分好了嗎,聽說你和小顧關係特別好,你們要睡在一起的吧?男孩子都喜歡這樣哈哈哈。”
莊澤野和顧鳴赫都沉默。
莊澤野硬著頭皮含糊道:“還沒決定。”
比如,她問林南之:“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入學考試來著,現在行程這麽多還能跟得上嗎?”
林南之想哭,還好她沒問考了多少分。
林南之硬著頭皮:“我、我在上網課,努努力一定行的。”
夏夏在花團裏繞了一圈,出來的時候,大家看她的表情都帶上了幾分敬畏,準備來說,是都繞著她走。
【夏夏姐別問了,再問他們要哭了。】
【我夏真是精準踩雷,一個都不放過。】
【哈哈哈哈,南之:我好怕她從包裏掏出一本五三來。】
【話說他們現在都在上網課嗎?】
【是的,畢竟快高考了,課程安排得很緊。】
【那應該讓樹樹和南之一個屋吧,這倆要上課。】
【難講,為什麽我不說。】
【咳咳,你不說那我也不說。】
【你們在打什麽啞謎?】
好不容易爬到半山腰,總算看見了那片吊腳樓式的民宿。
宋真喘著氣說:“終於到了,年紀大了,這幾步路給我喘的。”
江丹青笑道:“你看看他們幾個,都不帶臉紅的,我們兩個老家夥著實拖後腿了。”
“沒有沒有,我們也很累。”顧鳴赫馬上配合地吐出舌頭,裝作呼哧呼哧喘氣,把大家都弄笑了。
安曉做了個手勢,工作人員給出提示牌,上麵寫著“分配房間”四個字。
夏夏機智地說:“我們先分下房間吧,把行李什麽的都放進去。”
吊腳樓上下來一個女孩子,自我介紹道:“各位老師好,我是這家店的老板,我們現在還剩餘空房四間,每間可以住兩個人。”
夏夏走向江丹青:“那我和青姐一間,你們六個男生剛剛好。”
其他人開始商量住房,莊澤野不動聲色,往旁邊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
彈幕:
【野子那是什麽神奇走位,越過兩個隊友到溫辭述旁邊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笨蛋野子心思都要寫在臉上了。】
【夏夏這時候要是來一句,“你和小顧住一起”,會不會被野子哥加進仇人列表?】
【我說別太好笑,樹樹左邊貼著野子哥,右邊掛著小南之,前麵還有個朝他走來的宋老師。】
【哈哈哈哈哈,樹樹:滿頭大漢,怎麽辦我該選誰?】
【樹樹:你們猜拳好了,我要一碗水端平。】
溫辭述也是著實沒料到,這幾個人同時拋來同樣的眼神。
他看了眼宋真,實在不想大晚上幫他出謀劃策追潘慧,萬一搞不好還會被潘慧揍。
又看了看林南之,更不想和他一起聽網課聽到十二點,他聽網課向來是開三倍速,林南之還要倒回去聽才跟得上。
最終,他往左邊挪了點。
莊澤野露出誌在必得地笑容。
收音麥離他們很遠,他保持嘴唇不動,非常小聲地說了句:“還是跟我住靠譜吧。”
溫辭述看不得他嘚瑟,也小聲地回了句:“你不是要揍我嗎,我當然要應戰了。”
莊澤野哼笑一聲:“行啊,晚上**打一架。”
【……你們知不知道這個麥,它收音有多好????】
【哈哈哈哈哈哈爆笑了,“還是跟我住靠譜吧”“你不是要揍我嗎,我當然要應戰了”“**打一架”,這是什麽幼稚鬼對話,笑得我肚子疼。】
【他倆還故意不動嘴巴,以為沒人聽到,太好笑了。】
【什麽,你們今晚要在**打架?是我想的那種打嗎?】
【哦豁,一上一下地打是吧。】
【怎麽突然就開車了,啊啊啊猝不及防。】
【所以這是在磕cp嗎,剛來的,這對能磕嗎?不會磕著磕著突然打起來吧?】
【會,他倆是花團宿敵,彼此想幹死對方的那種。】
【喲喲喲,怎麽幹?】
【啊?真的會打架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妹,他們開玩笑的啦!】
溫辭述最先發現了不對——他看見安曉躲在攝像機後麵笑。
立馬碰了碰莊澤野的胳膊,示意他別說了,莊澤野挑了下眉,飛快閉上嘴。
他們把行李搬回房間,再次下樓的時候,樓下多了一張放滿當地特色菜的長條桌。
老板說:“我代表清風寨歡迎各位貴賓,這是我們特地準備的當地美食,希望大家能愉快享用。”
“哇,謝謝你們,這也太客氣了吧。”顧鳴赫咽了口口水。
廚師開始做介紹:“今天的菜品主要有蟲草汽鍋雞、五種菌菇米線、菠蘿飯……”
他介紹了一圈,叮囑道:“各位注意,菌菇鍋要等完全熟了才能吃。”
林南之笑著說:“這題我會,沒熟透的話,吃了會看見小人兒。”
大家都笑了起來,屁股在板凳上還沒坐熱,安曉就說道:“現在請大家按照房間分配重新入座,在等待菌菇鍋的空隙,我們來玩個小遊戲,需要你們和身邊的室友配合。”
眾人都開始挪動,溫辭述坐在莊澤野旁邊,壓低聲音問:“那是鶴肉嗎?”
莊澤野趕緊看了眼鏡頭,幸好話筒離得遠。
回答道:“不是,鶴是保護動物不能吃,你要吃什麽我給你拿。”
他生怕王爺不小心暴露,待會兒被網友噴得找不著北。
“哦,那隨便吃點吧,幫我剝個蟹。”溫辭述說。
他向來不會親自碰帶殼的食物,基本都是下人剝好了送到他盤子裏,否則寧願不吃。
莊澤野拿起一隻螃蟹,馬上被安曉製止了。
“喂喂喂,小莊同學你在幹什麽,現在還不能吃。”安曉說,“要遵守遊戲規則,不然今晚找NPC嚇你們。”
“好吧。”莊澤野隨手將螃蟹放進溫辭述的餐盤,準備等會兒再剝殼。
彈幕又刷道:
【等等,所以你剛才,是想幫他剝螃蟹?】
【?????zzy你很迷哎。】
【家人們誰懂……我男朋友都不會幫我剝螃蟹,草了!】
【那你男朋友可以甩了,這才是男友標配。】
【WC,剛開始磕,深受震撼,你們花團都玩這麽真的嗎?】
【不用懷疑,他們就是真的(狗頭)】
【剝螃蟹也太誇張了……是不是有劇本啊?】
安曉宣布了遊戲規則,每個房間組成一個小隊,由一人蒙眼喂另一人吃紅薯幹,最後喂得最多的獲勝,今晚將獲得一項神秘特權。
莊澤野似乎也察覺到,自己幫剝螃蟹有點過於殷勤,於是不再那麽主動,理所當然地讓溫辭述蒙眼喂他。
工作人員給他們上了眼罩,投喂的人什麽都看不見。
安曉計時道:“5,4,3,2,1,遊戲開始。”
溫辭述有個很隱蔽的毛病,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左右不分,尤其在被蒙上眼睛失去視覺後,方向感差到了極點。
莊澤野張著嘴巴等待投喂,卻發現他把紅薯幹喂進了右手邊顧鳴赫的嘴裏。
關鍵是顧鳴赫還弄不懂規則,張嘴就把溫辭述的手指給含了進去,溫辭述露出嫌棄的表情,往他衣服上擦了擦手。
那嫌棄很明顯,不像是裝的。
莊澤野:“……”
顧鳴赫這邊還沒咽下去,另一邊林南之又喂了一個,他瞪大眼睛:“還可以這樣?”
溫辭述又拿起一片紅薯幹遞過去,顧鳴赫張開嘴巴準備吃掉,莊澤野徹底看不下去了,站起身粗魯地把他的頭推到一邊,又一把抓住溫辭述的手換了個方向。
連導演組都看笑了,吭哧吭哧地憋笑。
溫辭述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得順著牽引的方向伸手,表情十分茫然。
彈幕也是一片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野子哥好著急,感覺他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樹樹分不清左右,也太可愛了吧!】
【小顧你是故意的嗎,還兩邊都吃,你絕對是故意的吧!】
【感覺野子有點吃醋,嘿嘿。】
【啊啊啊啊野子推完人又乖巧坐好了,快喂他!快喂他!】
【野述粉準備截屏,前方高糖!!!】
【開始錄屏啊啊啊啊啊,等待糖塞我一嘴,要喂食狗勾啦!】
【修狗坐好!等待投喂!】
莊澤野和彈幕一樣期待,張著嘴坐等喂食,他眼睛黑漆漆的,模樣比平時不知道乖了多少倍,看得旁邊的工作人員都一個勁兒姨母笑。
溫辭述摸索著過來,然後抬起手,精準地將紅薯幹戳進了他的鼻孔。
作者有話要說:
是那種細小的紅薯幹,大的塞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