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鶴季最後被移到了另外一處關著,當然也沒忘記找個大夫將他的命吊著,免得因為傷勢過重而就此沒命。
葉雨卿不知道羅鶴季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不過也不妨礙葉雨卿因為霍瑾承等人的態度和做法去猜測羅鶴季的情況。
雖覺著他有些可憐,不過也僅此而已了。羅鶴季這人並不如其表現出來的這般模樣,至少在僅是在葉雨卿所知道的範圍內都是如此。更別說葉雨卿所不知道的範圍。
羅王府最後覆滅,羅鶴季作為最後活下來的人,絕不會是什麽巧合。
“此人當真什麽有用的消息都未說?”
在回宮之後,葉雨卿便開口問起了這事兒。她並不覺得霍瑾承親自審問羅鶴季之後依舊得不到有用的消息,雖然霍瑾承對徐子謙也算信任,但因為此前霍瑾承和徐子謙的對話,葉雨卿就開始有些拿捏不準。
他們的對話,到底是藏了別的意思的。
“怎麽突然這樣問?”霍瑾承沒有當即回答,而是笑看向葉雨卿,似乎對她這樣的詢問有些不解。
這個樣子落入葉雨卿的眼中,便等同於霍瑾承的另一種回答。基於此,葉雨卿也篤定霍瑾承絕不會是什麽都沒有問出來。
“你和子謙之前的對話很明顯了好吧。”葉雨卿攤手,倒也沒有藏著掖著,“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事情,但我也能感覺到氛圍不對。”
霍瑾承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窗外。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圓和明亮,懸掛在空中也是一道極為美麗的風景。霍瑾承盯著那輪圓月看了許久,後驀地輕笑一聲。
“對徐子謙來說,有的人,就是天上的圓月。”霍瑾承依舊沒有將話說的明白,不過也算在回答葉雨卿的問題,“就算將她當做死在了多年前那,也不妨礙時時刻刻被他惦記著。”
“這些年來,我也以為他真的心灰意冷,倒是沒想到竟然從未放下過。”說著,霍瑾承回頭看向葉雨卿,眼神多了幾分幽深,“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意識到昔日放在心尖兒上的那個人,早就已經死了。”
葉雨卿依舊沒能理解霍瑾承話中的意思。
她皺眉瞧著霍瑾承,神色越發茫然。
可這一次,雖是知曉葉雨卿聽不明白,霍瑾承卻不打算再度解釋。就好像對於霍瑾承而言,此事沒有什麽再提的必要。
“左相是個聰明的,也分得清楚輕重,不必擔心。”對徐子謙的稱呼,霍瑾承再度發生了改變,“此番的事情他自己心中也明白,我也隻是讓他長個記性。”
“有的事情不是我不提,就等同不知道。”霍瑾承笑笑,對這事兒沒有多麽在意,“敲打敲打而已,不算什麽,你也不必對此事上心。”
此言便是在對葉雨卿解釋,葉雨卿也聽得明白。
既然霍瑾承對徐子謙的態度依舊沒有改變,如今的事情也隻是因為旁的緣故而借此提醒徐子謙,那葉雨卿也委實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人心這種東西,葉雨卿自問沒有霍瑾承把握的清楚。
“所以羅鶴季到底說了什麽?”
葉雨卿不再糾結於霍瑾承和徐子謙之間的事情,而是問起了羅鶴季。對於葉雨卿來說,她現在對羅鶴季的事情更加有興趣。
她知道,羅鶴季入京,必定是和貴妃蘇韻兒有關的。隻是不知道蘇韻兒到底想要做什麽,而羅鶴季又到底想要給蘇韻兒傳遞什麽消息。
——總不能羅鶴季真的隻是想給羅權探個路吧?那未免也太過於大材小用不是?
“給蘇韻兒送信。”霍瑾承也瞞著葉雨卿,“不過後來暈了過去,醒了再問任何問題,如何用刑,他都沒有再開口。”
“那封信在何處又寫了什麽,尚且不知。”話雖如此,但霍瑾承並不著急,“想找出來也不難,隻是需要花些時間。”
“說起來,我也有些問題要問你。”
霍瑾承見葉雨卿聽的認真,腦中不自覺的想起來之前葉雨卿說的關於羅鶴季的事情。羅鶴季的身份在他對羅鶴季用刑的時候也得到了確切的答案。
也正是因此,霍瑾承對葉雨卿能夠知道這麽多事情而覺得奇怪的很。
雖然葉雨卿給出的理由也算能夠說得過去,可到底也有些牽強。
別說葉雨卿隻是見過羅權的畫像,便是幾年前見過羅權本人,時隔這麽久,也不該見到羅鶴季就想到他是羅權的胞弟不是?
葉雨卿那時直接開口,怎麽看都是已經確定了才會那般。
“什麽問題?”
霍瑾承開口說那話的時候葉雨卿就猜到霍瑾承要問什麽,隻是霍瑾承沒有直接開口,葉雨卿也樂得裝作不知。
說實話,是不可能說實話的。
查,霍瑾承也是什麽都查不出來的。
雖說基於這一點,葉雨卿也不怕霍瑾承懷疑,但也到底是一件讓人心存疑慮的事情。換了葉雨卿自己,也定會想上許多。
“羅鶴季的身份是僅有幾人知曉的秘密,且那些人都在羅王府之中,雨卿,你如實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的?”
霍瑾承的聲音十分輕柔,眼神也十分柔和。
這樣的態度和葉雨卿所猜想的相差甚遠,讓也葉雨卿一時之間不知道應當如何回答。她沉默了片刻,而後道:“就是我說的,因為之前見過羅權的畫像,覺得羅鶴季和他有幾分相似。”
“羅鶴季和羅權長的並不相似。”霍瑾承輕歎一聲,眼中有些無奈,“你若真的見過他的畫像,必不會這般說。”
葉雨卿沉默,她確實沒有見過羅權的畫像,說的那些話也都是信口胡謅。所以,葉雨卿也不知道霍瑾承說的羅鶴季和羅權長的並不像這句話,到底是真是假。
這個時候,葉雨卿倒是不知當如何開口,隻與霍瑾承沉默對視。
“還有王公公的事情。”霍瑾承輕聲說著,連帶著上次藏於心底的疑問一並說出,“他藏的很深,多年來一直不曾給太後傳過消息,唯一的一次,就是你提醒我注意的那個時候。”
“雨卿,這些,你到底如何知曉的?”