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澤野被戳鼻孔的那一刻, 整個人都是懵的。
足足停頓了五秒。
溫辭述還在往裏麵塞,搗了兩下發現搗不進去了。
彈幕瞬間笑得白花花一片,看都看不清楚, 現場工作人員也控製不住大笑起來。
莊澤野終於回過神,抬手製止他繼續往裏塞的行為,一把扯掉紅薯幹喊道:“溫辭述!!!”
溫辭述滿臉茫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yue過去了, 沙雕情侶哈哈哈哈。】
【尼瑪剛才是誰喊錄屏來著,前方高糖??】
【哈哈哈哈, 表情包有了, 傳到超話了大家自取。】
【什麽鬼啊!我都已經準備好胰島素了,結果笑到抽筋。】
【啊啊啊啊,你男朋友是帥哥你知道嗎!別做這麽毀形象的事行嗎!】
【熱搜:某愛豆當眾被隊友戳鼻孔, 救命, 繃不住了。】
【嗯……至少說明野子的鼻孔是純天然的,沒整過。】
【哈哈哈哈哈, 神他媽鼻孔純天然,你們野格都這麽放得開的嗎。】
安曉笑著提醒:“咳咳,還有半分鍾就結束了, 咳……請各位抓緊時間, 不要再磨蹭了。”
莊澤野深吸一口氣, 幾乎可以稱為粗暴的,將一根新的紅薯幹塞進溫辭述手裏。
沒好氣地說:“趕緊!”
為了遊戲, 他忍。
這次他沒等溫辭述胡亂投喂, 自己湊過去吃掉了紅薯幹。
安曉警告:“不可以自己吃, 再有一次就扣分了。”
莊澤野額頭青筋亂跳, 隻能等到溫辭述送到麵前時,再順著他的手吃,避免再次被戳鼻孔。
最後十秒鍾,所有人都加快了速度,隻有他們組還在慢慢悠悠。
倒計時結束後,溫辭述摘下眼罩,看見莊澤野紅得一塌糊塗的俊臉。
他忍不住問:“剛才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他們都在笑?”
莊澤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問?”
他鼻孔現在還不太舒服。
這時安曉宣布,顧鳴赫組獲得第一名,而他們組拿了最後一名。
溫辭述馬上嫌棄地看向他:“你是不是遊戲黑洞啊?第一輪就輸,我都不想和你一組了。”
莊澤野:“……”
誰是黑洞?
彈幕笑暈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家夥,樹樹你怎麽還倒打一耙!】
【今日wcs名言:你是不是遊戲黑洞啊?】
【溫同學你可以自己看看回放,到底誰在是那個洞。】
【想起來野子哥上次狂妄發言:哥玩遊戲沒輸過。】
【野子:栽了栽了。】
【野子:帶不動,根本帶不動。】
【哈哈哈哈哈哈,他臉都綠了。】
安曉望向兩人:“你們是最後一名,所以要接受一個小懲罰。”
莊澤野不甘心:“你剛才沒說有懲罰。”
安曉:“我是導演我說了算。”
其他人哄堂大笑。
莊澤野覺得自己血壓都快升高了,什麽破遊戲,什麽破隊友,什麽破導演!
安曉一臉和善地說:“我不會為難你們的,隻是給後麵的人提個醒兒,讓大家玩遊戲的時候都要盡力,不能出現擺爛等行為。”
溫辭述譴責地看著莊澤野,意思是“你怎麽擺爛”,莊澤野被那眼神看的渾身刺撓,很想把他按在坐墊上給他點教訓。
“工作人員上道具,把他倆的手綁在一起,直到明天早上才能解開。”安曉笑著說,“這就是小懲罰啦,不算重吧。”
兩人同時望向導演。
“什麽東西,你沒事吧?”
“明天早上?那我們洗澡怎麽辦?”
顧鳴赫幸災樂禍:“可以一起洗啊,都是隊友,見什麽外。”
“就是就是,一起洗澡一起吃飯一起睡覺。”林南之說,“這是培養默契的大好機會,以後你們在舞台上肯定默契十足。”
莊澤野捏拳:“你們找打是吧?”
顧鳴赫說:“喂喂喂,全國觀眾看著呢,注意言行哈。”
【安曉是我的神!給我把他倆捆死!】
【啊啊啊啊啊啊,所以赫赫的意思是,他們以前一起洗過?】
【他們五個應該都一起洗過吧,畢竟住一個宿舍。】
【不是哦,野子不住宿,他現在和述述住在他家裏。】
【???什麽叫住他家裏】
【前麵的,就是野述住一起,隊友三人住宿舍。】
【他們五個人不可能一起洗過,宿舍浴室那麽小,塞都塞不下好吧。】
【我草,第一次磕就磕到同居cp,這麽牛逼?】
【有點害怕,我不會碰到真情侶了吧。】
【今天晚上能不能不關直播啊啊啊啊啊,我想看他們尷尬!(壞媽咪)】
【嘿嘿嘿,兩隻豬豬肯定麵對麵滿臉通紅!想看想看!】
在安曉的安排下,兩人的手被捆在了一起,還是手臂相貼的那種,捆得非常緊,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捆綁”了。
大家都開始動筷子吃飯,莊澤野右手被束縛,隻能用左手勉強吃東西。
夏天熱得很,沒一會兒,他們相貼的手臂就變得濕漉漉的。
溫辭述潔癖發作,拿了張紙巾,對折起來塞進縫隙裏隔開。
莊澤野挑眉:“你幹嘛,嫌棄我?”
溫辭述說:“你出汗了。”
莊澤野跟他作對似的,隨手把那張紙扯出來扔掉:“還不都是因為你,我們才輸的。”
溫辭述撿起紙又塞進去:“你少惡人先告狀,是你不會玩遊戲。”
“你在說什麽,我不會玩遊戲?”
“本來就是,上次鵝鴨殺你也輸了。”
“……”
莊澤野氣憤道:“你沒睡醒吧,我玩遊戲團內第一好不好,你問問團裏哪個打遊戲不需要我帶。”
溫辭述發出頂級嘲弄:“嗬嗬。”
莊澤野快被氣暈了。
兩人旁若無人地把那張紙扔來扔去,全然不知道彈幕已經快磕瘋魔了。
【啊啊啊啊啊啊,又鬥嘴又鬥嘴!】
【笑發財了,他們倆說話太幼稚了吧!】
【你們都清醒點,成年人說話能不能別像小學生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我玩遊戲團內第一》《嗬嗬》,救救!】
【所以說他倆今晚,不會真的打起來吧?】
【直播別關,開24小時,我沒開玩笑。】
直播間在瘋狂上人,熱度已經穩居第一,越來越多的人湧了進來。
安曉說:“大家吃完飯後去換身衣服,下午我們要參加當地的潑水節。”
林南之問:“潑水節不是四月嗎?我來之前還百度了,以為沒有呢。”
安曉霸氣十足:“導演組想安排幾月就幾月,別說潑水了,我還能給你們安排個演唱會出來。”
大家都笑笑,覺得他是在口嗨。
莊澤野對他從剛開始的禮貌,到現在極度不爽,哼了一聲道:“導演不會是在吹牛吧,牛皮要爆了噢。”
安曉笑笑說:“你先反思一下,為什麽隊友這麽嫌棄你吧,我看他都抽了五張紙了。”
莊澤野不作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換衣服的時候,兩人再次遇到難題。
溫辭述拿著衣服,看了看綁上死結的手,問:“弄不開,怎麽辦?”
安曉特地讓人綁了幾層死結,就是防止他們私下偷偷解開。
莊澤野作為一個遊戲高手,被他莫名其妙扣帽子,心裏正不爽,此時樂得看他不自在。
——溫辭述是什麽樣的人,恪守男女間的禮儀,身邊有女性絕不多看一眼,對待男人也一視同仁,別說顧鳴赫先前提得一起洗澡了,就算一起上廁所他都要去裏麵的小隔間。
多麽保守傳統,注重隱私的一個人啊。
這時候讓他當麵脫衣服,他肯定不好意思到極點,但礙於麵子又不能拒絕。
莊澤野嘴角翹了起來,吹了聲口哨說:“我反正無所謂,都是男人,脫唄。”
說完還上上下下打量他,露出看好戲的眼神。
溫辭述沒有意料中的害羞,而是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這樣綁著怎麽可能脫的下來,說你腦子不好使還不承認。”
他指向綁著死結的手,明顯連衣服都換不下來。
莊澤野的幻想被打破,笑容逐漸消失。
鬱悶道:“哦,我問一下導演組吧。”
他打了個電話給安曉,那頭說:“那你們不用換了,直接下來就行。”
莊澤野說:“等等,先別掛,那我們晚上怎麽辦,總不能穿著濕的衣服睡覺。”
“晚上的事,晚上再說嘛,不會讓你們穿濕衣服睡覺的。快下來,就差你們兩個了。”
莊澤野掛斷電話:“照我說,要不幹脆一剪子剪斷得了,下去的時候用膠水粘住,他們看不出來的。”
溫辭述揉揉太陽穴:“別,萬一斷掉更尷尬。”
畢竟是直播,剪都不好剪,到時候全國觀眾都知道他倆作弊了。
換不了衣服,他們隻能穿著自己的衣服下樓集合。
顧鳴赫站在莊澤野旁邊,看了看他腳上大幾萬的鞋子,張大嘴巴:“你連鞋都懶得換,豪橫啊野子,有錢也不用這麽敗吧,等下讓你的鞋變漏鬥。”
鞋是能換的,隻是莊澤野單純懶。
他冷笑著警告:“你要是敢潑我,我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顧鳴赫壞笑起來:“是嗎,據說明天多雲啊。”
莊澤野感到右手動了動,扭過頭去,看見溫辭述看著前方。
安曉說:“在開始潑水節之前,讓我們掌聲歡迎新嘉賓的到來,歡迎演員常勳,和嘉賓何贇。”
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常勳和何贇走了出來,他們已經換好了節目組的衣服。
溫辭述下意識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封效滿的蹤影。
不過他猜測,這次那個“保鏢”應該跟過來了,因為來南島要走機場,正常情況估計會帶上保鏢。
顧鳴赫突然大叫起來:“何贇,你小子上節目都不跟我們說一聲?”
何贇微微笑道:“想不到吧,給你們一個驚喜。”
安曉頗為意外:“你們都認識?”
溫辭述也一樣意外,旁邊的林南之壓低聲音說:“何公子是野哥的朋友,好像也是他們廠牌投資方的人。”
溫辭述瞬間明白了,為什麽莊澤野能第一時間知道他在南島的各種情況。
原來有眼線。
他意味深長地看向旁邊的人,莊澤野卻裝得不怎麽熱情的樣子,隻簡單跟何贇打了個招呼,表麵看起來不太熟。
溫辭述算是徹底摸清了他的脾氣。
做了好事別扭地不肯說,嘴硬心軟的男大學生。
他故意逗對方:“喂,等會兒潑水的時候別連累我,我不想又成為倒數第一。”
莊澤野想揍人:“溫辭述,你聽聽自己在說什麽,要是換了別人我早就……”
溫辭述眯眼:“早就什麽?”
莊澤野冷哼一聲,轉過去用後腦勺對著他。
溫辭述揚起唇角,突然發現這人真是太好玩了。
彈幕:
【我說你們能不能別這麽調情,我心髒受不了……】
【野哥:要是換了別人,我早讓他滾了。】
【他們倆在一起,好像開發了兩個不一樣的人格。述述以前完全不會跟隊友開玩笑,可是現在笑得好開心,野哥也跟個犯賤小男生一樣(對不起一時找不到形容詞),他們好喜歡互相逗對方哦。】
【嗚嗚嗚,前麵分析的好好,神仙愛情我磕了。】
【話說他們上去都沒換衣服,是害羞嗎我草。】
【別說你還真別說,可是do都do過為什麽還要害羞啊。】
【注意發言姐妹,好歹是官方。】
隨著磕cp的越來越猛,唯粉也跟打架似的把自家名字鋪滿彈幕,直播間的熱度頓時一騎絕塵,熱搜也跟著不要錢似的上。
眾人來到戶外布置好的場地,有不少當地居民都舉著手機前來圍觀。
溫辭述他們走在最後麵,他一直在觀察四周,莊澤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用很輕的聲音靠近問:“發現你要找的那個人了嗎?”
溫辭述搖頭:“他好像沒來,除了助理,常勳隻帶了一個化妝師。”
莊澤野嘲諷道:“他到底想幹嘛,當眾人的麵揭穿你?那未免也太蠢了。”
溫辭述不了解常勳,倘若背後的人是封效滿,那常勳根本不算什麽。
莊澤野看了他一眼,忽然問:“像這種事,要是換了在大靖,是不是會有很多人保護你?”
溫辭述不明所以:“我有自己的侍衛隊,當然不會讓他們胡來。”
不過現在他也不是很著急,放長線釣大魚而已。
“那離開他們,你會不會覺得害怕?”
溫辭述剛想說,侍衛隊也不是每時每刻都跟隨他的,他必然不可能太依賴那些人。
可還沒來得及說,莊澤野便搶先道:“要是怕的話就躲在我身後,哥保護你。”
這句話帶著濃濃的臭屁和嘚瑟,仿佛為了扳回一局。
溫辭述看向斜前方,沒有反駁,而是朝他燦爛一笑:“真的嗎?”
莊澤野被這個笑容晃到眼睛,挪不開視線地點頭:“當然真的,我什麽時候說過假話。”
他的語氣變得認真起來,再無剛才的玩笑意味。
“那就好。”溫辭述說著,猛地停下腳步。
轉了個身,整個人躲到他身後,和他後背貼著後背。
莊澤野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一盆清涼的水嘩啦啦澆了他一身。
顧鳴赫舉著空盆猖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不是,你怎麽不躲啊!”
莊澤野從頭濕到腳,做的發型全沒了,發絲一根根貼在臉上,他將頭發從前往後撥上去,深呼吸好幾次才勉強將罵人的話咽下去。
【哈哈哈哈,我的天哪!小赫你不要命啦!】
【啊啊啊啊啊,野子濕發好帥!我的媽,五官全露出來帥慘了!】
【小赫給我狠狠潑他,不要手下留情!】
【野子會不會生氣啊?】
【他應該不會,粉絲會不會就不知道了。】
【顧鳴赫在幹嘛,故意的是吧?不知道他鞋多貴嗎?】
【啊不是潑水節嗎,是莊澤野自己懶得換鞋吧,關小赫什麽事。】
【野格是不是小學沒畢業,潑水節三個字都不認得啊。】
【顧鳴赫開頭就衝著莊澤野去的,還說什麽要潑你的鞋子,就是故意的唄。】
【反正換了我朋友,把我潑成這樣我會生氣,莊澤野脾氣真好。】
【顧鳴赫什麽素質,媽的真煩人。】
【救命,你們在吵什麽,有病吧?】
【說噴子噴子就到,唯粉這麽玻璃心建議別看了。】
【果然,熱度高了什麽牛鬼蛇神都有。】
【他倆自己玩得開心,關你們屁事啊。】
【有一說一,莊澤野沒換鞋就說明他無所謂,野格不要罵人好嗎。】
顧鳴赫絲毫不在意,他見莊澤野的鞋麵還幹著,幹脆利落把剩餘的水也倒了上去。
“要濕濕到底,我的好大兒,不用謝我。”倒完轉身就跑。
莊澤野徹底炸了:“你完了,有種別跑!我今天不把按水缸裏,我就不姓莊!”
他想追上去,卻被身後的溫辭述扯住胳膊,險些一頭栽倒。
溫辭述拉了他一把,又用責備的語氣說:“當心點,你可真是個黑洞。”
莊澤野:“……”
【所以他真的沒生氣嘛,人家玩得挺開心的。】
【我說那些渾水摸魚的,味兒收一收吧,別他媽挑撥離間了。】
【……zzy脾氣真好,又擋水又被潑的,原來他私底下這麽好說話。】
【我隻能說,野子哥外表凶巴巴,內裏是個很溫柔的人。】
【我感覺彈幕好像混入了什麽髒東西,好好看別帶節奏OK?】
【hhhhh純路人,待爆男團沒有不撕的,開撕說明你們要火了。】
【微博熱搜來的,節目很好看,粉絲很沒勁,都開始屠人家廣場了。】
【熱搜+1,這就是那個為前途賣腐團啊,聽說這兩人以前關係特別差。】
【彈幕上職黑也太多了,看來花團真的要火。】
【什麽內訌啊賣腐啊,我隻知道看著挺好玩的,別吵吵了。】
【就是就是,本路人覺得五個人都很可愛,玩得是真的好。】
直播鏡頭很快拉遠,“關係特別差”的兩個人被捆在一起,正齊心協力追著顧鳴赫潑水,最後把他的腦袋按進水缸裏泡著,顧鳴赫兩個胳膊亂舞掙紮。
榕樹下麵,常勳靜靜地看著他們打鬧。
同組的何贇站在他旁邊,正在奮力給水槍衝水,隨時準備加入戰局。
常勳突然跟他搭話:“你和莊澤野認識嗎?”
何贇一邊加水一邊看他:“認識啊,怎麽了?”
常勳笑笑:“上次《人海之聲》那個視頻,是你泄露出去的吧。”
他用的是陳述句,顯然知道內情。
何贇的動作停了下來:“我聽說你是溫辭述的朋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是被惡意剪輯的吧。”
他看常勳的眼神變得耐人尋味:“還是說,你根本不關心他是不是無辜的?”
常勳笑得愈發自然:“你在開什麽玩笑,我和辭述認識很多年了,當然是站在他這邊的。隻是我有個疑問,之前他和莊澤野關係不是不好嗎,為什麽現在走這麽近?”
何贇隨口說:“我怎麽知道,我又不睡在他們床底下。”
“……”常勳很少遇到他這種脾氣古怪的少爺,被堵得笑容消失了幾分。
他不放棄地繼續循循善誘:“依你看,他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何贇不解:“什麽事?”
常勳靠近他,聲音壓得很低:“我也是擔心辭述才這麽說的,萬一牽扯不清容易惹上麻煩,你和莊澤野比較熟,他以前有沒有談過女朋友?”
他曖昧道:“或者,男朋友?”
何贇足足看了他十幾秒,常勳對自己的外貌還是很自信的,被他這麽看著也不發怵,而是露出含蓄的表情回視他。
都是圈內人,懂的都懂。
當他以為何贇要抖出點什麽來時,形勢變化得猝不及防。
何贇驟然扔掉水槍雙手抱胸,麵露驚恐:“你想幹嘛?為什麽突然問這種敏感問題?我告訴你,我是24k純直男,誰都休想掰彎我,老子喜歡女人!”
常勳:“…………”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好巧不巧,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鏡頭剛好轉了過來,精準錄下這句話,常勳的臉頓時紅成了一塊燒肉。
【????這邊在說什麽???】
【呃,常勳之前不是被爆過嗎,怎麽會和小何混到一起。】
【……你們愛豆都是這樣交流的嗎,不管認不認識上來先表明性向。】
【好勁爆,熱搜預定了#何贇告訴常勳自己是直男#】
【所以常勳在幹嘛?好迷惑。】
常勳險些崩盤,努力用了百分百演技,才勉強維持住幹笑的麵具。
何贇放下手拍了拍他肩膀:“兄弟,沒事,就算你喜歡男人,我也不會對你有看法的,現在崇尚戀愛自由嘛,隻是你別喜歡我就行了。”
常勳以為在接近重要角色,實在沒想到碰上了神經病。
他咬著牙對鏡頭解釋:“我沒有,你別胡說八道,剛才隻是在開玩笑!”
再不解釋,下播後經紀人要找他談話了。
何贇沒理會他,徑直舀了一盆水,嘩啦全潑在他臉上,同時興奮地喊道:“來吧兄弟,讓我們為真愛歡呼!Love is love!”
常勳的妝花成一團:“……”
可以一邊待著去嗎?
不知什麽時候,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中央燃起了一團篝火。
大家全都淋得稀裏嘩啦,溫辭述拿著瓢把宋真和江丹青都澆了個透,兩個前輩本來還微微矜持,後來把他們小輩按在水缸裏喝水才算完。
經此一場鬧騰,眾人徹底熟了起來,圍著篝火玩了幾個互動小遊戲,中間笑料百出,效果異常炸裂。
直到天黑,當地的傣族居民教他們跳舞,他們這才知道今天是當地的“開門節”。
開門節又叫“出窪”,傣語做“豪瓦薩”,是和宗教信仰相關的傳統節日。
這個節日象征雨季結束,表示即日起,男女可以開始自由戀愛或者舉行婚禮。節日儀式結束後,會進行放火花、點孔明燈、唱歌跳舞等活動。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篝火堆旁聚集的居民也越來越多,男人和女人們相擁著跳舞、慶祝。
孔明燈一個個飛上了天,節目組每個人也都很開心,跟著他們一起寫下願望。
見鏡頭移開,莊澤野看向專注仰頭望天的溫辭述。
火光和燈光下,他的麵部線條顯得格外柔和,琥珀色的眼底倒映著漫天的孔明燈,仿佛黑夜之海裏盛開出一朵朵璀璨的花。
莊澤野忍不住放柔了語氣:“在你們那裏,也會這樣慶祝節日嗎?”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似乎總想多了解溫辭述一些。
不是通過冷冰冰的史冊,也不是通過虛浮縹緲的電視劇,而是真正地了解溫郗這個人。
他早已翻爛平時碰都不會碰的枯燥史書,閱讀過他的所有文章和奏疏,可是越往深處了解,卻更覺得眼前的人遙不可及。
一千年前,溫郗是多麽位高權重、萬人之上的存在,如果不是這場穿越,他們終其一生都不會遇見。
莊澤野忽然很想留住他,就像把蝴蝶圈養在玻璃房裏那樣,自私地禁錮他的自由,讓他不能再回到那個他無法掌握的時空。
溫辭述臉上笑容不減,他今天似乎笑了很多次。
“嗯,我們經常這樣慶祝,沒想到這裏也會放孔明燈。”他輕鬆地回答。
莊澤野的眼神出現一絲變化,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悄然發酵。
他湊近那隻白玉般的耳朵,帶著幾分誘導說道:“其實現代也有其他慶祝方式,你想不想知道?”
溫辭述毫無防備地扭頭看他,眼神清澈:“什麽方式?”
莊澤野向他伸出手,終於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他將溫辭述攬過來,按著後腦勺將他摟緊在懷裏。
這一刻,仿佛時空消散,隔閡解除,這個人真真正正留在了他身邊。
不再是史書上的一行字,而是他能觸碰到的溫郗。
“這樣的方式。”
他側頭貼著通紅的耳朵尖,輕聲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阿野是喜歡不自知的,他現在隻是覺得不想讓辭述回去,不過就要明白了,另外常勳快要下線了,莫催啦。
謝謝大家追更,本章評論區發紅包,下周應該會搞個全訂抽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